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256:

  樂盈原本想著兒子娶個良家婦女回來,是誰都無所謂了。


  但是真看見他牽著那個由始至終,都沒給過自己夫妻倆好眼色的沈家私生女,她又不高興了。


  更氣人的是,丈夫居然破罐子破摔的同意他們的婚事,她!要!抓!狂!了!


  「不行,朗家的兒媳婦絕對不能是她!」樂盈大受打擊的嚎叫,瞬間撲過去跟兒子扭打成一團。


  「媽,你講點理好不好?」朗堯蓬頭垢面的從家門外的草坪爬起來,俊容有些扭曲,「現在是我娶老婆,又不是你娶,我找自己喜歡的人怎麼了?」


  見一直抗拒這兒想逃走的心愛姑娘,一聲不吭的又要付諸行動償。


  他惱火了,直接把人扛到肩膀上,怒火衝天的大步走進大廳。


  「反了反了,做兒子的居然為個沒教養的野丫頭,三番五次頂撞老娘!」樂盈以往的優雅素養盡失,呼吸急促的叉著細柳般的腰肢咆哮。


  「你少廢話點,惹急了,兒子孫子都兩空。」朗新戎不高興的朝妻子瞪來一眼。


  她吶吶的住了嘴,「老公,她不會……真的有了小堯的骨肉了吧?」


  「哼!」朗新戎將剛才從兒子褲袋裡掉落的孕檢報告單,一下子扔到臉色陣白陣青的憋屈妻子面前。


  「一下子兩個兒子都有了小孩,便宜你了。」活了半輩子,他看著兒子久違的開心笑容,一向固執己見的心,就在此刻豁然開朗,想通了。


  錢財真的只是身外物,他家夠有錢的了,娶個窮家女又怎樣?


  何況那女孩為人也不是那麼不堪,自強不息,勤儉懂事。她要是能管得了小堯這匹自小就不受管束的脫韁野馬,未嘗不是好事。
……

  朗堯扛著始終不言不語,也不掙扎,只是眼淚不斷以示對這裡抗拒的女孩上了樓,進了自己的卧室,怒火攻心的他,幾乎要把她直接丟到kingsize的淺卡其色大床上。


  但看見她雙手一直緊捂肚子,他嘆了口氣,改為輕輕的把她放下。


  「懷多久了?」強壓著心中的妒火,少年問得面無表情。


  「半個多月.……」女孩淚眼朦朧的從床上爬起來,「阿堯,我想回家。」


  朗堯立即又火了,雙目通紅,沖她大吼,「回什麼家?這裡不就是你的家?」


  幾乎是用拖的,朗堯把她拉出主卧,按下指紋鎖,就猛力踹開對面客房的門。


  橘粉色的圓形房門,淺杏色的牆壁,屋內的擺設物件,款式盡顯少女情懷的柔和之美。傢具電器布置的所有顏色,都是她喜歡的清淺暖色系。


  房間里一塵不染,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擾。牆壁上貼滿了她喜歡的古天樂、張智霖、黃海冰,三個男星的海報。


  吊燈壁燈的形狀,也是她最中意的牡丹花。


  「布置這房間,我一個人花了大半個月。除了你,還沒有哪只母蒼蠅能進來過,我媽要看一眼都不行。」


  女孩心情複雜的迴避,朗堯不知是迷戀還是受傷的熾熱目光,轉過身,就看到主卧門口的垃圾桶里,一隻用過的安全/套。


  想起校里校外女生說起他在床上的勇猛,青瑚頓時皺起眉頭。


  「覺得我噁心?套裡邊是牛奶,我碰都沒有碰過她們。我現在還是黃花大閨男,你信不信?」朗堯直勾勾的盯著她由白轉紅的複雜清容,眼神有了一絲悲哀,「我是想過就這麼不管你,愛玩誰玩誰。可是真要到了做的最後一刻,我覺得她們好臟。」


  那些女孩的臉,總是不由自主的跟她重合。那些只貪圖他的樣貌,愛慕虛榮的低賤貨色,給點錢,叫做什麼做什麼,沒意思。


  只要想起她每日每夜在全霏予身下躺著,怎樣取悅那個男人,他就像是被潑了冷水,什麼性致都提不起來了。


  那些女孩怎麼自欺欺人的說自己跟他做了,再說得繪聲繪色,所有人都誤會了他,他也不生氣。


  尤其是看見家人因此不敢再逼他,跟對家族有經濟幫助的大家閨秀交往,他乾脆任由這些誤會漸漸擴大哪怕讓他聲名狼藉.

