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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虛榮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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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來心就碎碎的。


  可現在, 她又要接急活兒了。


  雖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但是也不是秦王一死下一代就高高興興上位的,至少要先以兒子的身份哭他個做足孝道的姿態才行。


  不幸的是現在孔子學說還未大興, 孝道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但是做太多就嫌太裝了, 等老爹安葬了,樣子做得差不多, 再上位誰都不會說什麼了。


  想到這一點鶴唳和杭朝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恨孔子太無能……您老這麼聰明倒是先拿出傳銷的勁兒來給太子柱洗洗腦啊, 讓他別那麼著急即位好嗎?!好歹哭他個七天七夜啊!


  否則一上位就開始倒計時了呀!


  合計現在的情況,杭朝義還在外有進不來, 而宮裡所有的男人和有點位份的女人都要去大殿哭喪,這是哭喪的最後一天, 明日,太子柱就要即位了,為了讓立春死時能保持「當今聖上的孫子的小妾」的身份,鶴唳決定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動手。


  畢竟嬴子楚是史載被立為太子的男人,也就是說太子柱即位后立馬痛快的立了太子, 而一旦嬴子楚成了太子, 立春至少能做個「太子的寵妃」。


  而殺太子的寵妃, 天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見鬼, 坑怎麼這麼多!

  鶴唳低著頭進入趙姬的寢殿,她走得婀娜多姿, 不疾不徐, 頗有步步生蓮的架勢。


  於角色扮演之道她有特別的癮, 一旦入戲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人,此時她就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忠心耿耿的侍女,所以極為自然的跪在了趙姬面前,深深低頭:「見過夫人。」


  趙姬哼了一聲。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準的,她再蠢也覺得鶴唳就像個狐狸精,即使心裡清楚她是誰,還是沒法擺好臉色……這也是她為什麼蠢的原因。


  鶴唳名正言順進宮兩天了,她都沒睜眼瞧過這個呂不韋「花大力氣」尋來的「上士刺客」兼親兒子的「救命恩人」,非得鶴唳自己個兒要求才勉為其難召見一下,兒子在外頭給曾爺爺哭喪,她窩在溫暖的屋中塗脂抹粉,心也是挺大的。


  肖一凡不在,照常在「上班」,朝九晚五的給曾爺爺哭喪的活動反而使他處於安全狀態,而另一方面他此時應該已經與成蟜相識已久了,畢竟按照地位,兩個小豆丁應該正排排跪在叔叔伯伯粑粑野爺的屁股後面憋淚。


  「汝乃不韋之門客?」趙姬端坐於幾邊,在銅鏡中仔細的扶著自己的髮髻,掃視鶴唳,「汝,何能之有?」


  沒想到明明她來找趙姬,結果趙姬見著人就開始為難,這女人真是作作的,鶴唳挑挑眉,低頭應對,「奴,善探,」她迅速在腦內編寫接下來的劇本對白,「善刺。」


  「善刺?」趙姬輕巧卻有力的把手中的髮飾「啪」在桌上,媚眼清掃,「何解?」


  「夫人,賜名即可。」


  趙姬果然想也不想,脫口就說:「韓、夫、人。」


  鶴唳笑了,趙姬我真沒看錯你:「夫人當真?」


  趙姬的急切已經體現在身體語言上,她微微前傾,扔出一張激將法:「如何,不敢?」


  「奴,為夫人而來,自當,為夫人著想。」鶴唳低著頭,「刺韓夫人,於夫人不利。」


  「何解?」


  這特么也要何解嗎?!鶴唳頭一次有些憋悶感,好想自己給自己派個活兒爽爽!

  然而留著這個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寶貝兒,留著這個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寶貝兒,留著這個蠢女人方便我家小寶貝兒……


  心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她以祭奠死人的莊重回話道:「子楚公子內宅中唯夫人與韓夫人皆有子嗣,若韓夫人遇刺,夫人認為,公子當如何想?」


  趙姬終於沒蠢到家,她沉默了一下,又恢復了剛才的坐姿,開始為自己挽尊:「汝尋吾何事?」


  「奴曾言,奴善探。」終於進入正題了,鶴唳興奮起來,更加入戲,把一個愚忠門客類選手演得真真兒的,「昨夜,春夫人侍寢。」


  趙姬冷哼一聲,忽然有些疑惑:「昨夜,公子不曾招寢。」


  「春夫人夜半至公子殿中,天將明方出。」鶴唳簡直要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了,她那點古文功底全是以前看老頭兒那些秘籍記得的。


  「賤奴!」趙姬怒了,硬是拗斷了手裡的玉簪,氣得俏臉通紅。


  真棒,這麼容易撩撥,鶴唳心裡樂呵呵的,其實趙姬的信息沒錯,昨夜嬴子楚確實自個兒睡了,白天跪那兒見天的哭喪,晚上誰還有心思辦事兒啊。


  奈何鶴唳說什麼都自信到自個兒都當真,趙姬聽什麼都入耳到聽什麼都像真的,都是零理智腦補黨

  「奴,還探得……」鶴唳飛快的抬了抬眼,露出點糾結的樣子,「探得……」


  「何事?」趙姬再次湊上來。


  「春夫人,當已有孕在身,」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有孕,「公子允諾,他為太子之日,必為春夫人封太子妃之時。」


