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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如此盛唐

  燕舞在林中急速奔跑。


  她的身上布滿細小的血痕, 胸前更是隱隱作痛, 呼吸間如大鎚擊打著胸口, 連喉口都有血腥味隱隱泛出。


  打死她也沒想到,幾年不見,鶴唳的身手竟然不降反升。


  正如青山所料,時代發展, 他們對於器具的使用需求遠遠高過自身體術,真正需要打鬥的地方並不多, 甚至有時候連續好幾個單子都不需要動一次手。燕舞和鶯歌一直組隊接活,姐妹花出手, 又專接她們擅長的活, 雖然鍛煉不曾落下,可細數下來, 大多數任務卻都是在床上完成, 曾經不止一次被偶爾聯繫的同門戲稱為「躺贏黨」。


  女性在這一行的某些優勢是顯而易見而且無需贅言的,某些國家一些男性甚至不惜變性來增加自己的競爭力, 而最典型的案例就是立春, 他有著男性的力量和思維, 卻有著女性的身材和美貌, 有一段時間簡直業績驚人。


  所以很顯然, 出師后的大部分同行最統一的變化, 就是裝備越發精良, 而身手日益下降。


  鶴唳這樣的, 很不正常, 卻又異常正常。


  肯定是為了這個任務精心準備過,並且還有那個老頭子以及青山開的小灶!

  想到方才幾招工夫就落盡下風,甚至被以前一直瞧不起的人當成木樁一樣練完了一套掌法,這種屈辱感讓她的喉頭又一陣腥甜。


  「燕燕?」身後不遠處是鶴唳狼外婆一樣的呼喚,「燕燕,你在哪裡口牙~快粗來呀~小燕燕乖乖~把門兒開開~」


  她的聲音不緊不慢,遠處迎仙宮的火光幾乎照亮天際,顯得這林中的陰翳和寂靜更加壓抑。


  鶴唳一邊跟著,一邊還和青山討論:「我就說你教我的不對,女人有胸啊!這麼當胸一掌傷害太小了。燕舞有36C呢!」


  「?」


  「反正就是很大啦。」順便比劃一下,「好像還是天然的。」


  青山並不能完全理解,但還是意會到了,輕咳了一聲,看了看鶴唳,的胸。


  鶴唳挺胸:「幹嘛!」


  「……」他轉過頭。


  「哼!」鶴唳繼續轉頭往前跟著,「嘶,這是要去哪啊,那麼多樹,上吊嗎?燕舞,親親小燕燕,你跑什麼呀……嗝……咦我開始消化了!喂!我要消化啦!你的鑰匙要變粑粑啦!」她捂著肚子嘟囔:「其實有點不舒服誒,真不知道那群帶毒的怎麼熬的。」


  「你們那很多,這樣的?」青山問。


  「有啊,是個產業呢。」鶴唳尋了一條小徑,這小徑石板平整,邊上雖然的枝丫戳人,但可以看出春暖時繁花盛開的盛景,可見平時也是一個遊園的好去處,「很多人把一些值錢的東西塞到不易消化的包裝里吞了,等到通過檢查的時候又弄出來。」


  「怎麼弄?」


  「小的就摳出來,大點兒的就拉出來,再大點的只能……」她拿手刀咔了一下,「剖開肚子。」


  青山挑了挑眉,估摸了一下那小球的大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鶴唳又追了幾步,忽然停下,望著面前隱藏在林中的排屋,長長的哦了一聲。


  「哎呀,這是要跟我玩小鬼當家嗎?」她捏了捏拳頭,一臉興奮,「我進去……」話音未落,就見門口燕舞拖著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人瘦削,一身的惡臭幾米外都能聞到,被燕舞抓著頭髮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抬頭時一雙眼睛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可看清鶴唳時,倏然亮了起來。


  「鶴……唔……鶴唳!」


  燕舞竟然把羨羨拖出來了。


  鶴唳扶額:「啊!燕舞,你這是做什麼嘛!」


  燕舞沒回答,也不管氣氛詭異,非常明確的把羨羨擋在胸前,拿刀抵著她的脖子,冷聲道:「你懂我的意思。」


  鶴唳探手,非常光棍的:「不懂。」


  「吐出來!交換!」


  「……可我不要她呀。」鶴唳耿直道,「你拿個垃圾跟我換寶貝,你以為我是遊戲里的NPC嗎,什麼東西都收?」


  羨羨身體顫抖了起來,她張了張嘴,卻感到頸間的刀子一緊,只能嗚咽了一聲。


  「你怎麼可以不要她呢。」燕舞輕笑,「她啊,為了保守秘密,可是像烈士一樣吃了不少苦頭呢。」


  「哦。」鶴唳冷漠的瞥了羨羨一眼,「然後呢?她有沒有告訴你在來之前有做過一個測驗,測驗她有沒有留在那的可能性,其實她是沒有過關的,但是疼愛她的大大們還是讓她來了,結果她一逮著機會就暴露了,怎麼,你是要告訴我,你身陷敵營靈機一動演的嗎?」


