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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區區一個大理寺卿算個屁

  第238章 區區一個大理寺卿算個屁

    然後她想起上次撂下的狠話,主動認錯:“那天我說自保和保颯颯都是氣話,你都說了氣話不作數,不作數的話說什麽勁,你不想想,我帶著孩子離開你,離開覃家去投奔誰?難道要我帶著颯颯回公主府?你就不怕皇叔盛怒下拿我去和親,嫁到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我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


    一連串的問題一口氣蹦出,溫婉蓉的慌張、無措在四目糾纏的視線中一覽無遺。


    似乎兩人又回到從前,她不是公主,他不是護國將軍也不是駙馬爺,因為賜婚不得不妥協,卻又互生情愫的日子。


    現在回想起來,單純又美好。


    覃煬嘴角不自覺上揚,聞著幽幽體香,摟住嬌柔的身軀,笑道:“別胡思亂想,誰敢睡你,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溫婉蓉聽他說死呀活就來氣,粉拳捶他肩頭,嗔道:“你嘴上有沒有把門?我說正經的!你就知道歪門邪道!”


    覃煬哎喲喲幾聲,被打還笑,笑過後,趁其不備倏然吻上去,緊接著疾風驟雨般把人打橫抱進廂床裏,不遺餘力造人。


    激情退去,疲憊上湧,兩人相擁一起,卻睡不著。


    “溫婉蓉,我考慮再三,趁朝廷還未內亂,趕緊把英哥兒送走。”覃煬的下巴擱在溫婉蓉頭頂,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自上而下。


    溫婉蓉微微一怔,掙開悶熱的懷抱,抬頭不解地問:“你要把英哥兒送到哪?”


    覃煬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樟木城。”


    “大姑姑那兒?”溫婉蓉更不解,“現在邊界都不太平,把英哥兒送過去,祖母同意嗎?”


    覃煬也沒十足把握,隻能把寶押在武德侯的許家:“祖母那邊我去說,最好由祖母親筆給大姑姑去個信,覃家有難,大姑父不會不管。”


    溫婉蓉思忖一會,似乎也找不到更好辦法:“要不要我私下給玉芽也寫封信,年前大姑姑來信說冬至姑父給小孫子辦百日宴,算算時間,等英哥兒到那邊,孩子快半歲,玉芽當了娘,總歸收收毛躁性子,我也放心。”


    覃煬歎氣,溫熱的鼻息呼在對方耳側,有些無奈應聲好。


    溫婉蓉思來想去,心裏不安生,低聲道:“覃煬,把英哥兒送走是個好法子嗎?若皇叔真派人尋找,孩子躲哪都沒用。”


    “未雨綢繆。”覃煬翻個身,麵朝幽暗床頂,一手摟著香肩,一手枕到腦後,寒潭般細眸微眯,“齊夫人這筆賬,齊家遲早討回去。”


    想到覃齊兩家舊賬,溫婉蓉覺得又冤又氣:“枉我敬重齊家是燕都屈指可數的書香門第,心胸狹隘至極,當初齊駙馬有你一半從容不迫,怎會被杜皇後母女欺壓多年不敢吭聲?更不需要嫁為人妻的家姐幫忙出頭,長公主給齊賢戴綠帽是齊家家事,於情於理憑什麽遷怒我們?再說是杜皇後的懿旨……”


    “別說了。”覃煬煩躁打斷她,“現在追溯過去誰是誰非沒有意義,你以為皇上心裏不清楚?比起假公濟私,公報私仇,鏟除逆賊和剿殺奸細才是重中之重,懂不懂?”


