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第224章 你還喜歡她嗎

第224章 你還喜歡她嗎

  第224章 你還喜歡她嗎

    “一一,你能不能聽我說兩句,”丹澤坐到她身邊,語氣裏透著無奈,無措和自責,“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我承認剛開始接觸你有別的想法,可後來不是……”


    “不是什麽?”柳一一打斷他,又給自己倒杯茶,丹澤要幫忙,她擋開他的手,說句我自己來,不鹹不淡道,“我真沒有死乞白賴求著你的意思,你從一開始告訴我原因,我不會說半個不字,男男女女這些事,我在粉巷見得不少,但你破壞遊戲規則,就是你不對。”


    說著,她輕抬眼眸,有一瞬,丹澤發現她眼底泛淚,再想看清,卻什麽都沒有。


    他頭一次感受心尖刺痛是什麽感覺,握住柳一一的手,前所未有的溫柔道:“一一,都是我不對,我昨天不該那樣罵你,以後肯定對你好,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


    柳一一抽回手,淡漠的眼神在俊美臉龐掃一圈,不言不語扶著桌子站起來,腳步虛浮走到床邊,脫鞋子爬上去,鑽進被子,靠在珊瑚備好的軟墊上,才開口應聲:“你別多慮,我沒胡思亂想,眼下我得在你這裏寄人籬下幾天,等我身子好一點就走。”


    說著,她往裏挪,靠近床的最裏麵,空出外麵一片床位,拍了拍,對丹澤笑:“我再不占你的位置,也不求你捂手,肯定不吵你瞌睡,你每天要早朝,又要忙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一一,事情不全然你想的那樣。”丹澤外衣,跟著,想抱又被推開。


    麵對柳一一的油鹽不進,他一籌莫展:“一一,到底怎麽說才肯信我,才能消氣?”


    “我睡了。”柳一一不再多言,把軟墊放到一邊,背對他溜到被子裏。


    丹澤看著她的背影,沉默良久。


    上半夜屋外風雪變大,隔著窗戶都能聽見鬼哭狼嚎般的風聲。


    丹澤緩緩睜眼,不是被風聲吵醒,是被一陣低泣聲哭醒,他翻過身抱人,沒被推開,才發現柳一一又在夢裏哭。


    明知對方聽不到,他還是緊緊摟了摟軟乎乎的身子,輕聲歎:“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在這裏,不會離開你。”


    柳一一還是哭,但沒哭一會聲音漸漸沒了。


    丹澤歎氣,撫摸她的頭發,又摸了摸撞傷的額頭,有些懊悔,不該在院子裏發脾氣要綁她,更不該用惡毒語言攻擊她,刺傷她的自尊心。


    她作妖不就想得到重視,其實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除了慪慪他,也揪不出什麽錯。


    起碼府邸的下人連管家沒人說她不好,不是恭維巴結,就是單純相處愉快。


    反過來說柳一一真矯情嗎?


    丹澤打心底沒覺得她矯情,就是在床上跟他騙騙賴,對外柳一一挺能吃苦,剛去繡坊幾天,十個指頭沒一個不被紮破,她隻是笑笑,說學繡被再平常不過的事。


    轉念想想平時,隨便他說她說什麽,怎麽抬杠,她永遠嬉皮笑臉,以至於讓人誤會真的隨便傷害都無所謂。


    “你又何必。”她收回手,靜靜躺著,一眨不眨盯著廂床頂,輕言緩道,“我想回去,不是賭氣,你放我走吧。”


    丹澤摟得更緊:“我不想放你走。”


    柳一一沒說話。


    丹澤現在寧可聽她作妖,矯情,像平時那樣哼哼唧唧個沒完,他滿心滿意舍不得,積極認錯:“一一,之前是我對你不夠好,以後都依你,我不是不娶你,是現在不能娶你啊。”


    柳一一坦然地笑笑:“你娶不娶都無所謂了。”


    丹澤聽出話裏訣別的意思:“一一,別說傻話,我承諾你的事一定做到。”


    柳一一依舊是笑,半認真半玩笑地問:“你是不是又想好言好語把我哄回來,以後繼續罵我,損我,拿我出氣?”


    丹澤跟她賭咒發誓:“不罵你,以後再氣都不罵你。”


    柳一一別過頭,眼神黯然,顯然不信。


    丹澤沒轍,隻能把藏在心裏的事說得極隱晦:“一一,我說現在不能娶你,不是搪塞,你要成了我家妻,株連九族時第一個跑不掉,我死是成王敗寇,可你不一樣,之前說把所有家當都給你,不是哄你開心,暗櫃鑰匙你知道在哪裏,我現在能給就這麽多。”


    這次柳一一沒有不信,沉寂片刻後,絕望看著他:“連人都沒了,要錢有什麽用?”


