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under17worldcup,一共32支參賽隊伍分為8組,每組4支球隊,每支球隊需進行3場組內循環賽,每場比賽3場單打、2場雙打共計7人,最後各組取積分前二位晉級,是少數世界級的網球團體賽。


  日本在世界上排名一直在20~25為之間徘徊,而今年「據說」是最有希望打入四強的一次。


  不過,重生回來的龍雅自然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今年的參賽選手他就認識平等院一個,就算其他人他也不熟,加上他對日本一向沒什麼歸屬感,自然而然就忽略的這項賽事,反而千夏倒是十分在意……


  龍雅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低聲質問道:「千夏姊你又想『做』什麼了嗎?」


  「咳、咳、咳……。」千夏好不容易咳出了嗆到氣管里的蘋果,敷衍地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是去看看嘛。」


  龍雅瞪著千夏數十秒,又瞥了眼放任千夏胡來的菅野深雪無力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麼,讓小晃生去幫手冢看傷是怎麼回事?」


  千夏無辜地眨了眨眼,看著龍雅越來越黑的臉色才嘻皮笑臉地回答道:「那個啊,因為小晃生那麼討厭手冢所以他一定會拒絕我啊,既然拒絕我了,這就不算我插手啦~。」


  ——所以,不管如何,都是晃生的選擇,而不是她的。


  原來你還知道小晃生討厭手冢啊……,龍雅無語了片刻,才消化完千夏化里的另一層深意。


  「……不算你插手是怎麼回事?晃生插手就沒有關係嗎?」


  「小龍雅你越來越不相信我了,媽媽我好傷心。」千夏裝模作樣地用完好的左手抹了抹眼角:「因為我知道,所以我不行,而他不知道,所以他可以,而且他是菅野家的人,不會有問題的。」


  龍雅被那一串知道還不知道,可以還不可以繞的頭有點暈,但勉勉強強聽明白幾分千夏所指的是什麼。


  「所以,你才培養了這麼多『不知道』是嗎?」


  「不,你錯了,不是所有『不知道』都能插手,能干擾以後毫無影響的只有寶貝兒一個人,其他人充其量只是分擔風險而已。」


  龍雅這才明白為什麼千夏有時候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或安排,但晃生卻從不拒絕(手冢例外)。


  因為知道緣由反而無法出手,他也不需要知道要去做些什麼,盡責就夠了,就像u-17基地或是那些里被訓練出來的苗子——所以才讓晃生去做而不是千夏親自去嗎?

  但是……「千夏姊你是怎麼確定這件事的?」


  千夏舉起兩根手指道:「第一個,是小跡部認識晃生以後減少了很多『意外』,第二個則是我唯一對不起的……莎賓娜。」


  提到莎賓娜,龍雅不由得也陷入沉默,但他知道千夏絕對不甘心被所謂的命運束手束腳,所以只要有一絲可能就不會放棄。


  「只要再兩年,再兩年就可以回日本,我也在國外耽擱太久了。」千夏自言自語地呢喃道,然後忽然靈光一閃:「對了小龍雅~~我記得這次under17worldcup你既沒參加過也不清楚對吧?」


  「……對。」龍雅看著千夏閃閃發亮的雙眼,硬著頭皮答道。


  「那就由你替我去看吧,記得錄像呦~。」


  「但是,我要去本家門外接小晃生……。」龍雅皺眉正想拒絕,卻被千夏的下一句給說服。


  「你放心,肯定趕得上。」


  ……千夏姊你知道你這句就代表日本隊小組賽一定會輸嗎?!

  龍雅在內心吐槽著,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大不了他提早逃跑就是了。


  至於後來的結果,日本果然在小組賽落敗,而決定了成敗的那場就是負傷出賽的平等院鳳凰。


  負傷出賽……哇喔,小晃生知道了一定會炸毛的。


  龍雅一想到他要第一個直面晃生的怒火就覺得頭疼,但龍雅萬萬沒想到讓他更頭疼的是他回日本的班機竟然誤點了整整十二小時!!


  最後才只好拜託跡部去接人……直到下飛機后才知道某人直接跑去飈車的行徑,差點沒把行李直接砸在跡部臉上。


  他是忘了交代讓跡部「親自」去接人,但只要司機接人的話他何必特意拜託跡部?!


