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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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二嚇的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應上一句,白朮上前一步惜字如金的吐出兩個字:「帶路。」
那小二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將人帶到客棧後院的廚房處。已經過了飯點,客棧后廚里只餘下一兩個應急的廚娘跟一個燒開水的老叟。
沈魚笑盈盈的說明來意,那廚娘也是通透的人兒,前廳里先前發生的一應事兒或許也知曉了一些,便知沈魚一行並非普通人兒,只麻利的將那小灶架起來燃上火,灌上一壺山泉水燎了起來。
白朮在門外守著,等水的空檔那廚娘免不得同沈魚這裡話一話家常:「瞧著姑娘通身氣韻定是個大家裡出來的罷?」
沈魚笑一笑並未打算說明一回,只客氣的道一句:「晚間的那飯菜甚合口味,莫非是出自大嫂之手?」那廚娘麻利的收拾一下桌案,又拍拍衣袖上沾染的麵粉,笑言一句:「家裡當家的身子骨不好下不地,膝下又有兩個未足十歲的小兒,我這個婦人家便也只能出來拋頭露面的奔上一回,權當糊口。」
沈魚點了點頭,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有個一技之長可用來糊口,總比怨天尤人待在家中等死的好。說話間那爐子上的水便已經燒的滾了起來,沈魚拿個乾淨的茶壺,將先頭配的茶續了進去,再澆上那滾了的水,悶上一會。
沈魚想了想又抬頭瞧那樸實的廚娘道一句:「一道隨行的倒是有個大夫,醫術委實不差,若是大嫂有心要為您夫婿瞧上一回,我倒是可以代替說上一回。」
那廚娘一聽自是不勝感激,她家中那位原是病了許多時候,這廂鎮上實在沒個像樣的大夫,離得遠了又出不去門,家中兩個孩子也無人照看。沈魚這般一提,倒是為她解了難,只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
忙起知從個櫥櫃里拿出幾樣稍稍精細的小茶點,裝了盤,遞到沈魚跟前:「原是我白日里做下的,正好配一配姑娘新泡的茶。」
沈魚曉知她的心思,便笑納了。
正欲端著那托盤往外邁,卻見白朮走了進來,將她手裡的物件接了過去。低著頭並不多話。只陪著沈魚一前一後踏出廚房。
客房外才將那茶盤子交還給沈魚,沈魚瞧了瞧幾小碟子茶點,伸手取下一樣遞給白朮,爾後才推門進去。
柳二爺同溫方一局棋才至尾聲,沈魚瞧了瞧他面色倒也如常,反是溫方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沈魚暗笑一回,定是爺那裡不是不許他悔一步棋,叫大夫多輸了幾個子。
她將茶點一應擺在桌上,新沏的茶也倒上兩杯,那溫大夫聞見茶香一時也顧不得生氣,只順著香味便走了過來。
「小魚姑娘這茶配的著實不差,如今瞧著二爺這面色倒是越發好了。效用竟是比那參茶還要強上幾倍。」
沈魚抿抿嘴角又是記起她初入園時偷偷喝下的參茶……忍不住抬眼看了立在大夫身後的柳二爺,不期然的竟是兩道視線撞在一道,原他也在看她,且滿眼含笑,怕是同她想到一道去了。
沈魚可是未曾忘記,不過是他夥同溫方給她下的套罷了,久病體虛之人也沒有那般補得個理兒,不過是為著試探她一回罷了。
只沒好氣的從溫大夫手中將個茶碗奪了下來:「雕蟲小技哪敢在溫大夫面前獻醜,溫大夫自是醫術高明的,奴婢配的這味茶還是不請溫大夫指點了。」
才將要到口的香茶,便叫人這般生生奪了過去,大夫哪裡甘替柳淮揚背這黑鍋,只好言好語的解釋一回:「先頭那樁事兒小魚姑娘可不能賴在大夫頭上,可全是你們爺的主意,跟大夫我半點子干係也未有。」說罷又將那茶碗從沈魚手中拿了過去,柳二爺渡步過來,沈魚忙又續上一杯恭敬的遞了過去。
柳淮揚瞧她一眼,並不急著伸手,只到沈魚忍不住抬眼看他一回,這才算接了過來,又好笑的問上一句:「記仇?」
沈魚抿抿嘴心道自是沒有不記仇的理兒,卻是嘴上言一句:「奴婢不敢。」
不敢才怪,溫大夫小聲音嘀咕一句。沈魚也只當未曾聽到,笑盈盈問大夫一句:「溫大夫覺得那配茶的小點用著可還爽口?」
「倒是不差。」大夫溫方說罷又捻起一塊丟至口中。「那便好,原是這客棧里的廚娘送給溫大夫的。」