    “我……”道理都懂,可這碗苦水捏著鼻子喝下去,還不能喊苦的滋味太難受,溫婉蓉聲音漸漸輕下去,“覃家不該被委屈。”


    覃煬何嚐不知道,粗糙的指腹撫摸光滑的背脊,歎息一聲:“眼下唯有往前看。”


    溫婉蓉額頭貼著他的頸窩窩,挪了挪身子,示弱道:“覃煬,我怕……”


    “天塌下來有我頂著。”覃煬放下後腦的手,緊緊摟了摟懷裏的人,示意別擔心。


    溫婉蓉輕嗯一聲,心卻放不下。


    上半夜睡得並不踏實,反反複複做同一個夢,夢裏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上,溫婉蓉走近瞧了眼,猛然驚醒。


    黑暗中,她睜大眼睛,平複胸腔被人捏住般的窒息感,久久不敢動彈。


    身後男人略帶鼾聲的平穩呼吸,證明活得很好。


    溫婉蓉像如獲珍寶翻身,靠近,重新閉眼。


    她一動,覃煬從熟睡中迷糊醒來,下意識收了收孔武有力的手臂,鼻音濃厚道:“還不睡?”


    溫婉蓉蹭了蹭硬邦邦的胸膛,確定方才不過一場夢,莫名心安,輕言細語:“睡了又醒了。”


    覃煬習慣性拍拍她的背,聲音犯迷糊:“趕緊睡,別胡思亂想。”


    溫婉蓉抱著精瘦的側腰,困意襲頭,沒多久跟著睡過去。


    這一覺黑甜到後半夜,屋外萬籟俱寂,屋內窗明幾淨,偶爾從很遠處傳來的梆子聲格外清晰。


    隨著梆子聲的起伏落下,窗外突然傳來兩聲鳥叫,覃煬立刻清醒睜開眼,聽了聽外麵動靜,輕手輕腳抽出手臂,摸到褻褲迅速穿好,下床光腳走到窗邊,聲音沉沉:“什麽情況?”


    窗外透出人影,小聲恭敬道:“將軍,安插在西伯使者下榻客棧的探子回傳,使者一個時辰前去了西門街未歸,屬下特來請示,動手嗎?”


    覃煬猜西伯使者夜裏偷潛黑市一定去找覃昱,沉吟片刻,道:“不急。”


    窗外屬下抱拳領命:“是。”


    覃煬擔心覃昱行蹤曝露,思量片刻,命令:“探子盯梢客棧即可,別節外生枝。”


    “屬下明白。”話音剛落,人影倏地消失,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再回到床上,覃煬下意識瞥一眼睡著裏麵的背影,悄悄鑽進被子,剛躺下,溫婉蓉就睜開眼。


    她沒動,對方以為她睡了,重新抱過來。


    “覃煬,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怕我擔心才沒告訴我?”溫婉蓉倏爾開口,覃煬愣了愣。


    很快又反應過來,他問:“都聽到了?”


    溫婉蓉嗯一聲,思忖片刻,問:“你也覺得西伯使節的到訪疑點重重?”


    之前覃煬確實打算告訴她,但不忍看到擔驚受怕的眼神,滿腹的話咽下去,答非所問:“這事你別管了,有那心思,不如明天進宮打聽打聽,皇上把西伯狗和牡丹同時叫到禦書房為何事?我們也好有對策。”


    溫婉蓉應聲好,而後再問什麽,覃煬一律不說,丟句睡覺,翻個身,沒一會似乎真的睡著。


    她微乎其微歎氣,貼著溫熱健碩的身體,再也睡不著。


    隔天,因為半宿沒睡,氣色明顯比平時差,紅萼梳妝時還勸幹脆今兒跟太後告假,好好歇息一天。


    溫婉蓉想到覃煬那些話還有半夜報信的探子,哪有休養的心情,故意畫個濃豔的妝容,踩著點出府。


    路上,她正想找個什麽由頭去合歡苑見見牡丹,馬車突然一個急刹車,車夫在外急切籲一聲,將將停穩。


    溫婉蓉扶住身前的矮幾,蹙眉問:“何事?”


    車夫掀開簾子一角,聲音傳進來:“夫人,有人擋車。”


    “是誰?”溫婉蓉納悶掀開車簾探出頭,就看見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伸展手臂擋在馬車正前方。


    車夫不認識這個少年,但溫婉蓉一眼認出,此人是丹府管家身邊的跑腿下人。


    “有什麽事嗎?”她偏偏頭,示意對方上車說。


    對方沒吭聲,朝她作揖行禮後,走到馬車邊,從袖兜裏掏出一封信箋畢恭畢敬交到溫婉蓉手上,而後再次行禮轉身離開。


    車夫半懂不懂,但看自家夫人神色凝重,沒敢多言,隻問:“夫人,走嗎?”


