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吵架

  第104章 吵架

    這話把溫婉蓉逗笑了:“你就不能說點正兒八經安慰的話?”


    覃煬正色問:“老子哪句話不正經?”


    溫婉蓉一臉無語。


    “回去就別哭了啊。”覃煬抱著她慢悠悠騎在馬上,好似無意道,“不然被祖母知道,又以為老子欺負你。”


    溫婉蓉乖巧點點頭:“知道了。”


    覃煬的大手放在她眼睛上,微微歎息:“挺好看一雙眼睛,老哭什麽。”


    溫婉蓉感受掌心的溫度,失落道:“玉芽走了,我難過。”


    覃煬聲音明顯帶著笑:“你不是有老子嗎?”


    溫婉蓉直白一句:“你又不能代替玉芽。”


    覃煬單眉一挑:“有老子還不夠?想怎樣?”


    “不怎樣。”溫婉蓉順勢靠在他肩上,情緒低落。


    覃煬沒吭聲,任由她依靠。


    兩人無話,走了段路。


    溫婉蓉不知想到什麽,突然抬起臉,一本正經對覃煬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她現在急需另一種親情填補心口空缺。


    覃煬當然樂意:“今天午睡的時候可以來一發。”


    溫婉蓉從他懷裏坐起來,瞪一眼:“我是認真的!”


    覃煬笑得開心:“我也是認真的。”


    “等你傷好吧。”溫婉蓉頭又靠回去,語氣緩了緩,“你過幾天要去樞密院,先把身體養好。”


    覃煬嗯一聲,不想提及樞密院,也沒什麽好提,反正去複命,不是賣命。


    等兩人回府,小院子裏重新回到之前的平靜。


    溫婉蓉叫人打溫水來,她怕覃煬出汗感染傷口,趕緊給他擦身子,換藥,然後扶到床上躺著,柔聲提議:“你去樞密院,這半個月的藥,我中午給你送過去,不會打擾你公務。”


    覃煬說中午正熱,要她別麻煩:“我晚上回來喝就行,你不用跑來跑去。”


    溫婉蓉給他打扇,輕言細語:“一天兩遍藥,你早上不到辰時就出門,難道半夜起來煎藥?還是你準備放到晚上一起喝?”


    覃煬覺得無所謂:“晚上一起喝,就晚上喝,不是什麽大事。”


    “你別胡來。”溫婉蓉用帕子給他擦汗,“府裏馬車快去快回,問題不大,我知道你為我好,不過這事你聽我的,不然別生孩子了。”


    還學會威脅人?


    覃煬壞笑,手伸到她衣襟裏揉搓一把,流氓勁上來:“你不給老子生兒子,給誰生?白長一對奶。”


    “下去,下去!”溫婉蓉用扇子拍他胳膊,不滿道,“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覃煬趁人之危:“行啊,親一個。”


    溫婉蓉不動。


    “親不親?”


    溫婉蓉繼續打扇,不想理會。


    覃煬見她不配合,忽然坐起身,把人往懷裏一帶,緊緊摟住肩膀,雙唇貼上去。


    等他出手,就不是親一下這麽簡單。


    他一路親吻,耳鬢廝磨,手不安分,四處遊移。


    等這場愛與欲的盛宴徹底結束,已近午時。


    兩人一身黏膩的汗,卻緊緊抱在一起,誰也不想先離開。


    “我壓到你傷口沒?”溫婉蓉躺在他胸口,下意識往另一邊挪了挪。


    覃煬摸著光滑的背,說沒有,又要她別亂動,開心道:“溫婉蓉,你今天很激動啊。”


    頓了頓,他低頭,笑得輕佻:“說,這段時間是不是很想老子?”


    很想嗎?

    溫婉蓉認真考慮一會,好像平時不想也沒什麽,就是沒法抗拒覃煬的要求。


    甚至迷戀沉淪的無力感。


    而覃煬是她的浮木,又是始作俑者。


    “不說話就是默認啊。”


    歪理邪說拉回溫婉蓉的思緒。


    她抬起頭,往對方的肩頭蹭了蹭,內心明明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覃煬,你愛我嗎?”