「客棧廚娘?」溫方疑惑道,又是心思一轉,他原是將到寶地,也未曾記得有過舊識。難不成……將才進來時那廚娘瞧見他生的相貌堂堂,又是氣度非凡,動了春心,這才求著沈魚代她示一回好?這般一想溫方一邊低頭又飲上一口茶,一邊再沉吟一下,若那廚娘真有些意,那他應是不應呢?眼瞧著柳二這般鬼畜個人也有佳人相伴,偏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只是不曉得那廚娘生得身段好不好,容貌美不美呢?轉念一想即是廚娘那做菜的功夫定是差不了,若能成了好事兒往後可算是有口福了,便是身段差些,容貌勉強過得去也使得。
這般考慮一回便覺得茅塞頓開,笑吟吟的瞧著沈魚只矜持的等著她將那廚娘之事主動同他說上一回。
沈魚瞧著他一副春心大動的花痴模樣,實在不想直視,卻是先頭應了那廚娘的事兒,總不好叫人空歡喜一回,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同他細細說了說情況。
便瞧著溫大夫臉上笑意一點點的凝固,直到沈魚那裡落了話頭,溫大夫彷彿石化了一般。沈魚不解回頭瞧了瞧柳二爺,只無聲的問上一句。
柳淮揚將手中的茶碗放至桌上,牽了牽嘴角:「爺瞧著這夏天將將過去,溫大夫這裡便開始思了春,委實早了點。」
沈魚方知原是溫方那裡會錯了意思。
大夫溫方面色一片潮紅,扭捏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沈魚應了聲就見芣苢進來恭敬稟報一回,說是外面有個婦人主說是這客棧的廚娘想尋溫大夫同她家夫婿瞧瞧病。
沈魚促狹一笑同溫方道一句:「溫大夫方才肖想了這許久,不如親自去瞧上瞧。」溫方才將將調整好情緒,卻又聞她說這一句,只惡從膽邊生的朝柳二爺那裡嘀咕一句:「管好你的女人。」
甩下句話,便同芣苢一道出門看疹去了。
只餘下房間內的兩人,一直氣氛便尷尬的了起來。
柳淮揚輕咳一聲,又飲上一口茶像是有些沒話找話道:「再過幾日便是中秋,小魚可有什麼想要的物件,不若同爺說上一回。」
沈魚將桌上的茶碗收上一回,假裝忙活,又聞他這一句話,停了停像是回他又像是自言自語:「想要的物件呀,那可便多了去了,比若那張將奴婢生生困住的賣身契啦。」
沈魚說罷抬眼定定的瞧著柳二爺且看他的反應,柳淮揚到底沒叫人失望,沉默一瞬拿個黑湛湛的墨眸盯她瞧了片刻才再開口:「這一樁爺便只當你未曾提過,你只再說一樣旁的罷了。」
沈魚心中大樂,便知是他又是這般模樣,彎著個水靈靈的眼睛俏皮道:「旁得呀,奴婢一時也想不起來……嗯……那便唯願人長久罷。」
一句話便叫那無甚表情的冷麵瞬間有了顏色,從眼角到眉梢皆帶上三分笑意,再不見先前的冷漠疏離。
他長臂一伸,便把離著不過一半步遠的小佳人攬到懷中抱住。低一低頭湊到那小巧秀美的耳邊輕輕道一句:「爺准了。」三個字說的何其鄭重。
沈魚伸著手臂環過他勁瘦的腰身,又撫一撫的寬寬的手背,一又眼睛便是閉著,也叫人覺得那臉上的笑意是打心頭帶出來的。
芣苢帶著溫方出去尋那瞧病的人,透過二樓過道上的扶手便瞧下樓下擺著的擔架上身個病弱的中年男子,一旁立著個未足三十的婦人,跟著還跟著兩個像是七八歲模樣的孩子。
想來,那婦人便是沈魚口中說的廚娘了。溫方快步走至那身著的男子身旁,抬手止住那廚娘欲過來寒暄的話頭,只仔細觀一觀那男子的面色,又扶一扶脈。
溫方瞧著這周遭實在是太過吵雜,便命芣苢尋了幾個人一道將那病人抬至一處安靜的客房內,再仔細問上一句:「你素日里可是時常口乾,又是食不覺腹飽且如廁次數是漸增多?」
那擔架上的骨頭如材的男人點了點頭,溫方才又回頭問一問那廚娘他素日里的飲食。
那廚娘只言說整日因著口渴便是素來喜食糖水。
大夫溫方微微皺了皺眉頭道一句:「你夫婿所患之的乃是消渴症,若是想日後能好受一些,糖卻是半點也沾不得。若再口渴只拿了蒼朮枸杞泡水用來止渴,平日里飲食只管往清淡里做,山藥是個好東西可多食,一會子我會開個方子差人送了過來,只管照著那方子抓藥煎服便是。只日後注意入口的物件,一時半會得也要不了命。」
雖他這裡說的是要不得命並非復原,只這一會又有誰能計較這些呢,那廚娘眼瞧著自家夫婿一天天的消瘦虛弱下去,卻是沒一點辦法。
眼下溫方這一番倒成了根救命的稻生,叫她生出了些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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