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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不是來勸你的

  「你能把我的手串還我嗎?」


  剎那間,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在我耳邊響起,我眼睛立即睜開,但現只有一個人。???

  另一個聲音,只是我假想的。


  我緩緩將酒杯放下,垂著頭,一言不。


  「喂,我問你話呢,蜈蚣吐珠的玉佩,能還我了嗎?」


  「哦,我還你就是了。」我伸手摸向脖子,摸了半天,都沒有摸到那塊玉佩在哪。


  他看著我一陣笑,說道:「找不到吧?」


  「找的到,怎麼會找不到!?」我莫名其妙的起了脾氣,伸手更加仔細的摸索了起來,找到那塊玉佩后,我用手將那塊玉佩直接扯了下來,拍在了桌子上,說道:「找到了,給!」


  他看了一眼玉佩,又坐回到了我前方的座位上,樂呵呵地對我說道:「我要的不是這塊,這是假的。」


  我瞪大眼睛對他說道:「怎麼會是假的?這東西就從來沒有離過我的身!怎麼是假的!?」


  他搖了搖頭,說道:「因為從來沒有離過你的身,所以現在它是假的,我要的,是你心裡的那塊真正的玉佩。」


  我深吸一口氣,垂著頭對他說道:「你別和我說什麼禪語,我聽不懂。」


  「你聽得懂,只是不願意去聽。」他笑了笑。


  「這玉佩你拿走吧,我回去了。」我把椅子拿開,準備離開這裡。


  他立即抓住我的手腕,說道:「哎哎哎,別走啊,先坐著,剛才我打了你一巴掌,你還沒找我算賬呢。」


  我對他說道:「我自己讓你打的,不怪你,我走了。」


  「如果一個男人的臉上被打了一巴掌都覺得無所謂,那你覺得,這還是個男人嗎?」他眼睛虛眯地看著我說道。


  「你什麼意思?你說我不是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喝了點酒,腦子有些犯沖,還是他戳到了我心中的某個點,直接就衝到他的面前,對他吼道。


  他絲毫不慌,臉上的笑容連變都沒有變一下,翹著二郎腿,一隻手輕輕在桌子上敲擊著,斯條慢理地對我說道:「記住,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不要高過你的能力,也就是俗稱的——不要隨便大聲說話。」


  此時,還沒等我繼續話,旁邊鄰桌的一個男子站了起來,我個子本就算高,但他比我還足足高了一個頭,身上的塊頭如一座小山一般高高鼓起,面目猙獰,眼睛如銅鈴一般大小,看起來分外嚇人,這是一個光看外表和氣勢就能讓人失去求生欲的人,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見到他了。


  「坐下!」他指著鍾醒對面的座位,聲音如雷,對我說道。


  我咳了咳嗽,被他這麼一吼,我酒都醒了不少,我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憑什麼過去,我.……我想站著!」


  「那你就站著!」他用手往桌子上一拍,瞪了我一眼,然後又回到鄰座坐下。


  鍾醒晃著腿,朝他對面努了努嘴,說道:「回去坐著吧,我不習慣仰著頭和別人說話。」


  「哦……」我應了一聲,只好又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但是,回到座位以後,他也沒有對我開口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看著我,臉上掛著微笑,那種眼神,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你怎麼找到我的?」被一個大男人盯著,我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只好率先開口說話了。


  他揚了揚手,自信十足地對我說道:「南城有誰我找不到?」


  看著他底氣十足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好說道:「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說吧,我酒醒的差不多了。」


  他對我說道:「郭佳把你那邊的情況都和我說了,說你在海城,十有**回了南城,然後我找人打聽了兩三天,才知道你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你是來勸我回去打比賽的?」我抬起頭對他問道。


  「誰說我是來勸你回去打比賽的?沒見著我是要你來還玉佩的嗎?」他反問道。


  「可是玉佩已經放桌子上了啊。」我指著桌子上蜈蚣吐珠的玉佩說道。


  「怎麼?第一不想拿了嗎?這是你離第一,最近的一次。」他並沒有動桌子上的玉佩,仍然一句一句的詢問著我。


  「你就別勸我了吧,我現在做的什麼選擇,我很清楚,你不會懂我這種感覺的。」我搖頭輕嘆道。


  「現在我不想和任何人交流,說實話,我感覺我得了社交恐懼症,我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層面具,就是粘著皮的那種,你不把它摘下來,你永遠不會明白面具下會是什麼東西。」我對他補充道。


  「那你為什麼又會對我說這些呢?你不怕.……我的臉上,也有一層皮嗎?」他含笑看著我說道。


  「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是因為你臉上有皮和無皮,對我都沒有影響,我內心壓抑了很多話,我沒辦法和身邊的朋友說,因為我已經沒辦法再信任任何人,但其實這種不信任,不源於別人,而是源於我自己,你知道.……」我喉結微微一動,將話又咽了下去。


  「我知道什麼?」他好奇地看著我說道。


  「算了,不說了,往事不提也罷。」我搖頭說道。


  「老闆,這裡來兩瓶酒,白的,隨便什麼牌子,儘快。」他抬頭問老闆要了兩瓶酒。


  隨後,他幫我倒上,對我說道:「來,先喝酒,邊喝酒邊說。」


  我卻搖搖頭,豎著手擋在了前面,說道:「不喝酒,喝酒我就得說了,我不想說。」


  他也沒強求,只好把酒放下,對我說道:「無論你身上生過什麼,遭遇了什麼事情,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想你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拿一個『第一』,現在近在咫尺,你卻因為其他瑣事而臨陣退縮,不說別的,你隊友會怎麼看你?」


  「隊友?」我好笑似的看著他。


  我說道:「隊友算什麼,和你女朋友比起來,你選隊友還是你女朋友?」


  他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就是我的隊友,我可以兩個一起選。」


  我用手撫了撫臉,對他說道:「我最想用一生去愛的人,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我還有什麼心思去想我的隊友?」


  「借口而已。」他不在意地一笑,一口將一杯白酒幹完了。


  隨後,他毫不顧忌地拿身上的白色襯衫袖子擦了擦嘴角,對我說道:「你要是真受了刺激,又怎麼會如此平靜的和我說出這些?」


  「呵呵,真受了刺激。」我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你看到我這一頭白了嗎?」


  「看到了,你想表達什麼?」他對我問道。


  「我這就是受了刺激的後果!」我瞪著對他說道。


  「我覺得很酷啊,人這種自然的白,是那種染劑都染不出來的效果,你教教我,怎麼才能有?」他好奇道。


  「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我搖搖頭。


  「我坦白和你說吧……你頭變白,不是因為聽到你女朋友的消息而受到的刺激。」他話鋒一轉,忽然嚴肅地對我說道。


  「什麼?」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你頭變白,是有另外的事情刺激到了你。」他說道。


  「我們對門的鄰居,是一個寡婦,一個人帶著兒子,三十多歲的人了,他兒子忽然了家族病,變成了一個腦袋,生活無法自理了,下半輩子植物人,她也是和你一樣,一夜之間白了頭。」他對我說道。


  「你現在所有的痛苦,應該都是對你自己本身無能的憤怒,你的白頭,不是因為受到了你女朋友背叛的刺激。」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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