  羨羨的眼淚掉了下來,她不顧刀子的鋒利搖頭:「不是,我……」事實如何她心裡清楚,她確實帶著極大的憧憬來到這兒,為此甚至做了不少不必要的準備,如果說當初在燕舞和小滿的包圍中一開始確實抱著自保的態度,可一旦開了口,那些隱秘的、執著的期望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甚至激動之下將那些支撐了盛唐風月的文人的生辰和代表作都抖了個遍。


  如果說這些刺客斷定她真偽的方法只有直覺和經驗,可是在獄中回想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一身冷汗,若是小滿和燕舞聽進去了,從此不混宮廷,而是光用義務教育那些詩詞在這兒坑蒙拐騙,就夠未來喝一壺了。


  她可以絕口不提矇混回去,可一旦鶴唳按著規章把整個行動過程總結成報告提交上去,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殷羨羨是作了個怎樣的大死。


  她見過鶴唳的報告,詳細清晰到嚇人,絕對不可能漏過這一段。


  越想,越覺得自己百口莫辯,她吸了吸鼻子,頹喪的低下頭。


  「後悔了?」鶴唳在對面喊話。


  「嗯。」


  「哦。」鶴唳聳肩,「干我什麼事?」


  「……」


  「說來這個我還要謝謝你們。」鶴唳誠懇的對燕舞道,「要不是你們把她帶走關起來,這麼長時間我要帶著她東奔西跑的,不知道在背後出什麼幺蛾子呢,真棒,省了我多少事兒。」


  「……」


  「鶴唳,說實話,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可以說從小一起長大,我確實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燕舞站了這麼一會兒,已經緩過氣來,「但有一點我很肯定,你是明白的,你什麼都明白。」


  鶴唳心不在焉的玩著自己的銀鏈雙刃,挑眉看著她。


  「我和鶯歌什麼樣,你知道。」


  「嗯哼。」


  「如果你是奉命過來扳回歷史,好的,告訴你,我不懂歷史,我一點也不懂。」


  「嗯哼。」


  「但你是知道的,我們兩人出師后,賺的第一筆錢,拿來買了什麼。」


  鶴唳聳聳肩:「哦,那個油畫?」


  「是。」似乎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燕舞表情鬆動了一點,眼中有一絲柔光,「我和她一起經營了一家畫廊,幾乎所有的畫,都與文藝復興有關。」她緊了緊手下的刀,「我能理解殷羨羨當初的想法,我甚至嫉妒她,她的夢想,至少還能活著看到。」


  羨羨有些發愣,她沒想到身後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情操。


  「你有三個鑰匙,兩個隨便你怎麼處理,反正小滿和立夏也都死了,誰也用不上,但是剩下那個……剩下那個,為什麼不能成全了我們兩個!?你讓她留在這,讓我回去找鶯歌!」燕舞提高了聲音,幾乎有些尖利到變調,「就算我可能永遠也看不到那個時代,就算可能回去就死,至少我要和鶯歌死在一個地方!讓我回去!羨羨,算我求你,讓我回去!」


  她咬牙,還沒掉淚:「你不是很恨我們嗎,你可以留著我到你的地盤去,我隨便你玩,想怎麼玩都可以!隨便怎麼玩!讓你出氣!解恨!怎麼樣都行!」


  「可我不恨你們呀。」鶴唳閑閑的道,「我為什麼要恨你們。」


  「隨便你怎麼說,我就要一個答案,」燕舞盯著她,「如果你帶我回去,我還可以給你提供其他人的線索,你不會後悔的。」她聲音低緩下來:「你告訴我還剩下誰,我告訴你他們的去向。」


  「雁鳴。」鶴唳一點不遮掩,「那你告訴我雁鳴好了。」


  燕舞一愣,隨後臉一沉:「你明知道她不和我們一起,她只是突然闖進來,並沒有計劃!」


  「那要你何用。」鶴唳忽然噎了一下,捂著肚子,皺起眉,有些不耐煩,「好了,你這麼拖有意思嗎,難道你有援軍啊……我都想拉粑粑了。」


  「……」


  「算了,你綳著吧。」鶴唳似乎不是說笑,她指了指兩人,「青山你幫我看著他們呀,我去去就來。」


  青山一直筆直的站在後面仔細聽著,聞言不作聲,但鶴唳卻已經一溜煙跑進了旁邊的樹叢,沒一會兒,一陣驚天動地的嘔吐聲傳來。


  燕舞的眼神刷的亮了,絲毫不覺得噁心,如探照燈一樣盯著鶴唳消失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鶴唳擦著嘴走了出來,手裡還是拿著那三個信標,她表情有些懊惱,連帶看人的眼神都陰森森的,她走到剛才站的位置,低頭琢磨了一會兒,竟然拿出一個信標排列在地上,激活。


