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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徹底爆發,徹底吵崩

  第135章 徹底爆發,徹底吵崩


    而覃煬從這天起,確實沒再因為身份問題跟溫婉蓉沒完沒了冷戰。


    相反,他照她要求,回屋子睡,甚至對她百依百順。


    溫婉蓉挺開心,隻要覃煬回府,就抱著颯颯在他身邊轉悠,感歎:“孩子長得真快,又變重了,衣服也要做新的。”


    覃煬沒意見,說想做就做,反正不會虧待自家閨女。


    溫婉蓉馬上討好般舉起颯颯肉乎乎的小手,輕言輕語教:“颯颯,快點叫爹爹,表示感謝。”


    颯颯一見覃煬,就知道瘋,故意扭過身子,摟住溫婉蓉的脖子,像躲起來一樣,對人。


    溫婉蓉無奈摸摸她的頭:“小瘋子。”


    又對覃煬笑:“白天我教她,她真會喊爹了,現在故意不好好說。”


    “是嗎?”覃煬一聽颯颯會叫爹,果然高興,注意力很快轉向孩子,父女倆又開始瘋。


    溫婉蓉就站在一旁,眼巴巴看著覃煬,以為他會跟她多說兩句。


    覃煬也感受到她的目光,陪颯颯玩了會,轉頭說:“你不用親曆親為帶孩子,太累了,這些小事交給乳母就行。”


    這些話如果換以前說,溫婉蓉肯定高興壞了,可覃煬隻會歪理邪說。


    現在,她忽然覺得還是歪理邪說好。


    “反正我白天沒事,就帶著颯颯玩。”溫婉蓉微乎其微歎氣,轉身去收拾小衣服。


    覃煬依舊跟颯颯瘋得不亦樂乎。


    。


    兩人關係走到這一地步,溫婉蓉再想自欺欺人也騙不下去了。


    即可,下去吧。”


    丫鬟應聲離開。


    溫婉蓉站在空曠的遊廊裏,從這頭望向那頭,耳邊似乎還能聽見颯颯的笑,她和覃煬那些沒心沒肺的歪理邪說,以及前不久覃煬說等颯颯會走路,一家三口到城郊騎馬的許諾。


    冬青把一包衣服遞給溫婉蓉時,低聲勸:“夫人,不是二爺不要,大姑娘最近長得快,這些衣服要麽大了,要麽小了,暫時用不上。”


    溫婉蓉不信:“你把小的衣服挑出來,大的帶回去,等孩子再長一段時間就能穿了。”


    衣服確實不合身,但要說覃煬沒發脾氣是假話。


    自從溫婉蓉一聲不吭跑了後,他府裏就沒有一天好臉。


    而颯颯因為晚上認生,不願跟新來的睡,各種哭鬧,不好好吃,不好好睡,自然也不像以前那樣整天瘋玩,心情好黏一黏覃煬,心情不好怎麽哄都哄不好。


    覃煬一連幾天,頭都被颯颯哭大了。


    她連連點頭,帶著小衣服離開。


    果然過了兩天,溫婉蓉去仁壽宮定省完,直接去了覃府。


    她故意選在白天避開覃煬,而颯颯一見她,就一個勁吵著要抱,黏在她身上不下來,換人抱就哭。


    溫婉蓉沒轍,隻能由著颯颯,然後對冬青說,等孩子午睡,就走。


    冬青勸她別走:“夫人,孩子都跟娘親,大姑娘這段時間沒見您,天天又哭又鬧,您一回來就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給旁邊的小丫頭遞眼色,示意快點請二爺回來。


    小丫頭會意,不露聲色離開。


    冬青故意拖延時間:“夫人,現在禺中,廚房菜飯都開始下鍋,您留下來陪老祖宗吃個午飯再決定去留不遲。”


    搬出老太太,溫婉蓉自然不好說什麽。


    倏爾颯颯抬起頭,望向一個方向,含糊叫了聲“爹”。


    溫婉蓉以為她又是鬧著玩,摸摸額頭,輕歎:“之前要你叫爹爹,你不叫,現在沒人,你就亂叫。”


    她話音未落,一個極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回來幹什麽?”


    溫婉蓉轉頭,覃煬站在兩步開外,一臉不悅。


    “我回來看看孩子。”說這話時,她莫名心虛,總覺得虧欠颯颯幾分。


    覃煬冷哼:“有骨氣走,就別回來,你還知道當娘?”


    溫婉蓉不想當颯颯麵吵架,抱著颯颯去了堂屋,拿個撥浪鼓逗她。


    覃煬外衣過來,一坐在搖椅上,下逐客令:“看完就走,你回你的公主府,老子廟小,裝不下大菩薩。”


    溫婉蓉依舊不理他,像沒聽見似的,放下撥浪鼓又拿小木箱子來,問颯颯想玩什麽。


    覃煬不耐煩:“老子說話,你聽見沒?”


    溫婉蓉還是不理。


    他直接上前,強行抱走颯颯:“老子叫你滾,聽不懂!”


