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造謠生事
第82章 造謠生事
“覃煬……”溫婉蓉睡得迷迷糊糊,似乎聽見有人說話,又聽不清說什麽,隻覺得靠在一個很暖的地方,有熟悉的氣息,糯糯喚了聲。
“吵醒你了?”覃煬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脫外衣。
溫婉蓉半夢半醒,渾身沒勁,任由覃煬抱著,整個人軟綿綿的。
“我說要你不去,不聽,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覃煬盡量把語氣放平,免得又說他吼她,或責怪。
溫婉蓉淋點小雨,身子有些發冷,不舒服,被覃煬說,沒吭聲。
半晌,她皺起眉頭,整個身子蜷縮起來,窩到床裏,輕哼一聲。
覃煬看她不對勁,趕緊過來,問怎麽了?
“疼。”溫婉蓉捂著小腹,眉頭擰緊,額頭冒出冷汗,牙齒不住打顫,又喊冷,很快發起燒。
覃煬沒想到病來得突然,忙叫人請大夫,又把兩床被子裹住溫婉蓉,還喊冷,最後把剛收起來初春棉被翻出來給她壓上。
溫婉蓉不說話,就是不停冒冷汗,衣服濕透,又開始冒熱汗。
覃煬看她遭罪的樣子,心疼不已,抱起來喂幾口淡鹽水,怕她脫水。
再等大夫來拿過脈,問過診,已近戌時末,外麵夜深,覃煬叫人送客,沒驚動老太太。
要說問題,大夫開不出什麽好藥,隻說小產期間不易極憂,氣鬱傷身,加上淋雨,一點濕涼就會引起身體不適。
覃煬想起之前溫婉蓉手傷的時候也是類似情況,上次心結好了,這次心結又要花多長的時間……他心煩歎氣。
正應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他不叫活該叫什麽?
再看看溫婉蓉,被病痛折磨累了,沉沉睡過去。
玉芽端來紅糖薑水和一盆熱水,覃煬叫她們放好,別打擾溫婉蓉休息。
“二爺,夫人的衣服、被子都汗濕,要擦身子。”玉芽想自家二爺哪裏照顧過人,滿心擔憂提醒一句。
“我來弄,你們不用管了。”覃煬擺擺手,示意下去。
玉芽領命。
再等屋裏隻剩兩人時,覃煬把溫婉蓉從床上抱起來,裹上幹淨被子,從東屋抱到西屋榻上,又把水盆拿過來,一邊揪棉巾,一邊感歎,長這麽大,也就對溫婉蓉有耐心搞這些屁事,脫衣服麻溜,擦身子馬馬虎虎,換衣服盡顯蠢態。
覃煬抱起溫婉蓉,笨手笨腳把衣服換好,圍轉摸褻衣帶子,死活隻能找到一根,還有一根就是摸不到,他找了半天,心裏罵娘,扒女人衣服駕輕就熟,幫女人穿衣服算怎麽回事?
搞半天,把溫婉蓉吵醒了。
“覃煬,你在幹嗎?”她聲音輕柔。
覃煬正在和褻衣帶子做鬥爭,沒功夫關心,粗聲粗氣道:“沒看見老子跟你換衣服?”
溫婉蓉被他逗笑了:“你換衣服,摸我腰幹嗎?”
“找褻衣帶子!”他額頭暴出青筋,忍住開吼的衝動。
溫婉蓉知道他不會,笑著說自己來。
“你摸腰肯定找不到,在這裏。”她靠近胸部側麵衣服裏抽出一根帶子,自己係好。
然後要覃煬把褲子拿過來。
覃煬立刻壞笑,說換褲子他會。
溫婉蓉白他一眼,罵厚臉皮。
厚臉皮不怕罵,非要往溫婉蓉身邊湊,用手肘碰碰她:“哎,一會喂你喝薑湯,看老子對你好吧?”
溫婉蓉躺下不理。
厚臉皮跟著躺下,一手搭在腰上,一手玩溫婉蓉的頭發:“玉芽來,我叫她們下去,老子親自伺候,不感動一下?”
