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旗落

  愛爾蘭終究還是獨立了,北愛爾蘭地區也被划入了愛爾蘭統轄的範圍,愛爾蘭加入了軸心國,成為了這個集團的一份子。


  蘇格蘭卻沒有那麼幸運,德國放棄了對蘇格蘭的支持,也讓這裡的混亂立刻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英國本土北部恢復了平靜,德國在泰晤士河以南的接管行動進行的非常的順利。


  新的首相剋萊門特?理查德?艾德禮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英國士兵讓出了大量他們控制的城市。


  吉爾福德、沃金、克羅伊登、雷丁……還有整個康沃爾半島,都已經成為德國實實在在的佔領區。


  就在3月8日的中午,德國武裝黨衛軍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裝甲師第1裝甲團1營1連連長乘坐的3號坦克,開進了倫敦的市區。


  沒有鮮花也沒有掌聲,街道兩旁都是瓦礫還有廢墟。經歷了轟炸還有炮擊的倫敦,比想象中要凄慘的多。


  坦克碾壓著碎石,沿著筆直的公路一點點的前行,街道兩旁站滿了倫敦的平民,他們用絕望痛苦的眼光,看著德國士兵走過他們面前。


  背著毛瑟98K步槍的德國黨衛軍士兵,一雙雙滿是灰塵泥巴的軍靴踩在凌亂的馬路上,彷彿是踩在了當地人的心頭。


  有些人在輕聲哭泣,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幾個德國軍官站在十字街頭,捧著地圖對著遠處指指點點。


  「團長就讓他們這麼哭著?」一個背著衝鋒槍的德國士兵昂著下巴,低聲問走在他身邊的戰友。


  所有進入倫敦城區內的士兵都有一套完整的裝備,他們從友軍那邊借來了不少東西,把自己裝點成這個世界上裝備最精良的士兵。


  這些黨衛軍士兵們身上有H型的新式戰術背帶,上面掛著雨衣和卷在一起的野戰帳篷。


  下面還有水壺飯盒,以及圓筒狀的防毒面具,再旁邊是乾糧袋還有刺刀。有些人身後是工兵鏟,有些人身後是戰術迷彩罩衫。


  所有人胸前都有彈匣包,大部分人武裝帶上還插著手榴彈。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來接手敵人首都一半的防務。


  「團長也沒有權力在這裡下令開槍……這裡是倫敦,可不是野戰區。」走在衝鋒槍手旁邊的士兵,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士兵們隊伍整齊的走在道路的兩側,一輛接著一輛的坦克,還有裝甲車以及卡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道路的中央。


