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我是你老公
第320章:我是你老公
意思是他囉嗦。柏南眾笑,“我是你老公,領過證辦過婚禮的老公。”
沈藝挑眉,說你就是爹,管我那麽嚴,好家規那麽多,嘴上吐槽著,人卻很誠實的放慢了吃飯的動作,慢悠悠的啃著大雞腿。
吃完飯,沈藝還沒歇一會,就又被柏南眾抱了起來,徑直走向床邊。
沈藝:“?”
她茫然地問,“你幹啥?”
“新婚之夜自然不能浪費,肚子填飽了就繼續啊,正好消化一下。”柏南眾含笑道。
沈藝:“……”
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啊,她後悔了!!不過後悔莫及了……
*
婚禮過後,兩人就準備甜蜜的度蜜月了,但是正巧這個時候柏老爺突然進了ICU,他們的度蜜月也就此耽擱了。
之後柏老爺陸陸續續的被下病危通知書,每一次都從鬼門關裏又踏出來,連續一個月的時間都是在醫院裏吊著命,人瘦的不成樣,幾乎隻剩皮包著骨頭了。
癌症就是這樣,一點點的消磨掉人的精神氣,最後絕望的死去。
柏老爺住院後,柏家的人天天守著。病房裏天天積滿了人。
那些人守著,心裏在想什麽,或許柏老爺心知肚明,隻不過他已經決定的事情,已經立好的遺囑,全部做了公證,他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許是見他如此頑固,那些人也終於露出了真麵目,後來別說守了,就連醫院都沒有來過。
隻有四叔和四嬸天天守在病房前,陪柏老爺說話聊天。
柏老爺人已到大限,人也看清了一些東西,他緊緊握著四叔的手,和他說了很多很多年輕時候的事,以及小時候的事,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四叔因為在做生意這方麵一直平平無奇,所以是柏老爺最不受待見的兒子,這會隻有他夫妻倆守著自己,柏老爺後悔莫及啊。
隻不過,一切都來不及了……
柏老爺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月,突然有一天,身體好了些,他能自己站起來走路了,隻不過走的很慢,需要人陪著,他執意要出院,誰也勸不住。
柏南眾帶著沈藝去見了主治醫生,主治醫生搖頭歎氣道,“回去吧,這是老人最後的心願了,帶他回去吧,順便……做好心理準備。”
這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柏老爺這不是身體好了,而是一瞬間的回光返照,或許人都熬不過今天了。
柏老爺必然是感知到自己不行了,最後的人生並不想在醫院裏渡過,所以就執意回家。
柏南眾帶著沈藝走出主治醫生的辦公室,沿著長長的走廊往盡頭的病房走,始終沒出聲。
沈藝見他情緒不太好,也就沒說話,緊緊握著他的手,一直跟在他身邊。
雖然心裏是恨柏老爺的,但這會他人都要不行了,始終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爺爺,柏南眾的心情肯定是極為複雜的。
她當初聽到劉建良和謝昭沒了的時候,心情都是受到很大的衝擊的,那都是無關要緊的人,她都覺得有些複雜了,更別說柏南眾現在麵臨的是他的親爺爺。
回到病房,四叔還在勸柏老爺。
柏南眾開口,“四叔,回去吧,既然爺爺都執意要回去,那就先回去,有人守著,有什麽問題再叫醫生。”
四叔原本還想說什麽的,看到柏南眾的臉色,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神情一變,什麽也沒說,點頭就讓四嬸幫柏老爺收拾東西了。
沈藝連忙過去幫忙收拾柏老爺的東西。
收拾完東西,扶著老人家走出醫院,坐上車就直接往柏家老宅開。
一路上,柏老爺都直勾勾的盯著外麵看,好像外麵有什麽極其吸引他的東西。他一句話也不說,神色看著比往常要精神一些。
回到老宅,他被四叔和四嬸扶著上樓了,沒多久,柏家的其他人聽說他身體恢複了些,現在回了老宅,那些人怕柏老爺還能活很長時間,會影響到自己的利益,這會立馬都又回來了。
鬧哄哄的回來,都想上去見柏老爺。
全部都被柏南眾攔了下來,大伯蹙眉道,“南眾,你這是什麽意思?”
“爺爺剛從醫院回來,這會已經累了,需要休息,大伯二伯先請回吧,你們可以改天再來。”
大伯顯然認為他故意不想讓自己見柏老爺了,麵色隱怒,“南眾,再怎麽說,我也是長輩,你這個態度,是不是不太符合禮教?”
