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3/22
唇瓣相碰,兩個人的瞳孔同時放大,又急劇收縮,似乎這才對這突然的相逢,有點兒微妙的真實感。
謝昀纏著俞喬腰肢的手,微微收緊,讓兩人更貼近了些,與此同時,他的吻也更深入了一點,急切中又帶著點小心翼翼,又或者是害怕,害怕這點真實依舊是夢,思念太過,以至於現實夢境難分。
鬼面被謝昀往上推了,俞喬的眼前就只剩了黑蒙蒙一片,但她的其他感官驟然間都強烈了起來,她能感覺到腰上越纏越緊的手,她能感覺到謝昀略貼近的體溫,她能感覺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還有他舌頭在她唇齒間的胡沖亂撞。
但他敏銳的感覺除了謝昀之外,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周圍是一片喧嘩,驟然而起的喧嘩,帖子上說好了明日選夫,可這「塞娃」突然就指定了一個男人,還當眾擁吻起來,那個火熱,那個直接!
抗議聲和嗷嗷狼叫聲將這個篝火宴會的氣氛推到了極致!
加葉和秦述一同愣住,然而謝昀戴著的面紗,將他和俞喬的親密遮得嚴嚴實實,可在場的,哪個不知道他們這姿勢在做什麼呢?
謝昀在俞喬唇內掃蕩了一遍,嘗到了點微醺的酒味兒,覺得不夠,理智卻還清楚,他不能繼續深入下去了。
他勾了勾嘴角,終於退了出來,將面具給俞喬戴好,他就握住了俞喬的手,十指相扣,很緊很緊。
「我們回房!」
謝昀說著就拉俞喬走出位置,俞喬隨即也握緊他的手,兩個人亦步亦趨,直到他們二人消失在宴會篝火的可視範圍內,眾人才回過神來,激動火熱的場面沒有了,沒了嗷嗷狼叫的人搗亂,抗議聲討就又強烈起來。
「這不是耍我們玩兒嘛……」
「我們可是在家準備不少東西的,怎麼說選就選了?」
焦尾部落的外事長老頭都要大了,塞娃平日里也任性,可對待這次選夫絕對是認真慎重的啊,究竟是抽了什麼瘋,居然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她想追著去質問,可是這裡的情況也還要她處理。
秦述站了起來,他摸摸嘴邊的鬍子,沒理還在景的加葉,轉身沒入人群中,找到了大胖他們,他需要有人給確定一下他心中的猜測,「那個塞娃是……」
大胖一臉懵懵的神色,轉而又激動起來。
「身高差不多……」
謝昀的身高早定型了,除非練個傳聞中的縮骨功,否則不大可能變矮去。
「行事也差不多……」
肆無忌憚,認出了人,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想摟就樓,想親就親,說拉走就拉走了……
「關鍵是……王妃……」他已經有些時候沒這麼稱呼俞喬了,但再喚並不生口,他還記得自己一開始跟隨的主人是謝昀,俞喬重要,是和謝昀一樣重要了。
秦述點點頭,他認識俞喬到如今快五年了,尤其這三年,誰能近得了她的身,更不用說是被當眾吻了……
話說道這個份兒上,還不確定那個塞娃是誰,他們該給自己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好了。
可是謝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他消失的這三年都在焦尾部落當……女人,不,族長?
滿心滿腦都是疑問,但他們最後還是選擇給謝昀俞喬看門,阿狸更絕,他直接把原主塞娃養的那些寵物都放了出來,這下子別說其他部落來的人,就是焦尾部落的原住民都不敢靠近塞娃屋子的方圓之內了。
謝昀牽著俞喬走,可他的心還是一顫一顫的,走一步,他就要偏頭看看俞喬,一路到了梧桐屋前,他一把攬住了俞喬的腰,運起輕功,將人帶到屋子裡去了,而後緊緊盯著不放,好似他一眨眼,人就會消失了一般。
「阿喬……」
謝昀喚了一句,聲音控制不住地輕顫,一別近三載,一千多個人日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們坐在床上,俞喬沒被謝昀握住的那隻手,緩緩抬起,將隔著謝昀面容的那層輕紗挽起,然而入目卻不是謝昀的臉,而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臉,俞喬眉頭皺了皺。
謝昀隨即眨眨眼睛,嘴角露出點笑意,那是俞喬熟悉入骨的微笑,她輕輕的摸著謝昀的眼睛,再摸了摸他的唇,是夢嗎?不是,這是有溫度的謝昀,她能摸得著的謝昀。
「阿喬……阿喬,阿喬,你是我的阿喬……」謝昀又忍不住靠近了俞喬些許,而後就輕喚了起來,好像要把這三年沒喚的都一次補回來一般。
只是他喚到後面,聲音控制不住有些凝滯,他深吸了口氣,再次伸手,將俞喬臉上的鬼面取了下來。
清淡的眉色下是一雙清冷的狐狸眼,唇色淡淡,看人的眼神也是淡淡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長開的俞喬很漂亮,越看越耐看的漂亮,她完美地詮釋什麼是禁、欲系的美,清冷的美。
俞喬長大了,這三年的時間,她全方位地成長了,武力,權力,甚至相貌,而這些,他本來以為他可以陪著,可以見證的,三年……三年啊!
