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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交易

  第241章 交易

    沈雲深被沉鹿氣倒,擼著袖子就想找她幹上一架似的。


    沈夫人按住他,“再搗亂,你就出去!”


    明明是沉鹿找他的麻煩怎麽就是他搗亂了?


    沈雲深表示十分不滿,但在沈夫人的重壓之下,他隻能忍住。


    扭頭看沉鹿,他別扭問,“你回來過年嗎?”


    沉鹿露出笑,搖搖頭,“我在顧家過年。”


    提到這件事,氣氛不免多了幾分凝滯,沈夫人憐愛看著沉鹿,問她,“在顧家有沒有人欺負你?”


    “沒有,他們不經常回來,爺爺對我也很好,他是國畫大師,很想教我學國畫。”沉鹿表現出來的歡快,讓沈雲深鬆了一口氣。


    傲嬌極了地說道,“不回來就不回來吧,我正好省了一筆壓歲錢!”


    沈夫人不免笑了出來,神秘用手擋住對著沈雲深的側臉,神秘對沉鹿說:“他給你準備了很多壓歲錢。”


    “媽,你是在擋寂寞嗎?”沈雲深麵無表情說道。


    她的動作很明顯,但是聲音是不是應該也收斂一些?

    那麽光明正大當著他的麵說,以為他聾啦?


    聽到沈雲深充滿哀怨的話,另外二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


    首都,沈泊行與一眾人正在開會。


    沈和頌站得筆直,一身銀灰色的西裝,顯得他精神奕奕。


    “家主,前段時間我得知了一件事情,沈安在對於西北的策略中,暗地裏讓了百分之三的利潤點給了他妻子的母家。”沈和頌目光隻看向沈泊行,忽視了另外幾個地位比他更高的長輩,語氣擲地有聲。


    坐在沈泊行右側的男人眯著眼看他,“你知道汙蔑沈安是什麽後果嗎?”


    “家主,我不會陷害任何一個沈家人。”沈和頌背挺得更直了,“自從沈和離開後,二叔就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我發現這件事也是巧合,是我妻子和二嬸一起喝酒的時候,偶然聽見的。”


    沈泊行坐在最中央的位置,淡淡看著沈和頌,鋼筆在他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


    沈安的兒子沈和被沈泊行連同沈茂言被趕出去,沈安對此表麵上沒有任何異議,但到底覺得被沈泊行下了麵子,背地裏動了不少東西。


    沈和頌便是想趁此機會往上竄一竄,所以才有這麽一處。


    “既然是你發現的,那你就代替我去西北調研,把事情查清楚。”沈泊行不緊不慢開口。


    沈和頌眼睛一亮,立刻點頭,“家主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沈和頌從會議室離開,沈泊行身旁的男人不由地皺眉,“家主,讓沈和頌去未免太過草率了。”


    “他很合適。”沈泊行語氣淡淡,冷冽淺淡的丹鳳眸中沒有情緒,“結果比過程重要。”


    這句話來得沒有頭腦,眾人相互對視,一時竟然猜不透家主在想什麽。


    一行人從會議室出來,沈泊行還要去趕往別處開另外一場會議。


    助理走了過來,對他說道,“沈總,有一個叫洛竹河的人找您。”


    沈泊行腳步一頓,然後繼續往前走,“人在哪。”


    “就在外麵。”


    “讓他去車上。”


    “是。”


    沈泊行坐在賓利的後車座上,洛竹河就在旁邊。


    洛竹河這是第一次見沈泊行,明顯感知到男人身上那股迫人的氣勢,洛竹河捏了捏拳頭,強撐著沒有露怯。


    “沈先生,我是洛竹河。”


    “沉鹿的家教。”沈泊行聲音平靜,“你有十分鍾的時間把找我有什麽事情說清楚。”


    聞聲,洛竹河便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是顧良哲的是私生子。”


    沈泊行忽的扭頭。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


    洛竹河坦然任由沈泊行審視。


    沈泊行眯著眼,“我憑什麽相信你?”


    洛竹河早就知道自己這麽說沈泊行肯定不信,他早有準備。


    隻見洛竹河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到沈泊行麵前。


    沈泊行沒有接,隻是視線下垂,落在那張照片上。


    這是一張男女合照。


    女人沈泊行沒有見過,可絕對不是穆梓。


    而那個男人,儼然是顧良哲。


    “這是我母親。”洛竹河對沈泊行說道,“我母親在顧良哲和穆梓結婚之前和他在一起了,後來顧良哲因為要和穆梓結婚,把我媽拋棄了。”


    “顧良哲和穆梓結婚後,又來找我媽,說他忘不了我媽,穆梓知道了這件事,找人把我媽打了一頓,我媽離開了北城,生下我,又獨自撫養我長大。”洛竹河看著沈泊行,“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親自去查,我母親叫洛惠,她……現在在首都醫院進行治療。”


    沈泊行收回目光,微抬眼睫,“你想回顧家報仇?”