  「可是我不愛你。」少女平複復雜的心緒,看向朗堯的眼神平靜中帶著同病相憐的憐惜。


  「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只要你嫁給我,讓我天天看著你就足夠了。」朗堯猛然圈緊她的右手腕,說得毫不在意。


  「阿堯,強扭的瓜不甜。」她知道自己被拋棄時,也想過去質問那男人,爭上一爭。


  但是看見林恭言夫婦郎情妾意的恩愛模式,她突然間就想通了。


  愛一個人,真的只是想他幸福開心。


  「但至少他媽的解渴,老子睜眼閉眼腦海里都是你的模樣,快要瘋了你懂不懂?」朗堯徹底憤怒了,搖著她的肩膀咆哮,「你輟學又沒工作,還未婚有孕,不待在我這兒,你想去哪裡?你敢走出朗家大門一步試試?看我會不會立馬弄死你肚子里的野種!」


  「他/她不是野種!那是我的孩子!」青瑚也火了,索性房門早就被他反鎖上,隔音效果也不錯,她任由自己龜縮多時的真性子盡數爆發。


  「哼!」朗堯冷笑,「一個不被父親認可,生下來只能是黑戶的可憐蟲,比野種都不如!」


  「你閉嘴!」女孩氣得什麼理智都消失,抬起憤憤的青蔥小手,就要揮向他冷硬無情的俊臉。


  他毫不費力的擒住她,惡狠狠的咬牙切齒,「聽點話,我現在沒什麼耐心哄你。惹急了我,我真的弄死這個孩子!」


  這些日子以來,已經被她弄得暴躁脾氣更上幾層樓的戾氣少年,早就失去了以往對她的極致耐心和卑微。


  「你根本就不愛我,愛一個人是不會時刻相逼,威脅她的。」


  「閉嘴!別凈說讓我不高興的話!我以前就是太縱容你,你才一點也不把我放在眼裡!既然你吃軟不吃硬,那我也不用太孫子!」


  怒到極致,女孩反而凄涼傷感的笑了起來,「你只是執著於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得不到,所以想不擇手段的佔為己有而已。你那不是愛,是自尊心放不下在作怪。」


  「老子懶得跟你廢話,想要什麼我自己會不知道?」朗堯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為你的事奔波了一天,餓死了,跟我下去吃飯。」


  早在下午去她家找她時,朗堯就看見全霏予把車停在附近。


  他故意讓全霏予聽到自己假裝跟人打電話,讓那男人透過自己的口,得知沈青瑚這個傻妞有了身孕。


  全霏予以為孩子是自己的,當然會跟著朗堯去一探究竟。


  於是就有了醫院裡,她的半月身孕變成三個月的事。讓情敵一擊致命,朗堯很滿意。


  林恭言先前送青瑚去醫院時,給她檢查身子的是朗堯同學的哥哥。那個善良醫生一直知道朗堯喜歡這女孩,也經由他的口中,曉得她被拋棄了。


  於是冒著被醫院開除的危險,給她的孕檢報告做了手腳。


  被朗堯強硬的牽下樓,青瑚看著面無表情的樂盈,眼眶通紅瞪視自己的甄蔓,就覺得倒足了胃口,根本吃不下一口飯。


  菜已經重新做了,清淡但很有營養,適合大多數孕婦進食。


  但是待在這種尷尬環境,對面一雙全程仇視的眼睛緊盯著自己,她筷子都不想碰。


  「小瑚啊,這些菜我跟花姨、草嬸一起做的時候,還特意上網查了資料哦,對你身子很有益的啊。」樹伯自來熟的招呼著少爺的愛人,笑容可掬的勸她動筷。


  少爺自小被他們三個為老不尊的寵到大,好不容易帶了喜歡的姑娘回來,還要結婚了,應該愛屋及烏,對她像親閨女一般疼愛才行。


  「謝謝,我還不餓。」女孩強顏歡笑的吶吶道。


  「你不吃,那我也餓肚子算了。」朗堯板起臉,冷冷的道。


  「一定是咱們做的香味不夠,都誘惑不到咱們的小祖宗嘍。」樹伯找眯一雙單眼皮小眼,對啼笑皆非的花姨和草嬸說。


  「那我們也有錯哦,也不吃了啊。」兩個長輩心有靈犀的放下碗筷,跟她們家少爺站在同一戰場上。


  三個年輕時曾為剪草、種花、砍樹的男女,在朗新戎還落魄的當年,幫過他大忙,就被請進朗家,只乾洗衣做飯,照顧兩位少爺的簡單工作,早已像一家人般其樂融融。


  這些事朗堯告訴過青瑚,她怎麼好意思讓這三個好意的長輩,跟著自己餓肚子?


