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12.05|

  晃生屈了屈手指收回思緒,贊同的笑了:「三連霸聽起來不錯。」


  幸村看見晃生的動作無奈地拿起桌上青蛙造型的小球塞進少年手裡:「忍不住就多捏幾下。」


  晃生掐了一下,從手感辨認出幸村塞給他的正是他擺放在一旁當裝飾用的握力球。


  ——雖然他平時上課時很喜歡玩握力球,但他現在是腳癢不是手癢啊啊啊!而且這種廠商送的贈品軟綿綿的一點勁也沒有。


  少年雖然這麼腹誹著,但還是不自覺的揉捏著手上的塑料球,球上的蛙眼隨著晃生的動作一鼓一鼓的被擠了出來然後又縮回去,再擠了出來再縮回去,看起來十分喜感。


  然後忽然靈光一閃:「樁姬!」


  雖著晃生的呼喊,女子穿著一身深色的和服無身無息地出現在房間門口,微微躬身問道:「少爺有什麼吩咐?」


  「給牧之藤中學送一車握力球去。」晃生頓了一下補充道:「讓他們全送粉紅色小豬去!」


  然後等他下次去u-17基地的時候,他一定要砸平等院一臉青蛙!!!

  「知道了。」樁姬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緩步離去。


  幸村:「……」


  想到牧之藤收到那一車粉紅色小豬造型的握力球時的場面,幸村沒忍住的笑了出來。


  鳶發少年仗著無人可見,難得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牧之藤的教練肯定會發飆的。」


  晃生撇了撇嘴道:「他發飆又能怎樣?我都沒去跟他隊員討個說法,他還能不要臉的得寸進尺了?」


  而且事後他也聽說幸村被牧之藤教練嘲諷的事了,一個連職業選手都沒當過、僅僅是體大出身網球教練……除了白長的年齡以外哪來的資格諷刺幸村這種天之驕子?!

  幸村搖搖頭,對於晃生這種幼稚的打臉舉動並不打算勸說,就像那個教練所說的,年輕人沉不住氣不是正常的嗎?


  再幼稚的報復那人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吶。


  輕快悅耳的鈴聲忽然從擺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晃生睜開眼,刷地坐了起來。


  幸村立刻就把少年按了回去:「我拿給你,你別動。」


  晃生摸了摸鼻子,眼巴巴的看著幸村遞過來的手機——不是視訊電話……?

  晃生有些困惑的按下了接聽鍵,將耳機麥克風重新掛到左耳上。


  (p.s.之前太多工作的電話晃生乾脆拿下來扔在一邊,裝死不回了。)

  「千夏媽媽?」


  「嘿,寶貝兒,小跡部說你『又』受傷了,嗯?」


  「小景不是沒聯絡到你么?千夏媽媽怎麼知道的!」晃生困惑的嘟穰道。


  「因為龍雅在我這呀~。」千夏語音輕快的回道。


  「為什麼那混蛋又再你那裡……出了什麼事嗎?」晃生想到手術前的猜測,擔憂的問道。


  「沒事,只是讓他回來跟費恩他們組隊去踢個館。」千夏爽朗一笑,再次問道:「你傷勢如何?把病歷發一份過來,不準偷改知道嗎?」


  晃生噎了一下,哀怨地應了下來,然後默默替千夏的目標點了一排蠟燭。


  雖然晃生想不到是什麼對象費恩一個人不夠,還要帶著龍雅一起,但想必對方的下場一定很……美好。


  「只是傷到眼睛而已,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就能好的。」


  千夏輕嘆了口氣,然後像是不在意地調侃道:「……那齋藤教練跟你經濟人哭了沒有?」


  何止哭了,齋藤教練的慘叫隔著電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要他說齋藤教練被取消休假不能回家看女兒什麼的,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好么!?你是個精神訓練教練而不是體能訓練教練啊!


  ——他又不負責向選手灌心靈雞湯。


  至今沒明白精神教練用處何在的少年,不負責任的在心裡吐槽道。


  至於他經紀人……


  「泰和先生還以為我破相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呢。」


  然後當時在場的隊友們竟然沒一個出聲糾正,集體看著一個成年人哭嚎,連真田也不例外……說好的老實人呢?!

  晃生心塞著哀嘆了三秒,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經紀人——泰和先生——相信他真的沒有破相,就是眼睛受了點傷,這兩個月的工作能推后的就先推后,不行的就只能取消了。


  工作什麼的雖然有點麻煩,但他還是最心疼他的錢啊!


  難不成他還能讓那個失手害他受傷選手來陪那些違約金么?!


  那些錢可以吃多少甜點啊!

  寶寶都多久沒有吃蛋糕了啊啊啊啊啊!