  「無恥!」趙姬狂怒了,一臉扭曲,「賤婦安敢!」


  鶴唳低下頭。


  趙姬嘰里呱啦用家鄉話罵了一通,咬牙讓自己冷靜下來,瞥她:「汝,善刺?」


  「奴在。」


  「去,讓那賤婦在地下當太子妃去!」


  「諾!」鶴唳抬頭,一臉誠懇,「可否告之主人?」


  「汝且去,無需讓他知曉。」趙姬霸氣揮手,「宮中死士,汝盡可調動,切記不留痕迹!」


  「奴領會得。」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鶴唳這次低頭最為誠懇,簡直感激。


  啊,終於有人了,可以群毆了。


  她走出去,看趙姬召集起的人排排站在門口,隨意挑了幾個之前已經看中的,便約定晚上行動。


  今夜過去,明日秦王將下葬,隨後新王登基,嬴子楚絕對不會在今夜招寢,立春也不會在今夜瞎折騰。


  想想他也挺苦逼的。


  其實鶴唳想明白了一點,從立春的角度看,嬴政到了秦國,他就沒法輕易對嬴政動手。因為嬴子楚膝下只有這兩個帶娃的女人,死了誰都會懷疑到對方頭上去,原本最好的辦法是幹掉嬴政,她再扶持韓夫人和成蟜一段時間,不動聲色的做掉韓夫人,然後直接把成蟜劃到膝下,最後自行發揮,完美。


  結果第一步就掉了鏈子,這車就再也開不起來了。


  鶴唳的出現確實逼迫他對「嬴政」起了點殺心,但終究因為各種原因沒能成行,而離他行動最近的一次,卻是鶴唳先下手為強了,歪打正著的將他逼退。


  所以怎麼想,這都只是一場單方面的獵殺。


  鶴唳摸到了立春的院子外。、


  他確實受寵,守衛遠比其他幾個夫人好得多,而且經過精心的排布和訓練,安保力度近乎現代的官方標配。


  她揮了幾下手,幫手們紛紛跳下去,還沒摸出多遠就被發現了,雙方叮叮噹噹打在了一起,聲響剛出,立春的寢宮就亮了燈,可除了侍女奔進去的身影,並沒看到立春的。


  他肯定已經摸出來了。


  窗戶的透光性是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忽視的一點,雖然趴在窗棱以下的位置往外爬有點難看,卻可以在關鍵時候救自己一命。


  鶴唳等在殿內的一角,側耳聽著。


  四面八方都有自己的人,只要有一個看到立春或是受到攻擊,都會……


  「啾兒!」一聲夜梟的叫聲從刀劍聲中竄出!

  找到了!在後殿!鶴唳當即跳起來就衝過去,背上的傷口在劇烈運動中再次蠢蠢欲動,卻刺激得她更加清醒和激動。


  幾步路她就跑到了信號傳來的地方,發信號的人已經死了,趴在地上,他的身邊則站著一個人。


  立春!他身上已經沾了血跡,知道自己發現了,他反而不跑了,手裡拿著一把青銅劍,老神在在的等著,看到鶴唳,悠然一笑:「就等你呢。」


  二話不說,他攻了上來:「鶴唳!池子里的血都能當顏料了!你還敢來?!」


  鶴唳招架了兩下就感到背後有溫熱的液體蔓延開來,未打先傷,她笑得開心:「人家想你嘛!」


  「我知道!」立春動作越來越快,「我想你死了!」


  即使到了千年後,刺客的基本功依然還是功夫的招式,電視上那些精彩絕倫的對招除了飛來飛去,他們基本都能無壓力使出來而且是來真的,這也是他們的自信所在,在未來一個打十個並不是夢。


  但術業有專攻,每個刺客後期的重點還是不同的,相較之下,在搏擊這一點上,鶴唳更勝一籌……不,是好幾籌。


  因為她好這口。


  雖然作為男性,就算後來性別認知障礙,立春還是打小走的剛猛的路子,他自己的師門武器就是一副拳套,此刻用一柄劍也很是順手,可相較鶴唳詭譎多變的陰狠打法,還是有些吃不消,咬牙轉圜著。


  「你為什麼不用你的小寶貝呢。」鶴唳扯著銀鏈子左擋右甩,看著他的腰間,「這樣打起來好不爽啊!」


  立春硬是不吭聲,繼續接招。


  旁邊乒乒乓乓對打聲不絕,還有人企圖來幫忙都被立春順手處理,他招架著,趁隙反擊著,不疾不徐。


  「你想打到我失血沒力氣?」鶴唳明白過來了,她加快了攻速,「哎呀,我是真怕這個誒!」


  「不止呢。」立春冷笑,「你等著看!」


  鶴唳心裡確實有點發沉,她能感覺到周圍同自己來的人越來越少,呂不韋的門客到底不如宮中的護衛專業有經驗,而且立春顯然是使了手段讓嬴子楚給了她不少護衛,再過沒一會兒她就要被單挑了……


