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生病
第273章 生病
覃昱動手？
溫婉蓉半懂不懂，下意識問：“覃昱為了牡丹？”
蘭夫人頷額：“他送牡丹回蘭府那天，跟我說不會讓牡丹白受罪。我當時一心撲在幺妹身上，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現在看來，他人雖走了，安插在燕都的細作並未完全撤離。”
一番話，溫婉蓉恍然大悟，想想覃昱的之前所作所為，他對齊家睚眥必報不難想通，然而讓她想不通的是，依照覃煬的性子，她不認為一絡血脈的覃昱是個輕易把自己心上人拱手出去的軟蛋，似乎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聯係一起，編織成一張無形大網把覃家和前朝舊事粘黏一起。
轉頭，再看看蘭夫人的反應，別的倒沒什麽，溫婉蓉隻覺得蘭家對覃昱的態度，頗有異樣，她猜蘭家和覃家一樣，都默認了覃昱和牡丹的關係，既然默認，覃昱算蘭家女婿，可牡丹受重創，蘭家作為娘家人，尤其蘭夫人那種獨當一麵的女中豪傑，竟沒對覃昱微詞……
溫婉蓉很是奇怪，當然這些都是覃煬帶著丹澤和覃昱安然離都，她心裏一塊石頭落下，冷靜之餘，所有心思翻出來細細琢磨一遍，發覺不對。
“蘭夫人您是不是還知道別的什麽事？”她思忖著，問出心中所想。
蘭夫人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意外，怔怔看了她一會，回神試探道：“覃昱什麽都沒告訴你們？”
溫婉蓉實在不想提及家醜，覃昱和覃煬一見麵就像兩個點燃的炮仗，隨時隨地都會炸開，何時能坐下來，不說和樂融融，哪怕冷靜交談，都沒有過。
所以她無奈搖搖頭。
“這樣啊……”蘭夫人似乎也不想透露太多，說得模糊，“我隻知道覃昱和靖王殿下一直有往來，具體什麽事，覃夫人也知道，蘭家從不過問朝廷。”
話題就此打住，蘭家有蘭家規矩，蘭夫人也有難言之隱，溫婉蓉識趣岔開話題，把袖兜裏的藥丸掏出來，放在桌上說：“蘭夫人，紙條上所說配方相同的藥，我不方便給外麵醫館查看配方，我聽聞你請到妙手神醫，可否幫我查看一二。”
蘭夫人心知肚明，麵上隻說：“公主若要配方，倒是件小事，我一會就交給那位大夫，最多不過三日便有結果。”
溫婉蓉微微低頭示意：“有勞了。”
然而這一有勞，有勞到第四天，蘭家也沒給出任何消息。
溫婉蓉原打算找人問問，誰料到一大早颯颯醒來就咳嗽，她以為小孩子被嗆到沒在意，剛喂孩子吃完早飯，小虎妞又咳起來，連帶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了，病得突然，嚇得當娘的慌了神，顧不上其他事。
請大夫看過，問題倒不是大問題，正值春季，孩子小，容易感染風症，發作急了些，開幾副藥按時服用。
因為生病，颯颯徹底消停了，不吵不鬧，蔫蔫躺在床上，蓋著小被子，摟著布老虎咳了睡，睡了咳，聽得溫婉蓉心都揪在一起，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喂藥時，颯颯嫌苦，哭鬧一陣，溫婉蓉隻好拿她平日最愛吃的糕點，喝一口藥吃一口糕餅，連哄帶騙把苦唧唧的湯藥喝完。
