第347章 我要當沈家的夫人
第347章 我要當沈家的夫人
上完大課後,沉鹿拿著東西去了這次要去的國畫班。
她本就有顧老爺子給她打的基礎,加之這些天她堅持不懈訓練,現在已經比別人高出一大截了。
畫國畫用的東西要比油畫簡單許多,沉鹿輕鬆不少。
這個班裏的人已經相熟了,瞧見陌生人走進來,最開始還以為是她走錯了,誰知老師上課了,也隻是看了一眼她,然後繼續講課。
“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笨,她是油畫專業的沉鹿。”
“原來如此!”
“不過她為什麽會來我們國畫班?”
“不知道。”
有人聽到他們說的話,然後迅速擴散,不消十分鍾,這個班裏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陌生的漂亮女學生是沉鹿了。
他們很好奇為什麽沉鹿會來這裏。
不過有老師在,他們也不可能走過去詢問她。
不多會兒,老師就開始讓他們畫工筆。
沉鹿也畫,不過和她們畫的東西不一樣,她自己畫原創。
教室裏很快安靜下來,隻有紙張打開和極其輕微的聲響。
距離沉鹿很近的一個同學,畫了一半,垂頭巴腦地畫不下去了,放下筆捂住了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國畫太難了!
他這手,就跟假的一樣,線畫得歪歪扭扭不說,連一點意境都沒有。
他麵上帶著愁苦,餘光卻瞧見低頭安靜畫畫的沉鹿,不自覺地,他扭過頭朝沉鹿看去。
隻見她的紙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
腳邊的花繁錦簇,線條流暢幹淨,整幅畫麵都帶著安逸祥和的感覺。
他整個人都看傻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看向沉鹿的畫,還是那麽好看。
男同學瞳孔地震,再看她熟練上顏色,旗袍美人媚骨無邊,真是應了那句人比花豔。
男同學明白了,這個沉鹿,不單單是會畫油畫,她畫國畫也很牛逼。
他暗搓搓拍了一張照片,往論壇裏發。
標題就叫,“那個女人,竟然從油畫班到了國畫班!”
要說最近在國美熱度最高的人,非沉鹿莫屬,她是油畫專業現階段最火的人,所以網上一旦出現油畫班,國美的人頓時就想到了沉鹿。
接著他們又看到了博主貼的照片,照片裏的人,赫然是沉鹿!
博主:坐標國畫04班,今天下午上課的時候,沉鹿忽然就來了,老師也沒趕她走,她就在我身邊!
半個小時前,老師讓臨摹工筆畫,本垃圾手殘畫不出來,扭頭就看到這個畫油畫的學生,她竟然在畫國畫!
眾所周知隔行如隔山,國畫最重要的就是工筆,我看到的場景卻是沉鹿的工筆,媽的比我還好!
她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本垃圾結結實實羨慕了!
‘臥槽,真是沉鹿。’
‘她怎麽去國畫班了啊?有沒有知情人解釋解釋?’
‘這個還真不清楚,我也很想知道她為什麽去國畫班,難道發現油畫不好畫,所以轉而學國畫去了?’
‘樓上,我們上課的樓下的展示欄,沉鹿的畫是這屆校考的第一名,她油畫畫得很好。’
‘嗯……據我所知,沉鹿好像得了左師大賽的第一名,去畫國畫,應該是為了參加白鶴大賽……想知道這兩個大賽的含金量,可以去查查。’
最後一個發言被頂上來的消息,頓時引起了大三大四甚至是碩博學生的關注。
低年級的學生可能不知道這兩個比賽是什麽,可那些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左師大賽與白鶴大賽都是國內頂尖水準的比賽,而沉鹿竟然能拿到左師大賽的第一名……
這無疑代表著沉鹿已經有一等一的繪畫水平了。
如果她能在白鶴大賽上取得前三,她甚至還有和首腦見麵,跟隨首腦前往國際論壇發言的機會。
有好心人士科普了左師大賽和白鶴大賽的重要性,和沉鹿在同一屆的學生才明白,沉鹿的可怕性。
當他們還在苦惱於大師的畫怎麽這麽難臨摹時,她已經和國內頂尖年輕畫家爭鋒。
這種強烈仰視感,在國美學生心中,多少留下了一些不可磨滅的距離感。
而沉鹿本人還不清楚,她下課後,就被人攔住了。
來者是她曾經見過的人。
“沉鹿小姐,請上車吧。”
烏瞳盯了來者半響,沉鹿緩緩開口,“沈和?我記得你叫這個名字。”
沈和麵上沒有什麽表情,保持著她如果不主動,那他就要用強的表情。
沉鹿彎唇笑了出來,卻不是對沈和笑的,她抬手對沈和身後路過的荊姝,丁子惜二人說道,“姝姝,子惜!”