    颯颯被舉到半空,伸手要溫婉蓉,覃煬不讓,虎妞瞬間放嗓開哭。


    她一哭,覃煬火氣更大,單手把颯颯一夾,另一隻手拉住溫婉蓉就往外走。


    溫婉蓉走到屋門下,突然撐住門框,倏爾拔高聲音叫聲:“!”


    趕緊過來。


    覃煬見有外人來,忙鬆了手。


    溫婉蓉指著颯颯,正色道:“把英颯郡主抱走,本公主有話跟覃將軍說。”


    愣了愣,看看溫婉蓉,又看看覃煬。


    溫婉蓉催促:“本公主要你把孩子抱走!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忙把颯颯從覃煬手裏接走,邊哄邊離開。


    等屋裏隻剩兩人。


    覃煬毫無顧忌諷刺:“在公主府待幾天,真覺得麻雀變了?”


    換以前溫婉蓉也許會氣,會急,會哭。


    但現在都不會了,她不疾不徐回到屋內,在太師椅上坐下來,揚了揚嘴角,反唇相譏:“我是還是麻雀,你不最清楚嗎?”


    覃煬指著門外:“老子不清楚,也不想清楚,要滾就滾,滾了別回來。”


    溫婉蓉神情淡漠:“我是不想回來,你以為我回來看你的?”


    “老子好得很,不需要誰看。”說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箭步過來,拽起溫婉蓉的下巴,拖到麵前,怒氣噴她臉上,“溫婉蓉,老子什麽脾氣你不也清楚嗎?以為有個公主頭銜,不敢動你?!”


    四目相對,溫婉蓉冷笑,覃煬越不愛聽什麽,她越說:“我就是以為有公主頭銜,你不敢動,不信你今天動我一下試試,我保證消息明天就傳到仁壽宮,讓太後她老人家看看,名門武將是個什麽德行。”


    “你!”覃煬火冒三丈,一下把人甩回椅子裏,一腳踩在椅邊,身體微微前傾,人高馬大擋住溫婉蓉頭頂的光,掐住白嫩的脖子,皮笑肉不笑,“你以前吃老子虧吃少了?”


    溫婉蓉涼涼盯著他:“你還知道給我吃了不少虧?”


    頓了頓:“大概正因為我總吃悶虧不吭聲,你才覺得無能好欺對吧?”


    “覺得在背後耍陰招,我不懂對嗎?”


    “還是你覺得,我應該裝作不知道你點穴,繼續跟你貌合神離同住一屋簷下?”


    說到點穴,覃煬手鬆了鬆,眯了眯眼:“你都知道了?”


    “你說呢?”


    覃煬倏爾放開她,退到一邊的凳子坐下:“我有我的顧慮。”


    “什麽顧慮?”溫婉蓉看穿他的心思,“你怕無情最是帝王家,怕我成為皇室宗親,幫著皇叔一起對付你,還是怕我用颯颯牽製你?”


    也許是,也許都不是……


    覃煬說不出所以然,自從上次宮變被皇上陰過一次,直覺不能再生,怕多了護不過來。


    見他不吭聲,溫婉蓉接著道:“所以以前你說,想生兒子都是騙人的。”


    “不對。”她,“我為你生過兒子,可惜那孩子福薄,供在祠堂裏,覃煬,你不會忘了吧?”


    覃煬沒想到舊事重提,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臉色一沉:“溫婉蓉,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溫婉蓉起身,抹平裙子上的褶皺,“我原打算回來看看颯颯就走的,現在我改主意了。”


    “你想怎樣?”


    “我要帶颯颯一起走。”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覃煬起身直接砰的一聲,關上屋門:“今天別說颯颯走,你敢出屋試試!”


    溫婉蓉故意氣他:“我今天不走,明天走也行,反正白天你要去樞密院。”


    “你他媽邪完了!”覃煬徹底激怒,衝過來,揚起手。


    兩人針鋒相對,可一巴掌遲遲沒落下來。


    溫婉蓉看出他又要動手,眼底突然抑製不住悲哀,心都涼了,聲音微顫:“你怎麽不打了?打啊,最好這巴掌打死我,免得礙你的眼啊,覃將軍。”


    她極具諷刺叫他覃將軍,眼淚卻洶湧翻滾。


    覃煬收了手,坐到一旁不吭聲,生悶氣。


    任由溫婉蓉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


    外麵下人聽見屋裏動靜,趕緊叫冬青來。


    冬青隔著門聽到清晰的哭聲,把其他人打發走,歎口氣,想敲門,又覺得不合適,索性退到門廊下,等著兩人氣消再進去。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開門。


    過一會響起覃煬的聲音。


    他做出讓步:“你要帶颯颯走,我不反對,但你別回公主府行不行?小宅那邊一直空著,你想圖清靜,可以住那邊,府裏下人隨你挑。”


    溫婉蓉一番大哭發泄後,忽然想通了:“我不去小宅,我知道你的打算,無非就是你想什麽時候去看颯颯就去看,想什麽時候睡我就去睡,反正小宅是你的地盤。”


    覃煬煩不過:“老子看自己閨女,睡自己女人,還得誰同意?!”


