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論任何事情都可以?」


  吳清不敢把話說死,猶豫了下點頭:「只要我能辦到的。」


  沈成驀地沉下臉,敲著桌面不語,周身散發著能凍死人的寒意,吳清心知對方這是不滿意了,心虛的很。


  「來人,把她帶下去。」


  突然一聲令下,侍女們急忙奔上來將她往下扯,她掙扎幾下未果,再回頭看過去,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就跟憑空消失了般。


  侍女們沒有得到沈成的吩咐,所以又將她關進了柴房。


  吳清怕黑,又怕老鼠,但凡從柴堆里發出丁點響,都能怕的要死,更不知哪個缺德鬼竟從門縫裡丟了條小花蛇進來,這下更把她嚇得不輕了。


  「放我出去,求求你們……」她哭著拍打著門板,外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沙沙的響聲,老鼠的吱吱聲,她快崩潰了。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周三聽到柴房這邊的動靜,問身旁的隨從:「聽說那個女人不知好歹把爺給得罪了?」


  「是的,咱們的爺是多麼驕傲的人,從來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違逆他的意思,這個女人太不懂事了,非得吃點苦頭才行。」


  周三沉吟片刻,扭頭對隨從吩咐幾句,那隨從一臉壞笑的立即執行去了。


  吳清的嗓子都叫啞了,也沒人給她開門,就在她絕望地想要放棄時,有人過來了。


  「把門打開。」有人吩咐!

  吳清心裡一喜,以為要放她出去呢,結果門被打開后,迎面一桶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什麼情況?

  沒等她反應過來,又是一桶水澆到了她頭上,等她反應過來就要後退躲閃,卻給人扭住胳膊按在了地上,接著嘴巴也給一塊破布堵住了。


  「你們聽著,這個女人腦子不好使,你們好好給她洗洗腦子。」


  接下來他們再說什麼,吳清已經聽不清楚了,只記得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往她身上澆水,這樣還不夠,他們又將她吊進井水裡泡了兩遍,最後見差不多了,他們將她丟給了侍女們。


  「周哥吩咐,將她弄乾凈送到爺的房裡去。」


  侍女們得了令,七手八腳地除掉她身上的濕衣服,將她按進熱水裡洗乾淨弄出來,最後給她套上一件薄薄的輕紗送到了沈成的床上。


  吳清被折騰的只剩出氣的力了,也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可眼皮就是抬不起來,似有千斤重。


  沈成處理完事務回房,敏銳地捕捉到房裡有陌生人的氣息,眯眸一掃,鎖定目標。


  感覺到有人靠近,吳清用力咬唇想保持清醒,結果卻是徒勞,於是她改咬舌頭,結果牙齒還未用力,下巴則被捏住了,嫣紅的唇被迫半張著,像在邀吻。


  她的衣服幾乎是透明的,方才給人拋到床上時散開一大半,春/guang盡泄,這還不止,那些侍女竟連里褲都沒給她穿,她等於全/luo躺在人家床上。


  她想說不要,放了我,可嘴巴不能動彈。她拚命地想要睜眼,不料對方看出她的意圖,乾脆扯過床單將她的眼睛蒙住,並冷冷地威脅:「老實點,不然我剜掉它們。」


  她狠狠地打個冷顫!

  接著,他撩起衣袍坐到她身上。


  不知為何,眼下這個並不是頂漂亮的女人竟能勾動出隱藏在他身體里的暴/動因子。


  五更天后,她奄奄一息地被侍女挪至偏房,隨後女大夫過來替她診脈開藥方,交待完注意事項溜之大吉。


  這沈公子看著道貌岸然,想不到在房事上竟有這般狠厲的一面,其「光輝」歷史又可增添一筆了,女大夫想。


  吳清連續發了兩日高燒才退熱,見此,侍女又捧來一碗葯往她嘴巴里灌進去,一碗葯下去,她苦的幾乎感覺不到舌頭的存在。


  她沒什麼力氣地躺在床上,哀傷地想,自己沒被折騰死簡直就是奇迹。


  隔壁琴音一曲接一曲,聽得她頭痛欲裂,幾欲崩潰。


  這時侍女走到她床邊,居高臨下:「能不能起得來?」


  她要幹嘛?


  吳清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見她悶葫蘆似的不回話,那侍女怎可能高興,再不掩飾眼裡的嘲諷:「既然退熱了就可以滾了,莫不是想賴上咱們的爺不成,實話跟你說了,咱們的爺玩也玩過了,識相點趕緊滾的遠遠的,否則惹怒了爺,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下吳清全聽明白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趿上鞋子就往外跑,恨不能長上翅膀飛了才好。


  見此,那侍女急忙叫住她:「你可知側門在哪?」


  吳清停下來,心想真是昏了頭了,都不知道門在哪怎麼出去,於是轉身朝對方施了一禮:「勞煩姑娘指路。」


  對方哼了一聲:「跟我來吧。」


  沒有侍女帶路,估計吳清一天都走不出來,此處太大了,大的無邊,左一個假山,又一個假山,左一個花園,右一個花園,左一個院子,右一個院子,繞來繞去把她給繞暈了。


  「行了,前面那個小門就能出去了。」


  吳清點了點頭,快步朝那小門走去。


  終於出來了!

