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得救了
第326章:得救了
這裏是郊廢棄工廠的地下室,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地下餓死了一個人。
陸橙橙踩著沈藝的手狠狠的碾了一腳,解氣了才離開。
好痛好餓。
沈藝捂著肚子,眼淚順著麵頰源源不斷的低落。冰涼的地麵,讓她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卷縮的像蝦米一樣才能獲取一點溫暖。
機翼轉動一次就是想念你一次,我已經想念了你千萬次。
……
陳露露離開之後,沈藝不知道自己又躺了多久,她意識逐漸開始渙散,整個人越發的冰涼。
是不是要死了?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瘦弱的手死死拽住腹部的衣服,求生的本能讓沈藝努力的睜開朦朧的眼睛。
哐當一聲,鐵門發出了極大的聲音。
沈藝以為是陳露露又回來了,根本連眼神都沒有施舍過去,直到被擁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柔軟的唇重重貼在她髒兮兮的臉上,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得救了。
來人絲毫不在意她身上的髒臭,死死抱住她,吻重重落在她臉上、唇上。
沈藝崩潰的痛哭,壓抑許久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她緊緊扣住男人的衣領,埋在他懷裏大聲的哭泣,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發泄的尖叫。
最後是無盡的黑暗。
……
淩亂的腳步在深夜的醫院走廊裏響起,啪的一聲,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
柏南眾站在手術室門口,僵硬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
流血了,怎麽會流血……
這是柏南眾第二次站在手術室門口,裏麵的人依舊是他愛的女孩。
心情如同第一次一般,如墜冰窟,心如刀割。裏麵的人在受難,他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一動不動的守在門口,就像一尊石像,無能為力的挫敗讓他呼吸都有些窒息。
“BOSS,你別太擔心,夫人會沒事的!”林楓安慰道。
“不擔心?!”柏南眾回頭,眼眸猩紅,怒吼道:“她現在什麽情況都不知道,你讓我別太擔心,我怎麽可能不擔心!”
林楓頓時不說話了,他也知道柏南眾的心情,隻是想安慰一下,見他這樣是安慰不了的了,隻能確認沈藝沒事了,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柏南眾看著自己手上鮮紅的血,喃喃道:“都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我明明說過以後會疼她愛她守護她的,可是我沒有做到,我為什麽沒有做到——”
“BOSS,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不要……”
“就是我的錯!”柏南眾崩潰的吼道:“如果那天我放下工作陪她去吃飯,那就不會有事,如果我再聰明一點,就不會那麽晚才找到她!”
林楓心想說,這根本就不是柏南眾能控製的,就算那天晚上他放下所有工作陪沈藝去吃飯了,那天晚上沒事,陳露露也會找別的機會對沈藝下手的。
因為她從回國開始就一直盯著沈藝了,一次機會失敗,她就還會有別的機會。
也不是柏南眾不聰明,他已經很聰明了,在陳露露接觸他的第一天開始,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從而接近她。
隻是因為陳露露一直沒有去哪個廢棄工廠,他們一時之間找不到沈藝的位置而已,今天演的那一出戲總算是讓陳露露憋不住了,她去找了沈藝,他們就趁此機會找到了那裏。
視頻電話的時候,柏南眾說林楓的電話來了,確實是真話,因為哪個時候林楓就是給他打電話確認了陳露露的地址的。
改名換姓,改頭換麵,和楊芳時隔半個月才回國,一時之間查不到聯係的地方,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後來陳露露一出來,他就順藤摸瓜最後找到了沈藝,其實已經很厲害了。
要是別人,指不定還真不會這麽快找到。
但是柏南眾現在顯然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裏,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了。
柏南眾一直在喃喃自語,突然手術室的門推開了。
他立馬就衝了過去,“怎麽樣,我妻子怎麽樣!”
協助手術的護士麵色嚴肅:“病人長期營養不良,身體機能出現了些問題,所以導致的出血,有流產的跡象,現在情況不太樂觀!”