“不感動。”說不感動,心在軟化。
厚臉皮繼續不要臉:“這都不感動,要不薑湯,嘴對嘴喂,比較有誠意。”
溫婉蓉轉頭斜視他:“不吃你口水,髒。”
“親的時候,老子沒看你嫌髒。”說著,整個人湊到溫婉蓉嘴邊,吻上去。
“你幹什麽!走開!”
“就不走。”
再後麵溫婉蓉想說什麽,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她推了覃煬幾下,沒推動,漸漸也就不推了,這一吻糾纏而長綿,覃煬吸吮丁香小舌,吸一吸,放一放,再吸一吸,跟好玩似的。
“討厭死了。”溫婉蓉就知道他使壞心眼,推了把,別過頭,擦嘴邊的口水。
“討厭也有人愛。”厚臉皮笑得開心,樂得開懷,嘴巴跟塗了蜜一樣,繼續邀功,“為了不讓你心煩,我剛剛要玳瑁明天回祖母那邊去,免得礙你的眼,你討厭的人,老子統統趕走。”
誰說男人不會哄女人,關鍵看想不想,再放眼二世祖這樣身經百戰的,哄姑娘的話一堆一堆,甜死人不償命。
溫婉蓉不上他的道:“明明你也討厭,才把人趕走,別拿我做擋箭牌。”
厚臉皮又變成賤嘴巴:“說真話,我不討厭。”
“你!”
覃煬笑起來,趕緊摟住溫婉蓉:“我隻是不喜歡她糾纏,以前煩她的時候,大不了和宋執出去找樂子,現在不行。”
溫婉蓉明知故問:“怎麽不行,眼不見為淨。”
“這不有你嗎?”覃煬低頭親她一下,拍拍背,話鋒一轉,“不說別人,說點咱倆的事。”
溫婉蓉:“我倆有什麽好說的?”
覃煬又開始玩她頭發:“你就不想聽聽,我當初娶你的時候是什麽想法?”
溫婉蓉抽回頭發:“你能有什麽想法,肯定不願娶我,又不得不娶。”
“說對一半。”覃煬又拿起一綹頭發開始玩,“我不娶你的時候,沒現在這麽多事,就算在樞密院插科打諢,沒人說個不字,娶你之後,我明顯感覺被杜家盯上,你說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不可能。但我能怎麽辦,也不能歸咎你頭上,我猜你心裏多少有數。”
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場婚姻不純粹。
隻是表現的狀態不一樣。
事到如今,經曆那麽多事,那點不純粹放在真摯的感情麵前,顯得微不足道。
“另一半呢?”溫婉蓉垂眸問。
覃煬接著說:“另一半是,當初對你沒好感是假話,我很早說過,你長得漂亮,不光我覺得你漂亮,連宋執那個花貨都覺得你人美,性格不錯,這話不是哄你開心。”
“然後?”
“其實我就是想告訴你,就算沒有先帝賜婚,普通媒妁,我未必不娶你。”
“因為我長得漂亮?”
“可以這麽理解。”
“所以你說喜歡我,愛我,就因為我的長相?”
