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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個女人的故事

  我大驚失色,提起褲子後退了幾步,說道:「這是幹什麼?」


  那人沖我笑了笑,說道:「怎麼?還不好意思?這裡都是男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說道:「不……不是,那個.……我不習慣這樣,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消受不起。」


  那人從箱子上跳了下來,對那女人擺了擺手,示意讓她離開,隨後慢悠悠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眯著眼睛看著我的編牌,一字一頓地念道:「蜈……蚣,不錯,以前是虎牙總部那邊的打手?」


  我說道:「是的,今天才被迪哥調過來的。」


  這個人的個子和我一樣高,不過他很瘦,比朱家祥還要瘦,他低下頭,皺著眉頭伸手來摸我的胸口。


  我縮了一下,但他手上的動作很快,直接伸手捧起我胸前的蜈蚣吐珠吊墜,說道:「這個也是迪哥送你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抬起頭,露出一口黃牙,指了我一下,目光懶散地看著我笑道:「以後啊,你就跟我混了,我叫錢凡,編牌是黃狗,叫我狗哥就行。」


  我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叫道:「狗哥。」


  錢凡看樣子年齡要比我大上不少,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處事不驚。


  而且頭髮都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縱慾過度的緣故,臉上的黑眼圈很重,給人的感覺就很陰鬱。


  朱家祥和錢凡,給我的感覺都是很陰鬱,不過,一個是心理上的,一個是外表上的。


  朱家祥是那種心理上的陰鬱,他很冷酷,不愛說話,和沈晗青類似。


  而這個錢凡,是那種頹廢墮落的陰鬱,外表一看就邋裡邋遢的,時刻沉著眼皮子,沒睡醒的樣子。


  「叫了我狗哥,以後大家就都是兄弟了,我們最大的規矩就是沒什麼規矩,這些人你想認識就認識一下,不想認識就算了。」錢凡用手指著那群人說道。


  我心道這個錢凡也是有意思,最大的規矩就是沒什麼規矩.……那他在另外打手的心中的地位又是怎樣的?平時要怎麼管理他們?

  不過,這個規矩對我的口味。


  我笑著說道:「有機會總會認識的!」


  錢凡看了張子揚一眼,對我說道:「這個人,是你小弟嘍?」


  我轉過頭看著張子揚,說道:「不是,他是我兄弟!小揚,自我介紹一下。」


  張子揚這才挺直後背,笑吟吟地對錢凡說道:「狗哥!我叫張子揚,今天也是剛來,還沒編牌,不過以後是壁虎,你叫我壁虎就行了。」


  錢凡咧嘴笑了笑,說道:「一個蜈蚣,一個壁虎,五毒裡面,你們佔了倆。」


  張子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我和四哥都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哈哈。」


  錢凡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我的身上,笑眯眯地對我說道:「蜈蚣,你臉上的這淤青,誰打的?」


  我觀察了一下錢凡的表情,說道:「自己走路不小心,摔著的。」


  錢凡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別墅地滑,你們這些新來的,很容易摔跤啊。」


  我笑了笑,說道:「以後我走路小心一點,就不會摔了。」


  錢凡對我說道:「撲克牌會吧?留在這裡打兩圈?」


  我猶豫了一陣,不知道該留下還是拒絕。


  錢凡目光一直在注視著我,見我為難,他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今天這裡人多,你就算想玩,人手也不夠,這樣吧,明天早上你來這裡,我想和你玩兩圈。」


