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258:朗堯,你別太過分
全世界叫得出名字的奢侈品免稅店,都設立在朗堯家的前後左右。
青瑚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逛過他家這塊兒。
倒不是她對這些不能當飯吃的天價衣物包包,而是發現朗堯雖然牽著她走,但是邪壞的眼神一直緊鎖她被收腰連衣裙包得曲線誘人的上身,她不想對上他的視線,只得東張西望藉此躲避。
清揚薄唇微彎,他低頭湊近她泛著一絲粉紅的耳垂,氣息淡香,沉朗嗓音微啞的吐出她臉紅心跳的壞氣話語,「整條街上,就屬你的胸最大.……」
少女頓時羞極,氣極。轉過身,使勁掙開他的手,卻被他使壞的一拉,帶入寬厚溫熱的男性胸膛中。
眉眼三分戲謔暗藏,彎唇的弧度又深濃一分,沉音灼灼,「說,是不是知道我喜歡波霸,故意長得這麼大的?償」
「朗堯,你別太過分!」手心手背急出熱汗,少女薄嫩的麗容染上羞恥的粉意,五月成熟的水蜜桃般,嬌艷欲滴,讓人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目不轉睛俯視她,少年的聲音帶了認真,半是妥協,半是懇求,「生了這個兔崽子,再給我懷個孩子吧……」
「我不要!」她憤怒抬眸,氣怒而顯得水光瀲灧,靈氣怡人。
「壞蛋,放開我二嬸。」
腳下冷不丁響起熟悉而懷念的稚嫩女童聲音,青瑚驚喜的低頭,「二妮。」
「二嬸,不要怕,二妮幫你趕走壞人!」孩子天真無邪的義氣話語一落,小粉拳不客氣的直往朗堯硬邦邦的精瘦肌肉腿上招呼。
「她不是你二嬸,我在家族排行7,你該叫她七嬸。」朗堯輕而易舉的推開,還不到自己大腿高度的小女娃。
「嗚嗚.……壞蛋欺負姐姐!也欺負我!」被推跌地上,林函妮雙手抹著眼淚哀怨控訴。
青瑚趕緊蹲下身,抱住她的小身板,面無表情的用最嚴肅的語氣說,「這位大哥哥說得沒錯,我真的不是你二嬸了。」
「嗚嗚!我不要!」頃刻間哭得驚天動地,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函妮不開心的嘟嚷,「爹地媽咪,叔叔嬸嬸們都好討厭!為什麼他們雖說你不是我的二嬸?連你也騙我,不跟你玩了!」
說到最後,完全是一副五歲小女孩的傲嬌表情。拍拍粉嫩可愛的小手,林函妮氣呼呼的站起身,又氣呼呼的走了。
青瑚看見幾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保鏢,趕緊跟上生悶氣獨自行走街頭的林函妮,她的心才終於安定了些許。剛剛鬆一口氣,
青瑚就被朗堯拉進最近的一個奢侈品免稅店,去挑選小寶寶的衣服。
新生的男女寶寶衣物,他都一口氣拿了幾十件,直把導購員開心得笑眯眯。
青瑚見他叫人包好,又去看小鞋子,終於忍不住問他,「買給誰?」
輕飄飄的瞥向她的平坦小腹一眼,少年默不作聲,又繼續選鞋子的樣式了。
「都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別這麼快就買,多浪費。」一下子刷卡就是一百多萬,青瑚覺得他這種鋪張浪費的土豪行為,實在是可恥。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連中意的姑娘都得不到,紅顏知己也沒了。買點東西安慰自己怎麼了?」朗堯朝她狠狠的瞪來一眼,她頓時氣悶的禁了聲。
倒是導購們一頭霧水,這個男孩子長得比女生還漂亮,出手還很闊綽,哪個妹紙這麼不識趣,連他都不願意接受?打擊得他買小孩子的衣服自己安慰自己呀?