    覃煬笑起來:“愛啊。”


    溫婉蓉聽著有節奏的心跳聲:“很愛嗎?”


    “很愛。”


    “我也很愛你。”溫婉蓉一吻輕輕落在他下巴上,閉上眼,輕聲道。


    “怎麽了?”覃煬拍拍她的背。


    溫婉蓉搖搖頭,說沒什麽:“我累了,想睡會。”


    “你睡。”


    覃煬問她要不要躺回床上,好好睡?

    溫婉蓉很自覺從他身上下來,蜷縮一旁,倦意湧上心頭。


    在陷入夢境的前一刻,她安慰自己,不管誰離開,覃煬一定不會離開她,因為他說了很愛她。


    很愛就會舍不得吧,她想。


    接下來的日子,溫婉蓉逐漸適應玉芽不在身邊的生活,她那件桃紅色對襟紗衫依舊沒找到,當初是玉芽收拾的,現在玉芽走了,大概也找不到了。


    冬青過來貼身伺候幾天,問要不要在老太太身邊選個伶俐丫頭接替玉芽的位置?


    溫婉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身邊還有紅萼,你暫時別管了。”


    冬青沒勉強,隻說如果有什麽需要,她可以隨時過來。


    溫婉蓉笑笑,謝謝她的好意。


    覃煬如期去樞密院複命,再等他一早離開,溫婉蓉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廂房裏,心裏空得發慌。


    她叫小廚房給覃煬煎藥,看時間還早,便去了老太太屋裏。


    老太太那邊常年丫頭婆子一屋子人,有說有笑,時間倒過得快。


    溫婉蓉瞥了眼漏刻,快到給覃煬送藥的時辰,她趕緊向老太太告辭,準備出門。


    中午的太陽晃得刺眼,知了在樹梢上叫囂,熱辣辣的陽光把整個燕都照得像個大蒸籠。


    溫婉蓉自從上次小產的教訓後,對覃煬的公務能避則避,她叫門房的人傳話,然後一個人站在馬車旁邊等。


    覃煬很快出來,三兩步到身邊,問她怎麽不進去?


    溫婉蓉搖搖頭,把手裏帶蓋的燉盅遞給他:“你喝完,我就回去。”


    覃煬二話沒說,一口氣把藥灌下去,眉頭都沒皺一下。


    溫婉蓉趕緊塞顆糖到他嘴裏,而後問:“你吃了沒?車上帶了點心,先壓壓餓?”


    覃煬說吃過了,不用操心。


    正說話,不遠處一輛掛著齊姓吉祥燈籠的馬車,引起溫婉蓉的注意。


    她拍拍覃煬,悄悄指了指。


    覃煬順著所指望過去,頓時會意。


    溫婉蓉猜:“那是齊駙馬的車嗎?”


    覃煬覺得眼熟:“好像是。”


    “齊駙馬不是翰林院的修編嗎?怎麽到樞密院來了?”她話音未落,倏爾愣住了。


    第一個從馬車裏鑽出來的並非齊駙馬,是另一個極為眼熟的人。


    覃煬下意識挪了兩步,把溫婉蓉擋在身後,皮笑肉不笑與下車的人對視。


    對方往前兩步,作揖行禮,禮貌打招呼:“覃將軍,別來無恙。”


    覃煬無不諷刺揚起嘴角:“錢師爺,別來無恙。”


    溫婉蓉在身後拉拉他的袖角,小聲道:“覃煬,那是錢祭酒,你別亂叫人家。”


    覃煬沒理會。


    倒是隨後下車的齊賢微微一愣,恭謙道:“錢祭酒與覃將軍認識?”


    “何止認識。”覃煬轉頭要溫婉蓉先上車回府,他一人過去,會會改頭換麵的錢師爺。


    溫婉蓉拉他沒拉住,沒轍,與齊賢點頭致敬後,鑽到馬車裏。


    “朝野上下無人不曉覃將軍驍勇善戰,錢某佩服。”錢祭酒雙手插在袖子裏,佝僂著背,站在覃煬麵前,顯得低人一等。


    不明所以的齊賢在一旁應酬:“錢祭酒不是燕都本地人,不知覃將軍在何處認識?”


