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徹查

  第123章 徹查

    吳嬤嬤就怕長公主來攪和,半騙半哄道:“公主殿下,皇後娘娘剛剛發脾氣您忘了嗎?別再惹娘娘生氣了,娘娘不讓公主與丹少卿來往,是為公主好。”


    長公主知道吳嬤嬤是母後心腹,母後不讓做的事,嬤嬤絕對言聽計從。


    她想強行跟去,沒用。


    長公主眼珠一轉,轉而笑盈盈道:“嬤嬤何時去,本公主送丹少卿一些薄禮,算賠禮。”


    這話聽著稀奇,吳嬤嬤心想太陽打西邊出來,長公主何時知道“賠禮”二字怎麽寫。


    自然不信她的鬼話,說句有要事辦,告辭離開。


    長公主冷哼一聲,不讓她去,她還沒辦法了?

    然後從這天開始,她找人天天盯著吳嬤嬤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溫婉蓉除了每天在家安心養胎外,每隔一天會打發人去看看丹澤。


    丹澤跟她大哭過後,似乎想通了。


    探望的小廝回來說,丹少卿蘇醒兩天後,開始照醫囑吃藥,進食,雖然還不能下床行走,但氣色恢複不少。


    溫婉蓉想,總歸自己沒白去,沒白勸。


    至於丹澤下麵的路怎麽走,她給他方法,以他在外漂泊吃苦這麽多年的經驗,應該很快會意。


    再後麵,溫婉蓉叫人送了些滋補食材,叮囑好好養傷後,就不再派人過去。


    她不可能像關心覃煬那樣,關心丹澤,一個條件不允許,一個身份不允許,最重要的是感情不一樣。


    朋友,本應保持得當距離。


    丹澤也明白她的意思,覃府的小廝沒再去探望後,他每天依舊做自己該做的,不聞不問。


    管家幾次提及,多虧覃少夫人出手相救,要不要送禮表示感謝之意。


    丹澤總是語氣淡淡,說不用,覃府什麽都不缺,感謝以後有機會再說。


    轉眼,他養傷小半個月過去,吳嬤嬤派人來過兩次,轉達杜皇後的慰問。


    丹澤即便不能下床,也要人攙扶行跪拜大禮。


    光這一點,杜皇後表麵沒說什麽,心裏知道,丹澤一窮二白,想脫離長公主的掌控,又想保住如今的人前風光,必須來投靠她。


    人就怕沒欲望,或者腦子蠢。


    前者是齊夫人,後者是婁學士。


    像丹澤這樣,正和杜皇後心意,她未必信任他,但在利益和欲望的驅使下,人變得容易控製。


    關鍵大理寺那邊,杜皇後一直缺個得心應手的爪牙。


    一隻野狗做爪牙,再合適不過。


    所以杜皇後不介意委派鍾太醫給丹澤看病,表示關心的同時,也想知道丹澤真傷假傷,到底傷多重。


    鍾太醫每隔三日會去趟丹府,一般時間在午時末未時初。


    有些名貴藥材,經皇後允許從宮中帶出來,加之丹澤天天在家靜養,恢複起來比之前快許多。


    又過些時日,能下地走路。


    丹澤對鍾太醫彬彬有禮,即便自己不能送客,都叫管家務必送到大門外馬車上,目送離開。


    管家摸清鍾太醫看病規律,每到那天,備好茶點,一一端到丹澤房間。


    丹澤有時睡覺,有時看書,習以為常。


    管家安排妥當,垂手問:“大人,近午時,午飯廚房做好熱在灶上,您是現在吃還是等鍾太醫看完病再吃?”


    丹澤單手合上書,看看屋外的天色,說現在吃。


    管家立刻叫人送飯菜。


    丹澤躺久了,總想下床活動,就要管家把飯菜放到雞翅木的圓桌上,正兒八經坐在桌邊吃。


    飯吃一半,門口小廝報,有人來訪。


    丹澤正納悶,今天鍾太醫來這麽早,屋外就響起腳步聲,以及再熟悉不過的女人聲音,嫌棄道:“這種地方能住人?丹少卿腦子被打壞了嗎?”


