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310:
全景承小小的心靈在感慨,自己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倪舒悅則拉著他俊雅端秀的父親,走到一旁竊竊竊私語,「小瑚那孩子這些年為你犧牲得太多,都怪你昨天把人家氣得直接在街上昏倒。人家沒名沒分的跟了你這麼多年,可不能再委屈她了。」
全霏予雙手緊握成拳,點著頭,聲音愜意的微笑道,「我明天就借著巨宇的商業記者會,向外界宣布她和小承的存在。」
「嗯嗯嗯。」倪舒悅笑著不迭點頭。
過了十二點,倪舒悅帶著收到眾多大人讚歎和禮物的全景承小公子回來。
她還沒來得及得意洋洋的向全霏予述說,那些平日老是暗諷她有兒子沒孫子的闊太太們,是怎麼被她當眾打臉的,全霏予已經迫不及待的抱起她昏昏欲睡的小孫子,飛快的跑出了家門償。
「困了就先睡一覺等到了目的地,爸爸再叫醒你。」全霏予輕啄漂亮小美男的美人尖一下,把他放在舒適寬敞的後車座上。
一路上,將車子開得不緊不慢的全霏予,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到了市郊的一間私人會所。
富麗堂皇的會所門口,早已站著昏昏欲睡的林恭言夫婦,祝凡之和丁慕瑤。
看到全霏予下車來,宋羨容直接一腳朝他踹去。
男人低笑如清蓮的躲開,接著就挨丁沐瑤破口大罵,「全老二,你找抽啊?自己一個半小時前就群發簡訊,要我們馬上過來老地方。結果你丫的人呢?現在才到!」
全霏予不高興的皺起劍眉,沖她低語,「輕點聲,別吵醒我兒子。」
「你兒子是寶,我們就活該半夜三更跑過來這裡吹冷風了?」丁沐瑤膽大脖子粗的直接去擰他的耳朵。
然後,細細回味他剛才的話,「你……兒子?」
她立馬就懵了,和其他人一樣目瞪口呆。風中凌亂。
「乖乖,予予妞兒,你真的喜當爹,接受前女友了?」宋羨容最先反應過來,壞笑的沖全霏予眨眨眼。
「不是,真的是我的兒子。」全霏予臉上的笑容更加深濃,不是以往顯露在外界的故作清灑,而是發自肺腑的透著歡欣。
他的話剛落,大驚小怪的丁沐瑤已經跑過去打開他的車子。
女人興緻勃勃的低下頭,去瞧睡得香甜的漂亮小人兒。
「靠你大爺的一聲不吭,蹦出個這麼大的兒子了!」丁沐瑤秀雅的小臉浮現羨慕妒忌恨。
「也不像有些人,同居幾年了,蛋都沒孵出過一隻。」宋羨容瞥著她,抱胸冷笑的指桑罵槐。
這話有理,丁沐瑤沒法反駁這個有兒有女的囂張女人,憋氣憋得小臉爆紅。
瞧見徐懷謙幸災樂禍的壞笑瞅自己,丁沐瑤惱火了,指著他懷中揉著迷離大眼、完全沒睡醒模樣的席希嗤笑,「喲喲!總好過某位先生,整天只知道跟某個有夫之婦取經,連自己女人的結婚證都還沒搞定。」
她是在諷刺宋羨容給徐懷謙出謀劃策追求席希,五年過去了,席希都還沒答應嫁給他。
「多嘴多舌的女人,給大爺閉嘴!」彎腰近車後座端詳小男孩的林恭言,和祝凡之不約而同的吼她們。
她們不甘示弱的還想嘟噥什麼,就見原本睡得香甜的全景承醒了。
孩一下子被這麼多雙陌生的眼睛,目光炯炯的圍觀著,全景承趕緊推開離自己最近的丁沐瑤,跑到車頭前的全霏予身邊,求助的眼神可憐巴巴的仰視他,「爸爸.……」
「乖乖,老林你沒瞧見予妞妞聽到這句爸爸,大餅臉都激動得紅透了。」宋羨容看似是在對丈夫竊竊私語,說出的聲音其實誰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容容,予的臉不大的,屬於男人中的瓜子臉。」席希一本正經的搖頭糾正她。
「沒情趣,還古板開不得玩笑。」難怪老徐都騙不到她嫁進門,宋羨容一臉鄙視的移開目光。