    “我忘了在哪認識。”覃煬瞥一眼齊賢,視線落到錢祭酒身上,故意點他,“覃某曾經差點被奸人迫害,嫌犯交給大理寺,巧的很,那人也姓錢。”


    他明擺給錢祭酒難堪。


    錢祭酒不惱,如同與同僚間對話:“何人敢迫害覃將軍,大理寺定會好好徹查。”


    覃煬沒心情陪他演:“錢祭酒到樞密院做什麽?打算把翰林院搬到此地?”


    齊賢看出兩人氣氛不對,打圓場:“覃將軍玩笑,在下跟錢祭酒找杜將軍有事。”


    翰林院的人找杜廢材?

    覃煬忽然想笑,下意識脫口而出:“這麽熱的天,兩位學士大人來給杜將軍授課,著實辛苦。”


    齊賢聽出話裏諷刺,立刻正色道:“覃將軍此話有辱翰林院,有辱您上司杜大人,在下認為將軍應該謹言慎行。”


    覃煬收了笑,冷哼一聲,打算轉身離開,被錢祭酒叫住。


    “覃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覃煬跟他走到一邊,不再客套,開門見山:“錢師爺,安吉的事,以為老子可以一筆勾銷?”


    錢祭酒並不畏懼,奸笑道:“覃將軍,錢某如今四品官員,或打或殺或用刑,不是將軍說了算。”


    覃煬冷笑:“是嗎?咱們可以試試。”


    錢祭酒笑裏藏刀,指著溫婉蓉的馬車:“覃將軍的夫人貌美。”


    語音未落,覃煬臉色一沉,抬起胳膊重重壓在對方的肩膀上,使其動彈不得。


    他眼底翻起濃濃的殺意:“老子勸你,在燕都老實點,別打老子女人主意,否則老子有一百種辦法叫你生不如死!”


    錢祭酒麵不改色:“錢某隨時恭候。”


    一席話,兩人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正式拉開。


    覃煬心想,都怪宋執多事,當初非要送回大理寺處理,在安吉搞死這個狗屁師爺,死了就死了,哪有後續。


    現在死灰複燃不說,不曉得找了什麽硬實靠山,人堂而皇之跑到燕都,堂而皇之跑到他的地盤挑釁。


    覃煬暗暗罵句媽的!


    眼下,錢祭酒人在樞密院晃,他不放心溫婉蓉一人回去,轉身鑽進馬車。


    “錢師爺沒為難你吧?”溫婉蓉躲在馬車裏,隻看見錢祭酒和覃煬說話,到底兩人說什麽,一句沒聽見,不由擔心。


    覃煬灌口茶,大手一揮,叫車夫回府:“他能為難老子什麽。”


    溫婉蓉鬆口氣,以為他不舍她,才陪她一路回去,笑道:“你不用送我回去,不然一會再回樞密院,你又一身汗。”


    覃煬說有傷:“我下午不去了。”


    溫婉蓉微微一怔:“不去沒事嗎?”


    覃煬嗯一聲,沒再下話。


    因為傷口,他不能洗澡,隻能由溫婉蓉伺候擦身子。


    她忍不住問:“剛剛錢祭酒和你說什麽,我看你臉色都變了。”


    覃煬說沒什麽。


    溫婉蓉不信,擦好身子,伺候他穿衣服:“你放心,我不會亂多嘴說出去。”


    覃煬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跟你說不說沒關係。”


    “你心情不好?”溫婉蓉看他情緒不高。


    覃煬說沒有,岔開話題:“你中午還沒吃?”


    溫婉蓉問他怎麽知道。


    覃煬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飯菜:“一口沒動,別說給老子準備的。”


    溫婉蓉笑起來,問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再吃點,我叫小廚房多做兩個菜送過來。”


    覃煬抱抱她,說不用:“你先吃,吃了午睡,我去祖母那坐坐就回。”


    說完,他套件外衣,轉身出門。


    老太太對覃煬的到來頗有些意外,問:“今天不是去樞密院複命嗎?怎麽中午就回來了?”