“大伯說不符合就不符合吧。”柏南眾麵無表情地說,完全不在乎他們怎麽看。
二伯咬牙道,“爸在醫院那麽多天,好不容易身體好了些,現在回來了,我們想來看看他都不行?!”
“原來二伯也知道爺爺在醫院待了很久啊,好幾天都沒看到你們去了,我還以為你們忘了爺爺在醫院呢。”柏南眾嗤笑,“大伯二伯太忙了,爺爺在醫院那麽多天,你們居然將近十天沒有去看過他了,他老人家現在心情不太好,不太想見你們,請回吧。”
這話更是讓大伯二伯膽戰心驚,這話聽著,就好像是在說,柏老爺已經生氣了,或許真的會再次修改遺囑,到時候真的渣都不給他們剩。
原本以為老頭子熬不了幾天了,誰曾想居然這會好了,還能走著回家了。
大伯二伯執意要上樓見柏老爺,柏南眾直接喊來保鏢將他們攔住,通往樓上的樓梯被十幾個保鏢攔著,兩人想上去,那幾乎是不可能。
沈藝站在一旁,目露鄙夷的看著兩人,這兩人就跟陳家宇一家一樣,為了錢,親情都可以不要的。
之前覺得柏老爺不把繼承權給他們,就不去醫院了,這會以為柏老爺又硬朗起來了,怕了,就又跑回來了。
“柏南眾!”大伯表情猙獰,完全不見平日裏偽裝的平和,怒罵道:“你不過是一個後來才被認回來的孫子,我們是你的長輩,也是爸的親兒子,你有什麽資格攔著我們!”
一個不被承認的女人,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兒子,一個十多歲才被接回來的孫子,憑什麽能得到柏家的一切,憑什麽還能這麽囂張!
柏南眾全程麵不改色,不管他們說什麽,都不給他們上去。
大伯二伯氣結,兩人正要往上衝,四叔就下來了。
他眼睛有些紅,說:“南眾,爸讓你和小藝上去一下。”
柏南眾吩咐保鏢必須攔著他們,要是讓他們上去了,拿他們來問責。說完就帶著沈藝上樓了。
柏南眾一帶著沈藝上去,大伯和二伯就跑到四叔那裏去打探消息了。
四叔有些煩躁,“大哥,二哥,你們都這個時候了,能不能不要再問財產的事情了,我沒有,爸沒有說給我多少財產,我目前做什麽,以後就還是這樣。”
大伯和二伯心想四叔都沒拿到,那說明,柏老爺真的準備把柏氏集團都給柏南眾了。
就算他們身上還掛職著一些負責的部門和項目,那他們也是歸柏南眾歸,以後柏家都歸柏南眾管,如果他們得罪了柏南眾,那小子想除掉他們,讓他們從柏氏集團滾,那也是很輕易的事情。
兩人聽完之後直罵柏老爺不是人,就顧著那個小子,連親兒子都不顧。
四叔和他們說不通,就懶得和他們說了,坐在一旁沙發上,低頭沉默。
柏老爺是真的不行了,在鬼門關踏了好幾次,都挺過來了,但這一次,真的不行了。
十分鍾後,柏南眾和沈藝下來之後,沒多久,管家也跟著下來了,紅著眼說老爺已經去了。
大伯和二伯驚訝的瞪大眼睛。
…
柏一銘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柏老爺已經病危了幾次了,人沒了他才接到通知,立馬從國外跑回來了。
柏老爺的葬禮按照他的遺言,辦的很低調。他高調了一輩子,走的時候,反而囑咐管家囑咐柏南眾和四叔,說自己葬禮要辦的低調一點。
葬禮上,柏家所有人都來了,但真正難過的,其實沒幾個,比起難過,他們更惦記財產是怎麽分割的。
葬禮過後,一個大家族,財產分割是最難的,於是長達幾個月的糾紛就開始了。
人人關注的柏家財產事件也拉開了帷幕,這些天,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關於柏家的新聞。不過大多數都是媒體編的。
這會都顧著搶財產了,也沒人顧得去清理這些不實的報道,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這一場豪門爭奪上。
為了搶奪財產,大伯和二伯不顧任何情意,甚至數次質疑柏老爺,連辱罵他不配為人父等等的都拿出來說了。
或許柏老爺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他們如今為了財產,編出一個有一個的栽贓和謊言,在法庭上一次又一次的將剛過世不過的親夫妻拉出來說,這種舉動就很惡心。
比起他們的激動,柏南眾就顯得淡定多了。
本來不想和他們多做糾纏的柏南眾見此,直接堅定了自己要守住柏家所有財產的想法。