  她高興地抹了抹眼睛,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向路人打探出城的路,那路人趕著牛車也要出城,順帶把她捎上。


  出了城門,她心裡才算徹底踏實下來,等回到古樹村,已是當夜的事了,屋裡黑燈瞎火,沒有半點人氣。她找火摺子點上油燈,屋裡慢慢亮堂起來。


  「大勇,吳清,是你們回來了嗎?」


  是劉嬸的聲音,吳清拍了拍臉,打起精神去開門:「嬸子,是我回來了。」


  「我方才出來倒夜桶見你屋裡的燈亮著,就過來看看,原來真是你回來了。」劉嬸很高興,朝她


  身後看了看,小心問:「你是獨自回來的?」


  吳清點點頭:「嬸子,我正想問你呢,大勇呢?」


  劉嬸嘆氣:「自從那天你被帶走後,大勇和你叔進城尋你至今未歸,我本想著今日進城看看的,又不放心秀秀一個人在家裡,就沒去了,你回來的時候沒有碰到他們?方才我見你屋裡的燈亮著時,還以為你們都回來了。」


  吳清搖頭:「沒有,今日晚了,想必他們不會回來了,明日我進城看看。」


  「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我看你臉色不好,趕緊去休息吧。」劉嬸說。


  儘管身心疲憊不堪,吳清也不忘燒水洗澡,一邊洗一邊哭,她已經不清白了,等大勇回來了,就讓他休了自己吧。


  她傷心至極,哭了大半夜才睡著,第二日頂著一雙桃核眼起床洗漱,沒多會,劉嬸過來敲她家的門,她去開門。


  「你一個人就不要燒早飯了,到我家吃……」劉嬸頓住,定定地瞧著她的眼睛:「發生什麼事了,眼睛哭成這樣。」


  吳清下意識地伸手揉揉眼睛,苦笑:「沒什麼,就是擔心大勇,讓您見笑了。」


  劉嬸笑開來:「我明白,我都明白。」


  「……」劉嬸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若非得已,吳清這輩子都不想再進城一步,那個地方對她來說就是噩夢般的存在。


  前面就是城門口了,想到那日在城門口發生的事情,她恨不能掉頭就走。


  見她臉色異常難看,劉嬸關懷:「你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歇一下?」


  吳清實在不願再往前了,自然同意。不遠處有個小茶館,劉嬸摸摸荷包想了想,決定帶她進去喝茶。吳清不想劉嬸破費,自然不同意,便找了個涼快的樹蔭地歇腳。


  方坐下,就見劉嬸激動地指著城門口:「快看,那不是大勇和你叔嘛。」


  吳清轉首看過去,沒錯,正是他們。


  劉嬸激動地叫他們的名字,他們聽到后紛紛看過來,看到吳清,王大勇還以為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真是吳清,可把他激動壞了,再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不適,一瘸一拐地跑了過去,秀秀爹隨後。


  「媳婦兒,真的是你。」


  王大勇激動的就快哭了,吳清溫柔一笑:「先回家吧。」頓了下:「你的傷……」


  王大勇滿不在乎的揮手:「不提了,都過去了,回家去。」


  吳清抿了抿唇,當著外人的面沒再好多問,當然,她也想儘快回去,此處多呆一會都難受。


  王大勇走起路來腿腳不便,他們便雇了牛車回去,到家的時候將近中午,有的人家已經端碗吃中飯了。


  「你們中午就在我們家吃吧,省得再燒了。」秀秀爹說。


  王大勇趕緊擺手:「不了不了,我們在家隨便吃點就好,您和嬸子快進屋吧。」說完便將吳清拉回家裡。


  吳清的笑容隱沒,走到桌邊坐下:「你過來坐,我有件事情要對你說。」


  不知怎的,王大勇的右眼開始狂跳,幾乎能預感到她要說的事情絕對不是他想聽的,於是他下意識地就想逃避:「我肚子不舒服,要去一下茅房。」說完就跑出了屋子。


  吳清揉了揉額頭,伸手抓起水壺倒水,待一壺水快喝完了,王大勇仍未回來,隱隱的察覺到不對勁,起身走到茅房一看,王大勇根本就沒在裡面。


  他能去哪呢?

  她皺著眉回屋,也沒做飯,開始著手整理自己的衣物,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半個時辰就收拾妥當了。


  於是她就守著收拾出來的包裹等王大勇回來,因為這幾日一直沒休息好,等著等著便靠在床邊睡著了,等到一覺睡醒,仍不見王大勇。


  天色漸暗,她又等了會便起身去洗手做飯,廚房裡還有點麵粉,想了想還是做麵湯吧。


  她去菜地摘了些莧菜回來,洗凈切碎加到麵湯里煮,待麵湯燒好,離家半日的王大勇終於回來了。


  吳清沒有問他去了哪裡,盛出麵湯端出去,叫他洗手吃飯。飯桌上,二人各懷心事俱不說話,等到飯後,她將王大勇拽進屋裡,開門見山:「有件事情我不想欺瞞你,我已經不清白了,你休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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