  「心情都讓這群蠢貨給毀了,我們是勝利者,可不是來聽他們哭喪的。」不少德軍在抱怨,整個隊伍似乎都沒有了勝利的喜悅。


  「當人們不再忠誠,我們依然保持忠誠!」突然間,不知道從哪一個角落,一個德國士兵大聲的起了一個頭,因為扯著嗓子,這句歌詞一半都不在調子上。


  不過沒有人在意這個細節,因為戰地歌曲要的就是洪亮振奮。於是就有人跟著唱和起來,聲音嘶啞讓人想笑:「地球上應該依然還有為你們樹立的旗幟!」


  「我們年輕時的夥伴,已成了那個更好時代的影像!他們使我們變成了男子漢也經歷了愛情的死亡。」一邊走,扛著一挺MG-42機槍的射手,搖頭晃腦的跟著開口唱道。


  而他的身邊,更多的士兵都跟著哼唱起來:「永遠不要想靠近我們,使我們屈服,我們的忠誠就像德國的橡樹,也如同那日月的光輝!」


  坐在坦克車上的士兵也跟著開口,他們抱著自己的武器,俯視著路邊如同乞丐的倫敦平民:「這忠誠將重新在所有的兄弟們身上閃爍!使他們重回那愛和恨的源頭。」


  歌聲越來越大,千百名士兵都開始高唱的時候,倫敦市民那渺小的哭泣聲,就這樣被淹沒得一乾二淨。


  隨著歌聲,德國士兵的步伐也更加整齊,所有的士兵都昂著自己的頭顱,一個一個隨著步伐搖晃的M35鋼盔,沿著街道組成了一條鋼鐵的溪流。


  「咚!咚咚!」在外面如同山呼一樣的歌聲里,一所公寓的房門被人敲響。


  男主人忐忑的打開了房門,就看到了好幾名背著武器的黨衛軍士兵,正站在他們的門口。


  「先生!我們要徵用你們的陽台,請您配合!」一個能夠說流利英國的德國士兵,禮貌的開口說道。


  也不等男主人拒絕,這名德軍身後的士兵,就捧著疊放整齊的鮮紅的國旗,衝進了房間里。


  在女主人驚恐的目光中,在幾個孩子不知所措的眼神里,狂熱的黨衛軍士兵把身子探出了窗外,迎著微風展開了一面巨大的德國國旗。


  而在展開國旗的時候,屋子裡面的黨衛軍士兵們,同時也跟著狂熱的歌唱起來:「這個時期的英雄們掙扎著,現在贏得了勝利后,撒旦又開始謀划新的名單。」


  「你們不能扯下這面國旗,不然的話憲兵就會逮捕你們,把你們送到波蘭去。」那名會說英語的德國士兵,一邊用髒兮兮的皮靴踩著乾淨的地板,一邊點燃了一支香煙說道。


  「你是英國人?」聽出了德國士兵的口音,男主人壯著膽子開口問了一句。


  「我在英國出生,是德裔……37年回國的。」那名德軍笑著回答,並且遞給了男主人一支香煙。


  「之前我在牛津上學。」走出屋子的時候,年輕的德國士兵開口補充了這麼一句,就跟著自己的戰友們走下了木質的樓梯。


  「就像在他本身所構造的那樣,去喜愛生命中的時光!你不應該忘記我們,哦,那些華麗的夢境。」走廊裡面,還能夠清楚的聽到他們歌唱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些德國士兵唱著這樣的歌曲從街頭走過,英國平民們心底湧起的是自己再不是英國人的悲哀。


  他們的祖國戰敗了,他們的土地將要變成他國的領土。未來他們只能稱自己是德國人了,而這裡也將成為德國。


  德國……對於這裡的人來說,曾經是一個多麼遙遠的國度啊。那個曾經在上一次戰爭的時候耀武揚威的國家,依舊還是沒有能夠對英國造成什麼致命的威脅。


  可是,二十年後,德皇威廉二世沒有做到的事情,一個叫阿道夫?希特勒的男人做到了,這不得不讓人感慨。


  英國還能夠崛起么?國王陛下還能夠回來么?大家心裡都想著這樣讓人悲痛的問題,看著一隊接著一隊的德軍,從自己的面前走過。


  「那些靜靜看著下面的星星可以做我們的證人,當所有的弟兄沉默,覺得信錯了神。」街道上,一輛牽扯著火炮的歐寶閃電卡車呼嘯而過,上面的士兵坐在彈藥箱上歌唱者。


  穿著帥氣皮質大衣的德國摩托兵將自己的寶馬摩托停在路邊,透過風鏡觀察著街道上的每一個人。


  穿著黨衛軍將軍禮服的迪特里希,坐在自己的敞篷車內,在士兵和坦克的簇擁下,緩緩的開過了街道。


  知道自己的主官到來的德軍士兵唱的更加賣力了,雄壯的歌聲伴隨著皮靴撞擊地面的聲音,讓每一名德軍指揮官都心潮澎湃:「我們不想去打破那些曾經的話,並不是所有的男孩都同樣的成長……」


  深受感染的迪特里希也跟著哼唱起來,用手指頭敲打著敞篷汽車的車門上沿:「只想去傳揚和訴說那德意志帝國的美好。」


  一輛裝甲車帶著卡車停靠在泰晤士河南岸最高的政府建築物門前,然後體面的德軍軍官就跳下了卡車,走到了等候在門口的英軍軍官面前。


  站在對方的面前,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敬了一個標準的德意志舉手禮:「我代表德國正式接收這裡!」


  他的身後,裝甲車上的20毫米口徑的機炮陰森森的指著前方,卡車上已經跳下了許許多多的德國士兵。


  這些士兵在道路一旁開始列隊,有一名班長高喊的口令,整齊的德軍士兵在口令中站成了標準的一排。


  英國軍官站在那裡,眼裡似乎含著淚花,在他的身後,建築物上面那個高大的旗杆上,一面英國的米字旗正在被緩緩的降下。


  不遠處就是那條橫跨泰晤士河的橋樑,建於1894年的倫敦塔橋。


  它沒有毀於戰火,卻要在幾個小時之後,被一分為二,成為兩個國家同時擁有的橋樑了。


  看到那面屬於英國的旗幟緩緩的落下,這名英國軍官再也忍受不住,開始失聲哭泣起來。


  如果他可以自由的選擇,寧願戰死在之前的戰鬥中,也不願意活著看見這樣傷心的一幕。


  可惜的是,現實是沒有如果的。他還活著,而且必須完成上級交給他的任務……


  英國士兵和英國的平民都擁擠在大橋上,想要離開德國佔領區。德國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他們也不願意掌控超過他們預計的英國平民。


  畢竟他們也沒有多少糧食可以浪費——除了一些被元首指名道姓必須留下的人之外,德國並不嚴格限制佔領區的英國平民人身自由。


  當然,這樣的隨意,到3月9日就會結束。到那個時候,任何一個人想要過境,都是要經過嚴格的檢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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