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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懷春刺客

  示弱的不一定死,裝逼的一定被劈。


  鶴唳其實不大上網,並不知道裝逼遭雷劈這句話,所以以上心得,是她自己總結的……其中多少哈哈哈,就她自己知道了。


  她從地牢中被提出,帶到了抓她的人面前,那個大王。


  這個大王不是王者也不是山大王的意思,它就是現在諸侯的一個統稱,就像對辟陽侯審食其,她和季思奇也會很入鄉隨俗的叫一聲大王。


  所以他長得年輕一點,劍眉星目霸氣側漏一點,長身玉立寬肩窄腰一點,男人味爆棚了點,都是可以理解的嘛。


  綜上所述,這是一個年輕的諸侯王,而且住長安,手裡還有一支忠誠度極高、軍事素養很好的騎兵部隊,是個牛人。


  這人是誰,她腦子裡大概猜到了一點,雖然對於漢朝的歷史也都是季思奇左一榔頭右一棒槌給補的,可是不妨礙她在本地汲取更多的信息,這樣的人可以有很多,但是有可能對背後是小雉的她動手的,應該只會有那麼一個。


  「你,知道我是何人?」


  哎呀聲音都那麼man簡直殺手嘛!鶴嚦在心裡捂臉,所以上過戰場的男人最有味道了!


  心裡嗷嗷亂叫,面上她卻一臉「柔弱的生無可戀」:「見過淮陰侯。」淮陰侯就是韓信的爵位。


  「你如何識得我的?」


  繼續生無可戀臉:「若我說是樊噲將軍,大人必會不高興吧。」


  「哈哈哈!」他大笑,忽然停住,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你,如何識得我的?」


  鶴嚦泫然欲泣:「若我說了,能不死嗎?」


  「那是自然。」他自通道。


  「因為,」鶴嚦挪開視線,不願與他對視,「大王曾經,是我的目標。」


  「哦?」他饒有興緻,「誰派你來殺我?」


  「師門之命而已,是誰要殺大王,我實在不知。」


  「所以你今日是尋到機會了?」


  「不是!」鶴嚦忙抬起頭,慌張的解釋,「我受命殺您時,您還是楚王。」


  只不過後來犯了謀逆的罪被貶為淮陰侯罷了……這段黑歷史不用說的太清楚。


  他果然氣息一滯,冷聲道:「哦?」


  「然後,然後,您……」鶴嚦很艱難的道,面露愧色,「您成了淮陰侯。」


  氣息更冷。


  鶴嚦咬咬下唇,鼓起勇氣:「師門不再催促,任務便擱置了,若不是今日……我……我……」她臉紅起來,扭過頭狠聲道,「我只恨當初一時心軟沒有下手,如今在此受你的折辱!」


  「一時心軟?哈!我韓信何須你一時心軟!哈哈哈!」他笑得猖狂。


  鶴唳醞釀了一下,猛地回頭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有講究。


  必須像香水,要有三個調。


  前調是狠,那是最初瞪這一眼的目的。


  中調是柔,那是不由自主流露的,不經意的溫柔和愛慕。


  后調是羞憤,那是理智和自尊要把溫柔扯回去。


  一眼過後,她更加難堪的回頭,羞憤難當。


  韓信半天沒說話。


  你太棒了鶴嚦!永遠沒有NG!鶴嚦心裡狂笑,就這一會兒,她已經成功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有實力有經歷有自尊心但是也很柔弱很怕死很頹廢的懷春刺客!


  她要用全身心來讓韓信體會到一點,她,是一個,可以被□□的,強力刺客!

  來吧,□□我吧!征服我吧!別眯眼啊別皺眉啊不要猶豫不要彷徨!鶴嚦被韓信放開后,便低垂著頭一臉悵然若失的樣子垂頭坐著,時不時的瞟一眼他,心裡隨著他的每一個表情的變換修改著劇本對白,然後不斷提醒著自己的定位和角色設定……


  「來人,把她帶下去!」韓信忽然下令,他還是冷著臉,「看好了!」


  「是!」兩個近衛走進來架起鶴唳。


  鶴嚦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倏然抬頭,她望向韓信,眼中盈盈如有淚,又意識到不妥,連忙低頭擦臉,扭開頭,不願再看他。


  韓信笑了一笑,聽不出什麼意思,轉身走了。


  再一次被扔進地牢,這是在鶴唳預料中的。


  開玩笑,怎麼說韓信也是四大兵聖之一,被誇為「國士無雙」(季思奇吶喊的)的男人,如果她隨便眨巴眨巴眼就能被拿下,那泡到手以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刀捅死丫的。


  既然在預料中,那就沒什麼好難過的,她在有人的時候一臉傷春悲秋,沒人的時候就一遍遍催眠自己,把之前即興準備的劇本設定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越想越覺得自己給自己的設定很完美,韓信今年不過三十齣頭,卻已經有了不世之功,講真他不自負是不可能的,自負的男人再警覺也不免自戀和自大,就算不近女色,也不會刻意去拒絕一個貌似愛慕自己的女子。


  而如果那是敵方陣營的就更爽了!哪捨得殺啊,簡直要供起來好好玩!