“當然不是,汴州我救你,安吉你救我,我們算過命之交,臉蛋算個球。”
“你說話能不能不粗魯。”
“習慣了。”
好好的對話,歪了樓。
溫婉蓉趴在他胸口,忽然明白,如果她想和覃煬的婚姻不翻船,覃家不翻船,就得多長個心眼,尤其關乎覃煬利益的大是大非,稍有不慎,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妘姨娘的死是個教訓,對妘姨娘是,對她也是。
孩子的事一樣,溫婉蓉反思,她也有推不掉的責任。
“覃煬,睡吧。”溫婉蓉情緒大起大落,平複下來,倦意上頭,但入睡前,跟覃煬保證,“你說的我明白了,以後會謹言慎行,你別不相信我。”
覃煬吻一吻她額頭,要她快睡:“不相信你天天跟你睡一起幹球,行了,好好養身子,五七一起去給兒子燒紙,別跟今天一樣,發冷發燒肚子疼,再這麽下去,老子跟抱個藥罐子睡有什麽區別。”
溫婉蓉著實困了,粉拳落在他胸口,很快睡過去。
這一覺,安穩許多,沒做亂七八糟的夢,也沒哭著找孩子。
半夜醒過一次,發現覃煬似乎怕她跑掉,從背後緊緊摟著她,她翻個身,覃煬跟著動了下,把她摟得更緊。
溫婉蓉窩他懷裏,感受他的呼吸和身上的氣息,滿心怨恨化成一片柔軟,她想把所有錯誤歸咎到覃煬一人身上也不公平,再往深想,還是因為太愛他,恨因為愛,下不去手傷害還是因為愛。
唯一妥協,如果覃煬能兌現他所有承諾,她就原諒他,跟他好好過日子,盡自己最大能力替他分憂。
如同那些官夫人一樣。
但除覃煬外,她討厭的人,一律不想姑息。
例如玳瑁,這類賤胚子。
平心靜氣的時候,她深思過為什麽如此討厭玳瑁,不僅僅因為她覬覦覃煬,總想往他們的婚姻裏插一腳,更讓她無法原諒,她好心好意希望和平相處。
關鍵時刻,不幫就算了,還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
不但把所有責任推卸到她頭上,還把火往她和妘姨娘身上引。
所以玳瑁真不了解覃煬的脾性嗎?
未必。
但她抓不住覃煬。
溫婉蓉猜,八成是覃煬在粉巷玩瘋的時候,什麽女人都見過,正因為吃多了,就會挑嘴,玳瑁不過普通姑娘中芸芸眾生之一。
覃煬不感興趣。
而她,也是之一,卻和覃煬的相遇時間、地點太特別。
如果當初死在疆戎,也許就死了,覃煬不會可惜。
正因為她沒死,才引起覃煬的注意。
在覃煬眼裏,女人不過是弱者,甚至帶有大男子主義的瞧不起。
溫婉蓉其實並沒有改變他的想法,最初衷是能在覃家過安穩日子,即便覃煬一輩子看不上她,也能安生立命。
所以她拚命努力,小心翼翼,不出錯,是不是自己的錯,先認錯,表現良好,做好自己本分,乃至本分以外的事。
是覃煬抓著她不放,教她很多,給她感受從未有過的體驗。
就像床笫之事,覃煬招式五花八門,專攻她敏感地方,哪次不把人弄得欲仙欲死,就是有時要太多,沒節製,不考慮她感受,她才煩。
可缺點再多,也是她夫君,她愛的男人,他們要共度一生。
何況她也不完美,溫婉蓉抱緊覃煬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感受平穩的起伏,忍不住小聲歎息:“就是仗著我愛你,才敢肆無忌憚……”
她以為覃煬睡了,好一會,頭頂傳來濃濃鼻音:“還不是仗著老子愛你,才敢又哭又鬧又頂嘴……”
溫婉蓉怔了怔,下意識問:“你醒了?”
覃煬迷迷糊糊嗯一聲,說隻要她動,他就醒,不是他睡眠淺,是習武之人警覺比較高。
“溫婉蓉。”他叫她一聲。
“什麽事?”
覃煬勸她:“明天玳瑁回祖母那邊,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好好養身體,行不行?”
“你怕我對她不利?”溫婉蓉有些不高興。
覃煬微歎,把下巴擱她頭頂:“老子管她利不利,老子管你,你要像我同僚夫人,耍一手厲害紅纓槍,把人打出去,老子都不會說不,是大夫說你不能氣鬱,身體第一位,覃少夫人你責任重大啊。”
難得二世祖說人話。
溫婉蓉那點不高興收回去,在他懷裏蹭了蹭:“知道了,我會好好養身子的。”
但有些事不是一方息事寧人,另一方就善罷甘休。
自從玳瑁被覃煬趕回老太太院子後,溫婉蓉沒再跟她說過話,哪怕天氣好,身子利爽,去老太太屋裏坐坐,也不會找玳瑁。
她暫時不出手,是看在覃煬份上,從某種意義上,她很聽他的話,隻要他為她好。
而玳瑁不死心,主要之前溫婉蓉許諾她通房的事,怎麽這幾天沒動靜了?