  一圈藍光霎時從信標上出現,一點點填充起來。


  「我開門了。」鶴唳坐在旁邊,「等藍光填滿了門,就可以回去了,這大概還需要一會兒。」她惡意的看著燕舞,「你倆賽跑吧,這個門留給你們,形成后只能堅持大概十五秒,誰先跑到衝進去,誰就回去,剩下的那個,就對不起啦……我是不會在這兒留一個人的。」


  說罷,頂著對面兩張目瞪口呆的臉,她居然開心的拍起手來,得意道:「天啦,我怎麼想出這麼好的法子來的!我真是聰明的讓我自己都害怕呀!是不是,青山!」


  青山定定的看著她壞笑的臉,笑了一笑,卻不想竟然皺皺眉:「你令她們自相殘殺,這未免太過……」


  自相殘殺!


  似乎一語驚醒夢中人,燕舞眼中的兇狠一閃而過,拿刀的手毫不猶豫劃了下去。


  可生死關頭,羨羨竟然反應不慢,抓著燕舞的手倏然使勁,用平生最大的力氣阻止她的動作,低頭狠狠的咬在她的手上!


  「啊!」燕舞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被她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居然還有一拼之力,一驚之下轉頭就自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手一松,刀子便掉落在地!她怒喝一聲,另一隻手猛地揪住她的脖子往外一摜,羨羨只覺得呼吸在轉瞬間就被完全截斷,眼前一黑,下一秒就被掀開,倒在地上滾了一圈。


  沒等她頭暈目眩的爬起來,燕舞緊追而上,騎到她身上,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竟是連刀都不撿,要活活掐死面前的競爭者!

  刺客和普通人的對決本就是心理上的巨大落差,羨羨在被壓住的一瞬間心中一片絕望,她幾乎已經在燕舞猙獰的臉上看到了死神的模樣,她抓住燕舞的雙臂往外扯著,卻徒勞無力,被掐的腦中充血,眼睛泛白,嘴裡不停的發出咯咯咯的聲音,雙腿無助的蹬動著。


  「咯,唳……喝……唳!」她還存著一絲僥倖,望著旁邊。


  鶴唳盤腿坐著,面無表情,雙眼卻緊緊盯著這邊,眼中沒有方才的開心和得意,甚至有點茫然和失神,彷彿在透過她們看著別的什麼。


  她沒想救自己。


  可燕舞才是該死的人啊……燕舞無論如何都得死啊……為什麼她要輸給一個一定會死的人啊……


  她不要死……她受了那麼多苦……早就斷了所有的念想……她只想回去……就算接受審判,就算死……她也要死在……有家人的地方……


  可多日的折磨和關押早就耗盡了她的氣力,就連剛才擋住刀子也彷彿是用了迴光返照的力量,她雙手再使不上一點力氣,鬆鬆的黏在燕舞的手上。


  燕舞眼中滿是殘忍,更多的是得意……還有期待……


  好像她無數次對自己拳腳相加時的眼神,在牢房中時唯一她能看到的眼神……


  為什麼還是死在她手下,憑什麼,憑什麼!

  「鶴唳,可以了。」青山的聲音陡然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他靠近的聲音,「這樣不好。」


  鶴唳沒說話,她似乎沒有聽進去,可沒過幾步,她冷淡的聲音還是傳入了她們的耳朵:「你想幫誰?」


  青山頓了頓。


  燕舞的手再次收緊,羨羨卻彷彿抓住了生機,再一次拼力抵抗,兩個絕望中用最原始動作廝殺的女人同時有了被審判的感覺。


  「燕舞不用說了,上官婉兒都認得她了,怎麼可能還留她活。」


  「殷羨羨么,我傳回去的信上說過,她跟兩個目標提了七個詩人未來的動向和代表作,她沒資格回去了。」


  冷,極冷。


  法官的聲音透著鼓鍘刀的森寒,羨羨整個人顫抖起來,在極大的痛苦中甚至開始抽搐。


  她知道,她都知道!羨羨本來已經雙耳轟鳴,可鶴唳的聲音還是刀一樣清晰無比,她卻已經擺不出什麼表情,只能感到心中有什麼裂開來,燒得她神魂分離。


  「哈哈哈哈!」燕舞瘋狂的笑起來,再次用勁,這一次她雙腿后收,夾緊了羨羨的雙腿,像蟒蛇一樣,幾乎已經將獵物完全收入囊中。


  「咯……額……啊啊啊啊啊啊!」羨羨突然爆發了,她以一種要折斷自己姿態猛地一扭,燕舞整個人纏在她身上,竟然真的重心不穩被扭到了地上,羨羨整個人趴了上去,兩人轉眼已經對換了位置。


  「啊,還掐啊。」鶴唳頗有些無聊,剛把手肘放上膝蓋想撐著頭,卻在下一秒瞪大了眼。


  羨羨一低頭,狠狠的咬在了燕舞的脖子上,轉眼間,鮮血四濺!


