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他的眼神
第290章:他的眼神
如果不是她命大,或許這次真的就沒命了。
壓根不是意外,而是預謀!
心情是複雜的。
震驚、憤怒、難以置信以及各種難以言表的情緒衝撞著沈藝的神經,她憤恨的捏緊拳頭,罵道:“狗東西!”
柏南眾眸色暗沉,握著她的手說,“這件事交給我去查,你好好休息。”
陳家宇就是為了利益可以除掉一切的人,這一次,絕對不能放過他。
在他眼裏,他隻愛錢和他自己,不會對任何人有感情,就算是親生女兒,隻要阻擋了他的利益,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除掉。
柏南眾不能讓這個隱患留著。
他無法忍受失去沈藝的痛苦,自然也不會留著對她生命會造成威脅的人。
意外的災難無法避免,但是認為的陰謀可以阻止!
沈藝現在就算是想自己去找陳家宇算賬,她也做不到,隻能點頭:“好,大叔,麻煩你了。”
她相信柏南眾會處理好的。
柏南眾點了點她臉頰上沒有傷口的地方,寵溺道:“你我之間,還有什麽麻煩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是嗎?”
“人家口頭上說說都不行嗎?”沈藝咧嘴道。
柏南眾突然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認真地說:“口頭的話,以後覺得麻煩我的,想感謝我的,就說一聲——大叔愛你哦,撒撒嬌就行。”
沈藝目露意外,想笑不敢笑,一笑胸口就疼,隻能憋著笑意,眼睛明亮的盯著博柏南眾:“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大叔。”
柏南眾點頭,“一直都是這樣。”
沈藝還是不敢笑出聲,隻能齜牙咧嘴沒笑出來。
“你故意的,明知道我這會不能笑,就還是一直想逗我笑。”
柏南眾嘴角揚了揚,也沒為自己辯解,隻是看著沈藝。
沈藝也不說話了,靜靜的讓他看。她知道這一次,真的讓他受驚了。
許久,沈藝還是忍不住,開口:“大叔,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她不想看到他這幅難受又自責的樣子。
“別道歉,不是你的錯。”柏南眾低頭,額頭貼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觸碰著,並沒有用力,近在咫尺的和她對視,低聲說:“隻是這樣的意外,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了,我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說。
“……”
沈藝震驚的看著他的眼睛,被他眼裏無法控製傾泄出來的情緒所驚住了。
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眼神呢?
沈藝無法解釋,但她卻從這樣的眼神裏看出了深重的愛意和在乎,仿佛柏南眾對她其實不隻是一點點喜歡,而是已經愛到不能自拔的那種喜歡。
並且這份感情還是他極力的控製卻還是沒控製住才表露出來的,就好像他深愛著她很久很久了,突然她發生意外,嚇到他了,才會讓他深藏了很久的那份不為人知的感情被看到。
柏南眾為什麽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沈藝之前一直都覺得柏南眾看她的眼神很深情,她歸為是桃花眸的緣故,加上柏南眾眼睛有近視,所以看誰都是一副情深的眼神。
可是她好像一直都忽略了,所有人都說柏南眾高冷,不近人情,很冷漠。
一個被人評價成高冷冷漠且不近人情的男人,他的眼神又怎麽會是深情的呢?
郭東東和許雁晴也說過,柏南眾一個眼神就足夠讓人腿軟了,這說明他看別人的眼神都是毫無溫度的。
所有見過柏南眾的人,從未有說過他那雙眼睛看人會讓人覺得很深情的,隻有她自己有過這樣的感覺。
所以這些都能證明一個事實——柏南眾隻對她有這樣的眼神。
想到這,沈藝的心髒突然毫無征兆的狂跳了起來。
為什麽,柏南眾為什麽會這樣看她?
沒記錯的話,柏南眾是在和她協議之後開始就經常會用那種眼神看她了,絕對在柏南眾說要和她認真談一場戀愛之前。
柏南眾不是有白月光嗎?
那為什麽會在一開始就用那種眼神看她……
沈藝怎麽也想不明白,看著柏南眾,心裏逐漸形成了一個猜測,一個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的猜測。
“怎麽了?”柏南眾見她發呆著一直不說話,便問。
沈藝回神,對上柏南眾深邃的眼睛,連忙搖頭,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麽!”