“鹿鹿,你在這兒等我們嗎?”
“不是,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把這幅畫和我的顏料帶回宿舍去?”沉鹿對丁子惜說道。
丁子惜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沉鹿身邊的高大男人身上,他的神態明顯的不怎麽好看,也不知道和沉鹿是什麽關係。
荊姝已經把東西接了過來,輕聲問道,“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回來。”
“好。”
沉鹿和沈和離開。
荊姝看著他們的背影,冷不丁說道,“那個男人在威脅鹿鹿。”
“你怎麽知道?!”丁子惜被嚇了一跳。
“呃,觀察出來的。”荊姝滿臉漲紅,“也不可能是真的,你不要相信。”
“鹿鹿原因和他走,臉上也沒有什麽勉強的神色,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丁子惜拍拍她的肩膀,說道,“等晚上她回來吧。”
荊姝點點頭,然後和她一起回了宿舍。
沉鹿和沈和,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這裏停了一輛賓利,明顯是來接她的。
沈和給她開了門,讓她進去。
車子一路往前行駛,沉鹿在心裏思忖半天,覺得自己有必要演一演,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聰明,才能讓對方放下戒心。
之前沈泊行和她說過,封自霆為人自大,又極其自我,連沈泊行都沒有看在眼裏。
這次來找她,恐怕是已經在沈泊行身上栽了跟頭,想從她身上下手,找回場子。
沉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目光悄悄打量了一眼沈和。
停頓半晌,她慢慢將肩膀縮起來,眼睫下垂,緊緊抿著唇,瞧上去,帶了一些懼怕和怯懦。
“你要帶我去哪?”她聲音弱弱的。
沈和聽見後,先是皺眉,方才看向她。
瞧見她這幅怕極了的模樣,心裏有些不喜,“封總有話要和你說。”
話落,沉鹿肩膀又是一抖。
沈和狠狠厭上了。
他不再說話,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車子行駛到了一個十分安靜的地方,沉鹿下了車,餘光瞥向身後。
到底也是跟了她許久的保鏢,看到她悄悄比起的手勢就明白了沉鹿的意思。
如果二十分鍾她沒出來,他們就得闖進去救人。
保鏢兀自藏好,化整為零。
一間茶室裏。
沉鹿剛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席地而坐,慢悠悠喝茶的封自霆。
他已有四十六七歲,長居上位讓他看上去要年輕許多,同樣也帶了讓人難以忽視的上位者的氣勢。
他單單看過來一眼,就讓沉鹿感到了難以呼吸。
上次見他,沈泊行擋在她麵前,她完全不會有任何恐懼,而這一次……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來自封自霆的氣勢。
“沉鹿小姐,坐?”封自霆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在一旁泡茶的旗袍女人低眉垂眼,專心做著自己的事。
沉鹿默了片刻,方才慢吞吞地坐了下來。
她不敢去看封自霆,怕他一旦看到自己的眼睛,就能看破她的偽裝。
而封自霆,則對沉鹿這幅怯懦害怕的模樣感到很滿意。
有弱點的人,才能把握住。
沈泊行那種人,竟然喜歡這種軟弱無力的女人。
封自霆審視著沉鹿,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讓沉鹿的頭低得更低了。
她馬上就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封自霆散了氣勢,親自給她端了一杯茶。
一聲輕咚,瞬間將沉鹿思緒回籠。
“我記得,一月份時,曾經見過沉鹿小姐。”封自霆慢慢開口說道。
沉鹿眼睫一顫,沒有說話。
封自霆也不在意她說不說話,慢悠悠道,“上次沉鹿小姐你去沈家,也明白了沈家對你是什麽態度了吧?”