  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重新做回餐桌。


  「這樣就對了嘛,來來來,多吃點,別委屈了肚子里的小寶寶哦。」面前的瓷碗瞬間堆滿了小山似的美味菜肴,想起孩子,青瑚一口不敢浪費的全解決了。


  「渴不渴?喝點湯。」朗堯心情總算好了點,還給她盛了一勺湯水。


  嫁進來朗家這麼多天,都沒有被人這麼眾星拱月的對待過。


  只因為自己不是朗堯喜歡的人,甄蔓一時心裡不平衡,小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出來。


  「又哭!你想把孩子哭沒了,還是自己哭死?」朗堯沒好氣的哼唧。


  「不許對大嫂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樂盈氣得給了兒子一巴掌。


  「是,我以後一定好好尊敬咱們家的大嫂。」朗堯冷嘲熱諷的微彎薄唇,然後牽起身旁吃飽喝足的嬌小女孩,「走,上樓看電視打發時間去。」


  甄蔓面色慘白,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


  看著心愛之人跟別人出雙入對,自己卻丈夫不疼,爹娘不愛,她好難過.……

  二樓,朗堯的卧室里。心情不好,青瑚感覺看什麼都沒勁兒。


  尤其身邊有個讓她渾身不自在的冷硬少年一直瞅著,她更加如坐針氈了。


  於是霍然起身,「我困了。」


  「那去床上躺一下,晚點起來了再洗澡。」朗堯眼睛依舊盯著電視屏幕,抓著遙控器的大手一指左側裡邊的大床。


  「樓下也有電視,你下去看行不行?」青瑚無所適從的懇求,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啪」的一聲,遙控器被摔到地上。


  接觸到他投來的陰冷目光,青瑚頓時如臨大敵般,慌得一直往後退,就倒在了他的床上。


  少年轉頭看向她,緩緩的站起身,朝急欲起身逃離的她三步並做一步的快速走來。


  三兩下把她剛直起的身子重新砸下,少年溫熱卻不帶著一絲溫柔的大手,緊緊捏住她圓翹的可愛下巴。接著,又轉為輕輕的摩挲,說出的話卻冷嗤至極。


  「怕什麼?怕我吃了你?還是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至於這麼飢不擇食。你懷著孕,我也下得了手?我說過,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上,我絕對也會好好待他。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視為己出。但是.……」


  少年的眼神突然變得惡狠狠,好似地獄來的修羅鬼煞一般寒氣滲人,「前提是你不能再去找姓全的,也不許拒絕跟我結婚。對象是你,喜當爹我也無所謂。是女兒,我就從小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吃穿用度,一般人家都買不起,我也不會吝嗇。等她結婚了,我一定會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


  「要是男孩子呢?」青瑚沮喪著比哭還難看的愁容,問出一直忐忑不安的自己話。


  「兒子?」薄得不含一絲多情之氣的俊唇,淡淡然輕飄飄的吐出讓她臉色不好的字眼,「那他就跟我姓,長大了結婚生子,我也不會阻攔他。」


  青瑚鬆了一口氣,下一個憂慮又讓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可他終究不是你的孩子啊!」


  「哼!所以你最好祈禱老天爺,不要讓他長得像全霏予。只要想到父子重逢的所謂感人場景,我就恨不得捏死他!」


  「你不能弄我的孩子!」青瑚瞬間驚恐,捂住自己的肚子沖他恨恨的歇斯底里。


  「所以,這都要看你表現了。」朗堯抱胸冷哼,重新坐回門邊的沙發上看電視。


  青瑚仍舊不敢鬆開捂著肚子的雙手,生怕一個不注意,朗堯真的會撲過來弄掉孩子。


  朗堯看過電視又去洗了澡,根本沒打算再理自己。青瑚的緊繃的精神終於鬆懈了下來。


  幾天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她真的感覺好睏。眼皮子漸漸拉低,她昏昏沉沉的躺回了床上。


  床單枕頭都有朗堯的味道,清冷如正月的梅花,淡香怡人十分好聞。那香氣也像足了他的為人,清寒高傲,與世無爭。
……

  青瑚睡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身旁。孩子!

  想起朗堯威脅的她,趕緊醒過來,真的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清傲俊臉。


  少年溫熱的大手離開她平坦的小腹,改去摸她的圓嫩小臉。


  接著又輕輕摩挲著嚇得一眨不眨的清靈水瞳,撫著羽毛似的濃密睫毛,每一處五官都不算無與倫比,組合到一起卻意外的順他的眼,入他的心,亂了他的全部神智。


  「你比以前更瘦了。」少年低低沉沉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話,卻讓青瑚瞬間紅了眼眶,酸了喉嚨。


  「我是不是很傻?」她任由眼淚流個不停,嗚嗚咽咽的自嘲一笑。


  「我也很笨,所以我們兩就一起狼狽為奸吧,別去活該別人了。」朗堯也苦笑,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在挖苦自己的固執。


  「我配不上你啊,我有孩子。」她自愧不如,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所以,你也只能待在我身邊了。除了我,還有誰對你這麼好?為人本性讓你這麼熟悉?」


