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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北王世子周揚、聖堂副堂主溫冷泉覲見!」
魏德海那尖利的聲音從殿中傳出,周揚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太陽不知什麼時候躲進了雲后,天空一片昏暗,風也變大,吹到人身上,隱隱發寒。 ……
周揚抬腳跨過門檻,不急不緩的走到殿中,躬身道:「臣周揚見過陛下!」
「陛下,請恕老臣傷重,無法行禮!」溫冷泉帶著哭腔道。
「溫愛卿,朕只是讓你去請北王世子來配合調查,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皇帝皺著眉頭問道。
「這都是周揚請來五個妖聖乾的,你瞧,把老臣打的,胸骨碎了,老腰也斷了,今後恐怕不能為陛下效命了。」溫冷泉道。
眾人心中大驚,周揚竟請動了五位妖聖出馬,這小子成長的也太快了吧,妖聖可不是大白菜。
整個大周皇族也不過三十多位武聖而已。
太子驚訝之餘,大聲質問道:「周揚,溫大人是陛下派出去的欽差,你連欽差都敢毆打,你眼裡還有陛下,還有朝廷嗎?」
周揚在那靜靜的站著,啥話都不說。
太子見狀,接著道:「你成了三族武會的冠軍后,囂張跋扈,為所欲為,你真以為陛下處置不了你嗎。你可別忘了,『眾帝旨』上說的僅是赦免你的後代,你若犯下了罪,一樣按照大周律懲處。」
周揚依舊在那靜靜站在,神色淡淡的,啥話也不說。
「周揚,你若認罪,誠心懺悔,陛下可從輕處理。」太子道。
周揚還是不說話。
「你這是默認自己的罪行嗎?」
周揚依舊不說話。
太子臉上浮現出怒氣,「你這是什麼態度,不要以為你不說話,陛下就不敢懲處你。」
周揚扭頭看向別處。
「周揚,太子跟你說話呢!」皇帝開口道。
周揚道:「太子一開口,言語間就透出了對溫冷泉百分之百的信任,心裡已經對我定了罪,我不管說什麼,在太子的眼裡,那都是狡辯,索性不說。」
太子周拓沉聲道:「難道溫大人冤枉你了不成?」
「當然!」周揚淡淡道。
「那你倒說說看,溫大人怎麼冤枉你了?」太子冷聲道。
「我說了,你信嗎?你肯定不信,那還不如不說。」周揚淡淡道,那語氣能把活人生生氣死。
「北王世子!」一個身穿紅袍的國字臉文官,從百官行列中走出,「這裡是朝堂,請你端正態度,配合調查。」
「你就是張延圖?」
「在下副都御史宋光!」
周揚淡淡「哦」了一聲,「你覺得我怎麼做,才算是配合調查?」
「自然是將你所作所為講述出來,陛下自能分辨。」副都御史宋光道。
「那要不要讓我講一個小故事,試一試陛下的分辨能力。他是否真如你所說,僅憑几句話,就能夠分辨請我與溫冷泉誰撒了謊。」周揚道。
「陛下英明神武,自然能夠……」
皇帝咳嗽幾聲,打斷了宋光的話,周揚腦袋瓜子他早就領教過了,天知道他會弄出什麼古怪的問題,這若是答錯了,豈不是在眾臣面前丟盡了臉面。
宋光也是機靈人,聽見皇帝咳嗽,立即剎住話頭,對周揚冷冷道:「你不配合審問,分明是想逃避制裁,但暴打欽差,大逆不道,焉能輕鬆揭過,你要明白這一點!」
「當然不能揭過,只要我略施手段,便能查明事實,讓大家心服口服,只怕陛下不允。」周揚道。
皇帝道:「朕准了!」
周揚知道皇帝心裡肯定不想答應,只是百官都看著,而他的提議又合情合理,皇帝沒理由拒絕。
「謝陛下!」
周揚拿出冰靈鏡,走到葉大通面前,「請你進入此鏡之內。」
「周揚,你是想用刑嗎?」太子道。
「用刑只是審問的最下等手段,我豈會用之。只要他進入這面鏡子內,大家馬上就能知道溫冷泉是否撒了謊。」周揚道。
眾人紛紛都在猜測,那鏡子內有什麼玄機。
葉大通見皇帝、太子都默許了,只好依言進入周揚的靈鏡。
大家都盯著周揚手中的靈境,看周揚要施展什麼妙法,讓葉大通口吐真言,結果周揚卻收起了冰靈鏡,走到了給溫冷泉抬擔架的另外一位武祖身邊道:「溫冷泉在無量森林找到我后,發生了什麼事情,從頭到尾,你給大家仔細講述一遍。」
周揚一語落下,眾人立馬明白周揚想幹什麼。
溫冷泉身邊的兩個人,顯然都是溫冷泉的親信,倘若溫冷泉撒了謊,這兩個人為了溫冷泉肯定也會撒謊。
撒謊需要編造,而兩人編造的情節若是不一樣,破綻就露出來了。
好手段!
但他們私底下若是通過氣,商量好怎麼說,周揚這一招就沒用了。
不過,看溫冷泉的臉色,就知道他們之前根本沒準備,只能看那兩人夠不夠聰明了。
「趕緊講,難道講述已經發生的事情,還需要思考嗎?」周揚催促道。
那為武祖道:「我在整理思路。」
「那現在整理完了嗎?」周揚道。
那武祖開口道:「我們在無量森林找到了北王世子,溫大人宣讀了陛下的旨意后,請周揚前往帝都受審。可北王世子態度極為惡劣,不僅破口大罵張延圖張御史,連溫大人也一塊罵。
溫大人再三忍讓,可北王世子卻越罵越凶,連溫大人去世的母親都一塊罵了,溫大人被激怒了,失去了理智,正要教訓北王世子兩下,這時候北王世子背後的樹林里,突然斜刺里殺出五位妖聖,將我們和溫大人全都打趴下了。
然後北王世子就跟他們有說有笑的聊起了天,那些妖聖還邀請北王世子加入什麼天妖宗。若不是溫大人急中生智,說北王世子要是敢離開,張御史彈劾的那些罪行就全坐實了,不僅他成了逃犯,連他父王也要受他拖累,北王世子都跟著那些妖聖離開了……」
周揚見他說完了,便將葉大通從冰靈鏡里放了出來,「你現在給大家講講,溫冷泉找到我后,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冷泉心中一緊,葉大通的回答關係重大,可是這個葉大通經常喜歡自作聰明,但願這次他能夠用腦子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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