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自法國回來已經一個半月過去了,在這段期間幸村已經嘗試不下五次跟晃生說他球路的問題,但每次都是隔日就像記憶被剪切一般忘得一乾二凈。
而且除了晃生之外,不管是跟柳討論,還是部里的其他成員都是一樣的結果,除了他以外沒有人會記得這件事。
他跟柳討論過四次了,但就沒有一次記得住,別說隔日,還有轉身就忘的也真是夠了。
於是當柳再次問他觀察出晃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幸村也只能屈服於不科學的現實,故作神秘地微笑道:「等你自己發現就知道了。」
——作為新上任的部長,幸村表示心很累。
「所以說,你又怎麼惹到部長啦。」仁王搭在晃生肩上幸災樂禍地調侃。
「我明明什麼都沒幹啊?!」晃生半崩潰地回答。
他明明在法國時只要有空閑都帶著幸村到處吃吃喝喝,還用關係在休館日帶幸村去逛了一圈奧賽美術館,簡直不能更盡心了好嘛!
誰想到回國以後每次對內訓練賽都必定有一場他跟幸村的單打……說對戰表裡面沒貓膩誰信啊!?
只負責訓練單,從來不管校內對戰表或校外出賽權的晃生一臉血地表示,早知道有這天他就不會跟柳說那部份讓柳跟部長協調就夠了。
最近除了每周幫克里斯調整、隔周一跑青學那邊還有周末請假去u-17以外,他也沒有在請假了啊!
因為幸村的低氣壓,他連聖誕節的工作都沒敢接,畢竟請假的次數,呃,跟別人比起來好像的確有點多_(:3」∠)_。
身兼多職的少年頓時覺得有點心虛。
「晃生,來一下。」柳站在部室門口想晃生招了招手。
晃生二話不說就甩開賴在身上的仁王,咚咚咚地跑到柳身旁。
「怎麼了嗎,蓮二?」晃生看著柳手上一迭厚厚的資料問道:「新的訓練單有問題?」
柳拿著的正是他前天才弄好的新菜單,三年級已經正式退社了,所以晃生才有多餘的空閑給一、二年級每個人作一份針對性訓練單。
「忘了提醒你,國中部的球場是沒有照明燈的,所以最近部活時間會縮短。」而晃生的菜單一向是最大限度塞得滿滿的訓練,所以一但部活時間縮短了,就無法完成。
「欸?!這樣啊,那我再改改,明天給你。」晃生抓了抓頭髮,苦笑。
他在沒考慮到環境與設備是他的失誤,他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這裡也不是自傢俱樂部。
「除了訓練單,還有件事。」柳將那一迭訓練單遞還給晃生:「spring★sport那邊你還有名額嗎?」
晃生歪頭看著柳,稍微思索就明白為何對方會這麼問:「你是說仁王跟柳生?」
「嗯,他們兩個正好問我有沒有推薦的俱樂部。」
正選跟正選後備中除了仁王都有固定的網球俱樂部會員,在部活以外的時間也有自主訓練,仁王的話自從他倆跑去室內球場加練以後好像就沒再去過原本的俱樂部,聽說設備差強人意又離家太遠不怎麼方便,加上仁王體質的緣故,晃生給仁王的自主訓練單幾乎都是體能為主。
而半途入社的柳生更不用說,剛開始重新拿起網球拍的時侯也許感覺不深,但恢復期一過自然對環境要求上升。
再加上入冬后晝短夜長,學校球場沒有夜晚照明無法留校加練,所以兩人才會向柳詢問俱樂部的數據。
而柳自從去了spring★sport以後就再也看不上其他俱樂部,嗯,跡部集團旗下的俱樂部還是不錯的,但價錢也很不錯。
spring★sport距離學校也不算太遠,一起訓練也方便,不管是柳生還是仁王都是需要不斷更變訓練表的選手,兩人進步的速度都十分讓人驚異。
晃生沉吟片刻:「今年的名額我是沒有了,要等明年,但如果只是s館的話,倒是不用辦會員。」
這倒是跟克里斯處理的方式有點相似,並不是加入俱樂部,而僅僅是用私人關係來處理。
柳頓了一下:「之前我加入的時候你可沒說過這件事。」
晃生乾笑了兩下:「喔,我之前s館的許可權被我母親鎖了。」
柳看著晃生微紅的耳尖,一下就想到之前晃生帶他們去s館時拿的那張卡,雖然只是稍微瞥見一角,但卡上的照片絕對不是晃生本人。
柳在內心數了一下s館的設備,點點頭同意了晃生的建議。
解決了這點小問題,新的訓練也漸漸步上正軌,仁王再也不用留校跟晃生兩人霸佔室內球場暗搓搓的加練,霸佔室內球場久了還是不少人有點意見,現在這樣正好,有更好的場地又不會引人反感。
唯一的問題大概只剩下總是翹訓的毛利壽三郎。
不過看在毛利的實力上,幸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了,菅野也說了,毛利有照著訓練單再加練,只是不知道跑哪去訓練就是了。
只要實力夠,幸村還是很好說話的,反而是真田總會對著缺席表怒吼著「太鬆懈了!」。
晃生看著真田嘿嘿低笑兩聲,並不打算把毛利的行蹤供出去,要是說出去他以後更難堵到人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越有實力的選手,越是有個性,特意勉強拘束在框架內反而會限制發展,只要能完成訓練,在哪訓練不是訓練呢?