    “走。”溫婉蓉頷首,退到馬車裏,快速打開信箋掃一眼上麵的內容,愣怔片刻,掀開車簾,命令道,“去丹府,快!”


    約莫過了一刻鍾,馬車穩穩停在丹府正門口,溫婉蓉沒講虛禮,親自登門。


    管家見到她很是驚訝,做了個請的手勢:“夫人,大人這會正在大理寺,不在府上。”


    溫婉蓉心知肚明點點頭:“我不找你家大人,我找柳夫人,她在嗎?”


    “在,在!”管家把她帶到會客偏廳,又去請柳一一出來。


    柳一一見到溫婉蓉也是一怔,連行禮都忘了,驚訝之餘結巴道:“覃,覃夫人,丹澤他不在。”


    “我是專程來找你。”溫婉蓉笑笑,拉著柳一一的手坐下,打消對方的緊張,“我出門有點事,順道過來看看你,最近可好?”


    柳一一以為溫婉蓉問重修舊好的關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丹澤比以前改了很多。”


    溫婉蓉微微點點下巴:“那就好。”


    稍作停頓,她端起手邊的茶盅品了一口,猶豫一下,開門見山道:“丹澤應該跟你說了,帶你回西伯吧?”


    柳一一不敢確定來者目的,回答很模糊:“提是提過,但胡謅的話,沒放心上。”


    溫婉蓉趕著要去仁壽宮定省,沒時間久留,長話短說:“柳夫人,近段時間稱病在府上好好休息,別出府,更別進宮,後宮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說完,她起身就走。


    柳一一怔忪片刻,提著裙子追出去,拉住溫婉蓉的袖子,焦急問:“夫人,是不是丹澤跟您說了什麽?他,他……”


    她想說,丹澤答應了不把昨天的事外傳,才過一夜,就告訴覃夫人,心裏不大舒服。


    再想到丹澤以前對覃夫人的愛慕之情,滿心醋壇子翻了缸。


    相比在宮裏行走一年的溫婉蓉,柳一一心思尚淺,很容易被人看穿。


    “丹澤為了你才來求我。”她心裏歎氣,麵上失笑,考慮要不要把信上內容開誠布公說出來,思慮一瞬,猜丹澤肯定不會全盤托出,也決定不多嘴,拍拍對方的手,安慰道,“柳夫人,你別多想,丹澤比同齡人經曆多,性子陰冷些,但對你,很上心。”


    “他以前對夫人更上心……”柳一一看看溫婉蓉明豔的妝容,華麗的裙裳,頓時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露出自卑的神情,怯懦道,“夫人,您還是叫我一一吧,對外我隻是丹澤的通房丫頭,不是什麽夫人。”


    溫婉蓉心裏有事,沒平時耐心開解人,直白道:“一一,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後宮處境很危險?”


    柳一一像做錯事的小孩,低著腦袋,點點頭。


    溫婉蓉繼續說:“丹澤擔心你的安危才一大早打發人告訴我,求我保好你,你知道他的心意嗎?”


    柳一一還是點點頭,小聲回答:“我沒他想的那麽笨,他就是不相信我。”


    溫婉蓉勸:“他怕你受苦。”


    柳一一卻想到另一邊:“夫人,謝謝您的好意,若今兒你我調換,興許丹澤根本不會求誰,他以前就說,說您美麗端慧,是覃將軍的賢內助,我一星半點兒都比不了,其實我根本不敢比。”


    出身卑微,被世人嘲笑的優伶何德何能與公主麵對麵,相視而笑,做夢都不敢想。


    柳一一猜丹澤對覃夫人一直保持距離來往,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但覃夫人此次前來確確實實好意,不能辜負,她還是聽話道:“夫人,您的意思我一定照辦,能不進宮盡量不進宮。”


    說話間,她目光始終盯著溫婉蓉素紅的絲緞鞋麵,上麵繡得兩朵牡丹,內行人一看就知道工藝繁雜,繡中上品。


    可見覃將軍對公主深情心意,對比下,丹澤就從沒未送她這麽貴重的衣物。


    柳一一送溫婉蓉離府時,一臉黯然。


    溫婉蓉不想定省遲到,一再叮囑別進宮外,兒女私情上想不出更好勸慰的話,急匆匆離開。


    人離馬車幾步之遙,身後突然響起叫喊聲:“覃夫人請留步!請留步!”