    頓了頓又道:“這話也不對,我現在就快孑然一身了,更沒有理由拿你的錢。”


    丹澤歎氣:“一一,過去的事總會過去啊,我沒想傷害你,退一步說,就算你有幾分像,也不完全一樣,何況你們性格南轅北轍,你就是活生生另一個人,我們在一起幾個月,我有勉強過你,逼迫你做不願意的事嗎?”


    一席話在柳一一聽來變成另一種解讀:“因為你覺得我不值得教。”


    她邊說邊從暖暖的懷抱裏退出來,躺回已經發涼被子裏,像說自己又像說給丹澤聽:“花媽媽以前跟我講個故事,當時我沒懂,現在我懂了。”


    “什麽故事?”


    “花媽媽說,但凡野狗遇見好心人投食,最多蹲在門口以示謝意,絕不進門,就是提防進去後被人刮皮殺肉。可總有記吃不記打的非要一探究竟,結果,”說到這,她轉過視線看向丹澤,“就像我這樣,不是被刮皮殺肉,是被剜心。”


    而後她收回視線,自嘲笑出聲:“這個比喻很恰當,我就是記吃不記打的野狗,所以我要感謝你罵我那些話,醍醐灌頂。”


    她說得輕描淡寫,卻字字戳進丹澤的心。


    心裏痛,反映到眼底化成悲傷,他曾經也沒好她多少。


    “一一,別作踐自己。”丹澤倏爾湊過去,把人從被子裏扯到自己懷裏,緊緊又緊緊抱住,“隻要我在,好吃好喝養你一輩子,護你一輩子,風光示人,絕不受半點委屈。”


    柳一一聽出他的誠意,可橫在心裏的刺,無時無刻都在抽痛:“你還喜歡她嗎?”


    毫無邏輯,毫無預兆拋出最,最致命的問題。


    在一番深情款款,悔意滿滿的表白後,兩人陷入沉寂。


    丹澤猶豫半晌,說出心裏話:“不知道,一一,這個問題我不想騙你。”


    柳一一語氣寒涼:“你不用騙我,我猜你心裏肯定有她。”


    然後她想到之前丹澤和覃二爺在粉巷打架的傳聞,推溯回去,算算時間,心照不宣地問一句:“你應該喜歡覃家夫人很久了吧?”


    丹澤遲疑一下,“嗯”了聲。


    “多久?”


    “幾年。”


    “幾年?”


    “不知道,沒算過。”


    “所以咯,”柳一一故作輕鬆拍拍他,“我們才認識幾個月,別把我當小姑娘哄啦,丹大人。”


    丹澤急了,摟著她不撒手:“一一,不一樣,我和溫婉蓉沒什麽,什麽都沒發生過,但她確於我有救命恩情,你沒出現之前,她也偶爾關照,你知道我在燕都舉目無親,所以……”


    “所以你就找個贗品,日日夜夜陪著你,滿足你的私心!”柳一一聽不下去,大力扯開對方胳膊,爬起來,憤怒又憤恨,“你睡我的時候,肖想的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當自己鮮血淋漓時,恨不得在對方的傷口上踩兩腳。


    “無恥!”柳一一咬牙切齒擠出兩個字,起身下床摸衣服。


    這次丹澤沒阻止,也沒像之前粗暴把人拉到床上不遺餘力狠狠教訓,他隻是默不作聲聽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半晌後,聲音平緩說:“一一,我和你一起時,腦子裏隻有你,不管你信不信。”


    柳一一在黑暗中動作僵了僵,背對著他,聲音哽咽:“丹澤,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謊言。”


    語畢,快速穿好衣服,披上鬥篷,開門關門,去了客房。


    丹澤沒阻攔,甚至沒起床,他有氣無力抱著柳一一睡過的被子,感受殘留的餘溫,直到睡著。


    他一覺過了早朝,索性大理寺也不去了,叫人告假,歇在床上繼續睡。


    柳一一吃過早飯又開始發燒,珊瑚熬藥、煎藥照顧一上午。


    管家見兩人房間都沒什麽動靜,也不敢打攪,叫珊瑚出來問怎麽回事?