不敢問。
她那個猜測太荒唐了,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柏南眾見她不想說,以為她是在想陳家宇的事情,於是沒再問,說:“你先休息,我去給林楓打個電話。”
“好。”
柏南眾出去打電話了。
沈藝看著天花板,心裏不停的想著自己剛剛想的事。
來來回回的琢磨了無數遍,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開始糾結要不要主動問柏南眾,問清楚。
然而她沒糾結多久就不糾結了,因為麻醉過了之後,她全身都疼了起來。
頭上腿上手上,全身都疼,仿佛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最嚴重的是腿上,那種疼是鑽心的疼,仿佛幾萬隻螞蟻在傷口上啃噬,痛的她眼淚直流。
沈藝不是一個不能忍疼的人,但是這樣的疼痛,早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好痛,大叔我的腿好痛,是不是要廢了,我會不會變成殘廢??”沈藝哭著問,盡量還在克製自己不哭出聲來。
柏南眾心疼的不行,握著她沒受傷的手安撫,“不會的,放心,你的腿沒傷到骨頭,傷口好了就會好了,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的,乖。”
沈藝點頭,眼淚嘩啦啦的流,順著眼角滑到枕頭上,濕了一片。
柏南眾心髒針紮一樣的疼,巴不得代替她受這份罪,溫柔的擦去她眼角的眼淚,“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點,這裏沒別人,隻有我。”
沈藝這才繃不住大哭了起來,忍了很久她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就要去抓傷口的地方,被柏南眾及時拉住了雙手。
“大、大叔,叫醫生,叫醫生啊!”沈藝崩潰道:“給我打麻醉,我要麻醉,我要麻醉!!”
她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像一個想要DU品的瘋婆子,但是她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好疼,腿要疼廢了,她真的扛不住了,隻想要麻醉,隻想快點結束這份痛!
每一份的痛都敲打著神經,折磨的她苦不堪言。
“好痛,我真的好痛啊……”沈藝失去了理智,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聲音都哭啞了。
柏南眾緊緊握住沈藝的手不讓她傷害自己,雙眸猩紅布滿血絲,心疼到險些窒息,連忙摁鈴叫來了醫生。
“怎麽了?”今天剛好是這位醫生值夜班,他匆匆趕來就問。
柏南眾啞聲道:“麻煩給她打麻醉吧,她受不了了!”
醫生一聽就知道是麻醉過去傷口開始疼了。
他解釋,“麻醉本身就有不好的地方的,她上午剛做完手術全麻剛過去不久,是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有又打第二次麻醉的,這樣對身體危害很大。”
“那怎麽辦?”柏南眾也瘋了,看到沈藝這麽難受,他也早就沒有了理智和鎮定。
“隻能靠忍。”醫生說:“腿上這麽大一個傷口,直接貫穿了大腿,肯定是很痛的,但每一個事故受傷的患者在術後麻醉過了就都是靠忍過去的。”
都知道很痛,但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她扛不住,她太痛了!”柏南眾說。
醫生看了眼沈藝,她臉色蒼白,痛哭不已,臉上全是眼淚和汗,崩潰的喊著要去抓身上的傷口,確實是痛到完全沒有理智了。
“我給開點止痛藥吃點吧,但是這樣的傷口,吃點止痛藥是沒什麽大的效果的。”醫生說。
“麻煩你了,晴快點拿過來!”柏南眾點頭說,能止一點是一點,他無法再這樣看著她繼續疼下去。
醫生頷首,走出了病房。
很快就有值班的護士送來了止痛藥,協助柏南眾一起去給沈藝喂了下去。
她嘴唇青紫哆嗦,好不容易才為轄區。隻是藥效沒有這麽快,她還是疼到抓狂,柏南眾始終握著她的手不讓亂動。
護士看著沈藝吃下藥之後就離開了,為他們帶上了病房方門。
十多分鍾後,藥效逐漸發揮,沈藝沒有那麽疼了,但還是好疼,不過在她咬牙能忍住的範圍之內,不用再毫無理智的哭喊大叫。
她渾身是汗的靠在柏南眾身上,聲音沙啞:“大叔,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好醜?”
“不醜。”柏南眾溫柔地撫摸著她濕潤的脊背說。
“那你親親我。”沈藝說,“親親我就不那麽疼了。”
柏南眾低頭,吻住她。
嚐到了血腥味,知道她是把自己嘴唇咬破了,柏南眾捏緊手,溫柔的吻著她,力道很輕很緩慢,深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沈藝眼淚順著眼角流,睫毛顫抖地回應。
還是好疼好疼,但是看到他這麽心疼自己,就不敢再毫無理智的哭喊了。
吻她吧,吻很久很久。靠著他的吻,再疼她也會咬牙忍住的。
兩人就像一個窩的小獸,一直緊緊貼著,依偎著。
夜深人靜了,該睡的人都睡了,隻有沈藝,疼的睡不著,柏南眾就一直陪著她,哄著她。
沈藝默默哭了很久,直到淩晨三點多,她已經精疲力盡了,才睡了過去。
隻是傷口疼,她睡的很不安穩,總是無意識的想要抓傷口,柏南眾就一整晚守著她,不讓她抓到傷口,一夜未合眼。
沈藝中途迷迷糊糊被疼醒好幾次,每一次,她都能看到柏南眾守在床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