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罪臣之女(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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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役, 稽縣一路,敵軍全滅;周營一路, 敵軍九成喪失戰力,余者四散逃竄;寧城一路,那蕭歧不愧是戰功赫赫的名將, 在軍隊潰敗的情況下, 還能收攏近半數兵馬。蕭歧號稱的十萬大軍, 如今不過近萬殘兵,可謂十不存一。瑜兒, 此次你可是居功至偉。」
「父親謬讚。全賴父親信任, 將士用命, 孩兒豈敢貪功。」
「吾兒不必過謙。你的才華,為父親眼所見, 確勝世間庸才百倍。昔日你與公主所言, 為父也恰巧聽到。先前是爹爹疏忽了, 耽誤了你這麼多年, 如今,也不好再讓明珠蒙塵。
此番與北周一戰,自秦懷遠通敵之事事發起,其後事宜昭王殿下皆已知曉。
公主殿下已向王爺講明始末,說是你們在寧城偶然得見秦懷遠與北周之人接觸,神色鬼祟, 心中起疑,遂一路跟蹤,竟是發現其傳遞軍機。驚怒之下,本想立斃此賊,卻被你阻止,定下反間之計,引北周入瓮。
福安公主還與昭王殿下言,青瑜你天資過人,才華橫溢,機謀善斷,應變絕佳。特別提及你在寧城所為,病症分類,成品藥丸,提前準備,官府發放,等等。唔,這確實是個好想法。軍中倒也可以施行。
當時為父也在場,昭王殿下初時可真是目瞪口呆,後來隨著公主的講述,才慢慢接受。
為父向殿下演示了此戰過程,略去蕭歧來意,只說寧城是首道關隘。殿下觀兩軍交鋒具體情狀,方知其中兇險。
如今,昭王對你可是讚賞有加,贊你巾幗不讓鬚眉,說是要稟明聖上為你請功。」瑜兒如今倒是和福安公主頗為親近,觀公主言詞神色,似是對瑜兒極度推崇信任。
「父親與公主過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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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文蓁竟是這樣誇我么?怎麼當著我的面,就從沒聽過褒獎之詞呢…
還有昭王,真是一如既往地單純,妹妹和臣下兩頭一忽悠,也就那麼信了。輜重運送一事事涉軍機,是早有安排,還是臨時生變,必是有跡可循,只是昭王不懂罷了。不過就算他哪天心生疑惑,以平康侯的本事,早也把尾巴掃平了。
也不知前線走了這麼一遭,這位只曉得風花雪月的未來帝王有長進了沒有。
其實今年北周南侵,兵力只有五萬,是比不上本該是明年才發生的大戰的。在原本的那個時空,北周是貨真價實的十萬餘大軍意圖破關,而平康侯程靖危機之刻領軍出征,匆忙徵調兵馬,也湊足了十萬。兩軍你來我往,雖說敗多勝少,也很是僵持了一段日子。只是後來有秦懷遠泄露了兵力布防,才致鄴朝大敗。
這即有了之後的,平康侯軍權被奪,主戰派被打壓,年年議和的事。待到時疫事發,屠城令下,起義□□,北周趁虛而入,積弱的鄴朝便再也抵擋不住。
而這次,有了防範,秦懷遠又不再有門道,是不可能再泄密的。若是依仗城池,在雙方兵力相當的情況下,也不過是一次普通的犯邊,北周劫掠一番也會退去。
只不過,這不是程知的風格,兵來將擋,不如主動出擊。若是要坐等時間節點的到來,那豈不是給北周做大的機會?豈不是讓鄴朝痼疾愈演愈重?