“你和你爹爹一樣，就會給娘親找事情，你爹在家時你活蹦亂跳，他前腳走你後腳病，讓你爹爹知道，肯定怪娘親沒照顧好你。”溫婉蓉抱著颯颯，有一下沒一下從上至下，順氣似的撫摸孩子的背，擔心又咳起來。
颯颯被摸舒服了，披著小薄被，歪著腦袋靠在溫婉蓉肩上，偶爾哼哼兩聲，乖得不能再乖。
溫婉蓉無奈又心疼，進宮定省肯定去不了，叫冬青去宮裏稟報一聲，說小郡主病了。
上午剛告假，下午太醫院就派人來府邸，說是太後懿旨給小郡主瞧病的。
太後關心曾外孫女是好意，溫婉蓉沒理由拒絕，叫人把太醫請進來。
上門拜訪的太醫麵生，溫婉蓉委婉詢問：“請問，您是？”
太醫立刻作揖自我介紹：“卑職姓李，是今天太醫院的值守，接到太後懿旨立刻趕來給小郡主診治。”
“李太醫，”溫婉蓉笑笑，“勞煩了。”
“不勞煩，不勞煩。”李太醫給颯颯診完脈，又問了之前大夫開的藥方，重新擬了份方子，交給溫婉蓉，囑咐，“這藥方一式兩份，晚些太醫院會配好送來，新舊兩副藥時隔兩刻鍾喂給郡主即可。”
溫婉蓉點點頭，示意明白，叫人送客，轉頭叫紅萼趕緊煎藥，她著實不想聽颯颯咳嗽，孩子難受，大人跟著心疼難受。
入夜，掌燈時分，颯颯因為藥勁上來睡得昏天暗地，溫婉蓉不敢大意，抱著孩子一起睡，好在夜裏颯颯除了起夜喝水，沒怎麽咳嗽，也沒怎麽鬧騰，大人孩子安睡到天亮。
早上，溫婉蓉按醫囑叫小廚房為孩子做些清淡早飯，颯颯病著沒胃口，吃了幾口就不吃了，然後病懨懨的看著溫婉蓉，抬抬小胳膊，示意要抱。
溫婉蓉趕緊把孩子抱起來，摟在懷裏輕拍，像是說給颯颯聽又像說給自己聽：“颯颯，你要趕緊好起來，娘親不想被爹爹興師問罪。”
說著，她親了親颯颯微微出汗的額頭，唉聲歎氣。
颯颯靠在好欺負的娘親頸窩窩裏，哼哼唧唧好一會，巴巴小嘴，冷不丁冒出一句：“娘親，吃糕糕。”
溫婉蓉就擔心孩子不想吃，現在想吃糕點，別說一塊，吃幾塊都行，她抱著颯颯坐在八仙桌旁，把糕點盒打開，任由小虎妞挑選。
平日娘親都不讓多吃，今天既然沒說半個不字，颯颯毫不客氣抓了兩塊自己最喜歡的口味，啊嗚咬一口。
溫婉蓉趁機打商量：“颯颯，吃完了，我們就該喝藥了，不然又要咳嗽。”
颯颯聽見喝藥，小眉頭皺成一團，舉著糕點道：“吃糕糕，不要喝藥。”
溫婉蓉好聲好氣地哄：“不喝藥，等爹爹回來知道你病了，就不帶你騎馬了。”
颯颯既不想喝苦藥，又想騎馬，她盯著親娘堅定不移的神情後，懂了，隻能二選一，毅然決然選擇騎馬。
所以想騎馬就得喝藥，颯颯很快接受這個現實，但麵對苦澀藥汁，依舊一口糕點一口藥，被溫婉蓉捏著鼻子喝下去。
兩副藥雙管齊下，孩子的病情確有改善，就是喝完不過半個時辰就開始犯困，溫婉蓉也希望她能靜靜養病，看見颯颯一個嗬欠接一個嗬欠，便抱上床，哄她睡。
然後她哄孩子，拍著拍著，自己也快睡著了，頭往前一點，倏爾醒過來，看了眼已經熟睡的颯颯，掖好被角，輕手輕腳的起身，總算歇口氣。
不過這口氣還沒歇勻，門廊下響起紅萼的聲音：“夫人，仁壽宮的嬤嬤來看大姑娘了。”
仁壽宮的嬤嬤來這麽早？
溫婉蓉徹底醒過來，整理下衣服，忙不迭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