俞喬從被謝昀吻住,她的眸光就沒離開謝昀,他眼中的失落和遺憾,她自然一眼看透,高興嗎?該高興的,可是她此刻擁上心頭的卻是委屈,一層層一縷縷扯不清壓不住的委屈。
謝昀摸著俞喬的臉,指尖突然就被她眼眶滾落的淚水打濕了,他動作一頓,眼睛微微睜大,而後就慌亂起來了,「阿喬,阿喬……別哭,別哭……」
「我回來了,回來了……」
然而他越是安慰,俞喬的眼淚流得就越洶,一顆顆砸得他六神無主,砸得他心也跟著一起碎了。
這三年,從謝昀離開的馬車上下來,俞喬就沒再掉過一滴淚,再苦再難的時候,她也從未想過哭,甚至想謝昀想得整夜整夜睡不著的時候,她也沒偷偷哭過。
她以為她是不會哭了,可再見到人,她的眼睛就失了閘,眼淚怎麼止都止不住,原來她不是會哭,而是她只能在謝昀面前放下心防,只能在他面前哭。
謝昀擁住俞喬,又捧起她的臉,蹭啊蹭,親啊親,「我回來,回來了……」
他不知道說什麼能安慰俞喬,他的心也酸澀得厲害,眼眶裡多了些濕潤,為俞喬而又的濕潤。
從皇陵出來的那一路,他並非全無知覺,他感受到俞喬的恐懼,她的難過,她的不舍,他很想像現在這般安慰他,然而那時,他只能閉目躺著,連抬一根指頭都做不到。
「阿昀……」難過委屈的那個勁頭過去,俞喬才開了口,可一開口,她的聲音就嘶啞得厲害。
「我在,阿喬我在,我回來了。」
謝昀眼眶微紅,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俞喬,這樣委屈如一個孩子般的俞喬,自責心疼的情緒,都要將他淹沒了。
俞喬又盯著謝昀看了兩眼,猛地一撲將他撲倒在床鋪上,而後吻了上去,初一下嘴,她就將謝昀的唇磕出了血,又凶又狠,像是要將謝昀撕了一般,戾氣極重。
謝昀從刺痛中回神,就發現俞喬的衝撞並未停止,這哪裡是吻,這分明是咬,是啃,是撒氣。
然而謝昀心中連半點不滿也升不起來,他也不舍閉上眼睛,任由俞喬壓著他,甚至配合著,安撫著,直到這種碰撞漸漸有了曖昧的味道。
你來我往,一個吻被持續拉長,兩個人從床鋪的這頭,滾到了床鋪的那頭,兇狠的啃咬,也變成了溫柔的舔吻。
俞喬的情緒漸漸恢復了正常,她摸著謝昀的臉,而後將他臉上的易容撕了下來,對著一張陌生的臉,她總覺得不大舒坦,這樣看著,就順眼多了。
三年了,謝昀模樣沒變,但看著卻比三年前要穩重上許多,不僅僅俞喬在拚命地成長,謝昀也是。
他始終都記得俞喬的那話,不要讓她等太久,每一天都是為了能早點回去見俞喬,為此,謝昀在那個地方人眼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俞喬探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謝昀嘴角被她咬傷的地方,兩個人對視,又再次吻在了一起,俞喬扯了扯謝昀的衣領,她的吻繼續而下,謝昀基本任她施為,兩頰紅紅,卻是因為期待和激動。
「可……可以嗎?」謝昀更想給俞喬一個鄭重的場合,一個鄭重的儀式,但兩個人久別重逢,這種激動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俞喬沒搭理謝昀的話,她將他的衣服繼續扯開,她的吻也繼續落下,直到她將謝昀的衣服扯落到胸口之下,她的大膽和兇狠才停住,那裡還留著一個疤,差點要了謝昀命的疤,她指尖輕顫著撫摸了上去。
「還疼嗎?」俞喬咬住唇,問向謝昀。
「不疼了,已經不疼了……」
謝昀連連搖頭,一瞬間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俞喬忍耐心疼的模樣,讓他心疼,心疼極了。
「說謊!」俞喬的聲音略有些嚴厲,斜睨上來的目光,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勾人味道。
