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嗬……

  第90章嗬……


    這話題轉得讓沈月瑤猝不及防,不知為何,看到他問得一臉認真的樣子,莫名想笑。


    鶴雲行說回來給她剝石榴,該不會是介意威廉斯來找她吧。


    “就是隨便聊聊。”沈月瑤舔了舔濕潤的唇,忍住了笑意,坐回椅子上。


    鶴雲行腹部受傷,一旦用力,會撕扯到傷口,想做點什麽,都得掂量著剛縫合的傷口,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沈月瑤從他懷裏溜走。


    沈月瑤的確不太記得跟威廉斯聊天的細節,她承認自己當時多少是有些三心二意。


    不過,她唯一記憶清晰的是威廉斯問她:“抹茶蛋糕不合你胃口嗎?”


    “不是。”


    “沒關係,你不喜歡可以直接說,我以為你喜歡吃才買的。”


    沈月瑤想,我跟你認識沒多久,見麵少之又少,怎麽會認為我喜歡吃抹茶蛋糕呢?


    沈月瑤便意識到威廉斯或許還是打著朋友的旗號接近自己。


    鶴雲行仗著自己現在病弱,沈月瑤會不自覺的心軟他:“兔兔,我不喜歡你跟他接觸。”


    沈月瑤清楚對方的心思,自然不會再跟他往來。


    隻不過,小兔子沒有那麽容易上他的套:“鶴雲行,你少得寸進尺,我和任何人往來都有我自己的分寸,你說你不喜歡我跟他接觸,那我說我不喜歡你跟你老同學接觸,你就不接觸了嗎?”


    黎畫姿從回國以來,鶴雲行跟她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先前就是因為熱搜,他已經讓黎畫姿給他介紹了其他的心理醫生。


    “嗯,你不喜歡我就不接觸”


    仿佛黎畫姿這位老同學,對他而言,無足輕重。


    “我隻是打個比方。”


    對於黎畫姿,沈月瑤承認跟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在意的,他們不止認識,就是鶴老爺子也認識她。


    鶴雲行身邊幾乎沒有什麽女性朋友,突然間出現一個,她自然會好奇他們曾經之間的關係好到哪種程度。


    夜裏九點,李助理身負工傷,鶴雲行放他兩天假休息,讓他回去了。


    管家把鶴雲行住院的洗漱用品拿來,還熬了一份粥,鶴雲行剛做完手術隻能吃一點流食,沈月瑤喂他喝完粥:“時間不早,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鶴雲行顯然舍不得放手,但是他更不樂意沈月瑤留下來陪床,陪床辛苦,金枝玉葉的她沒必要吃這種睡不好的苦。


    ,


    翌日,沈月瑤起得比平時早了半小時,洗漱換了衣服,把傭人備好的早餐拿去醫院。


    沈月瑤到病房門口,還沒進去,就從半掩的門看到裏頭坐著一個身穿藍色西裝,腳踩著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是異常美豔,氣質卻是清冷的女人。


    床頭櫃上放著一籃果籃,她坐在椅子上,慵懶地翹著二郎腿,嗓音裏藏著幾分揶揄:“老同學,有求於我的是你,把我拉黑的也是你。”


    “我沒給你支付酬勞嗎?”鶴雲行冷淡地反問。


    門外,沈月瑤抱著保溫桶,手緊了緊,鶴雲行昨天真的把黎畫姿給拉黑了?

    黎畫姿凝噎了下,不止給了,而且給的不少。


    她倒懶得去探究鶴雲行把她拉黑的原因,反正無所謂,兩人平日裏沒什麽交流。


    黎畫姿想起一件事:“我昨天在中環遇到了梅女士,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鶴雲行嗓音冷沉:“有一陣子了。”


    黎畫姿:“我昨天去看了鶴子鳴,躺了快八年的人,手腕比我的還細,跟紙片人似的,風吹了就能跑。”


    黎畫姿既然認識鶴雲行,自然跟鶴子鳴也認識,他們年紀相仿,當初上的是同一所學校,鶴子鳴比他們小兩歲,但是跳了一級。


    鶴子鳴乖巧純良的樣子,至今印象深刻,清清潤潤的嗓音,活潑且朝氣,笑著朝著她喊學姐。


    “在我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醒來嗎?”


    聽到黎畫姿提起鶴子鳴,鶴雲行墨眸深沉,沉默不語。緩緩啟唇:“不知道。”


    黎畫姿是心理醫生,她能看出來鶴雲行並不想聽有關於鶴子鳴的事,他們兄弟之間有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梅女士。


    黎畫姿看了看腕表時間:“九點我有一個問診,走了。”


    沈月瑤從她露出來的側臉便猜到她的身份,她站在病房門口,想著兩人在裏麵的對話,梅女士回來了,而鶴雲行從未跟她提過這件事。


    門忽是敞開,黎畫姿手裏拎著女士公文包,映入眼簾是一個穿著梅子色衛衣,頭發紮成丸子頭,雪膚紅唇,五官精致得像是被精雕細琢過,她手裏拎著保溫桶。


    沈月瑤明媚清純,像極在晨間綻放嬌豔的牡丹,不諳世事的人間富貴花,倒是國色天香。


    “真是便宜鶴雲行了。”黎畫姿淺淺勾唇,忽是道。


    “???”沈月瑤聽到她的話,眼裏閃過疑惑。


    黎畫姿唇角笑意更深,開始進行自我介紹。


    想不到瞧著清清冷冷的女人反而挺熱情爽朗的,沈月瑤回了一句你好。


    “沈小姐,能加個微信嗎?”