她轉而去瞅被全霏予抱著,好奇看著眾人的小男孩……
一頓徹夜狂歡,酒足飯飽,全霏予帶著幾分醉意的帶著兒子,由左融送回竹屋裡。
他醉眼朦朧的胡亂洗好了澡,就走回樓上的主卧。
清雅古樸的竹門邊,一身小熊維尼圖案睡衣的全景承,已經不知所措的等候他多時。
「兒子.……」情不自禁歡喜的溢出這一句稱呼,全霏予心情極其愉悅的低頭笑著問,「願意跟爸爸一起睡嗎?」
「嗯嗯。」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小孩子趕緊使勁點著頭。
關了燈。蓋好被子,全景承縮在溫熱的被窩裡,從黑暗中打量身前這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他開心的咧著嘴角。
男人似乎感染到了他的開心,低笑著開了口,「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爸爸,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問什麼,爸爸都回答嗎?」孩子驚喜交加的揚起俊圓桃花眼,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小聲問。
「嗯,都可以。」他的寶寶,心愛女人為他辛苦生育的好孩子,不管要什麼,他都會給予滿足。
全景承心裡其實藏了許多關於爸爸的話匣子,奈何媽媽不喜歡他提到,所以早熟的他這兩年一直憋著。
現在得到正主的准許,全景承當然要大問特問。例如他怎麼跟媽媽認識的,他為什麼拋棄媽媽,媽媽為什麼帶著他獨自生活在南方,這些全霏予都毫不隱瞞的給予了解答。
漫長的問答結束了,天也亮了,父子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困意。
他們相視著哈哈大笑,就直接起床了。
推開窗子。一陣清涼秋風,伴隨著沁人心脾的花香飄進屋內。
全霏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香陣陣的空氣,對腳下的小男孩溫柔笑語,「今天是個好日子,爸爸保證。」
巨宇今天有個媒體發布會,宣傳它自行研發的電子新產品,並由他們的掌門人全霏予親自演說。
他說得很簡短,在場「嚓嚓」開著鎂光燈的記者們也跟著照個不停。
「各位媒體朋友,今天的發布會除了宣傳虹忻數碼相機的多用功能,還有一件關於全某本人的私事。」全霏予的話鋒一轉,成功吸引可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所有鎂光燈,霎時間全部投放在他的身上。
男人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舉起產品展示台下的小男孩。笑容前所未有的爽朗恣狂,他大笑著宣布,「這個是我的孩子,他叫全景承,我五年前已經結婚。」
微微一頓,全霏予繼續笑,「至於孩子的媽媽,大家一定也很不陌生。她是我妹妹的閨蜜沈青瑚,我最愛的女人……」
電視牆上的大熒幕,此時正在現場直播北方巨富顧家小公子顧亦函的生日宴。
他的旁邊,站著米白色魚尾連衣裙的淡妝美人,這個全霏予口中的心愛女人。
她現在,正在對著現場直播的記者嬌笑輕語,「今天呢?是亦哥哥的30歲生日宴,也是我們倆訂婚的好日子。」
「啊?」這是顧亦函驚詫萬分的驚呼聲。
他和在場的賓客一樣,不由自主的目瞪口呆了。
而熒幕外,正在觀看這場生日宴直播的全霏予父子,包括所有人,全都張口結舌,半晌,都沒有人發出聲音。
太!太特么刺激了啊!今天發生的事!