  我應道:「好的,明天來和狗哥打兩圈。」


  錢凡指了張子揚一下,說道:「你也要來,就咱們仨,鬥地主。」


  張子揚連忙點頭笑道:「會的,我會來的。」


  隨後錢凡重新坐在箱子上面,那些人也開始罵著粗話打著牌,氣氛又回到了我們剛來的時候。


  我用手背推了推張子揚,對他說道:「走了,小揚。」


  張子揚對我點了點頭,隨後我們重新回到了自己房間里。


  「四哥,這個錢凡好像有點拽啊?」進門后,張子揚把身上的中山裝外套脫掉,一屁股坐在床上對我說道。


  「說起話來和沒吃飯似的,長得那麼丑,身子下還藏著個女人。」張子揚又酸又嫉妒地說道。


  我走到窗戶邊,看著天上圓潤的月亮,說道:「這個人有點難對付,不值得深交。」


  張子揚一臉疑惑地看著我,說道:「四哥,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只覺得他看上去很懶散,覺得他好像很難對付啊。」


  我轉過頭,抬了抬眉毛,對張子揚說道:「小揚,你記住了,身為男人,出門在外,和那些有一定地位的人說話,一定要去思考他每個動作的含義,每句話的含義,一定要注意細節,不能只停留在表面。」


  張子揚好奇了起來,說道:「四哥,怎麼說?」


  「我們剛一進門,他就輕而易舉的讓一個女主播到我們的胯下蹲下,這就表示他在向我們展現他的權力。他要我們喊他狗哥,就強制性的確立了我們和他之間的關係和地位,他說最大的規矩是沒規矩,潛在意思是他是個隨便的人,但我們最好不要以為他好糊弄。他讓我們明天去陪他打撲克,其實是有話想和我們說,我們一定得去。」我緩緩對張子揚說道。


  張子揚聽得一愣一愣,隨後又有些不理解地對我問道:「四哥,那他問你臉上淤青是怎麼弄的時候,你為什麼說是地滑?你先前不是和我說,這A棟和B棟的打手頭子相互不對付嗎?為什麼不實話實說?而且,就憑這些你是怎麼看得出這個人不適合深交的啊?」


  我對張子揚說道:「這就是你不懂了,錢凡和朱家祥不對付,但他就和我就很熟嗎?我怎麼知道他排不排斥新人?要是我直接和他說,我臉上的是朱家祥弄的,他順水推舟把我再打一頓,然後把我送到朱家祥那邊去,說老兄我也看不慣他,那老子就成什麼了?」


  張子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至於我說他這個人不值得深交,是我覺得這個人心機重,你沒看到在打牌的那群小弟嗎?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們牌都不打了,眼神一直有意無意地往我們這邊瞟,眼神跟要吃了咱們似的,然後等錢凡和我們說完讓我們走以後,他們才開始放心打牌,說明對我們很在意,我甚至懷疑,他其實一早就盯上咱們了,觀察了我們一天,只是沒有主動找我們。」


  張子揚嘆為觀止,說道:「四哥,還是你牛逼!看來沒有你在,憑我這個榆木腦袋,只能做那種任人擺布的小混混了。」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還不是讓人一路騙過來的?人都會成長的嘛!你很聰明,只是缺少一點生活經驗。」


  張子揚對我說道:「好吧,那.……四哥,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錢凡的關係?」


  我皺眉想了想,隨後舒展眉頭,對張子揚說道:「小揚,咱們要不要打個賭?」


  張子揚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說道:「我才不和四哥打賭!」


  我笑道:「你相不相信,這個錢凡,他明天找我們打牌,十有八九是要說關於朱家祥的事情!」


  ……


  第二日一早,我和張子揚坐在一樓的儲物房間里,和錢凡打著鬥地主。


  「蜈蚣,我怎麼聽說,你昨天臉上的這淤青,是朱家祥打的啊?」錢凡嘴上叼著煙,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和錢凡大概打了半個小時的地主了,我和張子揚兩人都在放水,錢全讓錢凡給贏了。


  我故作尷尬地說道:「啊?是嗎.……也不算打吧,咱們這些新人,受點教育是應該的,我自己不懂事,壞了規矩。;」


  錢凡笑了笑,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對我說道:「蜈蚣,你想不想聽個故事?關於一個女人的故事。」


  我說道:「狗哥願意講,我當然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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