    溫婉蓉腳步頓了頓,轉身看見丹府管家氣喘籲籲跑過來,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歇口氣道:“覃夫人,實不相瞞,我家夫人和大人昨兒拌過嘴,到今早氣氛都不對,大人的脾性您了解,他不想說的事一個字都不多說,夫人又非要問個明白,她情緒不好,不是針對您,還請見諒。”


    敢情管家以為柳一一得罪自己,溫婉蓉笑起來,一麵提裙子上車,一麵回頭道:“您多慮了,我還有急事,等閑了再來找柳夫人吃茶。”


    她說著,鑽進車裏,而後又掀開車窗紗,對佇立一旁的管家道:“方才的事別告訴你家大人,他倆的麻煩事夠多了。”


    說完,馬車緩緩往皇宮的方向行駛。


    兩刻鍾後,仁壽宮。


    太後一見到溫婉蓉,就拍拍身邊的空位,要她坐過去,樂嗬嗬道:“昨兒你說淑妃吉人自有天相,果然應驗,太醫院的人來報,說並無大礙,近兩個月好生歇養安胎便是。”


    溫婉蓉心思本就沒什麽大事,她身孕過孩子,也在懷孕頭兩個月暈倒過,在府邸安胎時也就是按時喝藥,藥食同源補大人補孩子,哪有齊妃這般嬌氣。


    若真隻嬌氣倒無礙,就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心裏暗暗不恥,明麵上笑著應對太後:“皇祖母,淑妃娘娘懷的是龍嗣,自有老天照拂。”


    太後信佛,愛聽神明保佑這類吉祥話,眼中笑意更深:“還是哀家的婉宜最懂疼人。”


    伺候一旁的老嬤嬤跟著笑:“可不,太後您也最疼婉宜公主。”


    一時間氣氛融融,嬤嬤宮女紛紛道賀太後好福氣,太後高興得不得了,緊緊拉著溫婉蓉的手,拍了又拍,正說話,小宮女進來傳話,說蘭僖嬪送來禦膳房應季的山藥枸杞羹,人就候在外麵。


    “快叫她進來。”太後擺擺手,又對溫婉蓉說,“這蘭僖嬪和你一樣,心細體貼,昨兒哀家說春困秋乏,今兒就送來應季解乏的食材,真是難為她。”


    溫婉蓉心知肚明牡丹大概坐不住,又怕宮裏人多嘴雜,索性主動出來。


    牡丹是聰明人,從踏進太後寢殿到探望結束,與溫婉蓉的關係表現不近不遠,不卑不亢,就連太後都沒看出任何端倪。


    然而出了仁壽宮,拐進甬道裏,蘭僖嬪找個由頭屏退所有宮人,獨自和溫婉蓉轉到禦花園,找個人跡稀少的涼亭坐下來。


    “公主,景陽宮已經出手了。”牡丹心知溫婉蓉不能在宮中久留,沒講虛禮,聲音壓得低低的,直言不諱。


    溫婉蓉神色一凝,抬抬手,示意自己已經知曉:“我方才進宮的路上去找過柳一一,告訴她近日不要進宮。”


    牡丹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麽快,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丹寺卿告訴您的?”


    溫婉蓉頷首:“他一早打發小廝送信給我,把你們昨天在禦書房經曆完完整整告訴我。”


    牡丹眼底閃過不安的神情:“我沒想到齊妃借由暈倒一事,提出如此無理要求!宮裏有大宗正院,有內務府,再不濟有織造局,為何偏偏要走合歡苑的繡娘?她真瞧得上劉繡娘的手藝?”