  這一刻來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等燕舞捂著自己噴涌著鮮血的喉口發愣時,羨羨已經轉身,連滾帶爬的轉頭去拿了方才掉落的刀過來,她整個人瀕臨崩潰的邊緣,幾乎是爬著回來,對著燕舞舉起了刀。


  燕舞死死盯著她。


  「就算要死。」羨羨的聲音嘶啞到讓人幾乎聽不清她說什麼,「也輪不到你行刑!」


  她揮了下去。


  月黑風高,血夜殘星。


  羨羨瀕死的喘息聲響徹密林。


  鶴唳目瞪口呆。


  沒等她說什麼,羨羨竟然撐著一口氣再次爬了起來,她雙眼死死盯著時空門,一點點挪動,靠近,她盯得太緊了,映的整張臉一片青藍。


  她的臉幾乎貼著時空門。


  等到時空門完全成型,她才看了看鶴唳。


  「唔……」鶴唳想發表點意見。


  似乎被鶴唳這個不帶任何語氣的聲音嚇到,羨羨整個人一抖,猛地爬進時空門,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又好像鶴唳會在下一秒把她拖回去。


  眼看著時空門分解羨羨的能量迅速減少,直到兩者完全消失,完全沒了能量的信標自行原地分解,鶴唳才如夢初醒,眨眨眼,有些發愣,茫然的望了望青山。


  青山似乎也很震驚,但明顯比鶴唳好很多,以至於他說出的第一句話完全讓她無語:「你說燕舞與上官婉兒相識該死……可你與女帝同床共枕了一天。「


  「……」鶴唳頭一歪,「你到底哪邊的?」


  「我們也可以留在這,你回去,不好。」


  「切!」鶴唳想也沒想,起身把燕舞的屍體搜了,拿了信物,處理了屍體,轉頭激活兩個信標:「你不知道有個東西叫雙標嗎?」


  「?」


  「雙、重、標、准。」鶴唳咧嘴一笑,「我能做的,她們不能,這就是我接這個活的原因之一!」


  「你,要回去了?」


  「你不回?」鶴唳一抖,「喂,我不想跟你打哦。」


  青山有些鬱郁:「就與那時一樣。」


  「什麼?」


  「你明知會有人挂念,卻走得毫不留戀。」青山彷彿在控訴,「我得上天之幸方有此奇遇與你再見,此地的其他故友又該如何自處?」


  鶴唳盯著時空門,語氣平淡:「你的意思是我挨個兒告訴他們,嘿,朋友,想再見我,行啊,一千年後我請你吃麻辣燙?」


  「……」


  「青山,我做的這一切,就是阻止所有不該發生的牽扯。所以現在好不容易可以乾脆利落的走了,你還要我再去一個個打招呼嗎?」 她冷聲道,「你要是覺得我冷血,那你到底喜歡我哪點?」她攤攤手,「看吧,我就這麼不是東西,你打我啊?」


  青山不再言語,與鶴唳並排坐在了時空門前。


  「刺客有情,殺手無義啊。」鶴唳感嘆,「我排名最後,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有情的。」青山篤定,靜靜的看著鶴唳,「你一直有。」


  「好了,回去了。」鶴唳綳著臉站起來,門已成型,她氣鼓鼓的盯著青山,「快進去,別比比了!」


  青山無奈一笑,走進了門中。


  鶴唳一步踏進門,感受到腳上強大的吸力,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


  遠處迎仙宮的火光還隱約照亮著天空,盛唐的冬夜清朗卻帶著濃郁的血氣,她終究嘆了口氣,無法否認這一刻,她的腦中只剩下羨羨激動到顫抖的聲音。


  「你們都不懂,這是個什麼時代……李白出川,賀知章正壯年,王之渙、孟浩然正少年,杜甫還未出生,還有韋應物、韓愈、劉禹錫、柳宗元、杜牧、白居易……想去那個有他們的盛唐,看他們金榜題目,看他們樓閣提示,看他們斗酒拼字、看他們陞官加爵、揚名立萬、贏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隨著這段話出現的,卻是一個個別的身影,少年將軍意氣風發,俊美武師屹立如松,異族的藝人暖如艷陽,垂暮的女帝在魑魅魍魎中撐起了大唐。


  這樣一個盛唐,這樣一個盛唐。


  「盛唐啊……」她沒心沒肺的嘟噥了一聲,到底還是轉過頭,走進了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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