    覃煬支走屋裏下人,把今天碰到錢祭酒以及以前在安吉的過節,跟老太太詳說一遍,心裏多少有些不安:“祖母,我倒不怕,就擔心他對溫婉蓉下手。”


    不得不承認,現在溫婉蓉是他的軟肋。


    老太太之前就聽過錢師爺高升國子監祭酒一事,而平靜這麽久,為何對方今天突然高調出現,不是好兆頭。


    “應該有人跟他說了什麽。”老太太思忖半晌,緩緩道。


    覃煬不解:“祖母,我有一事不明,以覃家在燕都的名聲,此人應該早知道我們一切,可遲遲沒動靜,何必等到現在找茬?”


    “這也是祖母想問你的。”老太太把問題丟給他,“你們在安吉到底發生什麽,你自己好好回憶一下,有沒有你沒在意,對他卻是威脅的事。”


    覃煬皺眉,想了一圈,也沒想出任何不對勁,除了之前為了報複溫伯公那份匿名舉報,問題這份舉報是杜廢材交上去的,再往深想,他不由懷疑杜皇後。


    問題杜皇後用什麽手段逼迫錢師爺就範,以及如何對付覃家,他沒猜透。


    因為那份舉報大多捕風捉影,未提出任何有力證據。


    錢師爺不傻,不會輕易上鉤。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攪黃許翊瑾和靜和公主聯姻這件事,杜皇後不會就此罷休。


    老太太叮囑:“有些話你別跟阿蓉說,免得嚇到她,外鬆內緊即可,給她多配幾個身手不錯的丫鬟。”


    覃煬說知道。


    稍晚,老太太要午休,覃煬告辭回去。


    他進屋時,溫婉蓉已經睡了。


    覃煬脫了外衣,躺到她身邊,看著安睡的麵容,心有不安。


    他鮮有害怕失去她。


    覃煬輕微歎口氣,把溫婉蓉摟進懷裏,輕輕拍了拍。


    溫婉蓉睡迷糊了,把午睡當成晚上,哼哼唧唧說了聲:“你回來了,我去給你準備宵夜。”


    “大中午準備什麽宵夜。”覃煬覺得她可愛,低頭親一口,說句睡吧。


    溫婉蓉下意識往他懷裏鑽了鑽,如同找到依靠,又安心睡過去。


    覃煬卻睡不著,他反複琢磨老太太的話。


    不管杜皇後的陰謀陽謀,玉芽能嫁給許翊瑾,這場角逐覃家贏了。


    玉芽沒有後台的清白身世,正合聖意。


    太後的態度說明一切。


    武德侯手上十二萬兵權總算保住,許氏一族可以繼續在樟木城過平靜生活。


    而覃家這個人情,許家記下。


    但老太太要覃煬記住,隻要天下姓蕭,覃家也好,許家也罷,就要安安分分做臣民該做的事,即便被誤認為皇後黨,也得夾縫中求生存。


    夾縫中求生存……


    覃煬想想這幾個字,就覺得窩囊。


    堂堂武將世家,開國元勳,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正應那句虎落平陽遭犬欺。


    “你一直沒睡呢?”溫婉蓉一覺醒來,看見他一臉心事。


    覃煬拍拍她,說沒事。


    溫婉蓉枕在他胳膊上,糯糯道:“你怎麽了?從見到錢祭酒回來就怪怪的。”


    覃煬歎氣,什麽都不想說,有一下沒一下拍她的背,叫她最近少出門,說燕都不太平。


    溫婉蓉低頭說知道。


    她不傻,從發現錢師爺搖身一變,變成錢祭酒的時候,就知道有些事躲是躲不過。


    世人都說多事之秋,可今年的秋天還沒來,煩惱就接踵而來。


    溫婉蓉猶豫片刻,對身邊人提議:“覃煬,要不,孩子先不生了,把這段時間度過去再說。”


    覃煬立刻皺眉,不滿道:“什麽不生了?說什麽屁話?!嫌老子沒能力保護你們娘倆?”