    溫婉蓉不管也不想:“我不想去小宅,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公主府沒什麽不好。”


    覃煬吼:“老子天天在樞密院聽人議論,封護國將軍因為娶了公主就好聽?!”


    溫婉蓉急了:“你說怎麽辦!我現在就是被封為公主,颯颯就是被封為郡主!你這麽大意見,當初在大典上怎麽不當麵向皇上提出來啊!你去跟皇上說啊!”


    “說個屁!老子能說,還在你這聽屁話!”


    “我都是屁話,你別生氣啊!你看不慣我是公主,要我怎麽辦!是我的錯嗎?!”


    “老子有錯嗎?!”


    溫婉蓉氣得尖叫:“沒錯!沒錯!你都是對的!欺負我是對的,兒子小產是對的,跟長公主親嘴是對的,摸別人是對的,打我也是對的!統統都對!你滿意嗎!”


    “滾!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覃煬呼啦一下拉開門,把溫婉蓉大力推出去。


    冬青眼疾手快,趕緊上去扶。


    溫婉蓉推開她,怒到極致,兩手不住發抖,倏爾冷靜下來:“覃煬,我就是公主,就是皇室宗親,改變不了的事實,你眼裏容不得沙,不想做駙馬,是你的問題,大不了和離,至於颯颯跟我住公主府還是進宮,與你無關。”


    覃煬沒想到溫婉蓉主動提出和離二字,愣怔片刻,吼道:“離就離!”


    砰的一聲把屋門關上。


    還能聽見在屋裏吼:“媽的!誰怕誰!”


    冬青趕緊拉溫婉蓉到一邊,勸和不勸離:“夫人,您和二爺都在氣頭上,別說傷人心的話,老祖宗知道真會家法伺候。”


    溫婉蓉當下哪裏聽得進勸:“冬青,你說的我都懂,但你家二爺什麽德行,你們不清楚嗎?你要準備準備,我馬上帶颯颯走。”


    語畢,她轉身離開。


    冬青在後麵追,急道:“夫人,您不能帶大姑娘走,老祖宗每天早上要看她,您帶走了,奴婢怎麽跟她老人家交代呀?!”


    溫婉蓉聲音飄過來:“該怎麽交代怎麽交代!要罰要訓,找你家二爺去,他皮糙肉厚,死臉皮,不怕打不怕罵!”


    “不是,夫人……”冬青還想勸。


    後麵覃煬開門,跑出來,扯著嗓子喊:“冬青!讓她滾!滾了別回來!”


    冬青沒想到好心辦壞事,心急頂撞:“二爺,您就不能少說兩句,讓著夫人嗎?”


    覃煬氣得進屋摔茶杯,大罵府裏下人都被溫婉蓉教壞了!


    溫婉蓉說到做到,大吵過後,立刻帶颯颯走。


    颯颯正到吃午飯的時間,說吃了再走,溫婉蓉一刻也不想在覃府逗留,要人把蛋羹帶著,到馬車上喂。


    至此,兩人矛盾徹底爆發,徹底吵崩。


    覃煬從這天開始,也徹底解放自己,正好樞密院的禍禍天天吵著要他高升請客,他一不做二不休,接連四五天,天天叫宋執在粉巷訂好包廂,帶著樞密院那幫混小子醉生夢死,每天玩到亥時落鎖才回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總有眼紅好事者嚼舌根,最終傳到溫婉蓉耳朵裏。


    溫婉蓉無比冷靜跟傳話者說,下次再聽見覃煬要帶人去粉巷玩,提前來告訴她。


    還沒和離,就迫不及待出去鬼搞。


    溫婉蓉心思,這次一定讓覃煬明白,不把她放眼裏是什麽後果。


    果然沒過三天,覃煬又糾一幫子人去粉巷開心。


    這次是給許翊瑾踐行,他兩日後出發回樟木城,宋執說難得沒人管,出去放鬆放鬆。


    覃煬同意。


    於是一幫子人在花叢中喝得七七八八,從粉巷出來還嚷著再去哪裏玩,總之今天要盡興。


    正討論,走在前排的宋執眼尖,倏爾看見街對麵站著的人有幾分眼熟,再細看,頓時七分醉醒了五分。


    他湊到覃煬身邊,拉一下,指了指:“哎,你看,那是不是溫婉蓉?”


    覃煬也喝了不少,一聽溫婉蓉的名字,扯著嗓子喊:“滾你媽蛋!少騙老子,都這個點了,她跑出來夜遊啊!”


    “不是,好像真的是溫婉蓉。”


    覃煬眯眼看過去,溫婉蓉一席藕荷長裙,雙手抱胸,半笑不笑盯著他。


    頓時一腦門醉意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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