柏南眾瞪大眼睛,“什麽意思……”
他仿佛聽不懂這句話了。
“這裏你簽個字,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我們醫生會盡全力保住大人和孩子的,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大人是一定會保住的,孩子是不抱多大希望了。”
“……”
柏南眾僵硬萬分的拿著筆簽下自己的名字,三個字寫的歪歪扭扭,完全沒有了龍飛鳳舞的淩厲。
護士等他簽完字,又回了手術室。
柏南眾呆滯的看著手上早已經幹涸的血,那是他們的孩子……
許雁晴和林幼薇她們知道沈藝獲救了之後也都趕到了醫院。
“怎麽樣,小藝怎麽了?”許雁晴急忙拉著林楓問。
林楓看了眼像木頭一樣的柏南眾,低頭非常小聲的說:“大人就是營養不良導致的昏迷以及手腕骨折了,但是小孩,應該是保不住了。”
許雁晴猛的瞪大眼睛,“孩子?”
林幼薇也懵了,沈藝懷孕了?那她被關了兩個月……
林楓點頭,“就是孩子。”
林幼薇捂住嘴巴,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隻有生過孩子的人才知道,知道孩子在肚子裏又流掉之後會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曾經她就差點孩子掉了,之後她就小心翼翼的在家躺了兩個多月,連小路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孩子會一個不小心就沒了。
現在沈藝要是知道孩子沒了,該有多痛苦?
許雁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完蛋了,這下完蛋了,小藝之前一直在期待著自己能有孩子,現在要是讓她知道孩子沒了,她肯定會難過死的。”
她陪沈藝去過醫院檢查,和沈藝聊過孩子的話題,所以她知道沈藝有多期待孩子的到來。
現在剛知道擁有了就要失去,這無疑是最深重的打擊。
“陳露露現在在哪,她在哪,老娘要殺了她!!”許雁晴尖銳的喊道,眼裏是深深的憤怒和恨意。
林楓拉住她,“陳露露肯定是要處理的,現在還不知沈藝會怎麽樣,你先冷靜,等收拾過後,人安全了再去處理那個那個女人。”
聞言許雁晴才勉強冷靜下來,眼淚還是不停的流。
柏南眾一個人站在手術室門口,一直維持著看著自己手上的動作,始終一動不動。
許雁晴他們靠著身後的牆壁,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擔心和難過。林幼薇眼睛都哭腫了。
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醫生剛走出來,幾人就衝了 過去。
“大人沒事,小孩也保住了,隻不過現在才十一周,還處於前三個月,會很危險,所以要觀察一陣子才行,大人現在身體虛弱,肚子裏的孩子是很大的負擔,所以大人的營養也要逐漸補過來才能提供得起孩子所需要的養分。”醫生摘下口罩,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頓時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柏南眾狠狠倒退了一步,林楓扶住他,他才冷靜下來,臉上緊繃的神情才慢慢的鬆懈。
都沒事。
沈藝和小孩都沒事!
巨大的巨石終於落下,柏南眾眼眸都激動的紅了幾分。
“謝謝,謝謝醫生!”
醫生表示這是醫生該走的,又囑咐了幾句,“等病人醒了就按鈴叫我,醒來之後我再問問病人的身體感覺怎麽樣,做個簡單的檢查。”
柏南眾點頭。
醫生走後,沈藝就被推了出來,看到骨瘦如柴的沈藝,許雁晴和林幼薇一瞬間就崩潰的痛哭了出來。
病床上的沈藝頭發幹枯毛躁,眼窩瘦的都凹陷了些許進去,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更是瘦的手腕處的小骨頭明顯的凸起,鎖骨上突出來深深的骨痕,她們都不敢想,沈藝這兩個月是怎麽被折磨過來的。
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她是怎麽扛下來的?
又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柏南眾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被推走的人,他連跟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看一眼,心髒就被人狠狠的紮一刀。
“BOSS,你不去看看夫人嗎?”林楓疑惑的回頭看著柏南眾。
柏南眾眸色暗沉,啞聲道:“林楓,你去辦理高級病房,守著她,我去去就回。”
他沒說去哪,但是林楓已經知道了。
柏南眾坐進車裏,額頭靠在方向盤上,許久之後才抬頭,深邃的眼眸裏猩紅一片。
手上的血印在方向盤上,他沒有處理,直接開車離開了醫院。
路上他撥打了一個電話。
“鬱,我 沒有求過你,這一次,幫我個忙。”
“這都幾點了,我前幾天剛結一個案,都累死了,你想幹啥?”
“幫我找一個無期徒刑犯,身高一米六三左右,女性,樣貌要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柏南眾聲音冷漠沉靜,帶著一股難以發現的恨意。
掛斷電話,他踩盡油門,盯著夜色下的路況,眸色越發的暗沉。就如同他手上暗紅的鮮血。
……
陳露露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在哪。
明明自己去看過沈藝,在她麵前囂張了一把就離開了,結果剛回到家就被人打暈了。
怎麽回事?
