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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小綿羊的分析

  第63章 小綿羊的分析

    溫婉蓉心想糟了,覃煬出去,留她一人在書房,府裏下人都知道除了老太太,其他人一律不準進。


    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應聲,門外的人又道:“二爺,是我,冬青,老太太叫您過去。”


    聽到名字,溫婉蓉有印象,冬青也是伺候在老太太身邊的,不過比起其他幾個人,行事成熟穩重許多,也不大喜歡和幾個愛熱鬧的坐一起。


    自從玳瑁在西廂房養傷後,一直由冬青陪在老太太身邊。


    溫婉蓉想冬青親自來找覃煬,肯定是老太太的意思,不過老太太怎會這個點找覃煬,她腦子轉一圈,平日府裏都知道這個時辰,覃煬還在樞密院。


    莫不是……覃煬偷偷帶她出去看手的事穿幫了?


    溫婉蓉心裏發虛,仿佛是覃煬的幫凶,一邊想怎麽替二世祖打掩護,一邊開門。


    冬青一看是她,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福禮道:“冬青給夫人請安。”


    接著她問:“敢問夫人,二爺在嗎?老太太請。”


    溫婉蓉本想圓謊瞞過去,但聽到老太太請,嘴邊話變成:“二爺不在,去樞密院了。”


    冬青點點頭,說句知道便離開。


    溫婉蓉暗暗鬆口氣,以為沒事了,沒想到椅子沒坐熱,冬青又來了,請她去垂花門等覃煬。


    她想等就等吧,也不算什麽大事。


    結果到垂花門時,就見遊廊下,老太太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身邊圍著幾個平日伺候身側的大丫鬟,各個一臉嚴肅。


    溫婉蓉隱隱覺得不好,過去福禮:“祖母好。”


    老太太說來了,叫她站在身邊等。


    溫婉蓉低頭站在一旁等,手裏不停絞著帕子,心想老太太從來不會搞大陣仗,今天這架勢……怕覃煬不會挨訓那麽簡單吧。


    果然覃煬回來時,進垂花門還興高采烈的,一見一行人,嘴角的笑僵了一下。


    他叫聲祖母,然後走過去,快速瞥了溫婉蓉一眼。


    溫婉蓉輕輕搖頭,又把視線瞬了眼老太太方向,意思是穿幫了。


    覃煬心領神會,還沒想好怎麽說。


    老太太拿著九鳳杖起身,叫兩人去祠堂候著。


    路上溫婉蓉跟在覃煬後麵,邊小跑,邊拚命表明立場:“覃煬,我什麽都沒說,是冬青到書房找你,你不在,我說你去樞密院,她後來叫我過去,才知道祖母也在垂花門。”


    覃煬沒心思理會立場問題:“現在你說跟不說,結果都一樣。”


    溫婉蓉跑得有些急:“什麽結果?”


    覃煬給出兩個結論,要麽挨打,要麽罰跪。


    把溫婉蓉嚇到了,她停下腳步,不知想什麽,忽然調頭往反方向跑。


    “你幹什麽?”覃煬追過來,拉住她。


    溫婉蓉回頭道:“我去跟祖母說說啊,今天這事我也有責任,總不能罰你一個人。”


    覃煬要她別多事:“你放心,你的責任跑不掉,否則祖母不會要我們兩人一起去祠堂。”


    溫婉蓉半信半疑:“真的嗎?”


    覃煬嗯一聲。


    溫婉蓉不放心:“你會挨打嗎?”