    “好。”


    加上微信後,黎畫姿便走了。


    早上原本是陰天,但天上烏雲散去,一縷縷溫暖的光線從外麵照射進來。


    不知醫院裏是種了什麽花,還有一股飄香隨風輕拂而來。


    沈月瑤進來後,鶴雲行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昨晚沒睡好的躁鬱一散而空。


    “黎畫姿本人比照片上要好看。”沈月瑤把保溫桶放下。


    在鶴雲行眼裏,黎畫姿跟其他女人沒什麽區別。


    “你好看。”


    “我又沒讓你誇我。”沈月瑤就是單純地想表達黎畫姿是個大美女而已:“吃早餐吧。”


    “吃早餐之前我想洗漱一下。”


    “哦。”


    洗手間裏,鏡子裏,鶴雲行慢條斯理地脫著衣服,他打開花灑,避開傷口,簡單地衝了一個澡。


    洗手間門打開,氤氳的霧氣從裏麵飄出來,鶴雲行喊:“瑤瑤,過來一下。”


    沈月瑤便檢查他有沒有弄濕傷口,好在沒有,而他胯間,隻圍著一條浴巾。


    “叫我來幹什麽?”


    “瑤瑤,替我擰幹毛巾擦擦臉。”


    鶴雲行單手的確擰不了毛巾,沈月瑤隻好把他洗臉的毛巾拿下來打濕熱水擰幹,替他擦臉。


    鶴雲行特地低下頭,一張俊臉離她特別近,溫熱呼吸落在她額頭。


    同樣的,渾身散發著香氣,一張紅唇水嘟嘟的沈月瑤,很難不讓鶴雲行有想法,況且,又是早上。


    片刻,男人的薄唇就貼在她額頭上,眼尾,臉頰,紅唇……


    “鶴雲行,你又親我。”沈月瑤因為他受傷的緣故,不敢推搡掙紮地用力,怕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他傷口。


    鶴雲行嗓音啞得可怕:“兔兔,我沒說過不會親你。”


    況且,從泰國回來之後,沈月瑤也沒有給他親。


    昨天隻是簡簡單單親了一下,根本不夠。


    病房裏,女人身上甜甜的氣息混著男人身的清香,呼吸纏在一起,讓空氣是越來越甜了。


    良久,沈月瑤張著小嘴呼吸,兩手抵在他胸前,頭微仰,紅唇已經被吻得濕漉漉,嫣紅得像是熟透的水櫻桃,惹人垂憐。


    鶴雲行親完她,他深呼吸,埋頭在她頸間。


    “你別用鼻子蹭我脖子,癢死了。”沈月瑤下意識後退,嗓音比平時嬌軟幾分,根本凶不起來,鶴雲行用力摁住她的腰。


    沈月瑤神色忽地變了,耳根泛紅,提醒他:“鶴雲行,這裏是醫院病房,你快放開我。”


    去他媽的醫院,鶴雲行渾身肌肉緊繃得厲害,尤其是腹部,繃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他手背青筋若隱若現:“兔兔,我難受得想死,你幫幫我。”


    ……


    半小時後,沈月瑤冷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鶴雲行慢條斯理地穿上新的病服。


    她正在懊悔自己的心軟,半推半就地就幫了他。


    沈月瑤覺得自己的手全是鶴雲行的味道,從包裏拿出護手霜。


    護手霜是橙子奶香味的,她擠出一大坨,往手上抹。


    此時,洗手間裏的小窗戶,正打開著透風透氣。


    “你再不喝粥,粥就涼了。”沈月瑤塗完護手霜,又凶他。


    鶴雲行已經換上新的病服,慢條斯理坐回床上。


    隻見沈月瑤把粥放在餐桌上就玩手機去了,她打開微信,朋友圈有人給她點讚評論,點開一看,發現是黎畫姿。


    沈月瑤還挺好奇這麽一位大美人平日朋友圈會發點什麽,她索性點進了對方的朋友圈,發現她還是攻讀心理學,背景是她在麻省理工讀博畢業的畢業照,回國之後,開了屬於自己的心理診所。


    這時,鶴雲行喉結滾動,又問:“兔兔,不喂嗎?”


    聞言,沈月瑤抬起頭,又板起一張臉:“昨天晚上喂你是因為你右手在打針水,你現在又沒打。”


    “不打我手也疼。”不管在什麽處境,他一直是很會替自己謀取福利的狼:“兔兔,反正你都幫我了,幫人幫到底,我需要你喂我。”


    沈月瑤眼睫一顫,捏緊手機,忍住把手機砸向鶴雲行臉的衝動,她啪的一聲把手機放下,破口大罵:“狗男人,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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