樂盈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看著兒子大包小包的拎回寶寶的衣物,她怒極反笑,「又是男嬰兒衣服,又是小裙子的。臭小子,你還有完沒完?」
指著被她諷刺得臉色陣青陣白的青瑚,樂盈又低罵,「還打算讓她生幾個了?」
「生多少個,朗家難道養不起?」朗堯淡淡的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留下青瑚跟樂盈大眼瞪小眼。
「我倒真是小瞧你了,當初還跟小堯稱兄道弟的時候,就沒少來我家玩,敢情那時就看上朗家的錢了!之前裝得跟貞潔烈女似的,不願意待在我家。出了這個大門,倒是把堯小子撩到你家去了,孩子都幾個月!」
朗新戎剛巧午睡醒了,下樓就聽到妻子不客氣的教訓那個沉默低頭的氣怨女孩,頓時不悅的低斥,「老婆,你少說點。難得小堯開心,你就順著他的意,多跟人家小女生好好相處行不?」
「好好相處?」樂盈冷笑,氣得手指都顫抖了,指著青瑚,還沒來得及再說出冷嘲熱諷的話。
女孩輕描淡寫的輕輕開口了,「如果朗堯能讓我離開這裡,永遠不再纏著我,我倒是可以一輩子不踏進朗家的大門。」
「胡鬧!」朗新戎冷聲斥罵她,「都多大的人了,你婆婆不懂事,你也跟著無理取鬧?嫁過來了,就好好跟臭小子過日子,別凈想些什麼離開這兒的壞心思。孩子我們會給你照顧得很好,一點委屈都不會讓你受。」
「離開這兒?又想去哪裡?」朗堯放好東西,就下了樓,父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少年怒氣沖沖的跑進大廳正中央,搖晃著僵硬站在沙發旁邊的沉默少女。
「哼!」樂盈坐到沙發上,抱胸冷笑,「小子別大驚小怪了,她要是捨得走,放棄朗家的錢,會轉回去跟你,還讓你睡?」
聞言,青瑚憤怒的瞪向她。
朗堯臉色也不好,有些心虛的輕聲對母親責備道,「媽,以後終歸是一家人,對待嘰喳客氣點,別老是對她出言不遜。不然你們哪天打起來,我逼不得已幫她,你可別怪我不孝順。」
「好一個有了媳婦忘了娘!臭小子你.……」
樂盈氣得沖他抬起手,一巴掌還沒扇出去,朗新戎已經面色難看的制止住她,「阿盈,做人適可而止。你平日怎麼胡作非為我不管,但是人家快要嫁進來了,我不想朗家以後都是雞飛狗跳,終日不得安寧。」
「哼!我去看看蔓蔓。」樂盈優雅邁著修長*,語氣憋屈的出了大門,去前院看望她曬太陽的媳婦兒。
朗新戎朝兒子勾勾手指,等他坐下來,才語重心長的說,「你媽跟你老婆的性子都火爆。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遲早會打起來。到時候,你也不可能真的只幫一個人,傷了另一個的心。」
「嗯,爸,所以我真的很頭疼。」朗堯看一眼轉過身不看自己的不悅女孩,又收回視線,看向同樣很頭疼的父親。父子倆難得都沒轍,面面相覷的沉默著。
朗堯想了想,還是摟過女孩,極盡耐心的勸慰,「別跟媽一般見識,她那個人就是喜歡逞口舌之快。不管她說什麼,你不理她就行了。」
「那是你媽好嗎?她那麼討厭我,我幹嘛要遷就她?」青瑚火了,終於忍無可忍,沖他大吼。
朗堯原本就沒什麼好心情的俊容,頓時沉到了萬丈深淵。
他冷冷的勾起陰涼的薄唇,突然揪住她的衣領,動作非常不溫柔的拉著她走上二樓。
「小堯,有話好好說,別打老婆!要是弄傷了她的肚子怎麼辦?」朗新戎急了,立刻緊隨其後跑到主卧門口。
突然放開青瑚被他抓得皺巴巴幾乎要變形,少年緩緩轉過身,對父親皮笑肉不笑的輕聲道,「打她?怎麼會呢?我這麼愛她,哪裡捨得?」
說完,就閑庭信步般進了房間,反鎖上門。朗新戎頓時如釋重負,他知道兒子向來言出必行。
說不會打老婆,就肯定不會動那個女孩一根汗毛的。
隔去一切雜音的華麗厚門被反鎖,朗堯原本還應付父親的淡然臉色,頃刻間變得殺氣騰騰。
他目光兇狠的瞪著青瑚,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兇惡表情。
女孩頓時被嚇住,情不自禁的連連後退。
她退一步,少年就緊緊逼上上前一步,直把她逼得抵在主卧最裡邊的牆角。