    一係列反問,問得溫婉蓉悶悶歎氣:“我也沒想到。”


    然而此沒想到非彼沒想到。


    千算萬算,都以為牡丹在宮中安危不保,沒想到齊淑妃把主意打到柳一一身上。


    隻是柳一一不過宮外請來的小小繡娘,就算是覃昱把她弄進宮,可依照這姑娘的性格,大抵不會知道多少內幕,對於齊妃又有多少利用價值……


    溫婉蓉思忖片刻,聯想到宮宴上齊妃暈倒前與齊佑見過麵,心裏閃過不祥預感,來不及和牡丹多說,囑咐她萬事小心,便提著裙子速速離去。


    “我在車上等,你跟二爺說,就說我身體不適,請他趕緊回府一趟。”馬車停在樞密院外,溫婉蓉前思後想,決定讓車夫請覃煬出來說話。


    車夫進去時,覃煬正在與下屬議事,一聽溫婉蓉身體不舒服,二話沒說,起身出門。


    溫婉蓉在車裏就聽見外麵中氣十足鬼吼鬼叫:“今天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麽突然病了?請大夫沒?”


    覃煬邊說,邊掀開車簾一躍而上,鑽進去一瞬,看見溫婉蓉沒病沒災好好坐著,倏爾愣住了。


    溫婉蓉趕緊起身拉他進車廂。


    覃煬剛落座,粗聲粗氣不悅道:“不是說病了嗎?騙我出來幹什麽?樞密院忙得要死。”


    “我再不見你真要病了。”溫婉蓉怕隔牆有耳,嘴上笑著打趣,手裏攥著信紙遞過去。


    “這是?”覃煬一臉狐疑接過信紙掃了眼,臉色倏爾沉下來,低聲問,“誰給你的?”


    溫婉蓉毫不隱瞞:“我在進宮的路上,丹府下人攔車交給我的。”


    想必信上內容不會作假。


    覃煬再次確認:“西伯狗親筆?”


    溫婉蓉點點頭。


    覃煬臉色愈發難看,思考片刻,掀開簾子對車夫命令:“先回府邸。”


    溫婉蓉剛想說話,被他抬手製止:“你先容我想想。”


    然而這一想,兩刻鍾過去,車到了府邸門口,覃煬一字未說。


    車夫見夫妻二人遲遲不下車,小聲提醒:“二爺,到了。”


    覃煬隨即開口:“順著這條路往南門走,去郊外老宅看看。”


    這下把車夫弄糊塗了,問:“二爺,現在去嗎?”


    覃煬嗯一聲,算回答。


    再等到了覃家老宅,覃煬帶著溫婉蓉下車,並未進入宅邸,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外牆往後山丘一片果林走去。


    雖然這片果林種植宅牆外,而且人跡罕見,但老管家閑來無事便照顧一二,不過數年光景,樹林開始結果子。眼下正值初春,果子沒有,可大片綠芽新花別有一番風景。


    隻是今時今日,兩人都沒有賞花的興致。


    覃煬走累了,隨意找塊半人高的石頭,拉溫婉蓉上去歇坐。


    “你想到什麽好辦法?”溫婉蓉顧不上石頭上的塵土,坐穩後,急切看過來。


    “沒想到好辦法。”覃煬伸手拽斷一根細枝丫,實話實說,“都察院有權彈劾任何官員,區區一個大理寺卿算個屁。”


    這都是明麵上的話,溫婉蓉反駁:“可丹澤信上說,齊佑是怕他暴露溫四姑娘真正死因,毀了仕途,才公報私仇。”


    “這種鬼話你也信?”覃煬對此另有見解,他先說齊佑,“我信西伯狗查到溫四死因,但他自己為什麽遲遲不上報,你想過原因沒?”


    這個問題溫婉蓉真沒想過:“為什麽?”


    覃煬難得耐心提點:“你想想,齊臣相最重聲譽名節,溫四再不濟,是齊家唯一兒媳,就這麽死了,連喪事都沒大操大辦,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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