謝昀的喉結滾了滾,還是說了實話,「有的時候還會疼,但可以好的,很快就可以好了……」
謝昀的手在俞喬的後頸揉了揉,就怕她著急壞了,「真的,真的……」
俞喬的臉頰輕輕貼在了謝昀的胸口,眼眶裡忍耐的淚水隨即滑落,她真不是什麼愛哭的人,可面對謝昀卻總忍不住。
「阿喬,我的腳好了,以後你累了,我就可以抱你了,」謝昀的伸手在俞喬背上拍著,一下一下。
俞喬繼續沉默,她沒看到,沒陪著,卻也知道這三年對謝昀來說,會有多艱難,即便他略過了那些不說。
「也可以背你,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陪著你……」
謝昀繼續說著,卻發現俞喬的呼吸漸漸就均勻了,她的眼睛緩緩合上,但擁著謝昀的手卻未放開,她似乎睡著了。
謝昀沒再說話,但拍撫俞喬的動作卻未停止,又拍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起身,要去撿被他們弄到地上去的被子,可他的身體才一轉,原本應該沉睡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那眼底清明無比,透著警惕和殺氣,好似又有人要和她搶謝昀了一般。
「阿昀?」
「我沒走,我撿被子……」謝昀並未被俞喬乍現的氣勢嚇到,將被子拉回來,他就躺回俞喬的身側,隨即俞喬就伸手擁住了她的脖子。
「是在做夢嗎?天亮了,阿昀就又要走嗎?」
「不,我不走,以後都不走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謝昀吻吻俞喬的頭髮,想要繼續拍俞喬睡,然而埋首在他頸側的俞喬,卻在繼續脫他的衣服,有些急躁,甚至還有些笨拙……
「阿昀,我們在一起吧。」
俞喬的動作一滯,她的聲音隨即響起,理智上已經知道也確定謝昀回來了,可她還是覺得不夠,還是想要更進一步的確定,她所說的在一起,就是謝昀所想的那個意思。
「你不願意?」俞喬撐起身體看謝昀,那眼中依稀是有殺氣的。
謝昀不敢繼續沉默,他連連點頭,「我願意,我當然願意!」他就是怕委屈了俞喬……
「嗯,」俞喬點點頭,眸光微微下垂,神情出現了點苦惱,她是不是表現得太過強勢了點兒,謝昀會不習慣嗎?
俞喬殺氣畢露的模樣,在謝昀眼中就是魅力,勾得他心也盪,魂也盪的魅力,完全沒有習不習慣這回事兒!
他晶亮的目光,讓俞喬的臉頰浮現了點兒嫣紅,謝昀的衣服其實已經被她扒得差不多了,而她自己的衣服雖然也亂了,卻都還在身上,她伸手要去解自己衣服,卻被謝昀按住了。
「我來……」
他挺享受俞喬脫他衣服的,但卻不能什麼都讓俞喬自己來,他如今多了個胸口鈍痛的毛病,腳卻已經好了,而且解衣服用手就夠了啊。
俞喬的眸光垂得更低了些,但卻還是點了點頭,大紅紗幔已經放下,謝昀抱了俞喬一同起身,而後才盯著她的胸口琢磨,實在是俞喬繫繩的法子有些特別,並非一扯就掉的那種,琢磨了一會兒,他就動手了。
一層層外衣脫去,最裡層是件銀絲內甲,款式應該和三年前他給俞喬準備的差不多,當時他還在想,就算不能行房,卻也要看看俞喬穿著是什麼模樣,然而那一夜之後,就到三年後的今天,到了今夜。
有些遲,卻不能繼續遲下去了,儀式對他和俞喬來說,還真不用看重,分離三年,一日日思念,匯聚成了今夜的水到渠成,他們的感情不是沒變,而是變得更深了。
燭光透過紗幔落了進來,落在那瑩白的肌膚上,暈染上一層迷人的光彩。
俞喬下垂的眸光漸漸抬起,對上謝昀,而後她嘴角揚起了一點笑意,或許還有些羞澀,但她對著謝昀始終還是大膽和坦誠的,他們是夫妻,三年前就是了!
謝昀的吻隨即落下,一路流連而下,激動卻還溫柔,但胸腔里的涌動的情緒,卻有一種莫名的苦澀,夾雜著甜味兒的苦澀,錯過的這個三年,是遺憾,但他不願意再錯過往後的任何時光,不願意再有這樣的遺憾。
此刻往後,拚命喜歡,拚命愛她,用盡他所有的一切!
