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是你一直在自作多情
第313章:是你一直在自作多情
沈藝也抱緊柏南眾,感受到了他的害怕,他在隱隱發抖。
“沒事了,大叔我沒事了……”
柏南眾還是有些後怕,鬼知道在他下樓後,從員工口中知道沈藝被一個拿刀的男人攻擊了,他擠進人群,看到的就是即將捅向她的刀子時,那一刻的心情,隻有他自己知道。
呼吸挺住了,心跳停止了,腦子沒有了思緒,憑著本能就衝了過去。
好在關鍵時刻抓住了劉建良的手,不然那水果刀就紮進沈藝的後腰了。
現在她也會躺在醫院裏。
之前人多,柏南眾一直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拚命的讓自己鎮定。
現在隻有他和沈藝,他就再也蹦不住了,情緒全部泄了出來。
柏南眾緊緊抱著沈藝,感受她的溫度,感受她的呼吸,和她深深接吻糾纏,清晰的感覺到她真的沒事了之後,心情才總算平複鎮定了下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沈藝摸著柏南眾帥氣的臉,一臉愧疚道。
柏南眾搖頭,這不是她的錯。
“我來開車吧?”沈藝建議,她看柏南眾現在的狀態也不太適合開車。
柏南眾頓了頓,心想自己現在確實不適合開車,為了她的安全著想還是聽她的,於是點頭。
沈藝下車和他換了位置,幫他扣好安全帶才發動車子。
“我是小孩嗎,還幫我係安全帶。”柏南眾覺得好笑。
沈藝挑了挑眉梢,“你可沒少幫我係安全帶,難道你都把我當小孩了?”
“不是。”
“那是什麽?”
柏南眾微微一笑,摸著下巴說:“把你當老婆。”
沈藝愣了下,隨後最近不受控製的瘋狂上揚,紅著臉頰說,“我也沒把你當小孩啊,把你當老公不行啊?”
“行。”柏南眾笑的比她更瘋狂,漆黑的眼眸裏都點綴著星星點燈的笑意。
回到家,傭人見他們沒有像平常那樣的時間點回來,還以為他們在外麵吃燭光晚餐了,不料還沒吃,於是連忙給兩人熱了飯菜。
吃晚飯,兩人在院子裏散了會步才上樓,柏南眾去了書房,沈藝覺得身上熱的不行,就先回房洗澡了。
柏關上門,柏南眾撥打了林楓的電話。
“boss,我在群裏麵看到大家發的了,說沈小姐遭到了劉建良的襲擊,沒事吧?”電話一接通,林楓就先問。
“叫夫人。”柏南眾糾正他的稱呼。
林楓頓了頓,於是又把剛剛那句話說了一遍,很識趣的將“沈小姐”改成了“夫人”。
柏南眾這才滿意的點頭,吩咐正事,“我沒記錯的話,劉建良被判了三年,這會還沒到一年,怎麽他就出來了?”
如果知道劉建良已經出來了,柏南眾不會不采取行動的,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出來之後,第一時間肯定會找沈藝尋仇報複。隻是他沒想到一個被判了三年的人,這會才坐了八個月就出來了。
因此沒有任何的防備。
“確實是被判了三年,可能是在裏麵表現的不錯,減刑了?”林楓猜測。
“我現在就是讓你去查,而不是讓你在這裏猜。”減刑也不可能會減成這樣,直接減走了兩年多的刑,沒有這樣減的。
林楓不再過多猜測,“是!”
“查一查誰給他這個機會出來的,再查查這段時間有誰調查過他或者我未婚妻的事,查到了發我郵件。”柏南眾說。
我未婚妻……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刻意,我知道她是你未婚妻,老板大人。
林楓心裏雖然這樣想,但麵上沒說什麽,恭恭敬敬的說“好”。
掛斷電話,柏南眾食指在辦公桌上一下下的敲著,麵無表情的樣子很陰沉,整張英俊立體的臉上蒙著一層陰寒的薄涼,那雙瀲灩的桃花眸此時也是籠罩著層層的陰鷙和森冷。
渾身一股煞氣撲麵而來。
他不相信劉建良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表示的好減刑了才出來的,他更傾向於有人故意放他出來的。
至於是誰……
他心裏其實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是凡事講究證據,必須得讓林楓去查清楚了才能確認,才能去找對方要說法。
涉及到沈藝的事,他可不管對方是誰,他都必須要個說法。
“大叔,你忙完了沒,要不要去洗澡啊?”