  「可是.……可是……」女孩被他如往常的溫柔語調弄得不知所措,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可是」出個所以然。


  等得耐心消散,朗堯呼吸變得急促。灼熱的深目緊緊盯著她,伸出一隻手指擋在她的唇上,啞聲道,「噓,別說話,不要打擾了這麼好的氣氛。」


  「打擾什麼?」青瑚呆愣愣的剛問完,就見他一雙俊俏的大手,突然附在她的上身。


  女孩頓時渾身冰涼,一下子來了脾氣,大力的推開他,仇人般的敵視著,「朗堯!你幹什麼?你把我當什麼?」


  她憤恨不已抬起顫巍巍的右手,飽受屈辱的怒吼控訴。


  「我把你當什麼?你自己不知道?」朗堯突然換了一副淡漠的神情,冷冷的直起身,抱胸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你都被人玩剩了,我都不介意,你還不知好歹,想跑到哪兒去?去了外面,你還能找到比我對你更好,一點也不嫌棄你的男人?你現在連清高的資本都沒有,」


  少年冷沉的話語,字字如刀,寒涼入骨的剮在她的身心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青瑚說得低輕輕,面無表情,卻沒有了一絲溫意。


  「除了我,誰還會理你?我都不管你,你哪天怎麼死在街頭的,都不知道!」朗堯嗤哼的斜扯唇角,瞪向她的眼神極盡挖苦。


  「我怎麼死,也不關你的事。」說得有多平靜,青瑚的心就有多傷。


  卻依然倔強的抬起頭,驕傲如一隻鬥氣昂然的小母雞,目不轉睛直視著他。


  「好,不關的事。不關我的事!」少年怒極反笑,說到最後就是吼的,連拽帶拉的推搡著她,把她趕出朗家大門。


  少年冷冰冰的低斥,「想死?我成全你。老子以後都不會再管你的死活!」


  吼完就看也不看她一眼,帶著巨大怒氣的關了大門。


  「哎哎,少爺這是怎麼了?」樹伯聞聲,趕緊從廚房裡跑出來。


  花姨在客廳拖地,此刻看見去而復返的少爺,身邊沒了那個下午剛領進門的門,頓時也扔下了拖把,焦急的跑向他,「老爺不是說你們快要結婚了嗎?怎麼把未來少奶奶往外趕?」


  剛才只當他們小孩子在鬧彆扭,哪知少爺居然把人趕走了。


  「她愛去哪兒是她自己的事,別來煩我!」少年冷淡如冰的板著一張俊容,大步流星的上了二樓。


  兩個長輩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嘿嘿一笑,都擅離職守的跑出朗家大門了。
……

  巨宇大廈。


  巨宇全體員工算是深有體會了,他們的傲嬌總裁心情好,喜歡愚弄人;心情不好,也不會讓人身心愉悅。


  從他訂婚到現在才幾天啊?所有人已經被逼著陪他,二十四小時不離公司的加班受煎熬了。


  「大家辛苦了,最近臨近中秋節和國慶節,業務繁忙。大家撐過這幾天,就能放長假了。」盛渺渺帶著幾個扛著大桶的保姆,邊給各部門送去甜品,邊安慰他們。


  「沒事,全總能按著都不回家,我們也可以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眾員工接過美味可口的甜品,打著哈哈敷衍一笑。


  左融也笑,笑得蜜汁感人。


  全總這兩天晚上當然有回去過,但是時間不短,就在半夜到凌晨的三個小時內。他這麼做,當然有自己的如意算盤,不然處心積慮的娶回盛渺渺,又狠下心趕走夫人幹什麼?

  走進僅有全霏予一人的頂層辦公室,左融問躺在沙發上補眠的頹喪男人,「怎麼樣?今天有收穫嗎?」


  全霏予眼睛也不睜開,搖搖頭,話裡有話的淡淡答道,「麻雀的翅膀還沒露出來,不急,她想抓蟲子,總要張開翅膀去找獵物。


  「希望這隻沉得住死的麻雀不要等太久,不然我家的老鷹可等不及了。」


  「等得及,老鷹捉一群小雞都熬得過來。區區一隻小麻雀算什麼?」全霏予的答話也跟奇怪外人聽不出什麼,左融卻心知肚明。


  屋子裡突然一陣沉默,心思沉重的兩個男人,此刻卻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良久,左融想起一件不吐不快的事。他猶豫不決的看了看全霏予,還是決定托盤而出。


  「牡丹花被撿回去的花農丟出來。」


  聞言,全霏予猛然睜開眼,心,似乎痛得更厲害了,他緊緊捂住心臟的位置。


  深深呼吸了一下,卻是一言不發,又重新躺了下去,閉起了雙眼。


  左融是有些驚訝的,他居然是這個反應。


  左融剛才開車來時,見到夫人失魂落魄的漫步街頭,樣子看起來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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