    覃煬說不知道。


    溫婉蓉想想,提議道:“要不我們現在對好口徑,一會祖母問起來,我倆說一樣的,不就沒事了。”


    覃煬瞥她一眼:“你真當祖母老糊塗啊,我告訴你,這個府裏誰做什麽,沒有她老人家不知道的,隻有想不想追究。”


    溫婉蓉問那怎麽辦。


    “涼拌。”覃煬似乎經驗很足,“一會不管祖母問什麽,你都不要說話,別看祖母平時對你笑嗬嗬,她老人家罰起來人來,絕不手軟。”


    溫婉蓉半明白不明白點點頭,心裏總覺得一會覃煬肯定不好過。


    結果,她成功當了次烏鴉嘴。


    偌大的祠堂裏,案桌上的供香飄出嫋嫋白煙,三排整齊擺放的牌位,黑底燙金的邊框彰顯莊嚴肅穆,隸書篆字清楚刻寫每位逝者合生老、吉時立。


    老太太坐在祠堂正位的太師椅上,撥著手上七寶佛珠,一顆接一顆,不快不慢,不疾不徐。


    覃煬和溫婉蓉一人跪在一個蒲團上,像等待發落的犯人。


    老太太遲遲不說話,沒人猜得出她老人家心裏想什麽。


    一個孔武有力的管家,站在身側,手裏拿著家法用的透骨鞭。


    溫婉蓉曾在書上看過這種鞭子,顧名思義打在皮肉,傷及筋骨,一般人三鞭就受不了,她不知道覃煬會挨幾鞭。


    大概是太過安靜,又或無形的壓力籠罩心頭。


    溫婉蓉有點扛不住,開口叫了聲祖母。


    她本想避重就輕把事情交代一遍,少讓覃煬受皮肉之苦。


    話音未落,就被覃煬搶白:“是孫兒自作主張帶溫婉蓉去看手傷,才在樞密院告假一天。”


    老太太挑重點問:“好端端,手傷怎會複發?”


    溫婉蓉立刻回答:“是阿蓉不注意保暖,凍的。”


    老太太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一會,轉向覃煬,正言厲色:“你說。”


    覃煬知道瞞不住,幹脆把之前宋執來家裏談公事無意被溫婉蓉聽見,以及之前在疆戎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交代一遍。


    老太太神情凜若冰霜,看向溫婉蓉:“他所言屬實?”


    溫婉蓉看了眼覃煬,又看了眼透骨鞭,遲疑一下,輕點下頭。


    老太太並沒有馬上責罰,而叫冬青帶溫婉蓉去後麵耳房,檢查後背傷疤,又打發人請相熟的老太醫到府上,替她把脈。


    老太醫會意,拿完脈,跟老太太耳語幾句,便離開。


    待祠堂來安靜下來後,老太太緩緩開口:“仗勢欺人三鞭,無視禮教、孽性頑固三鞭,口出誑語三鞭,打。”


    一共九鞭。


    溫婉蓉在一旁聽得心驚,喚了聲“祖母”,被冬青攔下,示意她不要說話。


    覃煬皺皺眉,脫下上衣,管家站到身後,揚手落下,鞭聲脆響,環繞整個祠堂大殿。


    溫婉蓉第一次見識老太太的嚴厲管教,怕九鞭打出好歹,不顧冬青阻攔,跪地求情:“祖母,之前阿蓉與覃煬雖有婚約,並不相識,形勢所迫,他多想無可厚非,至於他瞞著祖母帶阿蓉看病,實則好意,望祖母網開一麵。”


    老太太目無斜視:“打完再說。”


    溫婉蓉看覃煬臉色變了,急道:“祖母,阿蓉願意替覃煬挨最後三鞭。”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微微一怔。


    老太太依舊麵色不改:“繼續打。”


    覃煬咬緊的牙關,鬆了鬆,瞥一眼溫婉蓉,揚了揚嘴角,想笑沒笑出來。


    關鍵時刻,小綿羊挺身而出,主動要求擋鞭,說不感動是假話。


    溫婉蓉卻低下頭,不敢看覃煬被打的樣子。


    “冬青,你帶溫婉蓉先回去,我跟覃煬單獨有話說。”老太太開口。


    冬青應聲,帶小綿羊離開。


    小綿羊似乎不想走,一步三回頭,看著覃煬滿背的鞭痕蹙緊眉頭。


    等九鞭打完,老太太要管家在外麵等。


    她對覃煬說,剛剛太醫檢查,溫婉蓉在疆戎肺部受傷,時隔半年,根本沒養好,她肺損氣虛,導致身體氣血極虧,別說生孩子,懷孕都不易。


    覃煬這才想起,每次變天溫婉蓉就會精神不濟,喝點藥就好,等下次氣候不好又成老樣子。


    他隻當她體弱,沒往肺傷上想。


    老太太罵他混賬,他一句辯駁都沒有,問他打錯沒,他說沒錯。


    不過結結實實挨九鞭不是鬧著玩。


    覃煬最後被人扶回去。


    溫婉蓉早在屋裏備好熱水和藥膏,見他回來,趕緊開門叫人扶到床上。


    “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我現在給你上藥。”溫婉蓉看著心疼,指尖沾了藥膏一點點往上抹。