少年漂亮如圓玉的雙眼皮淡淡的俯視著她,薄涼的俊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嗤笑意。
青瑚沒來由的心中一寒,她如臨大敵的仇視著他。
少年唇邊的笑容漸漸擴大,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說話的語調明明很輕柔,蜜得能滴出糖似的,但是話意卻嚇得她心驚膽戰。
「我親愛的嘰喳,我的好老婆。是不是我平常太縱容你了,讓你這麼無法無天,絲毫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真的以為我不敢弄死這個野種?」
他的笑容倏然消失,從褲袋裡摸出一包葯,「你這麼不聽話,這包葯我可每天都帶在身上呢。就怕哪天忍不住,親手把它塞進你說不出讓我開心的話的可愛小嘴裡。到時,你肚子一輕鬆,我的心也清凈了。你就吃了它,好不好?」
「不,阿堯,不要讓我吃打胎葯。別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女孩瞬間淚如泉湧,拚命搖著頭,沖他哭得撕心裂肺。
彷彿他已經變成十惡不赦的魔鬼,正在奪去她孩子的生命。
他不為所動,甚至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青瑚急了,顧不得什麼自尊,卑微的跪下來,朝他磕了一個頭,「阿堯,求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寶寶,他是無辜的。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孩子就是她的全部,那個都不要她了,她不能連兩人的骨肉都保不住。
「我也想答應你啊,可是你這麼不聽話,一點也不乖。」朗堯形狀姣美的完美長指優雅的捏著那包葯,目光溫柔的突然低視著她,說得好似含著無盡的無奈
。朗堯一向目空一切,他肯回答自己,那就是還有商量的餘地。
青瑚原本灰沉沉的紅腫淚眼,頓時浮起希望的光彩。那雙清氣靈凈的杏瞳,透露出的久違光彩,像是傍晚天空中那朵最美麗的夕陽,絢麗得晃了朗堯的眼,迷亂了他的心。
他嘆了口氣,大手伸向她哭得紅彤彤的圓嫩小臉,動作輕柔而虔誠,像是在撫摸上帝精心打造的一樣獨一無二的完美藝術品。
她渾身一凜,卻沒有躲開,連一絲反抗的神色都不敢表露,只是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心裡卻在淌血。
多麼可悲,自己居然也有要對人低聲下氣的一天。
「真乖,要早這樣不就好了?」少年愛撫她臉蛋的溫熱大手收回來,那包葯也收回他的褲袋裡。
他笑意舒緩的淺淺道,「去跟媽端茶倒水,然後再認個錯吧。」
女孩原本就圓滾滾的葡萄大眼,頓時因為難以置信而睜得銅鈴一般。
「怎麼了?這點要求都不願意?」朗堯一手勾起她淚痕斑駁的下巴,一手又從褲袋中掏出那包葯,目光溫柔語氣平緩的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想嘗嘗這葯的味道了。聽醫生說,很甜的。一包下去,肚子里的玩意兒,也就甜甜的毫無痛楚的就滑出來了。」
「不!」青瑚圓睜著紅彤彤的大眼,吼叫著推開他,頭也不抬的跑了出去。
……
百花齊放的前院里,甄蔓聽著樂盈跟自己聊身邊人的家常事。
她不時點頭,手機則摘著一朵又一朵的牡丹花,以泄妒忌朗堯對沈家私生女那麼好的怒氣。
「好端端,幹嘛買牡丹花回來種?還一種就是幾百坪,錢多沒處燒啊?」她惡狠狠的碎成一片一片的花瓣全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沉積心中多日的憂鬱之氣才算消除了些許。
「行了,小祖宗。適可而止。別把這些花都扒沒了這可是小堯叫人特意為那個姓沈的種的,她喜歡牡丹花。」
「媽,你看阿堯。為了她,都怎麼對你們的?也都怎麼報復我的?」居然能不顧青梅竹馬多年的情意,親自設計把她送上他大哥的床!