  這樣在韓信手下活命的幾率直接竄至百分之百!


  她對自己的判斷非常有信心。


  心術學是刺客必須學的,某些方面將這和察言觀色差別不大,可是刺客以前大多是為政治服務的,就和那些朝臣一樣,有些時候臣子的帝王心術修得比皇帝還精,畢竟皇帝一旦坐穩就只需要控制,而臣子在皇帝手下辦事卻需要為了保命而時刻揣測,並且在揣測的同時算計,成功活著讓帝王採納他們的建議,這也是刺客在做的事。


  當初相關課程,光體驗課就快趕上基礎訓練了。


  這樣的功力用來揣摩一個人生路線明了且不需要隱藏的男人,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嘖嘖,男人啊。


  她嘴裡哼起了:「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衰還有一個人人愛姐妹們來圍觀~我們齊心協力把他抓過來扒光他一起仔細看看~~」


  接下來整整五天,韓信似乎很閑的無聊,把她提過去三回。


  第一次他在院子里看書,大概看累了想起有這麼個樂子,就拉出來溜了兩下,很是居心叵測的問了些問題,基本都在打探鶴唳的真實意圖。


  這一輪的問題完全沒出乎她的意料,唱作俱佳的表演完又回去,進了地牢后,韓信打發人送來一盤子點心。


  鶴唳直接沒搭理。


  這年頭的點心,她只認劉盈小太子殿下的麥芽糖!

  第二天看守把原封不動的點心拿了回去,又是粗茶爛飯給了一些,鶴唳開開心心的吃了,覺得自己精神飽滿,等著第三天韓信再把她拉出去。


  果然,第三天韓信又召喚她了,這次他在用餐。


  鶴唳這一天還沒進食,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韓信大魚大肉吃得可香,吃的途中還假裝關心的問她餓不餓,期間又夾槍帶棒的問她的過去和呂雉那邊的事情,顯然還想從她身上白得點情報,鶴唳挑著腦內小劇本表演完了,很是泫然欲泣的看著他。


  韓信非常會下台階,一臉憐惜的讓僕人加一副餐具,鶴唳猶豫了一下,轉身朝著地牢的方向走了,理都沒理。


  雖然欲迎還拒這招很老,但她可不能太快上鉤,跟這男人演感情戲,很容易直接進入肉搏階段的。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又過了一天,鶴唳再被帶出去時,韓信正光著膀子在練武。


  看到他一個人和幾個近衛嘿嘿哈哈啪啪啪的打得正歡時,她差點笑出來。


  雖然是不自覺的,但是公孔雀果然開始□□了,而且很知道自己的優勢,相比古代普遍營養不良的身段,他的身材還真是專業級別的好,甚至與可以健身的季思奇相比都不相上下,而且理所當然的比季思奇多了股血性的味道。


  要是真鶴唳,她都想要個瓜子坐下磕著看。


  可惜,她現在是個懷春少女,剛撞見她就轉過頭去了,一臉羞憤。


  男性帶著汗水的身軀靠了過來:「地牢住得可習慣?」


  「大王請自重。」鶴唳一臉正直。


  「哦,嗯自重。」韓信似笑非笑的從旁邊一伸手,僕人立刻遞上薄衫,他接過,小馬哥一樣一揮就穿上了,誰知絲質的薄衫一穿上就被汗黏在了身上,愈發性感噴血。


  嘿喲,老司機啊。鶴唳偏頭死魚眼,可是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看到你腋毛了。


  「你說你以前未曾許人?」他倒是開門見山。


  鶴唳當然不能認,她低頭不說話。


  「呂雉現下已經自身難保,你可還要回去?」


  「請大王放我回去。」


  「放你可以,但你可知,不久以後,我還會再抓你一次?到時候,可沒有什麼呂雉能留你了。」


  哦這是要造反殺我家小雉啊,鶴唳心裡默默點頭,面兒上卻做出一副覺出味來一臉震驚的樣子:「你!你們!」


  「明白了?」韓信笑,「你以為,你還能走的了?」


  鶴唳一臉三觀崩塌泫然欲泣茫然若失生無可戀……


  「跟了我,亦或是做階下囚,你自己思量。」韓信朗笑一聲,轉身離開。


  「……」


  鶴唳一句媽賣批等憋到了地牢才罵出來。


  果然男權面前一切劇本都是渣啊,當初還不如一刀切了他小JJ呢!

  季思奇!你死人咩!老娘快精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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