    以往丹澤一定鞍前馬後跑出去迎接。


    現在,他不想,不動,也動不了,隻對管家說,把人請進來就行。


    管家不知道來者何人,按吩咐將門外女人帶進屋,很識趣退出去。


    丹澤吃自己的,不冷不熱說一句:“長公主光臨寒舍,請隨便坐。”


    長公主嫌其他地方髒,一屁股坐到丹澤床上,翹起腳,掃了眼屋內陳設,哼了聲:“屋裏、屋外一樣破。”


    丹澤不理。


    長公主有些不高興,又跑到丹澤身邊坐下,指著桌上的菜挑剔:“你吃的什麽?是人吃的嗎?齊淑妃養的狗都比你吃得好。”


    話音剛落,丹澤就放下筷子,冷冷看過來。


    長公主自從上次被他打過後,就知道這個表情是丹澤不高興。


    她心裏軟幾分,嘴上硬道:“本公主說的事實,看什麽看?”


    丹澤瞥她一眼,目光回到碗裏,重新拿起筷子,吃自己的。


    長公主猜,丹澤肯定因為上次被打心生怨恨,不理不睬,要不因為母後一再告誡,她又忍不住動手,給他兩耳光。


    不過再打下去,這個男人大概真的不理她了。


    她還沒玩夠,怎麽能放過他。


    長公主壓住心裏不快,沒話找話:“丹澤,本公主親自來探病,你不行跪拜大禮就算了,還一副冷臉,想挨打嗎?”


    丹澤放下碗筷,淡淡開口:“卑職不想。”


    說著,他叫管家進來收拾,對長公主下逐客令:“鍾太醫過一會會來給卑職看病,長公主私自出宮,被人看見在卑職家中不好吧。”


    長公主知道鍾太醫是母後親信,說一點不怕是假話,但她一見到丹澤病態蒼白的俊美臉龐,就不想走。


    “本公主來探病,就算母後知道也不會怪罪。”


    丹澤沒什麽想跟她說,扶著桌子起身,想回床上。


    長公主看他捂著胸口,極費勁挪步,下意識伸出手,在半空停了停,又收回去,她想丹澤算什麽東西,不過依附她的一條狗,仗著自己幾分寵愛,蹬鼻子上臉。


    她不扶,丹澤也不會求她扶。


    兩人在房裏,一個像沒事人,理所當然坐在太師椅上翹腳,一個一步三晃,咬緊牙關,一小步一小步往床邊挪。


    等丹澤在床邊坐下,長公主看他皺緊眉頭和額頭滲出的汗珠,跑過來好奇:“有那麽疼嗎?”


    說著,像好玩,跟平時在宮裏一樣,不分輕重把丹澤撲倒。


    丹澤沒防備,倏爾仰倒下去,悶哼一聲,本能推開長公主,疼得縮成一團。


    “真的很疼啊?”長公主看他不像裝的,趕緊起身,知道自己闖禍,推卸責任,“疼也不說,本公主怎麽知道你傷成什麽樣。”


    丹澤緩口氣,捂著胸口爬起來,神色清冷,直接趕人:“請公主回宮。”


    長公主聽出他的意思,立刻變臉:“丹澤,本公主給你幾分好臉,你就忘了自己身份?再敢對本公主不敬,本公主叫小太監打死你!”


    “隨便。”


    “你說什麽?”


    “卑職說隨便!”丹澤加強語氣。


    “你!你!”長公主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小狼狗敢反水,指著他鼻子,哼一聲,“你給我等著!”氣衝衝轉身離去。


    緊接著,門砰一響,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丹澤極厭惡聽著屋外又吵又鬧的動靜,知道長公主拿他府裏下人出氣,心裏後悔,那天真該用繩子勒死這個娼婦!