遺囑和財產分配,律師那邊都有了詳細的公證資料,但是大伯和二伯不服,直接告了柏南眾,要求柏南眾手上的財產起碼要分給他們一人十分之二,但柏南眾身後有柏老爺的遺囑,還有柏老爺留給他的精英律師團隊,以及留給他的人脈和他自身擁有的人脈等,注定了大伯二伯打不過他。
長達半年的糾纏,來來回回的爭鬥,最終經過判決,法院駁回了他們的要求。
輸了官司,沒拿到財產,大伯和二伯氣急敗壞的離開了,帶著他們的一家子,每個人走的時候,那眼睛都巴不得活生生的吞了柏南眾。
“我不會留他們。”柏南眾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車子,跟沈藝說。
沈藝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有些沒反應過來。
柏南眾看向她,說:“我會把他們趕出主公司,將他們全部分配到各個地方的分公司。”
連主要核心,他們都別想再碰到。
如果不是他們這次和自己打官司,執意要爭奪,柏南眾會保留他們如今在柏氏集團總部的位置,那樣他們會享受到更多的權勢和財富。
但現在柏南眾改變主意了,他要架空他們在柏氏集團的權利,最後把他們趕出去。
但柏南眾也不會趕盡殺絕,畢竟都是柏家的人,不讓他們留在柏氏集團核心總部,但會把他們安排到別的地方。
比如那些柏氏集團投資的公司,一些和柏氏集團隔著幾百層關係的,隻是柏氏集團是最多投資的小公司,別的產業領域等等的公司或者工作室。
就讓他們在子公司,小分公司好好做他們的小老板吧,能好吃好喝著,隻不過也不會有什麽大錢大權勢了。
這樣的生活,還是一般人這輩子都比不上的。但是對於原本在柏氏集團在職領導位置的大伯二伯來說,從柏氏集團調到小公司,那絕對是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總之柏氏集團,這輩子他們都別想再回。
沈藝自然不會說什麽,這是柏家的事情,柏南眾怎麽決定,她都盡管支持就好了。
隻是她覺得,柏南眾肯定會遵守柏老爺的決定。
那天柏老爺把他們叫上去,人拚著最後一口氣,就是交代柏南眾一定要守住柏氏集團,一定要讓柏氏集團在他手上越來越好,讓家族榮耀日後越寬廣。
最後就是……讓他一定要好好善待四叔一家,保證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如果大伯二伯對付四叔,請求柏南眾也一定要站在四叔那邊。
沈藝心想,就算柏老爺沒囑咐,柏南眾也會保四叔一家的。
…
因為柏老爺的事情以及後續爭奪財產,又將大伯二伯權利架空的事情,等徹底結束之後,已經過去了七八個月了。
這時候,沈藝和柏南眾的度蜜月才又再次安排上日程。
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麽就了,但是儀式感還是要有的,所以兩人認認真真的商量著度蜜月要去哪裏。
“不去國外了,就在國內好了。”沈藝說,國內就那麽多漂亮好玩的地方,也不至於又跑國外,之前都去過國外了,這一次,她想在國內度蜜月。
柏南眾自然都依她,“那想去哪裏?”
“適合度蜜月的地方啊……雲南麗江,去看看洱海??”沈藝提議。
柏南眾點頭,“好。”
商量好度蜜月去哪之後,沈藝就鑽進柏南眾懷裏哈哈大笑,“我就說不去就不去了也行的,你非得還要去度蜜月,誰的度蜜月是結婚都七八個月後了還去啊。”
“反正新婚之夜都是後來不上了,度蜜月也補上,沒什麽不好的。”柏南眾含笑,捏著她臉頰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藝嘻嘻笑,她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咱們的要說出去了,人肯定笑話,度蜜月是補上的就算了,就連新婚之夜也是後來補上的。”
柏南眾挑眉,“新婚之夜都要靠補上,你覺得這事是誰的責任呢?”
“我的我的!”沈藝舉手,也沒有推卸責任,抱著柏南眾撒嬌,“是我的責任,我睡著了唄,但你也有責任,因為你都沒叫醒我。”
柏南眾笑笑不語,摟著她靠在床頭上,心裏非常安逸。
他活了二十多年,這段時間才是他安逸的開始。
以前心裏一直壓著父母的事情,壓著仇恨。現在謝民中夫妻倆付出了代價,他也娶到了心愛的女孩,柏家的事情也徹底平息,他才真正安逸的。
沈藝靠了會,突然坐起身,又說:“大叔,度蜜月回來,我們就要個孩子吧?”