  龍雅熟練地幫晃生兩手掌心上的水泡挑破、上藥、包紮,他對這個不管是興奮過頭或是心情太差時都能弄得一身傷的弟弟也是毫無辦法,只能趁對方斷電時多多關照一下罷了。


  「明明是群聚型的犬科動物,卻總是像刺蝟一樣,試圖成為孤獨一匹狼嗎?」龍雅將蓋在晃生臉上的碎發撥開,無奈的嘆息道:「狼既不好當,也不幸福吶。」


  ——就像是上輩子的他一樣。


  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才按摩完畢的龍雅,拉開被角躺了進去,滿意地感受到晃生自動滾入他懷中,伸手環住少年肩膀一起進入夢鄉之中。


  次日一早,晃生迷迷糊糊地坐起,對於身處被窩這件事感到十分困惑。


  我昨天不是在浴池裡睡著了嗎?樁姬一向放我在池子里被凍醒也不會抱我出來的才是……


  就在晃生緩慢思索的時候,忽然一個巨大的狗頭伴隨著熟悉又欠揍的招呼聲出現在他眼前:「早安呦,小晃生~。」


  「……這什麼?」晃生在心裡不斷默念著「昨天是他照顧我我不能生氣。」,勉強壓住了一拳砸在龍雅臉上的衝動。


  「禮物啊,很像吧?」


  晃生看著有幾分眼熟的狗頭,磨了磨牙:「像什麼?」


  「像你啊!瑞典牧羊犬,看起來小巧可愛但追獵物時的兇狠……外號就叫做狼犬柯基(wolf-corgi),對了,比威爾士柯基高了一點。」龍雅還伸手比了個高度。


  ——差不多就是晃生這一年所長高的高度。


  晃生呵呵一笑,接著抄起枕頭就往眼前的混蛋用力的砸了下去。


  照顧什麼的,先揍一頓再說!!!!


  兩人在屋裡你追我逃了半個小時,最後還是晃生先站住了腳。


  無他,僅僅是某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嘻皮笑臉的模樣讓他揍得十分無趣。


  「你做了什麼這麼心虛?」晃生眯起眼試圖從龍雅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我什麼都沒幹好嘛!!」龍雅大喇喇地坐在晃生對面,然後將一直拿在手上的玩偶翻了過來,拉開腹部的拉鏈,抽出幾片光碟遞了過去:「先說好不準遷怒啊。」


  晃生用懷疑的目光在龍雅跟光碟上來回掃射著,最後還是接過了光碟,隨便挑了一片放入客廳的撥放器內。


  喧鬧的加油聲與廣播的聲響隨著光碟撥放流泄出來,只一眼晃生就看出這是什麼。


  「under17worldcup的錄像?日本隊的?既然你現在就回來了……日本隊小組賽輸了?怎麼可能?!」作為u-17的助理教練,除了三船教練以外沒有人比晃生更清楚日本隊代表的實力,所以他自然對日本隊的落敗不可置信:「是抽到死亡之組了?」


  「不,你看完就知道了。」龍雅乾笑了幾聲,這麼回答道。


  雖然他現在很想逃跑,但是……自知上次惹了多大麻煩的龍雅還是難得安分地坐在一旁陪著晃生一片接一片的看著錄像。


  不用他轉頭都能感受到晃生身上越來越低的氣壓,龍雅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還沒看到平等院那場就氣成這樣了,等下他還能活著走出大門嗎?

  一如龍雅所料,晃生剛看見站到duke面前的平等院瞬間就扔開手上的遙控器,撲到龍雅身上掐著龍雅的衣領陰森森地問道:「這次的領隊總教練跟隨隊醫護人員是誰?!」


  「咳、咳,小晃生啊,你覺得我會認識日本隊的那些教練嗎?你應該更清楚吧。」龍雅哭笑不得地埋怨道。


  「不是三船教練,基地另外三位主教練也只負責訓練……外來人員?」晃生煩躁地推斷著,他實在想不透有多蠢才會沒看出平等院身上所受的傷,隊上不可能連替補都沒有,但是實力不如人輸了跟派傷員上場完全就是兩回事。


  看著在under17worldcup中盛行的暴力網球風氣他已經很火了,在看到這一幕他簡直就想去炸了那腦袋裝翔的國際網協。


  呵呵,這under17worldcup根本不是來培育各國新手而是來毀人的吧?!


  龍雅看著晃生咬牙切齒的模樣,默默地替網協跟絕對會被牽怒的三位教練各點了一根蠟燭。


  啊,對了,還有養好傷以後就跑去全世界流浪的平等院……


  龍雅忽然想起上輩子在u-17基地聽到的那些留言,在內心替一年半后絕對會悲劇的平等院再點了一整排蠟燭。


  晃生在網球上最厭惡的有兩件事,一就是負傷打球,這點在什麼運動都一樣,二則是……暴力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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