    但麵對丹澤的不冷不熱,長公主犯賤一樣,打從這天起,三不五時從宮裏偷溜出來探病。


    期間,丹澤身體稍好,長公主想歪心思,又被趕回宮。


    而後長公主發現,丹澤對她的態度大不如以前。


    她一開始猜是因為有母後照拂,後來感覺不完全是,因為丹澤言談間,從不拿皇後壓她,也不像以前,拒絕找一堆理由。


    現在丹澤不想就是不想,既不巴結也不討好,不卑不亢,不像以前一呼百應。


    長公主幾次問他,是不是因為打他的事心生怨恨?


    丹澤不言不語,大多冷冷瞥她一眼,或者有時看自己的書,不理。


    “本公主跟你說話!你聾了!”長公主被冷了幾次,火冒三丈,衝過去把丹澤的書搶過來扔到地上。


    丹澤一聲不吭,起身把書撿起來,回到太師椅上,翻到剛才那頁,繼續看,完全把對方當空氣。


    長公主再氣,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有氣也沒地方撒。


    “說話啊!你啞巴了!”第二次她搶他的書,沒搶到。


    丹澤有防備,先一步合上書,避開對方。


    這下長公主不依,撲上去搶。


    丹澤起身,輕巧側身,長公主撲個空。


    “你傷好了?”她倏爾明白過來,算算,時下已經初春,離他被打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你敢騙本公主?!”長公主頓時火冒三丈。


    丹澤語氣不鹹不淡:“卑職何時騙公主傷好了?不過公主臆想罷了。”


    頓了頓,又道:“卑職過兩天回大理寺複命,身體好不好都要去,沒閑時陪公主。”


    長公主親耳聽見皇後有些事交由他辦,不甘心又沒轍,隻剩幹狠:“丹澤,本公主能拉你起來也能踹你下去!別得意太久!”


    語畢,甩門而去。


    長公主氣歸氣,但冷靜下來,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像所有女人敏銳的第六感一樣,直覺丹澤有問題,但她經常不打招呼出現他府上,沒抓到任何現行,而且丹澤的傷別說男女之事,連正常起居生活都要人伺候。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長公主私下叫人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再往後,丹澤果真如他所說,沒過兩日回大理寺複命。


    長公主三番五次請他進宮,他一律回絕,理由也充分,杜皇後要他查案,沒時間。


    至此耽擱了一個月的婁學士案子,在他輪番攻勢下,三天屈打成招。


    丹澤把口供拿到坤德殿呈給皇後。


    杜皇後大致掃了眼,臉色微霽:“丹少卿,此人乃逆黨,該怎麽做不用本宮教吧?”


    丹澤作揖行禮,說明白,退後兩步,轉身離開。


    當天後半夜,婁學士被人發現時,已經上吊氣絕。


    到底自殺,他殺,在大理寺牢獄,沒人說得清。


    丹澤去現場看了眼,就叫人抬走屍體,結案。


    眼下,輔國大臣人選成了頭等大事。


    坤德宮內,杜皇後一邊翻看婁學士案件卷宗,一邊聽吳嬤嬤匯其他黨羽最近動向。


    吳嬤嬤說,最近有其他黨羽上奏折到保和殿,在皇上麵前明裏暗裏指責皇後一黨獨大,問怎麽辦?

    杜皇後抬抬眸,視線又回到手裏案卷上,淡然道:“丹少卿辦事得力,文書條理清晰,邏輯緊密,本宮沒看錯他。”


    吳嬤嬤立即會意:“娘娘,其他黨羽也交給丹少卿辦?”


    杜皇後抬起頭,點點卷宗,冷靜道:“你把那些去保和殿多嘴多舌的人,列一份名單給丹少卿,該怎麽辦,他心裏有數。”


    吳嬤嬤說明白。


    杜皇後想起什麽,又問:“最近齊駙馬和長公主如何?前些時,本宮要他們回公主府住,搬過去了嗎?”


    吳嬤嬤說搬過去了。


    “不過,”她遲疑片刻,道,“老奴問過長公主身邊的宮女,說公主府大部分時間是齊駙馬一人住,長公主經常回宮,三不五時去找丹少卿。”


    杜皇後勸不住女兒,隻能從另一方下手:“丹少卿什麽態度?”