  在賽前陪著丸井一起戒甜食控制血糖,然後賽后受傷又忌口不能吃的晃生悲痛的想著。


  「傷好前多注意啊,寶貝兒你不想禁賽期加長吧?」千夏語氣輕挑的隨意提醒道。


  晃生苦著臉答道:「……當然。」


  「那麼,就這樣吧,我會讓小跡部……嗯,你懂得。」


  晃生瞬間秒懂,這是龍雅不在就讓跡部盯著他的節奏啊……有柳跟幸村盯著他壓力已經很大了,能別讓跡部來湊熱鬧么?!


  雖然晃生十分不樂意,但對於他親愛的媽媽,他也只能乖巧的回道:「懂。」


  千夏叮嚀完畢,才開始跟晃生隨意聊著內那幾名孩童的狀況,比如誰誰誰又逃課被抓、誰誰誰學龍雅踢館結果踢到鐵板,還是她哭笑不得的去把人領回來又或是誰誰誰終於被打包塞出去……


  「等等,媽媽你說什麼?!」原本接起電話就乖乖閉上眼的晃生輩最後一則消息嚇得又睜開眼,不可置信的再問了一次。


  「我說,奧帕拉去美國拳王梅瑟-辛克萊門下訓練了。」


  !!!!!!!!!!!!!!!!!!

  媽媽你把小祖宗送哪去了!?你再說一次!?


  晃生一臉崩潰的在內心抓狂道,就算奧帕拉天生神力但她也只是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啊!!

  十歲!女孩子!送到拳王門下!?雙胞胎沒反對?!


  不對,雙胞胎也拿小祖宗沒辦法……莎賓娜沒阻止么!!!!!


  晃生渾渾噩噩的掛了電話,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久久無法回神。


  另一邊投下炸彈的千夏,則毫無心理負擔的叼住愛人送到她嘴邊的蘋果,任由深雪抽走她手上的手機。


  深雪一片接著一片遞到千夏嘴邊,喂完之後深雪低下頭將千夏唇邊殘留的果汁舔舐乾淨,並用舌頭描繪著千夏優美飽滿的唇形。


  千夏輕笑了一聲,伸手揪住愛人的衣領,主動加深了這個吻,直到深雪耳根都紅透了才放開她。


  站在一旁被餵了一嘴狗糧的綠髮少年忍不住扭過頭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千夏受傷他才不想待在這被喂狗糧,更別提菅野小姐經常就賞他一記凍煞人的眼刀了。


  誰讓晃生的不省心完全就是遺傳自千夏呢?


  晃生是右眼受傷,千夏更是雙眼都被白色的繃帶綁的死緊,全靠聲音辨位,這對母子連傷都傷的有默契……


  除了眼部以外,千夏右臉頰包著一塊巴掌大的紗布,從病人袍□□在外的四肢更是被紗布與繃帶纏繞著看不清傷勢。


  龍雅頂著深雪陰翳的目光,忍不住吐槽道:「光今年就三次車禍、一次飛機飛到一半引擎失靈,這次又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去郵輪度假嗎?」


  「就是再經過日本外海的時候……炸了嘛~★」千夏咧嘴笑著說道,一不小心扯到臉上的傷口,頓時一陣齜牙咧嘴的喊疼。


  ——千夏姐你能別把郵輪炸了說得像是今天下了雨一樣隨意么?!還有,就算郵輪炸了,有深雪小姐在你怎麼弄的這一身傷的?!


  龍雅無語地看著深雪將手靠在千夏的臉上。


  然後不過幾秒,千夏又再次原地滿血復活開始跟他抱怨起奧帕拉自從去拳王門下后,一次都沒有聯絡她之類的瑣事,充分表達了她不想再提起這些意外的意思。


  ……算了,千夏還是交給菅野小姐去操心吧。


  龍雅無奈地順著千夏轉移了話題,開始思索著等千夏一出院就回日本去盯著那個不省心的弟弟。


  遠在日本的晃生自然不知道她親愛的媽媽正與他同病相憐的在醫院當茶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廢人,不過比起有深雪寸步不離陪在身邊的千夏相比,晃生就顯得有些可憐。


  ——尤其是隔天當他隊友都去參加頒獎典禮,獨留他一人閉著眼在家發獃的時候。


  「你該喝葯了。」樁姬漠然地將一隻陶碗捧到晃生面前,然後拿起蓋子。


  晃生看了看樁姬在看了看眼前的湯藥,表情十分一言難盡。


  「……這葯哪來的?」雖然他更想問的是這些浮浮沉沉的眼珠們究竟是從哪裡摳下來的,但晃生還是換了更委婉的用詞問道。


  ——吃眼補眼不是這麼用的啊!

  「這是影女的心意。」樁姬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你敢不喝下去是看看。


  ……沒外人在的時候就完全不用敬稱了嗎?!樁姬你吃醋不要這麼明顯行么!?

  少年艱難地撇了樁姬腳下的黑影一眼,慢吞吞地將碗靠到嘴邊,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的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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