“你終於醒了。”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愣的下,看向旁邊,一個單人黑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麵色冷靜,雙目卻是冰冷如刃。
柏南眾身上還是穿著之前那套西裝,臉還是那張臉,帥氣的讓她著迷心動,但是這個眼神,讓她對上的那瞬間,心髒就莫名的咯噔了下。
陳露露剛想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在身下的鐵床上。
她頓時就慌了,“南,南眾,你這是幹啥?”
“等你很久了。”柏南眾轉著手上的婚戒,上麵還沾滿了血,“你醒來了,那就開始吧。”
陳露露不知道要開始什麽,總之就是莫名的心慌,她心虛的笑著,“南,南眾,你是在跟我玩嗎?你手上怎麽了,你受傷了?”
“這是我妻子的血,孩子的血。”柏南眾抬眸,陰鷙的目光看向陳露露。
陳露露頓時心跳加速狂跳了起來。什麽意思,妻子和孩子,沈藝?!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從你出現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誰了,你千不該萬不該動我的人,如果你好好在國外待著永遠也不回來,還能保住一條命,很可惜你自己不珍惜。”柏南眾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陳露露心慌的不行,但還是死咬著不承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你放開我!”
“陳露露,你真的以為我那麽蠢嗎?”柏南眾勾唇譏笑,眼裏陰森冷漠像一把刀,直接紮向她,“你以為你換個名字,換張臉,就能接近我?”
“……”
陳露露瞪大眼睛,這下完全沒話說了。
柏南眾怎麽會知道,他怎麽會知道她是陳露露?!
“陸橙橙,陳列露露,你是覺得你很聰明,還是你覺得我很蠢?”柏南眾厭惡的盯著她那張臉,“你還不配擁有這張臉!”
陳露露如遭雷擊,她沒想到柏南眾原來一開始就知道她就是陳露露了,還是故意接近他的,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所以你,一直在耍我是嗎?”陳露露看著眼前這個才十多天就讓自己愛慕不已,讓自己著迷沉醉的男人,嗓音艱澀地問。
“你以為呢?”柏南眾冷笑。
柏南眾不想和她廢話那麽多,和她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但是他必須讓她感覺到所有的痛苦和驚嚇,讓她往後都活在驚嚇和折磨之下,所以才和她浪費這些口舌。
陳露露聽完之後當場麵如死灰,果然真的是這樣。
沈藝贏了,她再一次贏了,這個男人,和別的男人都不一樣,他真的是愛沈藝那個人的。
就算沈藝不見了,就算有一個相似的人出現,他也不會心動。那些所謂的紳士和靠近,都是為了套出沈藝的位置的。
她原本覺得自己萬無一失的,她耗費了那麽多時間,承受了整容無數次的痛苦才再次回到這裏,她也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的,誰知道從一開始,就被這男人看清了。
陳露露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她崩潰痛罵,瘋狂的詛咒沈藝。
柏南眾眸色頓時就陰鷙了幾分。
“這張臉,你不配擁有,你對她所做的,我也會全部還給你。”柏南眾解開自己的袖扣整理著,麵無表情,眼眸冰冷:“但我不會讓你死。”
他咬牙切齒,重重地說:“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直接讓她死太便宜她了,生不如死才是更加折磨人的,她折磨了沈藝兩個月,他便要千百倍還給她。
說完,拍拍手,幾個身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就走了進來,手裏提著小箱子,以及推進來了一些陳露露很熟悉的機器。
陳露露一看到那些機器以及醫生打扮的人,頓時就驚恐的瞪大眼睛,“你要什麽,你要幹什麽!”
柏南眾沒理她,把一張照片給整容醫生,“把她弄成這張臉,不管手術多少次,都要弄成這張臉。”
整容醫生接過照片,表示很容易,一定會按照照片上的弄出來。
柏南眾給的價格是在太高了,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這並不是多大的難度。
柏南眾交代完之後,沒有再多看陳露露一眼,多一眼都覺得惡心,更恨不得直接弄死她泄恨。直接走了出去,身後傳來陳露露瘋狂的嘶吼和尖叫。
“不要弄我的臉,不要啊!這是我的臉這就是我的臉不是沈藝那個賤女人的啊啊啊啊!!柏南眾,你們不得好死!!”