    饒是如此,覃煬還是噝一聲。


    溫婉蓉要他忍著點:“後來我走了,你是不是又挨訓?”


    “沒有。”覃煬嗓音略帶嘶啞。


    頓了頓,他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對她說:“溫婉蓉,你以後哪都不要去,安安心心在府裏將養,祖母會請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給你調身子。”


    溫婉蓉被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搞懵了:“我現在不是每天也在喝藥,聽你話好好調養呀。”


    覃煬歎氣:“那不一樣,總之你別管那麽多,府裏事情不想做的,就交給冬青她們,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沒人會說個不字。”


    溫婉蓉哦一聲,覺得二世祖今天好得有些反常。


    她旁敲側擊向問個究竟,他也不說。


    溫婉蓉沒再問下去,她替他擦完藥,見他睡了,獨自去了書房,把剩下沒抄完的公文抄完,又把案桌上的文件排放整齊,無意看見關於“擴疆之戰”的議事書。


    上麵有溫伯公的字跡,長篇累牘極力推崇舉戰論。


    反觀杜將軍的理論,雖然對舉戰論並未明確反對,但字裏行間表明時機未到,再三思,卻寥寥幾筆,內容空泛,蒼白無力。


    下麵還有一片空白,應該是留給覃煬寫的,卻一字未動。


    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不大好受。


    即便不懂政治,不懂軍事,就一個外人來看,都對溫伯公的舉戰論青睞有加,皇上會不會有失偏頗,亦未可知。


    溫婉蓉猶豫片刻,放下議事書,轉身離開。


    她作為女人,沒有大心大願,更沒有懷揣蒼生的雄才謀略,她單純不想覃煬再去疆戎,不想他涉險。


    溫婉蓉捫心自問,她做不到覃家視死如歸的覺悟,也體悟不了眼睜睜看著愛人送死的榮光高尚。


    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半年的來來往往,想發生的一切,想她的失去和收獲,想現在,想將來……


    想,她真的該為覃煬做點什麽。


    回屋時,覃煬還在睡,她怕吵到他,幹脆陪他一起睡了。


    半夜,覃煬疼醒了,溫婉蓉睡眠淺,跟著醒了。


    她輕聲問:“你要不要吃止疼藥?還是我再給你擦遍藥膏?”


    覃煬說上藥吧。


    於是她爬起來,點了燈,又給他上藥。


    她怕他太疼,故意說話分心:“覃煬,我私自去了書房,把公文抄完了,你別怪我不守規矩。”


    覃煬抬抬手,說沒事:“你別亂說話就行。”


    溫婉蓉點點頭,然後猶豫片刻,又道:“覃煬,有件事我告訴你,你聽著就好,別告訴祖母,也別告訴任何人。”


    覃煬以為她搞什麽不起眼的小神秘,沒當回事,笑起來:“你說。”


    溫婉蓉抿抿嘴,正色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屋頂發現的小瓷片嗎?”


    “記得。”


    溫婉蓉給他擦完藥,蓋好被子,收拾藥瓶,道:“這事我跟祖母提過,但沒細說,祖母本來不讓我告訴你,但我想想,總覺得不對。”


    覃煬問:“怎麽不對?”


    溫婉蓉遲疑一下,忽而趴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其實那個碎片我見過,在齊淑妃的寢宮,有一個裝香料的小瓶子和瓷片上的花紋一模一樣,但我沒敢跟祖母肯定,因為我當時不信齊淑妃會做這種事害我。”


    此話一出,覃煬也愣了:“你確定?”


