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2.05|
決賽的對手是牧之藤中學,牧之藤是目前u-17基地中的領頭羊——平等院鳳凰,所就讀的學校,今年的ih據說牧之藤高中有將近八成的機率禪連二連霸。
不過與高中部一比,牧之藤中學這兩年的賽績算不上好,去年還在四分之一決賽撞上立海打敗北,連個八強都沒有。
今年手氣不錯,與立海大正好分別在兩個半區,牧之藤中學所屬的半區也幸運的沒有過於棘手的對手,順順利利走到了決賽。
在第一場雙打二比賽結束之時,場邊的觀眾與留下觀賽的選手們不約而同都發出一聲嘆息。
無他,只是輸得太慘了。
雙打二,立海大出賽的是丸井、桑原,以壓倒性的姿態將牧之藤剃了個光頭,用時僅僅只有二十分鐘。
之後雙打一仁王、菅野,也迅速的將比賽推進到四比零,同樣是一分都沒有讓牧之藤拿到。
而此時連十五分鐘都不到。
牧之藤中學的表現對比準決賽上的四天寶寺也好,四分之一決賽的樁川也好,都相差甚遠,甚至連第二輪就被淘汰的冰帝都不如。
場邊觀眾的竊竊私語、被壓迫的急躁、即將與冠軍失之交臂的焦慮等等多種因素的影響下,牧之藤中學選手表現越來越急躁,漏洞也越來越多。
——然後,意外就在眾人以為勝券在握時發生了。
當時仁王在後場,晃生在網前,兩人剛好處於同一垂直線,所以仁王並沒有看到事情經過,但場邊的選手與觀眾則看的一清二楚。
「小心!!!」
「啊——!」
說小心也沒用啊。
在那一瞬間晃生無奈的在心裡著么想著,少年雖然想側頭躲過迎面飛來的球拍,但在幾乎面對面的距離下任憑有在快的速度也反應不過來。
晃生只來得及移動了約半公釐的位置,但依然被拍框狠狠地擊中右眼。
霎時間一股劇痛從少年的右眼炸裂開來,在疼痛傳來的同時晃生也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啵」的一聲破了。
……慘了。
場邊的尖叫與幸村衝進場內的動作讓完全狀況外呆愣在原地的仁王猛然驚醒,快步跑到晃生身邊。
晃生摀著右眼仰起頭,並悄悄用靈力蓋住眼部四周,深怕已經開始積聚的血水從眼眶內流出,嚇著隊友與觀眾。
幸村難得有幾分氣急敗壞地問道:「晃生你覺得怎麼樣?!」
「砸到哪了……眼睛?!」仁王看著晃生摀眼苦笑的模樣悚然一驚。
被鈍器砸到哪都只是瘀腫幾天的問題,唯有眼部這脆弱的部位——眼珠是一個不可被擠壓的球體器官,撞擊下可能會□□破裂、眼部微血管出血、視網膜剝離……最糟的甚至會眼球破裂。
幸村他們怎麼想的晃生不知道,但他清楚自己大概是最後一種。
當時他與牧之藤的選手相距不到一米,而對方又是全力揮拍下脫手而出……從對方那一瞬間驚慌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故意的……大概。
至少他在意外發生前是沒有感受到惡意的。
幸村看晃生摀著眼就是不肯放開讓他檢查的模樣,皺著眉轉頭向有些茫然的裁判說道:「裁判!立海大申請醫療暫停!」
裁判這才趕緊吹了暫停哨音,讓幸村壓著晃生的肩膀回到場邊坐下。
晃生一路都走得十分緩慢,動作也刻意放輕,加上右手那摀個死緊的動作……幸村很容易就推測出晃生的傷絕對有問題。
至於晃生的臉色……一想到某人當初入部時面不改色作死的情況,幸村覺得晃生的反應半點參考價值也沒有。
幸村冷著臉問道:「你是要自己拿開,還是讓我動手。」
……你動手就動手為什麼要放精神力出來?!
晃生目瞪口呆的感受著幸村散發出的精神力波動,終於無奈地拉過站在一旁的仁王。
「那個,雅治你擋一下啊。」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等他之後好了還要想怎麼圓謊。
——正常人眼球破裂是能完全回復原狀嗎?!別開玩笑了!