    “是。”洛竹河點頭,“顧良哲欠我媽,穆梓也欠我媽,我想讓他們痛不欲生。”


    洛竹河到現在還記得他媽媽是怎麽躺在病床上的。


    那天晚上,血汙濺了他滿臉,撞人的車主笑得放肆挑釁,似乎是在說:沒人在意你媽這條賤命。


    那時候洛竹河才堪堪考過中考,正暢想著自己未來的生活,可現實給了他一巴掌,他的媽媽,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


    洛竹河去過顧家,他想求顧老爺子救救他媽,可穆梓攔住了他。


    那個女人,站得高高在上,睥睨地看著他,語氣不屑,“你媽勾引我丈夫,死有餘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時候過來是為了什麽。”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想進顧家的門?下輩子吧。”


    洛竹河被扔到肮髒的泥溝中,他渾身狼狽不堪,隻有一雙發著冷意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一家相親相愛的三人身上。


    從那天開始,洛竹河便發誓,他一定要顧良哲與穆梓從神壇上跌下來,讓他們嚐嚐,被人踐踏入泥土中究竟是什麽樣的滋味!

    可那時候的洛竹河又能做什麽?他隻能輾轉尋找好心人,救他媽媽的命,肇事者賠的錢,和他打工賺的錢,麵對巨額醫藥費,不過是杯水車薪。


    如果不是附中願意給他高幾倍的獎學金與獎金,請他去附中上學,他恐怕難以支付那麽昂貴的醫藥費。


    想到這裏,洛竹河身上便多了一些陰鬱,與往常那個。


    沈泊行對洛竹河的身世並不感興趣,他隻看洛竹河能給他帶來什麽好處。


    “請您幫我回顧家,我會替您在顧家照看沉鹿。”洛竹河低下頭,語氣中似有些艱難。


    “我知道她和您關係密切,您也斷然不會讓沉鹿受半點傷害,可是,顧蘿此人心狠手辣,真要做些什麽,您在首都,恐怕鞭長莫及。”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沈泊行半眯著眼。


    “自然不是。”洛竹河想也沒想地搖頭,“我隻是想為您幫上一點忙。”


    “我怎麽會知道,你回到顧家後,會不會連帶著沉鹿一起報複?”


    洛竹河當即說道,“若我對沉鹿下手,我必定被穆梓折磨致死!”


    他那麽恨穆梓,卻能發出讓穆梓折磨他的毒誓,足可見他的誠心。


    沈泊行隻淡淡瞥他,深邃如墨的眼眸中沒有情緒,卻讓洛竹河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


    車慢慢停在一棟大廈前,沈泊行扣起袖扣。


    湛綠色的鋯石泛著冰冷的溫度,他語氣平靜,“你該回去過年了。”


    “要是過得不好,恐怕以後,你再也沒有機會過個好年了。”


    高大的身影從賓利中出來,等在一樓的眾人立刻匆匆趕了過來。


    “沈總!”


    沈泊行闊步,毫不猶豫地朝前走去。


    助理跟在他身邊,聽他吩咐,“把洛竹河的母親控製住,這件事告訴他。”


    助理後背一涼,立刻點頭,“我明白了。”


    洛竹河似是打了一場仗,虛脫一樣往後癱了癱。


    他回顧家的事,成了。


    “洛先生,我們沈總有句話托我轉告您。”助理站在車外,“您母親現在已經不適合住在那個醫院了,我們會負責轉院,為您母親提供更好的醫療保障。”


    洛竹河剛剛放下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倏地坐直身體,眼中浮現攝人的光,“他想幹什麽?!”


    助理露出笑,“洛先生不必驚慌,您盡管做您的事情,我保證您母親轉移到的地方,一定比現在要好得多。”


    沈家的財力深不可測,為洛惠找一個頂尖植物人療養中心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沈泊行這麽做,是施恩,也是施壓。


    他在告訴洛竹河,這次過年,他回顧家必定要做出一些東西,讓沈泊行看到他的能力,不然,他就會被隨時拋棄。


    洛竹河不禁暗罵了一句。


    沈泊行……他個老狐狸!