她心裏還打著這個主意呢。
之前沈藝就提過幾次,但是每一次,柏南眾都說她還小,最後都會用T,所以到現在,她的目標都還沒有安排上。
“怎麽又說這事了,不是說了,等你畢業了再說這事?”柏南眾無奈的摸著她的頭說。
柏南眾不是不想要孩子,主要的是,沈藝現在真的是還太小了,才剛二十而已,他希望她再過幾歲再做這個打算的。
就比如他之前說的,要個孩子,整個孕期,以及生下孩子之後的過程,都是極為考驗人的,沈藝現在的年紀,是真的還不太適合經曆這些。
她沒有經曆過,所以才敢這麽毫無顧忌的勇敢的說自己想要孩子。但是他有做過了解,知道這方麵的困難和煎熬,所以他得為她著想,這件事還得好好考慮考慮,不能說要就真的直接要了。
“我現在都大三了,明年就大四了,也沒多久了啊,現在要個孩子怎麽了,大四期間不是都出去實習了麽,也很少留在學校,我那個時候懷行不行?”沈藝撇嘴道。
“你也說了,沒多久你就大四了,所以我們就等你畢業了再說這件事。”柏南眾摟著她安撫,“這麽想要帶孩子啊,帶孩子很辛苦的。”
“我看你是害怕帶孩子,覺得辛苦,所以不想要吧。”
柏南眾直接喊冤,“我想要孩子,我非常樂意帶孩子,我是怕你太辛苦了。”
“怕我辛苦,等我生下來之後你幫我帶就好了啊,幹啥不給生。”沈藝越說怨氣越大。
“沒有不給生,孩子生下來我帶沒問題,我是擔心你孕期難受扛不住,大四畢業季本來事就多,要是你到時候再挺著個大肚子忙這忙那,那多辛苦?”柏南眾哭笑不得的解釋。
被這小丫頭說的,他都要懷疑自己是大渣男了。
沈藝氣的咬牙,惡狠狠的瞪他,“不生就不生,你以為我想生啊,給你生孩子你還不樂意了,你個老男人,過幾年再生,你兒子長大了你就是七老八十的老爺爺了!”
罵完,她冷哼了聲,直接躺下,重重的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腦袋,脾氣特別大。
剛剛還甜甜蜜蜜的討論去哪裏度蜜月的甜蜜消失的幹幹淨淨的,隻剩下一個鬧脾氣的小野貓。
柏南眾哭笑不得,躺下把她撈到懷裏,好聲好氣的安慰,“別氣了,我答應你,等你畢業了我們就要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帶,好不好?”
好個屁!
沈藝不想理他,繼續悶在被子裏。
柏南眾將被子扯下來,低頭吻她,“我錯了,你要怎麽樣才不生氣,和我說說?”
“誰生氣了。”沈藝沒好氣道,“我隻是覺得,你好像一點也不想要孩子,感覺隻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我隻是想讓家裏熱鬧起來啊,我隻是想有我們的孩子,也想趁著你年輕就先要一個啊。”
結果每次他都潑冷水,搞的好像隻有她一個人想要孩子,他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件事一樣。
柏南眾沒想到她會這樣想,一時又是無奈又是生氣的。
他捏著她下巴,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你就是這樣想的?”
沈藝不說話。
“你覺得我不想要孩子?”柏南眾又問,“你覺得我和你結婚,和你在一起,都沒想過孩子的事情?”
沈藝撇嘴,“我可沒這麽說……”
“沈藝!”柏南眾的聲音突然嚴肅了起來。
沈藝整個人一愣,呆滯的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一時嚇的沒敢說話了。柏南眾下顎緊繃道,“我有多想,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結婚,想要一輩子,更想要孩子!”
“每一次你說要孩子,我都解釋了,是因為你現在年紀還小,我也去查過關於孕期的一些資料,所以擔心你的身體和情緒,才不想現在要孩子的。”
“畢竟懷孕以及月子之後的事都是一件壓力非常大的事情,如果都堆積在你畢業季的時候,那樣對你來說非常的不好,所以我希望畢業之後,等我們的時間都寬裕了,你沒有來學業的壓力,我也能好好照顧你孕期的時候再要孩子,結果變成了我不想要孩子,你心裏就是這麽想我的?”
“……”
沈藝被懟的啞口無言,她哪裏是這樣想的,她就是委屈了,隨口抱怨一下啊,他對她多好,他有多擔心她,有多為她著想,她一直都知道的。
隻是每次談到要孩子的話題,他都和自己意見不相合,所以她委屈勁上來了,又矯情了,就鬧脾氣說了剛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