良醫者,常治無病之病,故無病。正如魏文王之問扁鵲。
既是活在這個世界,又想要好好活下去,程知便打算竭盡所能。這一次打殘了北周軍隊,既可以獲得休養生息、發展軍備的機會,又能讓朝廷上下見識到鄴朝軍隊的戰力。北周將領兇殘,可以計破之;北周士卒強悍,可分而殲之。沒有強大而不可戰勝的敵人,只有懦弱膽怯而心生畏懼的自己。
昭王做了次靶子,寧城一戰,親眼見到程靖幾次打退北周的兇殘攻勢,想必應該見識到戰場的殘酷慘烈,希望他能明白兇殘的玩意兒只能用更兇殘的方式去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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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微微一笑,似有些羞澀地低了低頭。而後又道,「請功一事,父親倒是可向昭王提。此役犧牲將士,可請昭王上奏聖上下旨褒獎撫恤。昭王素來仁厚,父親可請殿下一同在城中走訪,好叫殿下知曉邊境軍民的日常生活,了解戰時、戰後百姓的生存狀態。好讓殿下明白,我等武人,保家衛國,何其重要。昭王心繫民生,必不會拒絕。」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好不容易走這麼一遭,可得讓正主知曉己方的勞苦功高。
「嗯,不錯,正是此理。你此前提出的,百姓無錢治病,由官府免費發放藥丸一事,殿下便十分關注。為父稍後便去請見殿下。」程靖這下一經提醒,便反應過來。
「父親之前似有提到,軍中也有意施行?」
「不錯,軍醫不夠。」
程知見到程靖點頭,眼中露出詢問之意,便接到,「既是如此,不妨也將常見外傷分類,比如分作刀傷、箭傷、鈍器傷等等,由軍醫教授士兵緊急處理方法,好第一時間止血,以免傷情加重。輕傷士兵也可照顧重傷士兵,減輕軍醫負擔。」
「唔,瑜兒,你稍後寫一份詳細的規劃給我。」
「諾。」
「還有,」程靖提起醫藥之事,便想起之前福安公主提到的另一件事,「北周竟是發了疫症,提前防範,你做的很對。」
誒,當時信口胡言的事兒竟沒穿幫…
……
程靖與程知談的差不多了,這時卻突然眉頭皺起,想到了什麼,說道:「瑜兒,有一點,方才我忘記和你講了。蕭歧退去后,秦懷遠便不見了。為父一直都有派人盯著他,哪知這小子這麼一會子,人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昭王還不知此事,待到緩過神來,必是要問罪此賊的。現下可如何是好?」
嗯?真不愧是男主,還是禍害遺千年那款的,真能跑。「父親不必憂心。秦懷遠早有通敵之心,這會子大概投奔敵國主子去了。戰時情況複雜,父親注意不到,昭王想必也能體諒。是此賊太過狡猾。」咬定他跟著敵軍跑了不就是了。
程知卻未想到,自己竟是一語成讖,還不只一回…
程知一本正經:「自然,公子欲留此處,貧道亦留此處,可不是在公子身側?至於異象,自與文府有關,余者,家師雲,天機不可泄露。」
「哦?呵…」
見穆楓抬步離去,程知心中長舒一口氣,美女嘛,總是有戲份的,這男人明顯沖著文府來,不發生點什麼說不過去,自己也可在文府多待一段時間,靜觀其變。況且,現在有了一層玄門弟子的身份,過了明路,穆楓暫時不至於在文府亂來,小命暫時安全,只是要儘快弄清這世道是個什麼狀況,也許少不得要從大美人那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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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經不住念叨。剛剛正想著的,這會子就出現在面前了。
程知剛梳洗一番,便有侍女前來通知,小姐相邀。也幸虧程知對古代文化頗有研究,穿衣束髮什麼的倒是可以自行解決。
前方一座涼亭,隱於山石之間,沒走到跟前,還真不容易發現。亭中布有茶具,一美人端坐,當真是入畫絕色。
程知邁步,踏入亭中,此時侍女已退,方寸之地只有程知、文蓁二人。
程知心道:這這僻靜地方,真是個暴/力犯/罪、殺/人埋/屍的好地方。再一想,這瓜田李下,自己好歹披了張男人的皮,就算是個道士,這姑娘也該注意些吧,萬一自己衣冠禽獸呢。而且這一副搞陰謀的樣子,好歹學學人紅樓夢,幹個啥子事情都正大光明的…
文蓁在成功給父親上了眼藥后,不知怎的,腦海中總想著那個小道士,想著那人說的話,想著那人說話的神態,想著那人清澈卻彷彿看透一切的眸子。異象,他是不是知道什麼?是不是知道…是我?我現在到底算個什麼?是真是幻?會不會只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便又是那個結局?
衝動賽過了理智,遣了侍女去相邀,直到坐在亭中,才冷靜下來,自己這是魯莽了。抬頭,已能見到那人身影,罷了,便順勢試探一二。那人入了亭,才看清,原來這小道士竟如此俊秀。大概是剛梳洗過,鬢角還散發著水汽,換了一身青色的袍子,顯得人清俊挺拔,英姿勃發,更有種雌雄莫辯的美感。
程知拉回了自己那猶如脫韁野馬般的思緒,走近美人身前,見美人單手托著茶盞,雙目望著自己,半晌沒開口。得,還跟我玩起沉默是金是吧,你搞心理戰術,我就來先發制人。
「分開不過一個時辰,不知小姐忽然相邀,所謂何事?」
「嗯?」文蓁突然聽到對面的人開口,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盯著人家看呆了…懊惱的頓了頓,開口道:「大師見諒,本不該叨擾大師歇息,只是家父素好玄學,文蓁想向大師請教一二。」
「無妨,只是不敢稱大師,小姐喚我子歸便好。」
作者有話要說:
杜玉絕望:完了。我有病。我得了傅徵綜合征。
程知嗤笑:這還不好?讓你講起故事來,so easy!
……
晏五不屑:一介女流,會點功夫又怎麼了?人聰明又怎麼了?良禽擇木而棲,還不是得要找得男子攀附?
杜玉抽抽:會點功夫,同天下第一,你可知道,是怎樣的差別么?而且,還是這麼個變態,人形大殺器。
……
晏五得意:這個女人,身手伶俐,聰明能幹,可她想要權勢,想要自由,還不是得要討好赤兀極?還不是得要巴著自己?
程知挑眉:不。她還可以,……選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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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上了,一個頂倆。
加班加班,見諒見諒。估計還有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