    吳嬤嬤畢恭畢敬回答:“丹少卿體恤娘娘苦心,有意避開公主殿下,近日連自己府邸都不回,天天待在大理寺盡心盡力替娘娘辦事。”


    “算他識相。”杜皇後合上卷宗,揉著眉心,回到剛才的話題,“這兩日你安排一下,本宮要見齊駙馬。”


    吳嬤嬤想起齊駙馬是輔國大臣備選,說出自己擔憂:“娘娘,齊駙馬知道齊夫人之死,會全心效忠嗎?依老奴見,不如在翰林院另挑人選,加以培養。”


    杜皇後擺擺手,心浮氣躁蹙眉:“皇上身體大不如從前,現在三月初,再挑人,培養到什麽時候?有些事盡快!”


    吳嬤嬤聽出話裏話,沒再吭聲,正要離開,被叫住。


    杜皇後:“你叫丹少卿過來一趟,本宮有事找他。”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丹澤腳步匆忙來到坤德殿。


    他行跪拜大禮,俯首稱臣。


    杜皇後要他起來說話。


    丹澤就畢恭畢敬站起來,原地不動。


    杜皇後把卷宗交給他,開門見山:“婁學士的案子辦的不錯。”


    丹澤作揖,謙卑道:“皇後娘娘過獎,一切為卑職本分,理當盡心盡力。”


    杜皇後嗯一聲,繼續道:“這次輔國大臣人選為齊駙馬,上次圍場你們見過,你覺得此人如何?”


    丹澤被問得一愣,他當然知道杜皇後不是問他意見,而是擔心像婁學士那樣,最後異想天開去保和殿舉報。


    但齊駙馬家世顯赫,又是長公主夫君,有些話從丹澤嘴裏說出來,變得微妙。


    他不知道杜皇後是為了防微杜漸,還是試探自己和長公主之間最近的關係,猶豫片刻,盡量中立道:“卑職未在大理寺看見,關於駙馬爺任何牽連的案底,證明背景幹淨,齊臣相又是太傅,齊駙馬為輔國大臣,合情合理。”


    稍作停頓,他聲音微沉:“當然,卑職也會替娘娘分憂,不能重蹈婁學士的覆轍。”


    杜皇後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嗯一聲,要他下去。


    丹澤暗暗鬆口氣,體會如履薄冰的感受。


    相比之下,長公主隻傳承皇後的皮毛,光有一副狠辣的空架子,實質外強中幹,心機遠不如她母親。


    他邊走邊想,剛踏出坤德殿走沒多久,被長公主逮個正著。


    但礙於宮裏,長公主不敢放肆,丹澤保持距離作揖行禮。


    長公主冷笑,不讓丹澤離開:“丹少卿有了母後庇護,膽子也變大了,對本公主要求視而不見。”


    丹澤保持對她的不冷不熱:“卑職有要事在身,實有不便,望公主體諒。”


    “要本公主體諒你?”長公主似笑非笑,湊過來,“丹澤,你是本公主見過最虛偽的狗,在宮裏一套,宮外另一套,你之前養傷對本公主什麽態度,怎麽現在變成要事在身,實有不便呢?慫包!”


    本以為罵他,他一如既往隱忍。


    沒想到丹澤嘴角同樣揚起一抹冷笑,回敬道:“卑職剛從坤德殿出來,長公主想卑職說什麽?告訴娘娘,您在殿外堵人?卑職勸公主守好婦德,方才娘娘還跟卑職提及齊駙馬。”


    他特意在齊駙馬三個字上咬重音,提醒長公主是有夫之婦。


    “你!”長公主由著性子,抬手一巴掌扇下來。


    丹澤反應極快往後一退,一巴掌打個空。


    長公主一怔,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他,下意識問了句:“你會武?”