沈藝一推開門進來,對上的就是柏南眾溫柔寵溺的表情,朝她點頭,“好。”
柏南眾攬著她走出書房,溫柔似水的表情根本也看不出剛剛的半點冷漠和陰狠。
“你今晚不用工作了?”沈藝好奇的問。
“不用。”
沈藝頓時驚喜無比,“那我們一起看個電影吧,看完電影就能睡個早覺了……”
“好。”
…
柏南眾趁著午休的時間,自己開車去了一趟丁家。
柏老爺沒想到他會來,高高興興的把他迎了進去,“南眾啊,你很久沒來了,我都在想你這小子是不是有了媳婦就忘了我這老頭子了。”
這話說的其實就是場麵話。
柏南眾和他沒那麽親,以前也是除了丁家有喜事擺宴席了他才會來,平時並沒有來過。
就算當時他們都在撮合他和丁香,他也沒有來過丁家。
如果是以往,柏南眾不會拆他的台,會盡到一個晚輩對長輩該有的禮貌和素養,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給丁老爺這個麵子,而是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表明了來意。
“丁爺爺,我今天來不是和您敘舊的,是來問罪的。”
丁老爺一怔,笑容斂起,眸色暗沉的望著柏南眾,仔細打量了下,也沒看出什麽來,於是直問,“孩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柏南眾直接帶來自己查到的資料和證據,問丁老爺,“您說這個足以讓她前途盡毀嗎?”
丁老爺朝管家使了個眼色,對方就畢恭畢敬的將柏南眾扔在茶幾上的資料拿過來,放到了丁老爺腿上。
丁老爺翻開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難看。
“收買官員,偷偷給人減刑,把人放出來之後又差點持刀行凶傷到了人,一個現在備受關注,沒有任何黑料,前途璀璨的舞蹈家被爆出這樣的醜聞,你說她的星途和成就,是不是全都毀了?”柏南眾含笑問,笑卻不達眼底。
丁老爺深吸了一口氣,客客氣氣地說,“南眾啊,這事我先前也不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那丫頭的,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隻是給一個交代嗎?又是什麽交代?隨便三兩句就是教訓她了?”
柏南眾譏笑道,“我未婚妻差點被人刺傷,如果那刀子刺在她身上,後果不堪設想,結果您就說教訓教訓她就行了?”
丁老爺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他不會輕易讓這件事翻篇了。
他深吸了口氣,問:“那你想怎麽樣?”肯定是自家孫女寶貝的,所以讓他來做的話,肯定就是教訓幾句,留在家裏麵壁思過一陣子,這事就過去了,反正沈藝也沒傷到。
但是柏南眾這態度一看,就知道是不想善罷甘休了。
“我想怎麽樣?”柏南眾不為所動,直視丁老爺說,“這種事該怎麽處罰,丁爺爺不是最該清楚嗎,怎麽就問我要怎麽樣呢,還是你想包庇她?”
丁老爺臉色難看,眸色沉沉道:“柏南眾,你別忘了,曾經香兒差點因為沒了一條命的事!”
“那事是我的錯嗎?”柏南眾原本麵色還很平靜的,一提這事臉色就陰沉了,“是別人下的毒,那個東西原本我也不想吃的,就是準備扔掉的,是她纏著我要的,我不給,她就死命纏著要,所以我覺得很煩,就順手給她吃了,結果出了那種事,是我的錯,是我讓人下毒的,是我讓她那我東西吃的?”
“這麽多年一直拿這件事來說,說我欠了她,說她差點為我丟了一條命,請問我哪裏欠她的了,我隻是不想理會,不想和你們掰扯浪費時間,所以才會讓你們這樣道德綁架這麽多年!”
柏南眾下顎緊繃,眸色冷漠,重重道:“我不欠她的,她有什麽事也和我沒關係,她調查過我未婚妻的信息,現在把劉建良提前放出來,目的顯而易見,差點造成了我未婚妻遇害,我就要和她算到底!”
以前不反駁,是不想浪費時間。
但他內心從未覺得他欠過丁香,甚至跟她,也沒多熟。
一切都是兩家長輩自作多情以為他們該在一起,他連一丁點的曖昧機會都沒有給過,他問心無愧。
“……”
丁老爺一時無言,他原本就是想拿那件事來要點舊情,想讓柏南眾心生愧疚,抵過這件事的。
誰知柏南眾根本不吃這一套。
“你可真會算,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完全忘了香兒當初在醫院裏遭受了多大的罪。”丁老爺惡狠狠地說。
“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柏南眾態度很強硬。
丁老爺見他始終不為所動,也不算舊情了,直接問:“你說吧,你到底想怎麽解決?”