    溫婉蓉點點頭:“我隻問祖母這個瓷片是不是宮裏手藝,祖母說民間工藝做不出,我心裏就明白七八分,但我想了一圈,也想不出齊淑妃害我的理由。”


    覃煬也納悶:“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她是你小時候的朋友。”


    溫婉蓉說是,又暗暗歎口氣:“後來不是了,她找過我兩次,我都拒絕。”


    “你們鬧翻了?”


    溫婉蓉嗯一聲,把之前鬧妖,及第二次進宮被齊淑妃冤枉的經過大致說了遍:“我覺得她不像始作俑者,起碼不是她起意。”


    “為什麽?”覃煬提起興趣。


    溫婉蓉繼續分析:“你想,我天天晚上有你陪,那段時間都怕貓怕得要命,皇上不可能天天陪她,她寢宮大得嚇人,就算有宮娥和太監值守,她一人睡一定也極怕貓,避之不及,怎麽可能弄貓感興趣的東西。”


    “再者,她是凶手,為什麽要用自己寢宮的東西,不等於告訴我,凶手就是她嗎?我覺得她能在宮裏生存下去,不會這點腦子沒有。”


    沒看出來,小綿羊分析起來一套一套。


    覃煬不自覺摸上她的手:“你想說明什麽?”


    溫婉蓉任由他握著,把臉貼上去:“我大膽猜測,這事會不會跟杜皇後有關。”


    覃煬尾音上揚哦一聲,定定看著她,等下文。


    溫婉蓉接著說:“就我知道,齊淑妃是外室所生,她生母一直未納入府內,雖被抱回齊府養大,始終無依無靠,卻麗質天成,我猜杜皇後選她入宮也是看中這點。”


    說到這,她歎口氣:“即便如此,也不過一枚棋子的命運。”


    覃煬頭一次覺得女人心思多也不是壞事,溫婉蓉思他所不能及的細膩,正好互補:“所以你的意思,她滑胎和夜裏鬧貓都是皇後所為。”


    溫婉蓉反問:“你覺得不像嗎?”


    不是不像,是覃煬從沒想過這些事,而且覺得無聊:“大晚上弄一堆貓跑老子府上,皇後夠閑啊。”


    溫婉蓉糾正道:“她不是閑,是敲打。”


    覃煬不解:“這話怎麽說?”


    溫婉蓉解釋:“覃煬,如果有人無聲無息潛入你家,恐嚇你,一般反應是怕,再細想是後怕,不是嗎?你別用你的思維,你見多了自然不怕,就按普通人想法。”


    覃煬按小綿羊說的,想了想,好像是那麽回事:“然後呢?”


    溫婉蓉說:“我覺得,皇後無非想表達兩個意思。第一,她身在皇宮,爪牙遍布燕都,無論明或暗。”


    “第二?”


    溫婉蓉想想:“我說了你別不高興。”


    “你說。”


    “她是警告你,行事不要太張揚。”


    “媽的!”果然覃煬臉色變了變,剛要起身,背上一痛,又趴下去。


    溫婉蓉趕緊把被子掖好:“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會不高興,上次在中秋宴上,你教訓杜六姑娘,我就跟你說過,不該出風頭,會得罪皇後,你不信。”


    二世祖逆毛:“老子不是不信!老子就是看不慣那小娘們嘚瑟!”


    溫婉蓉真是怕了:“大半夜你小點聲好不好,我們關著房門說話,你一吼,都傳出去了。”


    覃煬壓住心裏不快,不耐煩道:“行行行,你接著說。”


    溫婉蓉湊近,帶著幾分歉意道:“你書房的擴疆之戰的議事書,我無意看到的,你別罵我。”


    覃煬想罵,轉念算了:“你看都看了,老子還能說什麽。”


    溫婉蓉討好地笑笑,接著剛才的話題:“你不覺得奇怪嗎,看似兩個沒關聯的事,為什麽府裏接連發生事情後,溫伯公突然在朝堂積極提出舉戰呢?”


    覃煬好奇:“你怎麽知道他突然?”