她不會知道,等她整容成功之後,會代替一個無期徒刑的犯人在監獄裏蹲一輩子了。
那個殺人犯被判了無期徒刑,但是身體好像達到了極限,活不了多久了,陳露露會代替她的身份,接著後麵的幾十年牢獄之災。
處理完陳露露之後,柏南眾直接開車回了醫院。
路過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服裝店,他進去換了一身衣服才繼續開車回醫院。
他神色冷漠,帶著血跡進來,營業的店員都被他嚇的不輕。
但柏南眾沒解釋什麽,脫下自己身上沾滿了細菌,以及和那個女人待在一個空間裏的晦氣之後就走了。
站在長長的走廊上,柏南眾看著手上已經脫落的差不多的血跡,沉默了很久,才轉身去了洗手間。
紅色的血跡順著水流流了地下水道,手是被洗的幹幹淨淨了,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被血滴到手上時的那份滾燙以及心痛。
回到病房,發現大家都沒睡,淩晨四點了,都在守著沈藝。
沈藝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一直還沒醒來。
哪怕是昏迷著,她的手也是很防備的放在自己的腹部,好似一直在保護著肚子裏的孩子。
柏南眾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握住沈藝沒受傷的那隻手。
眼眶瞬間就濕熱了起來。
明明不久前還青春活力笑容燦爛的和自己說話的人,現在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瘦的不成人樣了。
柏南眾拚命的控製自己不去想自己走進地下室時的那個場景,可那些畫麵就像鬼魂一樣一直縈繞在他腦子裏,怎麽也趕不走。
昏暗發臭的地下室,沈藝被鎖著雙手雙腳,她卷縮在冰涼的地上一動不動,頭發披散的樣子,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她的屍體。
直到把她抱進懷裏,感受到她的呼吸才確認她還活著,可是手下骨瘦如柴的身軀卻讓他心如刀割。她崩潰痛哭,尖叫發泄,他什麽也做不了,無法體會她的心情,更不知道她遭受了什麽,隻能緊緊抱著她,眼淚也落在她身上,哆嗦的唇不停的親吻,隻願能安撫到她。
沈藝暈過去的時候,他的心跳都險些跟著停止了。
抱起懷裏的人走出地下室,輕飄飄的重量以及硌手的手感都讓他感覺自己在抱著一具骷髏。
好不容易婚後被她喂胖了一點的人兒,被陳露露折磨了兩個月,瘦的都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觸碰到溫熱的鮮血時,那瞬間,他的心跳真的停止了幾秒才恢複跳動。
回想起那個地下室的環境,柏南眾下顎就緊繃了下樓,後槽牙咬的咯咯響。
“你準備怎麽處理陳露露?”許雁晴紅腫著眼睛問,話語裏止不住對陳露露的恨意。
柏南眾盯著沈藝蒼白的臉,冷冷道:“我會讓她生不如死,囝囝所承受的,她會千百倍承受回來。”
許雁晴點頭,她知道柏南眾不會放過陳露露的。柏南眾比他們任何人都要痛恨陳露露。
“你別動手殺她,小藝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想你這樣做的。”許雁晴還是忍不住提醒,她很了解沈藝的為人,得罪她的人她絕對會報複回去,但是殺人放火她是絕對不會做的,她肯定也不會希望柏南眾那樣做。
柏南眾自然也能想到這些,“不會。”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沈藝,所以他不會直接殺死陳露露,“直接殺死她太便宜她了,我會讓她在牢裏一輩子也別想出來,在裏麵也不會好過。”
許雁晴聞言,才沒有繼續問這件事,放心的點了點頭。
陳露露那樣的人極為怕死,送她進去了,她絕對不會自殺什麽的,就算是想蒼蠅一樣活著,她也會堅持活下來,指不定心裏還想著自己以後要是能出來,一定要弄死沈藝。
她對沈藝的恨已經達到了一種除了她之外,別人難以想象的程度了。
不過也正是她這樣的性格,才能讓她一輩子都在監獄裏受盡折磨。隻要她活著一天,就別想好過,也別想再出來。
夜深了,柏南眾讓林幼薇和許雁晴去睡一下,他會守著。
林幼薇現在哪裏睡得著,搖頭表示自己不困,還是坐在一旁守著。
許雁晴也說自己不困,堅持一起守著。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她終於扛不住了,靠著林楓的肩膀就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