    珊瑚別別嘴,搖搖頭,跟管家交底:“我不知道丹大人和柳夫人之間到底怎麽了,但看情形不大好,柳夫人的身體……”


    她瞥了眼客房房門,話音一頓:“您府上女眷少,有些話我不便說,況且我待不了幾日就回覃府,我不是您府邸下人,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得按規矩來,否則壞了覃家臉麵,夫人責怪下來,我擔不起。”


    管家心裏多了幾分猜想,問得婉轉:“珊瑚姑娘是不是知道什麽,不能說?”


    珊瑚遲疑片刻,三緘其口:“柳夫人不讓我說,我便不能多嘴,解鈴還須係鈴人,您就別問我了。”


    一席話推脫得幹幹淨淨。


    管家無可奈何歎口氣,說句“有勞珊瑚姑娘”,搖搖頭離開。


    這頭兩人徹底進入冷戰,那頭珊瑚每天要抽出半個時辰回覃府跟冬青回報。


    冬青聽完,蹙蹙眉,叮囑珊瑚好生伺候,轉身去了溫婉蓉的院子。


    這個點未時剛過,她午睡起來,打算去賬房看看冬至采買的情況,晚些大宗正院的人還要來送宮裏份例。


    一件事件接著一件事,時間安排滿滿當當。


    冬青跟在她身後,邊走邊說起丹府的情況,末了問:“夫人,要不把珊瑚叫回來算了,依奴婢見,柳夫人是心病,一時半會好不了。”


    溫婉蓉腳步稍稍停頓,沉默一下,接著走:“心病得心藥治,關鍵還在丹澤那邊。”


    冬青心裏兒似的:“奴婢也是這個想法,眼下快到年關,府邸正忙,珊瑚是能幹人,她一走,手上的活得兩三個小丫頭頂著做,倒不是府上缺人,就怕做得不夠精細,再者奴婢擔心時間久了,被二爺知道,一準要發脾氣。”


    難得覃府很久沒聽見覃二爺的鬼吼鬼叫。


    溫婉蓉抬抬手,示意知道了,想了想,對冬青說:“勸和不勸離,你這兩天得空去勸勸柳夫人,沒什麽大事,就叫珊瑚回來。”


    冬青應聲。


    隔天,冬青趁午時午休時間,出門去了趟丹府。


    她見到柳一一時,柳一一剛剛喝完藥沒多久,半死不活躺在,聽見腳步聲,微微抬眼,喚了聲:“珊瑚?”


    珊瑚立刻回應:“柳夫人,不是奴婢,是覃府的冬青姑娘來看您了。”


    覃府?


    柳一一毫無生氣的眼眸閃過一絲光亮,隨即黯下去,第一反應:“是丹大人告訴覃家夫人的嗎?”


    冬青反應快,給出合理理由:“柳夫人誤會了,丹大人沒說任何事,更沒見到我家夫人。這不快到冬至,前幾日奴婢出門采買,正好遇到您府邸管家,才得知柳夫人病了,怪奴婢嘴快,回去跟我家夫人提起此事,夫人很是上心,特叫奴婢來探病,順便帶些滋補藥材。”


    不管真假,帶來的東西都是極好的藥食同源滋補品。


    柳一一把冬青的話聽進心裏,嘴上感謝之餘,暗暗感歎難怪丹澤氣急了那樣罵她,聽聽人家高門大戶一個丫鬟說話都是七分禮三分真,可想而知覃家夫人必是一位外秀慧中,知書達理之人吧。


    相比之下,她會什麽?

    柳一一盯著自己雙手看了看,心思自己除了繡藝,也拿不出什麽撐門麵的東西。


    “柳夫人?柳夫人?”冬青兩聲輕喚拉回她的思緒,“您好生歇養,奴婢就不叨擾了。”


    說著,她起身告辭,臨走時說過兩天再來看她。


    柳一一笑笑,叫珊瑚送客。


    晚上丹澤回來時,她主動找他把白天的事情說了遍,末了笑笑:“你有機會見到覃夫人,替我謝謝她的好意,我就不去了,免得見麵尷尬。”


    丹澤說好,問她有沒有什麽話想對他說。


    柳一一想了想,搖搖頭,隻說:“我見過了,都是好東西,我就不吃了,你留著好好補補。”


    丹澤怕她誤會,解釋:“一一,別人是好意,你別歪想。”


    “我沒歪想,”柳一一失望看著他,“你以為我耍脾氣,爭風吃醋?我就是字麵意思啊,丹大人,您要不要時時刻刻耳提麵命告訴我,您心向正品,要我這個贗品安分守己啊!”


    她說著,氣湧心頭,倏爾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我已經很安分了!還要我如何?!我身子不好才住幾日,丹澤,你要不要趕盡殺絕啊!”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