謝昀是第一次,俞喬也是第一次,大抵是知道怎麼回事,但真實踐起來,還是略顯笨拙。
俞喬咬住唇,謝昀也忍耐得滿頭大汗,他生怕把俞喬弄疼了,俞喬一皺眉,他就不敢有任何的妄動,「疼嗎,疼嗎……」
俞喬平日絕對是堅強的人,戰場殺戮哪一回不受點傷,但今夜,在謝昀全心全意的珍視中,消失三年的痛覺,突然又都回來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而後謝昀就更緊張了……
俞喬突然抱住謝昀,將他遲遲不忍闖入的那點距離給抱沒了。
「哼……」
「哼……」兩個同時輕哼出來。
俞喬的痛哼,謝昀卻不是,之前那種忍耐,對他來說絕對是煎熬,甜蜜而又磨人的煎熬,但現在就不是了。
那點距離沒有了,再接下去就相對順利些了,謝昀雖然不熟練了些,但熱情那是滿滿的,他十分關注俞喬的神情,不斷親吻,不斷撫摸,直到她臉上沒了那層忍耐,他才放開了來。
輕喘和低吟在床幔里迴響,兩個傾心相戀的人,終於在今夜結合了。
謝昀抱著俞喬親吻,「阿喬……阿喬……」
一個親吻一句低喚,怎麼親都親不夠,怎麼喚都喚不夠。
謝昀忍耐了這麼多年,突然開了葷,自然是意動的,但卻沒有順從身體的意願,他攬住俞喬,就這麼抱著,心頭卻滿足極了,從這一刻開始,那三年就都成為過去了。
俞喬閉上了眼睛,在謝昀懷裡沉沉睡去,其間謝昀起身,端來水給她清理,還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她都沒再醒來,甚至第二天天色微明,她平日準時清醒的時間,都沒醒。
謝昀輕手輕腳出了屋子,就見遠處為他們守了一夜沒睡的秦述大胖他們。
謝昀揚揚手,他們停住腳步,等謝昀近前了,大胖他們全部跪下行禮,「參見王爺!」
「起來吧,這些年……你們辛苦了,」謝昀親自扶他們起身,而後他才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你們給我說一說這幾年的事情吧。」
昨夜親近,他自然發現俞喬身上還沒淡去的傷痕,他不忍心問俞喬,卻還是覺得他該知道。
他們點點頭,而後就一同說起了這三年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更多還是俞喬,但其中也牽涉到一些應該謝昀知道的大事兒。
謝昀突然開口問到,「阿喬左臂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他們說的大抵是俞喬立了什麼什麼功,晉陞到什麼什麼職位,卻還不是謝昀最在意的那些。
謝昀比劃了一下位置,秦述一愣,隨即給他回話,「那是兩年前,我們在北境,路遇埋伏,當時我們只有二十個人,可埋伏我們的至少有五百人,我們逃過埋伏,每個人都負了傷,喬哥最嚴重的就是左臂的箭傷,養了兩個月才好全……」
但是那兩個月里,俞喬也不是在養傷,她左手受傷了,卻還有右手,依舊上陣殺敵,依舊忙碌各種事情……
「是誰的人?」謝昀的神色冷了些,眸中有殺意和煞氣浮現。
「是晉國的刺客,」俞喬的本事在後來定然是查出來了,而且還給了反擊,但並不妨礙謝昀再報一次仇。
以俞喬身上的傷口為線索,謝昀這才感受到俞喬這殺戮而又危險的三年,他的唇緊緊抿著,心疼的情緒再次蔓延開來。
此時回顧,秦述他們也有些唏噓,俞喬的崛起之路看著光輝,但換個人早就死得連渣也不剩了,在俞喬身邊呆得越久,就越是崇拜和敬畏於她,就是秦述也不例外。
「你們到這裡是做什麼?」將前事理清,謝昀自然是要問起俞喬他們因何到此的。
「喬哥現在是南境的副帥之一,我們接到密報,說南疆部落有意要奪幽水之地,喬哥她……閑不住,就帶我們過來了……」秦述說著,突然就又笑了,「幸好我們來了!」
不然再等段時間,俞喬回京述職,就很可能和謝昀錯開了。
「您……怎麼會自己在這裡……」還變成了他們這次任務的對象塞娃了,這絕對是此行最大的收穫!
「不僅僅是我,還有阿狸,還不下來嘛?」
謝昀說著,抬了抬下頜,就見他們身旁的一棵樹上,跳下一個精緻的圓臉小少年來。
「阿狸!」秦述一眼就認出他來了,看到阿狸,他面對謝昀的那點拘謹終於散了去。
「你是……綠花哥哥?」秦述穿的衣服和大胖他們一樣,都是黑漆漆的護衛衣服,阿狸眼睛在所有黑衣人里,溜了一遍,而後才看向秦述,話語里也略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