偶爾找到機會當麵問溫婉蓉,溫婉蓉就把所有責任推覃煬頭上,說二爺既不想納妾也不想收通房,她也沒轍。
話說到這份上,玳瑁再提通房就顯得沒臉沒皮,後來她偷偷跟蹤溫婉蓉兩次,看見她在垂花門接覃煬回府,兩人好得跟一人似的。
頓悟過來,溫婉蓉之前許諾都是耍她,壓根沒和覃煬提及什麽娶妾,收房一事。
遠遠還聽見覃煬對溫婉蓉笑:“大晚上,跑出來迎什麽門,身子好了嗎?”
溫婉蓉也跟著笑,說已經出小月子,該出來活動活動。
後麵的話,不堪入耳。
覃煬大概以為四下沒人,把溫婉蓉按在遊廊的柱子上,親了好久。
玳瑁咬碎一口銀牙,妒火中燒,心思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讓溫婉蓉好過。
之後沒過幾天,說覃二爺要納妾的風言風語在府裏傳開。
要說覃煬納妾,不是多大的事,然而沒過兩天又傳,他不止納妾,外麵還養了女人。
最後話越傳越歪,等傳到老太太耳朵裏,已經變成覃二爺生活放蕩,外麵養女人不說,還準備收兩房妾室,就因為覃少夫人生不出孩子。
老太太聽罷,很不高興,趁覃煬難得在府裏休息,叫去問話。
覃煬被問得一頭霧水,說每天就差住在樞密院,哪有閑心納妾,何況天天都被溫婉蓉管著,哪也不準去,更別提外麵女人。
老太太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府裏有人心思不正,攪是非,立即叫冬青去查,看流言蜚語是誰說出來的。
最後一查一查,查到跟著玳瑁做事的一個小丫頭頭上。
老太太叫冬青把小丫頭交給溫婉蓉處理,她隻聽結果。
溫婉蓉知道這事時,正在準備五七要燒的小東西。
她心裏對孩子有愧,沒管府裏發生什麽,要麽關在屋裏休養,要麽白天去棺材鋪看看有沒有專為嬰兒紮的貢品,或者去祠堂,看看小靈牌,每天擦拭一遍,說說曾經想說卻沒有機會說的話。
突然冬青領人過來,又把老太太的話交代一遍,不由愣了愣。
玉芽心裏向著她,等冬青一走,不管禮數規矩,跑到院子裏,上去就給跪在地上的小丫頭一嘴巴,啪的一聲脆響,臉上頓時顯現紅紅五指印。
“嚼舌根的賤蹄子,誰讓你說夫人是非?!”她指著小丫頭鼻子罵,“二爺和夫人的事也是你多嘴的!知道自己什麽身份嗎?沒規矩的東西!”
小丫頭被玉芽的潑辣勁嚇哭,什麽話都不敢說。
玉芽越罵越氣:“你哭什麽!到處傳是非,今兒非撕爛你的嘴!”
說著,她又抬手要打,倏爾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傳過來。
“玉芽!你在幹嗎!誰要你打人的!”
小丫頭立即像抓住救命稻草,連滾帶爬跑過去,邊哭邊喊:“玳瑁姐姐!快救救我!”
聽玳瑁來了,溫婉蓉的手一僵,把紙紮的小衣服放到小木箱,決定出屋。
剛才本來不想管,由著玉芽打,反正愛嚼舌根的胚子就該掌嘴。
所以安安心心在屋裏做她的事。
沒想到肇事者自己找上門。
“風言風語傳到祖母那,難道不該打嗎?”溫婉蓉站在門廊下,叫人搬把太師椅來,她正襟危坐,儼然一副覃家主母的姿態。
玳瑁趕緊上前福禮,語氣緩和幾分:“夫人,這小丫頭一直跟著奴婢做事,有錯都是奴婢沒管教好,您把人交給奴婢處置,別為這小蹄子氣壞身子,不值當。”
聽起來都是為對方好,實質是來要人。
溫婉蓉不是聽不出玳瑁的意思,她要玉芽回來,站她身邊,問:“玉芽,按府裏規矩,口不擇言,傳是非,誣蔑主子該怎麽罰?”