「唉!咱們都先忍忍等小堯對她厭倦了,不護著她了,咱們再好好跟她算這一筆筆爛賬。」樂盈頭也很疼,只得把話題岔開。
甄蔓卻不依不饒,握著粉拳憤憤不平的低吼,「怎麼可能會厭倦?真正喜歡一個人,每天都盯著他,也不會嫌累。你看阿堯從小到大都不理我,我不也照舊對他愛得死去活來。」
樂盈最怕聽到她說這些,當即沉下了傾國傾城的美顏,不悅的斥責她,「別再說這種話,蔓蔓。你都嫁給小逍了,以後跟你好好過日子的是他,別總是對他太偏心。小堯,你想都不要再想了。」
女孩頓時傷心的捂著嬌俏麗容,嗚嗚咽咽的淚奔進屋。青瑚正巧從裡邊走出,兩人擦肩而過。
樂盈看著她端著溫度適中的極品大紅袍,步伐不快不慢的向自己走來。
樂盈頓時轉頭,下意識的東張西望,嘴裡則沒好氣的哼唧,「這裡除了我,可沒有第二個外人。」
「媽,以前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請您原諒。」
朗堯剛跑出來,就看到嬌小秀致的少女,端著茶杯給自己母親下跪。他原本緊皺的劍眉一下子舒展開來。
樂盈卻是嚇得一下子從貴妃椅上跳起來,她感覺驚世駭俗極了,陰陽怪氣的嚷嚷著諷刺,「喲!我可受不起,怕被雷劈死。」
面無表情下跪的女孩,又清清淡淡的開了口,「過去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再頂撞您。」
說出這麼低聲下氣的低賤求饒之話,並沒有花去青瑚多大力氣。
她只是覺得心好累,還不至於什麼屈辱都承受不了。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為了孩子,她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做不來?
樂盈因為她卑賤討好的話,再次驚得美眸圓瞪,桃花一般的美麗唇瓣,怎麼也合攏不了,眼神卻透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嘲弄笑意,並不去接她手中那杯茶。
怪異的氣氛,在空氣中緩緩擴散。樂盈雙手抱胸,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冷漠姿態。
女孩即使雙手因為抬高多時,酸漲都有了麻意,依舊面無表情。
「媽,茶給你倒了,她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朗堯很滿意未來妻子被調教得乖順,卻惱怒起母親的刻意刁難。
「行了,阿盈,孩子都放下身段,有意跟你和解了,至於跟個晚輩過不去嗎?」朗新戎早就從樓上的落地窗陽台,看到這邊的動靜。
他跑過來,就一手奪過女孩手中的茶杯,不怎麼高興的塞到妻子的手中。
「哼!」樂盈一聲冷哼,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還要找青瑚的茶,端起茶杯,姿態優雅的淺抿了幾口。
「好了,沒事了,媽原諒你了。」朗堯拉起心裡委屈無處發的沉悶女孩,嘴角浮現一抹輕笑,蹲下身給她揉膝蓋頭,「腿麻了吧?我給你揉揉。」
樂盈喝了點茶,就將杯子擱置在一旁的圓桌上。
她笑裡藏刀的走過來,還沒來得及說出刁難的話,朗新戎已經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往大廳里快步走去,「回去,別來妨礙孩子們聊天。」
「好啊,老公。」女人刻意嗲聲嗲氣的回答,朗新戎父子頓時惡寒得身子一抖,她已笑意得體的沖青瑚溫語道,「家裡的地板好臟哦,小堯的乖媳婦兒,你不打算給打掃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