沉鹿身體又是一顫,緊抿著唇,模樣似有不甘。
封自霆唇角輕輕勾起,“知道陳家嗎?她家打算和沈家聯姻,他家有個當少將的外祖,打算把女兒嫁給沈泊行,到時候你就要和沈泊行分開了。”
“不可能!阿行他從來沒對我說過這件事!”沉鹿發顫著聲音反駁。
“區區顧家而已。”封自霆恥笑一聲,很滿意她的爭辯。
他傾身,忽然抓住了沉鹿的下巴。
沉鹿心下一跳,下意識揮開他的手。
“長得是很漂亮。”封自霆也不在意她的抗拒,將她的頭發撥開,看著她姣好漂亮的容顏,“你想嫁給沈泊行?”
沉鹿胸口起伏的厲害,當然不是害怕,而是氣憤。
這狗男人!
“我可以幫你把陳家搞定,以後你和沈泊行去北城,做一對自在的夫妻。”封自霆聲音壓低。
“在北城有什麽好。”沉鹿眼中盛著怒火,“能有在首都受人尊敬?我要當的是沈家的夫人!”
封自霆聽到她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滿眼都是愉悅與狂肆。
怪不得剛才要裝作一副軟弱的模樣,原來功利心這麽重。
“行啊。”封自霆站起來,“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可以讓你做沈家的夫人。”
“你和阿行水火不容,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沉鹿警惕地看著他。
“我要的東西,隻有一個,得到了,我自然不會再找沈泊行的麻煩。”封自霆慢慢說道,“你可以先想想,明天再給我答複。”
說完,封自霆便悠悠走了。
沉鹿坐在那裏半天冷靜許久。
大腦狂轉之下,得到一個結論。
封自霆急了。
她嫌惡地將下巴擦了好幾遍,暗想自己的演技真好。
等有時間找沈雲深顯擺顯擺,他還沒她的演技好呢。
保鏢帶著她離開。
沉鹿沒有回學校,也沒有去浮瀘公館,而是去了之前顧老爺子帶她住的地方。
沉鹿給荊姝打了一個電話,表示自己晚上可能回不去了,再三表明自己沒事之後,方才把電話掛斷。
接著,沉鹿就直接去了浴室,將衣服換掉,仿佛身上沾了什麽髒東西一樣,洗了三遍,才從浴室出來。
手機已經響了無數遍。
她走過去,看到電話全是沈泊行打來的,不由笑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給他撥回去,門鈴又響了。
沉鹿走過去把門打開。
沈泊行站在外麵,看到沉鹿毫發無傷地站在自己麵前,神情沒有變化。
沉鹿抱住他的脖子,笑嘻嘻說道,“不是你說讓我過去見封自霆嗎,怎麽你還生氣了?”
沈泊行托起她的身體,走入房中。
“這些天我把封家的斂金庫搗碎,他找你恐怕要控製不住傷害你。”沈泊行摸著她的頭發,聲音發沉。
“沒有,他以為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沈家夫人的地位,讓我好好想想要不要和他合作呢。”沉鹿安撫般親了親他的側臉。
“他未必不知道你會將這件事告訴我。”沈泊行摸摸她的腦袋,他要想個法子,讓封自霆忙到無法親自和沉鹿聯係。
無論封自霆相不相信,他都要做兩手準備。
沉鹿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忽然說道,“陳家要和你聯姻嗎?”
聞聲,沈泊行麵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玩味的笑。
“怕了?”
“不怕。”沉鹿搖搖頭,頭枕著他的肩膀,“你要是真的聯姻,我就走了。”
“想得美。”沈泊行摟著她腰的手慢慢用力,“你這輩子都得和我在一起。”
沉鹿彎眸笑了出來。
是,她想一輩子和沈泊行在一起。
永遠永遠都不分開。
晚上沉鹿沒有回宿舍,和沈泊行回了浮瀘公館,等她睡著了,沈泊行披著衣服出了門,讓保鏢在浮瀘公館看著。
沈家。
門陡然開啟,裏麵燈火通明,而站在燈光下的人,卻並不多。
如果沉鹿在這兒,就會發現這四個人,是當初她見過的那四人。
二伯白著臉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高大男人,心中隱隱浮現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