玉芽瞥一眼小丫頭又瞥一眼玳瑁,聲音清亮:“回夫人的話,按規矩,傳言者趕出府。”
一聽要被趕走,小丫頭急了,拉著玳瑁的裙子哭:“玳瑁姐姐,您倒是幫奴婢說句話呀,奴婢當初也是替您鳴不平才會說出去的,怎麽這會您一句話不說?”
鳴不平?
溫婉蓉看著小丫頭,心思姑娘,你真單純,明擺別人把你當槍使,你還為她鳴不平?
“叫牙婆子來。”她今天就要當著玳瑁的麵處理這事,讓她知道,打狗欺主是什麽意思。
玳瑁過來,跪地求情:“夫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您網開一麵,她也是無心之過。”
無心之過?
當初她也是無心之過,怎麽沒見有人求情,隻見落井下石。
溫婉蓉軟釘子上來:“玳瑁,她是你手下的丫頭,出了錯,我本應追你連帶,但我沒有,已是網開一麵,如果冬青她們手下的丫頭都敢亂嚼舌根,府裏早亂套了,我今兒放過她,以後還怎麽管別人?”
玳瑁似乎早有應對:“夫人,您這般心狠,不是將奴婢陷入不仁不義的地步嗎?以後誰還敢跟著奴婢,聽奴婢說幾句體己話?都是姑娘小話,無傷大雅,丫頭年紀小,不知深淺,再說府裏那些丫頭婆子您知道的,誰惡意歪曲事實,不也應該懲罰嗎?夫人,我們本無惡意。”
誰都知道風言風語這種事,隻能抓源頭,不能抓過程,法不責眾,就算中途有人造謠,隻能殺雞儆猴,讓暗中生事的人閉嘴。
現在玳瑁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好像禍從口出不是她們,而是那些歪曲事實的人。
但溫婉蓉何嚐不知,玳瑁就是想鬧得人盡皆知,曾許諾收房的事嗎?
幺蛾子還真不死心。
溫婉蓉心裏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本打算收手不理,自己還往坑裏跳。
那一定得成全對方的心意,不然對不起這番歪心思。
溫婉蓉思忖著,故意退一步:“這樣聽來,你們確實無心,趕出府是罰重了點。”
她邊說邊看向玉芽:“你跟管家說,明兒把這丫頭送到老宅去,那邊人少清淨,沒有閑言碎語,要她安心在那邊做事。”
小丫頭一聽不被賣,正準備磕頭謝恩,被玳瑁一把拉住。
她不依:“夫人,您非要趕盡殺絕嗎?”
“趕盡殺絕?”溫婉蓉準備起身要走,又重新坐下來,似笑非笑盯著玳瑁:“你是要我按府裏規矩辦嗎?那就叫牙婆子來。”
小丫頭嚇得連忙應聲:“不,不,不,夫人,奴婢願意去老宅。”
玳瑁忙拉過她,演繹一場愛護情深的戲碼:“你是不是傻?要去老宅以後就回不來了!這事又不是你的錯。”
說著,她轉向溫婉蓉,正色道:“夫人,真要追究,這丫頭沒說是非,也沒說假話,當初您確實許諾奴婢,要二爺收通房,還說生了兒子就扶成妾室,是您說過的吧?”
繞了一大圈,這才是重點。
把事情鬧開,再讓大家知道真相,反過來輿論會一邊倒說少夫人言而無信,最好也傳到老太太那邊。
顧及舊情,迫於壓力,讓覃煬不得不娶?
溫婉蓉想,幺蛾子伺候老太太身側,學了點手段。
但僅憑空頭承諾,就想成姨娘,會不會太單純?
她忽而笑起來,眼底透出冷意,點點頭:“嗯,這話我說過,但我也告訴過你,二爺不想,我能怎麽辦?總不能把你硬塞給二爺吧?”
玳瑁堅持:“夫人不是說幫奴婢想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