    丹澤笑了笑,好似無意道:“功夫談不上,卑職在外麵混久了,總得學兩招防身。”


    長公主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隱藏深,他們相處半年,她都沒發現他會武,有些難以置信:“之前你故意讓本宮打?”


    丹澤笑而不語,退後兩步,說聲失陪,轉身離去。


    長公主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倏爾明白過來,之前那些男寵為什麽經不住打,又叫又求,包括上次,被打得吐血,正常人早完蛋,丹澤卻活下來。


    如果是練武體製,確實比普通人抗打。


    轉念,他真是依附她的一條狗嗎?

    長公主心裏對丹澤的注意多加幾分,再等她追過去,早已不見人影。


    而後丹澤一如既往的冷著她。


    她甚至親自去大理寺找他,他竟然叫守衛把她送回宮。


    此時,長公主心裏明白過來,丹澤並非毫無尊嚴,毫無羞恥,心甘情願當一輩子男寵,看似好欺負,實則隱忍不發,而之前她隨意打罵,和後來往死裏打,徹底得罪這個男人。


    可她不甘心。


    因為她始終預感,丹澤外麵有人,隻是沒被抓到。


    再接下來的日子,丹澤忙著替杜皇後清除反對黨,在大理寺動用酷刑,屈打成招也好,嚇得主動供認也罷,他充分發揮皇後爪牙的價值。


    自然更沒時間跟長公主磨閑工。


    長公主卻閑得要命,自從沒人消遣後,對什麽都失去興趣,既想丹澤來陪,又不可能拉下公主的麵子去求。


    於是在煎熬和糾結中,她變本加厲要人查他生活起居,非要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疑慮是對的。


    結果七查八查被一個細心的嬤嬤發現,燕都城有名的書局內,丹澤買的大部分書和溫婉蓉一致。


    像一種無聲默契。


    可問掌櫃,又從未見到兩人同進同出此地。


    難道是巧合?

    長公主才不信,她想到之前溫婉蓉幫丹澤墊付診金的事,就覺得蹊蹺,但未深想,現在前思後想一遍,覺得哪裏不對。


    此時,她才想起找人徹查丹澤底細。


    深挖之下,兩人如何認識,後來相遇幾次,都做了什麽,查得仔仔細細,一清二楚。


    長公主妒火中燒。


    她就說丹澤被打之後,態度判若兩人。


    原來有人從中作梗。


    而自上次她在覃煬小宅裏被溫婉蓉抓個現行,覃煬對她的態度更加惡劣。


    現在又換丹澤,長公主本就對溫婉蓉厭惡至極,現在被她抓到把柄,這口惡氣全算在溫婉蓉頭上。


    不知為了炫耀,還是試探,長公主隔天叫人請丹澤進宮,並說不來,保證他會後悔。


    果然半個時辰後,丹澤出現她寢宮。


    長公主皮笑肉不笑盯著他:“野狗就是野狗,改不了撒野的本性,一邊要本公主守婦德,一邊去玩別人家夫人。”


    丹澤皺皺眉,不想和瘋婆娘一般見識,轉身準備走。


    長公主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和溫婉蓉之間那點事,覃統領都不知道吧?”


    丹澤腳步一頓,轉過身冷若冰霜盯著她:“公主何意,卑職不明。”


    “裝,接著裝。”長公主怒極反笑,“非要本公主提醒,你受傷期間,誰去了你屋裏?”


    丹澤心裏一沉,顧不上禮數:“你找人查我?!”


    長公主笑得得意:“當然,本公主要看看你隱瞞多少。”


    “無聊至極!”丹澤預感不好,沒耐性陪長公主廢話下去。


    他行禮告辭,殿裏響起長公主尖銳的笑聲:“本公主已叫人告訴覃統領,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


    丹澤沒想到自己一時任性之舉,給溫婉蓉帶來這麽大麻煩。


    他從殿裏衝出去,想截住覃煬,解釋清楚,就算解釋不清楚,大可衝著他來。


    可在宮裏找了一圈,禦林軍的人告訴他,覃煬已經策馬離開一刻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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