巨宇的總裁剛在南方這邊的城市宣布新妻是誰,那邊他的小嬌妻早就離家出走,還跑到顧氏那邊,語出驚人的向外界聲稱,她今天跟顧亦函訂婚了。
看顧公子一副驚嚇到了極致的模樣,感覺完全不知道她說的什麼啊!但是也沒有拒絕她!有好戲看。
「全先生,你太太在沒離婚,還和你有了孩子的情況下,居然去跟人家訂婚了。這算不算是重婚呢?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一個女記者幸災樂禍的尖酸發問。
「怎麼看?去北方看。」男人俊雅竹容陣青陣白,咬牙切齒的扔下這麼一句氣話,他抱著傷心流淚的兒子跑出門外。
借了林恭言的飛機,全霏予就請求他家的駕駛員趕緊啟程。天黑的時候,他們父子倆就趕到了t市。
飛機直接在顧亦函舉行生日宴的酒店頂樓停下來,全景承趴緊緊摟住父親的脖子,極其難過的哽咽著,「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就跟當初她拋棄爸爸一樣,嗚嗚……他不要做單親家庭的孩子.……不要剛剛找到爸爸,轉眼媽媽又不見了.……
「她敢不要你!老子第一個揍她!」全霏予氣急敗壞的直接踹天台通往樓梯口的大門。
然後,他們坐著電梯停到了酒店中間的十樓。
出了電梯,全霏予剛要問走廊的客人,顧家的生日宴在哪層樓舉行,懷中的小人兒已經朝聽到喧鬧人聲的左邊大廳跑去。
孩子推開精緻透明的玻璃大門,就一下子看到他那被眾人簇擁拍馬屁的母親。
「沈小姐真漂亮,看著都不像二十五歲了,怎麼瞧都跟十八歲似的。」一個闊太太笑容虛偽的睜眼說瞎話。
「哪有?人家的樣子怎麼會跟年齡差得那麼多?」女人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闊太太誇她顯小的事實不假,但是說她漂亮?在場羨慕妒忌恨的女人們可不同意。
「沈小姐跟顧公子感情好好啊!到哪裡都形影不離。」一個打扮得比小姑娘還裝嫩的珠光寶氣老太太,獻媚的話也取悅到了青瑚。
「可不是嘛?我跟亦哥哥都認識快二十年了,不管什麼樣的人,都沒法分開和離間我們感情的。」青瑚志得意滿的仰著小腦袋賊笑。
那發自肺腑的開心大笑,根本不像是裝的。
而顧亦函,除了幫她擦拭嘴角的紅酒汁水,就是撫摸她的小腦袋給予寵溺的微笑。
恰好跑進來的全景承,見此情景,不由得哭了。
他的媽媽……真的不要他跟爸爸,重新投入顧叔叔的懷抱中了.……
全霏予目光如炬,大步流星的徑直朝那個傻笑不已的臭丫頭走去。
「全先生……」不少名人認識他,紛紛熱情的打著招呼。
他誰也不回應,一直怒氣沖沖的走到笑個不停的青瑚面前,聲音低輕,眼神殺人的咬牙切齒道,「女人,還不跟我回家?」
「老男人你誰啊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老娘又不認識你。」青瑚一下子氣急敗壞,掙不開緊緊抓著她小細胳膊的高大男人,她直接拿起手上的紅酒朝他潑去。
霎時間,紅艷艷的葡萄酒水汁,順著男人陰氣沉沉的清容留下來,彷彿他眼中含著滔天/怒火的赤紅之氣。
但是他還是壓抑住了怒氣,盡量放低聲音的哄著,「上次把你一個人碰扔在大街上,是我的不對。現在跟我回家好不好?回去了,隨便你打罵。別當著外人得面跟我慪氣,會嚇到孩子。」
「親愛的,我認識他嗎?」青瑚挽著顧亦函的大手,極其不解的笑著問。
「據說是你的老公。」顧亦函眼珠子一轉,嫌事不夠大的啄了下她的唇角。
「我的老公不是你嗎?我八歲時就答應嫁給你了。」哼!別以為她年紀不大,就隨便欺騙她,該記得的,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全景承被嚇到了,趕緊跑過來,拉著她的衣角可憐兮兮的軟聲輕語,「媽媽.……你是想我改名姓顧嗎?」
以往全景承說這個是殺手鐧,他只要搬出這套說辭,再過分的要求,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今天,這個臭女人明顯無動於衷。
哇!好漂亮好白嫩的小正太!青瑚一下子被這個流露著可憐模樣的小傢伙萌住,抱起他溫柔笑著搖頭糾正,「小朋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哦,我可還是黃花大閨女,沒結過婚,更不會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除了顧亦函,聽到這些話的賓客們,包括全霏予父子倆,都震驚住了。
巨宇早上的發布會,大多人都看過。
他們當時就好奇,這個全夫人離家出走來到顧公子身邊,跟他訂婚,他還不拒絕,這兩個人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