  還是小看了這人妖的陰險程度!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我,但是如果不能合作,那你死似乎就是必須的了。」立春忽然後退一步,冷笑,「我觀察你很久了,你在呂不韋的府里也有幫手吧,等你死後,你猜我會怎麼對他?」


  「哈哈哈哈!立春,放狠話你是最搞笑的!」鶴唳大笑,她的背後已經被血液浸透,才剛合口的傷被再次全部撕裂,再加上剛才她和立春對戰時相互製造的大小傷口,此時全身都是血,形狀凄慘,她被劇痛刺激的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看起來像是笑到發抖,「你去殺他好了!我看他不爽很久了!成天只會叨逼叨說些沒用的話,在這裡和你打成兩條狗一樣的還不是我一人?!」


  「你既然明白!為什麼還一定要來殺我!?」立春厲聲道,「我已經都準備好了!都準備好了!」他叫著,恨上心來,咬牙切齒的攻過來:「為什麼!還要!來!擋我!」


  這一次,他用上了拳套。


  剛猛的拳風配著指縫間的利器在月光下帶起一陣利光,鶴唳有些眼前發黑,她拉直了銀鏈連擋了兩拳,第三拳的時候被當胸擊中,飛了出去,當場吐出一口血。


  「呵呵,哈哈哈哈哈!」她滿嘴是血還是停不下笑,「咳咳咳!咳!立春哥哥,你等我起來。」她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柔軟,氣力的流失和劇痛更是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慘然,「立春哥哥,你是真的要殺我呀?」


  像是勾起了記憶深處的一幕,立春的表情怔愣了一秒,忽然又兇狠起來:「死到臨頭還耍賤!」又是一圈,鶴唳艱難的翻滾著躲過,地上的滿是血跡。她躺在地上,伸出雙手,柔聲:「立春哥哥,再抱抱我嘛。」


  「找死!」立春從旁邊的侍從手上搶過劍,咬牙舉在她上方。


  鶴唳的表情不變,不,此時她變得泫然欲泣,她仰躺著,微微抿唇,露出一抹柔和的,充滿善意的笑容,大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她輕聲的,真誠的說:


  「立春,你做女人的樣子,真好看。」


  立春一怔,他瞪大眼,急促呼吸了一下,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但他強行壓住,理智還是逼迫他握緊了劍:「鶴唳,你,」他咬牙切齒,「你是我見過的,最,最可惡的人!」說罷,他把劍往下一刺!

  作為一個不知名的傻僕人,他根本沒有坐車的權利,全程都靠走,古代勞動人民的堅韌不拔在他身上喪失殆盡,他覺得這一路自己簡直是在受酷刑,即使是加過料的布鞋也沒法阻擋他滿腳的水泡蓬勃生長。


  看著周圍其他奴僕一臉麻木的每天白天穿著草鞋走路,晚上挑水泡血泡,用雪水搓腳用營火烤腳,他不得不感嘆難怪古代人民平均壽命短。


  再是堅忍,也不帶這麼虐待的。


  幸而呂不韋對車隊掌控力挺高,使得不少覬覦他布鞋的人都只能看著。


  此時已經進入了秦國的地界,但咸陽城還要再走個六天,雖然自秦國變法以來,國情已經大盛,但是到底不是兩千多年後的那般人口密度,走在官道上放眼望去,依舊渺無人煙。


  他非常好奇鶴唳是怎麼在這個風吹草低啥都看的著的地方躲藏的。


  好不容易進入一片小樹林紮營,鶴唳吃著生魚片靠近了正在洗漱的他。


  「嘿!振作呀少年!」她一如既往笑嘻嘻的,「我看你走著走著就要倒下了。」


  杭朝義累得話都說不出來,冬天的糧草是很貧瘠的,蔬菜水果別說了,能吃著肉已是萬幸,呂不韋對下人還算優待,都挑勞動人民喜愛的肥肉給,這對現代人杭朝義來說真是極大的挑戰,他雖然不減肥,可卻一直不愛吃豬羊肉,只喜歡吃牛肉魚肉,這幾日要不是餓,真的要吃吐了。


  肖一凡這邊吃著趙姬的小灶,倒還好沒遭什麼罪,只是古代調味料少,雖然新鮮綠色可到底沒什麼味道,這孩子早就抱定吃苦的方針,來者不拒,倒讓杭朝義好一番唏噓,難怪研究所敢放他過來,他是真的懂事,肖騰也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麼樣,這些日子肯定天天跪榴槤。


  「你去哪了?」他看著鶴唳手裡捧著條已經處理好的生魚,拿著陶瓷刀在那兒割肉,有些饞,卻又擔心吃了會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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