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2都要上戰場
不「轟!」「轟!」當提爾比茨號戰列艦的主炮也加入到了這場狂歡之後,列寧格勒差不多可以用一片廢墟來形容了。
之前德軍的推進,讓德國在芬蘭灣內的掃雷作業變得非常的隱蔽。
這也是為什麼蘇軍一直到德國人的戰列艦出現在了外海的時候,還沒有發覺的主要原因。
誰能想到,開戰之前只有兩艘戰列艦的德國海軍,現在能夠在波羅的海集中四艘戰列艦這樣龐大的兵力?
巨大的爆炸聲回蕩在天空中,又一棟樓房在爆炸之後緩慢的倒塌,煙塵翻滾填充滿了周圍的街道。
一個多小時之後,在被200多發重型炮彈洗禮之後,列寧格勒終於恢復到了寧靜之中。
城市內時不時還有爆炸的聲音傳來,那已經不是炮彈爆炸的聲響了。
大樓正在燃燒,有些東西殉爆發出的響動,也足夠讓人心驚膽戰了。
人們從地下掩體還有一些角落裡走出來,看著面目全非的自己的家鄉,哭喊聲和絕望的嘆息,敲打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拎著手提包的男人看著自己家的大樓還在,喘息著靠在了路邊,看著哭泣的男男女女從自己的面前跑過。
「幫幫忙!有人被埋在廢墟下面了!」一個圍著紗巾的女人跑過來,指著遠處還在冒煙的廢墟,大聲的祈求。
「我……我必須回家去看一看我的兒子和女兒,然後我就過去幫忙,真的!」男人掙脫了女人的拉扯,跑向了自己的公寓。
推開房門,他沒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女,顯然他們已經離開了。他走到藏錢的地方,也沒有找到那些紙幣。
看來妻子已經帶著兒子女兒躲起來了,他鬆了一口氣,把公文包丟在了門口,找到了紙筆寫下了自己要去的地方,留在了桌子上。
然後他出門鎖好房門,走下樓梯,走向了遠處的廢墟。他答應要去幫忙,自然要去履行自己的承諾。
「炮擊停止了?炮擊停止了?」街道上,還有一個神志不清的人抓住過往的行人反反覆復的問這個問題。
一些士兵拎著武器跑來跑去,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事情。因為炮擊確實停止了,搶救工作就立刻展開了。
天快要黑了,這種情況下,德軍也害怕自己的戰艦出什麼問題,也就脫離戰鬥撤退了。
畢竟戰列艦雖然是接收英國人的,可也是海軍重要的武器裝備,輕易損失不得。
在這種情況下,德國海軍可要比空軍還有陸軍保守一萬倍。因為他們可真的是窮日子過怕了,實在不想回到解放前了。
天黑之後,就會失去空軍保護,也容易讓蘇聯人鑽空子,所以也就索性撤退離開,結束了這場襲擊。
「也許他們被趕走了……」一個女人看著遠處起火冒煙的市區,猜測道。
「對,也許是他們自己離開了。」經過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就匆匆的經過。
他走到了廢墟邊,看到了失去自己家園的人們,正在用笨拙的辦法,從廢墟底下挖出自己親朋好友的屍體。
「有工具么?有工具么?去找鐵杴之類的工具來!鐵鍬之類的也行!」男人一邊幫著搬碎石頭,一邊大聲的喊著。
兩個士兵過來,背著武器也開始幫忙:「鐵鍬別指望了,所有庫存已經抽調到前線去了。」
不僅僅是鐵鍬,實際上大部分的工具,這個時候不是被搶運回莫斯科,就是被運到前線去使用了。
畢竟前線可是要挖設防線,大量使用工具也是情有可原的。至於說終究是丟的多還是用的多,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搬石頭,效率相當的低下。等他們看到廢墟下面的屍體的時候,血都已經乾涸了。
死者的親屬跪在屍體旁邊哭泣,剩下的人繼續在旁邊勞動:還有屍體等著被發現,他們要儘可能的找出來。
現在這裡還不是前線,所以屍體要找出來,交給親人去處理。等到這裡變成前線的時候,也就沒人有心思去翻找屍體了。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屍體到處都是,根本就處理不過來。活著的人連死了的人都不如,更不會有心思去在屍體上浪費自己的力氣了。
「應該讓平民離開這裡……德國人會回來!炮擊再來的時候,我們會失去更多的人。」男人看著身邊搬石頭的士兵,彷彿找到了救星一樣開口。
「沒有人是無辜的,也沒有什麼平民了。」那名士兵看了男人一眼,開口無奈的說道。
另一個士兵丟下了手裡的石頭,嘆息后開口:「斯大林頒布了命令,所有人都要拿起武器,為自己的祖國戰鬥到最後。」
「女人還有孩子……」男人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感覺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呼吸變得困難,不過他還想要為自己的家人爭取一條活路。
「女人還有孩子都在範圍之內,所有人都要戰鬥,沒有無辜的人。」那個士兵搖了搖腦袋,不敢看男人那絕望的眼神。
斯大林的命令?又是斯大林的命令——這個國家究竟怎麼了,難道要讓孩子還有女人殉葬,才能夠延續下去么?
將軍們不知道如何打贏戰爭,國家領袖躲在莫斯科連走出來看一看的勇氣都沒有。
即便如此,他們也有臉敢站出來,說出命令女人和孩子上前線去送死這樣的命令來。
男人丟下了手裡的磚塊,找了一個大一些的牆體碎塊,一屁股坐了上去:「孩子是無辜的,女人不應該上戰場的。」
「伏羅希洛夫元帥剛剛下達了命令,女人孩子還有老人都要上前線去,不用參加戰鬥,但是要挖戰壕,幫忙修防禦工事。」看到男人絕望的模樣,一個士兵開導他道。
另一個士兵也出言安慰:「他們不用真的上戰場,我們也沒有足夠的武器武裝這些平民。」
聽到了不幸中的好消息,男人多少回過神了一些。他依舊坐在廢墟上,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