    溫婉蓉帶著幾分自豪:“你以為我跟那些官宦夫人走動,真的去聊天聽戲喝茶呀。”


    覃煬不以為意:“不是嗎?”


    “才不是,”溫婉蓉把下巴擱在他手背上,搖著腦袋,“誰家怎麽回事,聽起來像八卦,大多是夫妻私房話,總有好事的,拿出來當談資。”


    覃煬心想還有這事,連忙問:“你說了我們的事沒?”


    溫婉蓉搖搖頭:“我在那群夫人裏年紀最小,論資排輩也輪不上我多嘴,再說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覃煬嗯一聲,叫她少摻和。


    然後話題拉回正道上:“你剛剛說府裏發生事後,和溫伯公舉戰怎麽了?”


    溫婉蓉開誠布公道:“其實我還在溫府時就知道溫伯公跟你關係不好。後來我們大婚,你跑去燒溫家,他沒對你出手,為什麽,你也說了,杜家急需一個強勢牽扯溫伯公。可如果你風頭太盛呢?”


    覃煬沒吭聲。


    溫婉蓉繼續說:“杜皇後需要的是牽扯勢力,不要蓋過她的人,你要不收斂一點,也許敲打就變成真的。”


    “變就變,大不了開戰,老子倒要看看國庫有多少糧草經得起折騰。”覃煬冷哼,“多折騰幾次,北蠻一旦準備充足,再犯境,老子看她想當亡國皇後!”


    溫婉蓉緊緊抱住他胳膊:“你別說渾話好不好,刀劍無眼,我不在乎別人,隻在乎你,別說傷及性命,就是受傷我也不願看到。”


    “覃煬,”她叫他名字,極認真看著那雙細長黑眸,“不管你以前如何,現在你有家,有我,以後還會有孩子,我們會天天在宅邸等你回來,難道你要我們等回一堆枯骨?”


    頓了頓,她聲音充滿祈求:“我不想你成為祠堂裏英烈,隻想跟你相守一輩子,行不行?”


    覃煬從沒見過那樣深情又帶有哀傷的雙眸,莫名觸及心底的柔軟,愣怔半晌,說聲好。


    可眼下,議事書還等他寫。


    覃煬壓根連看都不想看。


    他不是聽不懂溫婉蓉的話,就是被樞密院惡心到了。


    溫婉蓉分析杜皇後的同時,他聯想到宋執調走一事,更堅定之前的想法,不管是杜皇後想敲打誰,還是杜廢材怕下屬功高震主、取而代之,前後不到半個月,調走宋執,連帶幾個得力下屬悉數調走,明擺孤立他。


    覃煬覺得可笑之極,上陣殺敵沒見一個二個這麽英勇,搞小動作一個頂兩。


    以為天天坐在府裏享樂怎麽來的?


    不是他們拿命換來的?


    寫什麽分析報告?

    難道皇上心裏不清楚打一次仗耗費多少人力物力?


    現在倒好,他老人家頭風病三不五時發作一下,沒事不發作,有事就發作。


    覃煬想著就煩,議事書就扔著不寫,看皇後帶著溫伯公那條瘋狗把他如何。


    正好今天被打起不來床,他明天有正當理由告假,算算時間,歇三天,第四天冬至,按習俗百官絕事,不聽政,擇吉辰而後省事,休七天,總共休十天。


    覃煬覺得挺好,能拖則拖。


    再說皇上態度也不明朗,他急什麽。


    覃煬腦子想了一圈,突然想到一條絕佳損人利己辦法,不就是擴疆之戰嗎,要打就打,玩陰的他陪他們玩。


    主意敲定,他對小綿羊說:“溫婉蓉,明天或者後天,你去找宋執來府裏一趟,你別問原因,先找他來就行。”


    小綿羊聽話點點頭。


    “另外,”覃煬皺著眉挪動下身子,“我們說好啊,以前疆戎的事就翻篇了,我今天被打成這樣,前麵六鞭,祖母是打給你看的,你心裏有數吧。”


    打也打了,該解氣也差不多了。


    小綿羊不是小氣的人:“我知道,以後不跟你提了,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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