柏南眾也平複了心情,神色淡淡地說,“我也沒什麽要求,隻是提醒丁爺爺一下,把自家孫女管教好了,可千萬別再做出什麽違背道德的事,不然我手中的這些證據,隨時可以讓她身敗名裂,讓丁家深受影響。”
他說到做到。
丁香現在是人人捧著的偉大舞蹈家,在外不僅代表著她自己,還代表著丁家的,如果這樣的醜聞被爆出來,不但她會收到抵製,她利用家室背景以及金錢收買官員這些事也足夠讓丁家受到極大的影響。
再加上柏南站的人脈和地位,想和他們死磕到底,那損傷的也隻會是他們丁家。
柏家的地位無人能撼動,包括丁家,兩個丁家都不夠一個柏家能打。
丁老爺臉都黑了,“你真的要做到這麽絕?我們丁家和你們柏家幾十年交情,都比不上一個小丫頭。”
“別說你們幾十年交情,你就算和柏老頭是親兄弟,那都比不上她一根頭發。”柏南眾毫不客氣地說,“我也想裝的表麵很和諧,但是做不到,要怪就怪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
丁老爺下顎緊繃,死死咬住後槽牙,眸色渾濁陰沉的盯著柏南眾。
柏南眾整理了一下衣袖,起身道:“我看她在國外跳舞跳的好好的,還是建議她回去跳舞吧,別有空沒空就往國內跑,國外的市場更適合她。”
看似一句建議,實則是威脅。
丁老爺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
柏南眾也沒有再停留,轉身就離開了丁家。
“老爺,這……”管家小心翼翼的開口,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把她給我叫過來!”丁老爺怒道,他活到今天這個年紀,第一次有晚輩敢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柏家確實厲害,但幾十年交情在這,柏老爺和他都是很客氣,甚至是禮讓三分的,結果現在一個少他幾十歲的晚輩居然對他這麽猖狂,最過分的是,他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管家點頭,“好的老爺。”
“好好的搞這種事出來,讓我的臉都因為她丟盡了,天底下男人那麽多,她為什麽就非要這個男人,人家都不要她,還瞎搞這種事,丁家的臉丁家的家教都讓她敗壞敗光了!”丁老爺罵道。
雖然他以前也很希望撮合柏南眾和丁香在一起,這樣兩家就可以聯姻,對丁家也好。
但是後來柏南眾直接宣布有了沈藝,那就說明人家對丁香沒有半點意思了,雖然心裏很不樂意,但是麵子總歸是要的,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麽,也不好讓丁香繼續纏著人家,那樣很沒有豪門家族千金的風範。
男人不要你,你還繼續纏上去,那就是不要臉。
為了得到男人,做出一些小手段來,更丟人。
然而丁香作為從小就受到最高級精英名媛教育的大小姐,現在居然用這種又幼稚又沒有任何頭腦的手段來做這種事,簡直丟他的臉。
丁老爺的原則就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看笑話,結果鬧出這種事,就是天大的笑話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外邊的人都不知道怎麽說他丁家的家教。
越想越氣。
“讓她馬上給我回來,什麽工作都全部推掉,立馬回來!”丁老爺吼道。
管教戰戰兢兢,“好的老爺。”
…
柏南眾去丁家之前,就知道了柏老爺一定會找他的。
他也沒有退縮,直接回了一趟老宅。
“聽說你去找了老丁,脾氣不太好?”柏老爺開門見山道。
柏南眾也沒含糊,說:“我應該對他脾氣好嗎?”
“你這……”柏老爺竟被他問的下意識沒話說了。
柏南眾抿了口茶,神色自若:“如果他舍得教訓自己孫女,給我和我未婚妻一個交代,我就不會和他多說什麽,很可惜,他舍不得,既然他舍不得,那就別怪我也不客氣了。”
柏老爺歎了口氣,勸道:“老丁和我都幾十年交情了,你這做的也未免太直接了,你這讓我們以後還怎麽好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話?”
“那是你們的事,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隻考慮我未婚妻。”
“……”
柏南眾放下茶杯,目視柏老爺,“爺爺,是不是在你眼裏,交情比你的孫媳婦還重要?她差點讓人傷了你孫媳婦,你卻還站在他那邊和我談交情,在你心裏,其實媳婦這一類都不重要,哪怕被人陷害被人欺負被人羞辱,都不重要是嗎?”