    “我沒有嫌棄的意思。”溫婉蓉不想惹他生氣,耐心解釋,“錢祭酒的事不知要鬧多久,我怕又像上次一樣,遭人陷害,最後害了孩子。”


    提及流產,覃煬本就心情不好,這下更不好,一下子坐起來,聲音沉沉:“老子疏忽一次,沒完沒了了?!你以為老子不在乎啊!”


    他說著,起身下床,懶得理會溫婉蓉,跑到外麵搖椅上睡。


    溫婉蓉穿好衣服,跟出去:“我是防微杜漸,大人怎樣無所謂,可大夫告誡我,再滑胎一次,隻怕我將來想生就難了。”


    覃煬哼一聲,不說話。


    溫婉蓉說出擔心:“難道真要我抬妾進門,給你生兒子?”


    覃煬聽這話,睜開眼,要發火:“溫婉蓉,你他媽除了天天防止老子玩女人,腦子還裝什麽?”


    溫婉蓉被吼的莫名其妙,蹙了蹙眉頭:“我是為你好,你這人怎麽聽不出好賴。”


    覃煬一下子站起來:“老子就聽不出好賴!你是為我好,還是打心底不相信老子?!”


    “你愛怎麽想怎麽想!”溫婉蓉覺得她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覃煬煩了:“什麽叫愛怎麽想怎麽想?!老子想錯了?!”


    溫婉蓉正話反說:“你沒錯,你都是對的!什麽時候錯過!”


    “你跟老子冷一句熱一句有意思嗎?”覃煬開始較真,“你不就怕老子又像上次一樣,害你流產!”


    既然翻舊賬,溫婉蓉再不想容忍他的壞脾氣,責問:“難道上次不是你害的?!”


    針尖對麥芒,覃煬的火燒起來:“怪老子?!不是你蠢到處說,至於嗎!”


    溫婉蓉據理力爭:“我哪有到處說?!”


    覃煬繼續指責:“你管住嘴,什麽事都沒了!兒子也沒事!老子的長子給個姨娘陪葬,還成老子的錯?什麽東西!”


    溫婉蓉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話什麽意思?瞧不起我小娘?!”


    “瞧不起又怎樣!你小娘比兒子重要?!”覃煬發飆,髒話連篇,“你他媽喜歡小娘,生完兒子去陪她啊!媽的!你自己什麽德行不知道!懷孕到處跑!跑球!這次懷孕你敢踏出大門一步,老子打斷你的腿!”


    “你有病!”溫婉蓉懶得跟他吵下去,完全不講理,想吼就吼,想罵就罵,她轉身出屋。


    覃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老子有病也比你腦子蠢強!”


    溫婉蓉氣得捂住耳朵,一路出了院門,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在後花園滿處溜達。


    一直溜達來溜達去,太陽漸漸落下去,她還不想回去。


    覃煬倒打一耙的功力越來越強,說來說去,最後小產變成她的不是?!


    她是不該說,但罪不至死吧,等她平平安安生完孩子,不行嗎?

    好,就算這事翻篇,剛才吵架又算怎麽回事。


    他大她八歲,不該讓著一點嗎?


    先說句對不起又怎樣?


    少塊肉嗎?


    動不動就說她脾氣見長,她不過說了以前敢怒不敢言的話,就叫長脾氣?!

    溫婉蓉越想越氣,她一個人在後花園坐到入夜,才慢悠悠回去。


    進屋時,屋裏沒點燈,大門敞開,她離開時怎樣,回來時還是怎樣。


    覃煬沒在搖椅上。


    溫婉蓉借著月光,找來火褶子點油燈,然後進裏屋準備洗漱睡覺,就發現覃煬一個人窩在床上。


    她本來不想管他,轉頭看見桌子上的止疼藥丸,還有換下來帶血水繃帶,就知道覃煬的傷口不好了。


    “覃煬,你沒事吧。”溫婉蓉爬上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燙。


    覃煬被她吵醒,哼一聲:“老子死不了,不用你管。”


    “我看看你傷口。”她把他翻過來,給他解衣服。


    覃煬沒動,也沒說話,任由她伺候。


    “你說你……”溫婉蓉本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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