確定仁王擋住了他人的視線,晃生才稍微抬起右手,然後睜開緊閉的右眼又快速閉上。
雖然只有一瞬,但也足以讓幸村看清那隻眼睛究竟是什麼一種狀況——不,幸村並沒有看清楚晃生的傷勢,但從那幾乎填滿血色的眼白與眼珠上覆著的那一層血水來看,晃生的狀況已經不是糟糕可以形容了。
看著幸村面無表情的模樣,晃生咽了咽口水安撫道:「那個,別擔心,養養就會好的。」
「都出血了還說養養就會好?!」仁王也難得板著一張臉,壓低聲音怒斥道。
幸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怒氣,迅速做下決定:「棄權,仁王你帶著晃生去醫院。」
「棄權?可是……」
幸村眼神凌厲地看著還想反駁的少年,不容質疑的說道:「沒有可是,快去醫院。」
「……好。」晃生哀傷的在內心悼念他即將失去的公開賽不敗紀錄,長嘆了口氣。
晃生跟著仁王走到場邊,一點也不意外的發現某位大少爺正雙手抱胸怒視著他。
晃生摀著右眼,嘻皮笑臉地問道:「呦,小景你來看決賽嗎?」
跡部才不理會晃生故意顧左右而言他的問話,只是冷冷地說道:「如果剛剛幸村沒讓你下場,我就讓樺地去把你拖下來。」
……這麼無視規則搶闖入場地沒問題嗎?
站在跡部身後的柳生與忍足同時推了推眼鏡想道。
「……好歹尊重一下裁判好么,小景。」
「廢話少說,我送你去醫院。」跡部頓了一下又補一句:「你要是半途溜走我就通知千夏教練。」
晃生:……好吧,你贏了。
「跡部,介意連我們一起嗎?」仁王比了比自己跟柳生,晃生是自己隊上的,要不是大少爺有車又有關係他可沒道理讓晃生就這麼跟著跡部走。
——幸村絕對會讓真田打死他的,噗哩。
「無所謂,我已經連絡好醫院了。」
晃生坐上車后才苦著臉問道:「去哪?」
感謝跡部家的加長轎車,即使塞進六名少年也依然寬敞。
「去東京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忍足他父母都在那任職。」跡部從車上的冰箱內拿出一罐鋁罐飲料:「沒冰袋,用這個將就一下。」
「……不用了。」如果只是充血腫脹的話確實有點用,但現在他可不敢拿開手。
跡部眉頭一皺:「傷得怎樣了?」
跡部觀賽的位置不好,正好與晃生同一側,只看到了大概才會這麼問。
要是跡部坐在另一側的話肯定在幸村決定前就讓樺地拽他走了吧?
晃生環視了車上的少年一圈,苦笑道:「拍框正中紅心,故意的都沒這麼准你說呢?」
雖然他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跡部才不會輕易讓他敷衍過去。
跡部眼神一厲,回想到晃生過去的不良紀錄半點面子也不給道:「別告訴我你眼珠破了!」
晃生乾咳了兩下,抬頭看著車頂閉嘴不語,一時間車內無比寂靜,只有眾人遲了一拍才反應過來抽氣聲。
「眼珠都破了還不下場……菅、野、晃、生、你、很、好。」跡部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起來像是我死定了而不是我很好。
「等等,跡部你說的眼珠破了跟我理解的是一個意思?」忍足不可置信地來回看著氣黑了臉的跡部與抬頭看天的晃生……要是眼球破裂的話你們兩個反應也太輕鬆了吧?
跡部冷笑道:「別管他,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不算大問題。」
「我上次摔斷腿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小景。」
「你還記得你上次摔斷腿啊,啊嗯?」
……對不起,我閉嘴。
跡部沒好氣地瞪了晃生一眼問道:「要什麼?」
「清創跟縫合就夠了,不是眼科醫師也沒關係,重點是嘴要牢靠你懂得。」不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眼球破了還能在幾個月內就復原這種事。
「這種傷對視力影響很大吧,菅野君不用通知家裡人嗎?」而且晃生怎麼一副毫無疼痛的模樣?
仁王跟著問出了柳生內心的疑問:「不疼么,噗哩。」
「……痛死了。」
忍足抽了抽嘴角,吐槽道:「看你這麼笑我還以為你不疼呢。」
說到家裡人,晃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小景,那混蛋人呢?」
要是龍雅今天在場上不用等幸村決定,肯定直接就跳下來拖走他了。
跡部沒有否認龍雅確實這幾天都住在他家:「他昨天半夜臨時搭飛機走了。」
「半夜?臨時?」都看到準決賽了,龍雅沒道理不看決賽就走吧?
……除非發生了什麼意外。
想到某個最大的可能,再痛也沒有變過臉色的晃生瞬間白了臉。
「你能聯繫上千夏嗎?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