    洛竹河以為自己考慮的已經足夠多了,卻不曾想被沈泊行反將一軍,被他抓住了致命弱點。


    事已至此,洛竹河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把所有製定的計劃,都得讓沉鹿獲利才行。


    ……


    周末,晚上要去參加王家舉辦的宴會,沉鹿換好衣服後,便跟著顧老爺子一起出門。


    與他們一起去的人還有顧蘿。


    她央求了顧老爺子許久,保證自己不會在宴會上做什麽,顧老爺子才勉強答應讓她去。


    顧老爺子看了看沉鹿,發現她神情並沒有因為顧蘿的加入而有什麽改變,他在心中也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如果沉鹿不樂意讓顧蘿去,那他也一定不會帶顧蘿過去。


    三人很快就到了宴會舉辦的地方。


    沉鹿之前已經參加過一次宴會了,那時候有沈泊行帶著她,她什麽也不用擔心。


    這次隻有她自己,她也顯得沒有那麽害怕。


    因為沉鹿進來沒多久,就看到了晏老。


    老師父站在不遠處,笑眯眯的衝她招了招手。


    沉鹿白淨的臉頰上多了幾分笑容,酒窩清甜。


    她看向顧老爺子,後者拍拍她的肩膀,“去吧。”


    “那我先過去了。”


    沉鹿拎著裙擺,飛快朝晏老的方向而去。


    顧蘿看著晏老對沉鹿慈愛的目光,心中不禁又開始發酸了。


    當初爺爺怎麽求晏老收她當弟子,晏老都沒有同意,為什麽到了沉鹿身上,就變得那麽輕鬆?

    沉鹿已經來到晏老的身邊,叫道,“師父!”


    “你爺爺怎麽帶你來這麽晚?”晏老滿意的看著她,“我都等了有一會兒了。”


    “路上有些堵,所以晚了點。”沉鹿不怎麽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師父你等了很久嗎?”


    “那倒也不是。”晏老老神在在道,“你師兄師姐們等的時間倒是有些長。”


    聽到這話,沉鹿不禁瞪大了眼睛。


    晏老領著她往一處走去。


    “你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和師姐都回來了,正好趁著這次宴會帶你去認認人,不然以後碰見了都不認識。”


    沉鹿有些緊張,她不由自主的挺起後背,讓自己看上去顯得精神一些。


    很快,沉鹿就看到了四個西裝革履,衣裙斐然的男女們。


    其中的女人最為耀眼,一身火紅的裙子,身材玲瓏有致,神情清冷疏離,看上去就有一股說不出的禦姐味兒。


    沉鹿看得眼都直了。


    她的身材真好。


    沉鹿臉紅了紅,再看看自己穿的衣服。


    藕荷色的裙子,上麵繡了起舞的白鷺,隨著她行走而若影若現,好像真的要振翅而飛一樣。


    嗯……倒不是說不好看,而是沒那麽有氣勢。


    另外三個男人也極為成熟有魅力,沉鹿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給收了回來。


    在她眼中,最有魅力的還是小叔。


    其他人都得靠邊站的那種。


    “你們都過來。”晏老衝著那四人招了招手。


    “老師,這就是您收的小師妹?”其中一個略顯年輕,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早就開始打量沉鹿了,過來後,便直接問道。


    “對,沉鹿,你們的小師妹!”晏老語氣裏帶著自豪,“沉鹿,這個是你三師兄,宋翎,那個是你大師兄和二師兄,謝子瑜和阮高陽。”


    晏老分別介紹,後又指了指紅衣女人,“這是你的師姐,歐陽柔。”


    沉鹿分別叫了他們師兄師姐。


    謝子瑜是晏老的第一個徒弟,跟著晏老走南闖北,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也有了家室妻兒,看沉鹿就像是看閨女似的,慈祥的笑了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見麵禮,“小師妹,你好。”


    沉鹿看著那見麵禮,不由得看向晏老。


    見他點頭,這才接了過來。


    相較於謝子瑜的溫和,阮高陽就略有些嚴肅,他點了點頭,也遞過去了一個類似於手辦玩偶的東西給她,“拿著玩兒。”


    “謝謝二師兄。”沉鹿也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接過玩偶的手都有些發顫。


    這個玩偶看著便宜,國際上等比大的同款玩偶已經被炒到了幾十萬了,這個小的也是限量款,沒個幾萬壓根買不到。


    宋翎送的是一個莫斯烏比環,他比前頭的二人更容易交流一些,“小擺件。”


    “謝謝三師兄。”


    “給你。”


    清冷的女聲在沉鹿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直截了當道。


    沉鹿看了看眼前的東西,那是一瓶包裝精致的鬆節油。


    她不由得一愣,複又快速接過來,耳朵有些紅,“謝謝師姐。”


    “這個很好用。”歐陽柔冷冷的聲音又補充了一句。


    沉鹿小幅度點頭,又問了一句,“師姐知道我在學油畫嗎?”


    歐陽柔嗯了一身,又看向別處。


    【作者有話說】


    沈泊行:搞事業。


    洛竹河:搞事業。


    沉鹿:走劇情兼看美女。


    沈泊行:……


    歐陽柔:她叫我師姐。


    她是不是喜歡我(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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