「明天就放寒假啦,還好寒假沒有部活。」丸井拿下手套搓了搓手,試圖讓快凍僵的手指暖活一點。
晃生將熱茶注入陶杯內,先推給丸井后才倒好剩下幾杯,一一分給眾人。
第二學期的最後一天,結束了集體會議以後一年級的一行人決定到學校附近的餐廳聚餐,順便聊聊寒假的各自打算。
「謝謝。」柳生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被熱茶熏霧的眼鏡,對晃生道了聲謝。
「沒有部活也不能鬆懈!」
「是是是,本天才看起來像會偷懶的人嗎?」丸井頭痛的應了一聲,對真田的認真毫無辦法,他只是不想這麼冷的天還跑去學校的室外場訓練,不是偷懶好不好?!
「仁王、菅野,你們兩個過年會在神奈川嗎?」幸村抱著茶杯問道。
仁王甩了甩身後被晃生喊做狐狸尾巴的小辮子:「我會在神奈川過年,不過晃生的話要回宮城吧?還是你要飛英國?」
晃生的雙親都在國外這點是眾所皆知的事,但他們並不清楚,千夏並不是能固定待在一個地方的人,就算問晃生他也不一定知道他母親兩人究竟又跑去世界上哪個角落玩耍,但他知道他家母親大人巴不得他不回去,讓她好好享受兩人世界。
不過,過年他是從來沒有跟家人一起過過的。
「不,我在東京過年。」晃生若無其事地微笑著答道。
幸村敏銳地感覺到晃生情緒有些不對,但沒有多問:「我還想說能一起去參拜呢。」
晃生聳聳肩:「可惜,我要4號以後才會回來呢。」
「那就拋下晃生去參拜啊。」丸井沒心沒肺地說道,被晃生賞了個白眼:「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嘛。」
晃生忍了忍,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再次聊起訓練安排。
「下學期的友誼賽已經有六七所學校來聯繫了,不過只有三所還有點實力。」
「神奈川能看得也就那幾所,其他幾所如果不介意非正選去交流的話也能安排一下。」幸村微笑著說出自信而高傲話語,但在場的眾人沒一個認為他說的不對。
「晃生你周末還是沒辦法訓練嗎?」柳記下了幸村的指示,轉頭朝每個周末都消失的某人問道。
晃生在內心算了一下u-17的日程,無奈地答道:「嗯——沒辦法,那邊事情比較緊,至少要等二、三月以後才能閑下來。」
「沒關係,菅野缺的實戰經驗我幫他補上就好了嘛。」幸村揚起嘴角,滿意的看見眾人為之一噎的神情。
……這哪裡好了?!晃生在內心抓狂著,但依然面色不變地點了點頭,幸村的惡趣味他算是明白了,所以在怎樣都要保持住臉上的表情,久了幸村就會膩了……吧?
然後丸井與仁王就用看烈士的神情憐憫的看了晃生一眼,迅速地將話題轉到過年要吃些什麼上。
最後約好年後再見的時間才結束聚會各自離去。
不過對晃生來說還是能每天見到小夥伴出入自傢俱樂部——然後被幸村喪心病狂的每天抓去陪他做精神力訓練,理由是晃生是部里對精神力最敏感。
還想著能拖多晚就多晚去東京的晃生,沒堅持幾天就留了張字條,拖著行李箱提早到東京逃難去了。
跡部結束一天訓練,走進自家客廳就瞧見某人毫無形象地跟自家愛犬在客廳地毯上滾作一團,完全無視他著個主人嘻笑打鬧著。
跡部咬牙走到一人一犬旁邊,舉起球袋,然後鬆手。
「唉呦!!景吾你砸我做什麼?」晃生雙眼含淚,委屈地看著自家幼馴染。
不過,對於晃生裝無辜裝委屈已經有百分之兩百抵抗力的跡部只是雙手抱臂,嚴肅地看著晃生。
「欸嘿嘿嘿,就是來借住一下嘛,我跟伯母說過啦!」晃生從地毯上爬起,笑嘻嘻地澄清他絕對不是不請自來。
跡部瞥了他一眼:「你那麼喜歡瑪格麗特,不如自己養一隻,需要我幫你弄一隻嗎?」
晃生知道跡部的意思是弄一支有血統證明的純種名犬,不過他喜歡歸喜歡,但自己養一隻他是再也不敢的,因為……
「千萬別,我怕養著養著就成精了。」晃生似真似假的說道,還對跡部俏皮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