他明明是心平氣和的,但柏老爺卻聽出了一陣質問的口吻。
與其說他在問沈藝這件事,還不如說,他是在質問丁敏的事。
在他眼裏,除了柏家人,沒有柏家血脈的人,在他眼裏,都不重要,還比不上他的一個交情。
他沉默了會,歎氣道:“行,你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問兩句你就得質問我千百句,我老了,也不中用了,不摻和你們年輕人的事了。”
柏南眾知道他在回避這個問題,也沒有選擇繼續逼問,他早已經知道了這個老頭的心思了,問了也沒意思,隻不過是為了堵住他的嘴巴的。
“既然爺爺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公司最近有點忙,我還有很多工作。”柏南眾起身道。
“嗯,公司的事交給你我很放心,好好幹。”柏老爺說。
柏南眾沒說話,直接離開了。
回到公司,發現丁香在等他,看樣子已經來了很久了。
這一個個,都輪著來找他的。
不管多少人來找他,他的決定都不會改變,他一定要給沈藝出這口氣,任何人說情都沒用。
“南眾,我們談談。”丁香神色很憔悴,最近幾天都沒睡好。
“我沒時間,丁小姐要說什麽,先和我的秘書預約過時間吧。”
丁香咬唇,“南眾,你現在就這麽恨我,連給我個交談的機會都不給?”
柏南眾看了眼自己的腕表,說:“我還有個會議,隻有十分鍾。”
丁香點頭,“十分鍾夠了,我們去那邊聊。”
“不必,就在這吧。”柏南眾說。
丁香看了看柏南眾身後的助理,助理很識趣的走開了,她才問,“我們十幾歲就認識,如今也快三十的年紀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你真要這麽趕盡殺絕?”
“丁小姐言重了,我們沒什麽交情,並不熟。”
丁香已經料到了他會和自己撇清關係了,她心裏十分受傷,沉默了會,咬牙道:“我知道我這次做錯了,行為也很下作,這樣的手段也很見不得人,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鬼迷心竅就這樣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我真的意識到錯誤了。”
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
她的成就她的地位她的外貌,從小到大追她的男人都多,她的教育也不允許她那麽低賤下作,更不允許她為了一個男人那麽沒骨氣。
她也想一直都高高在上的,也想在柏南眾拒絕了自己之後,也能瀟灑放手,但是她喜歡了柏南眾十幾年,一直都喜歡他,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隻為等他,突如其來一個沈藝,就把柏南眾搶走了,她的十幾年就像一個笑話,她真的挺不甘心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卑鄙,但是當時她真的不知道怎麽了,鬼迷心竅去調查了沈藝之後,就做出了這種事。
越調查,啊她就越覺得沈藝配不上柏南眾,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隻有她和柏南眾才是更加靠近的。
但是柏南眾看不到她,有沈藝在,就永遠也看不到她。
她確實知道把劉建良放出來之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她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的,但沒想到還是被查出來了,她早該知道的,這個男人這麽優秀,他想查什麽,絕對能查出來,時間文通而已,是她失去了理智,忘了這些。
與其說她不知道後果,倒不如說是明知道後果還是做了。
回想到上一次她來公司找柏南眾,柏南眾對她那麽冷漠,和她幹幹淨淨的劃清了界限,辦公桌上放著和沈藝的合照,她就理智全無了。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隻希望柏南眾原諒她,給她一個機會。
柏南眾麵無表情,不為所動的看著她,“在你決定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就該想到了我知道之後的後果。”
意思已經很明顯,沒有機會了。
丁香眼睛都紅了,質問:“柏南眾,我們認識十幾年,你真就這麽狠?!”
柏南眾皺眉道:“別懂不懂就拿十幾年來說事 ,你比誰都清楚,這十幾年來,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為什麽次次去看我的表演,為什麽在國外的時候也同意讓我去看你,你為什麽任由媒體猜測我們的關係!”丁香崩潰道,完全沒有了往日高貴精致的模樣。
“那是你給你爺爺說的,然後讓柏老頭讓我去的,我不去,他們就道德綁架說我差點害死你,說一大堆,所以我去了,但我從未給你造成過什麽錯覺,如果有,那也是你自己幻想的。”
“至於在國外,那是柏老頭給你的地址讓你去找我的,我壓根不知道這事,你已經去了,出於禮貌素養,帶你吃了頓飯,吃飯過程也沒有多少交流,然後你走了,並且全程沒有任何親密接觸,我隻是在接待一個我爺爺認識的人的孫女,除此之外沒有越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