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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不認你這嫂子

  第616章 不認你這嫂子


    回到千秋殿裏。


    春桃兩小丫頭見到她回來後,自是歡喜無比,若非有赫連織羅在,怕是又要在她跟前嘀咕個半天。


    薑九歌先去簡單梳洗了一下便出來了,沒有讓赫連織羅等候太久。


    兩個小丫頭上了些糕餅酒水後,薑九歌便讓她們暫且退下。


    “我走後宮內上下可還好?”薑九歌給她斟了一杯酒。


    赫連織羅謝過後,笑道:“這你可問錯人了,我非官家又不是後宮中人,哪知宮裏情況啊。”


    是嗎?薑九歌眉梢一挑,與她碰杯,飲下一口後,又問:“天機院呢?星技陣圖可有進展?”


    說起這個,赫連織羅臉上的笑容反還發自內心了一些。


    “進展不小,正好你回來了,幾時抽空去瞧瞧。”


    “好,我在西衝也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呢。”


    又閑聊了幾句與星技陣圖有關的事兒,殿內不知怎麽又沉默了下去,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赫連織羅也有些心不在焉,薑九歌打量著她,沒有再繞彎子:“先前我見你被攔在禦書房外,該不會是和葡萄吵架了吧?”


    赫連織羅低下頭,沉默了起來。


    “我本以為這次回來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嫂子了,結果你們鬧這一出。”薑九歌笑了笑,“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若是葡萄那家夥犯的錯,我替你收拾他去。”


    “不怪陛下,錯在我身上。”


    “哦?你給他戴綠帽子了?”


    原本挺沉重的氛圍,被她這句打岔弄得變了味。


    赫連織羅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還是這麽沒個正經,這兄妹倆在某些方麵真是一個樣兒!

    “他……向我求婚,我拒絕了。”


    薑九歌一口酒噴了出來,古怪的盯著她,“拒絕了?你看不上我家葡萄了?”


    “陛下英明神武……”


    “說真話,我親哥什麽樣子我清楚,英明神武和他不沾邊,詭計多端還差不多。”


    赫連織羅扯了扯嘴角,也不再和她玩虛頭巴腦那一套,開口道:“他是白帝,世間哪個女子不願嫁給他?我心悅於他,也想做東靈的皇後。”


    薑九歌聞言笑了。


    她欣賞赫連織羅的一點就在於,這個女人從不會掩蓋自己的野心。


    赫連織羅喜歡強者,喜歡權力,她自身從不掩飾這一點。從某一點來說她和風君白是同一種人,兩人都有野心,都極聰明,所以才會惺惺相惜,愛上對方吧。


    “所以呢?為何機會擺在眼前你卻要放棄?”


    赫連織羅皺了皺眉,似在猶豫要不要如實回答這個問題。


    薑九歌看出她的為難,忽然想到了一點。


    “難道是因為赫連國公?”


    像是被戳破了心事,赫連織羅心裏的鬱積著的那口氣泄了下去。


    她沒有再遮掩,點了點頭,但卻沒有過多解釋,隻道:“我若是成為他的皇後,隻會危及他的江山。”


    薑九歌大約明白她的因何顧忌了。


    赫連國公與西衝渣皇有著共同的一點,兩人都愛上了一個女人,並且願意為了這個女人肝腦塗地。


    赫連織羅與赫連晉從某種意義來說,與白歸瀾兄妹是一樣的情形。


    隻是赫連織羅是個腦子清醒,有主見的,一直試圖從那個亂局裏跳出來,不願作為棋子。


    薑九歌沉吟了會兒,道:“厲寒衣此番沒有與我們一起回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赫連織羅搖了搖頭,她今兒跟著過來,也是想追問厲寒衣的下落。她是勸不動自己那父親的,唯有厲寒衣的話,他能聽進去些。


    “他回蓬萊了。”


    “他竟然回去了?”赫連織羅有些驚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此話是從薑九歌口中說出來的,瞳孔猛地一震,“你都知道了。”


    “嗯。”薑九歌點了點頭,道:“厲寒衣都告訴我了,他的母親就是蓬萊山主吧。”


    赫連織羅苦笑,“他對你倒是毫無保留。”


    為了知道這個秘密,這二十幾年來她用盡各種手段,才曉得一二罷了。


    赫連織羅長長歎了口氣,道:“我不清楚你對那位山主有多少了解,但她在蠱惑人心的方麵的確有著非凡的能力。我父親就如著了魔一般,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我印象裏這幾年赫連國公一直賦閑在家,厲寒衣也說過,斷絕了他與那邊的聯係。”薑九歌皺了皺眉,道:“可是我們離開東靈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赫連織羅點了點頭,道:“那位山主派人來了東西向我父親傳話,慫恿他將我嫁於陛下,以便探聽東靈的機密。最好我能將風君白迷的神魂顛倒,讓他任由我擺布。”


    薑九歌聞言不由冷笑了起來,這一出戲碼,倒是夠眼熟的啊。


    “你會甘願為她做事?”


    “怎麽可能。”赫連織羅冷笑不已,毫不掩蓋臉上的厭惡與恨意,她的母親含怨而死,那個國公府,對她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家,而是一個牢籠。


    她那位父親,也從未將她當作是女兒過。


    他唯一承認的,隻有厲寒衣這個兒子罷了。


    “那不就對了,你既不可能背叛葡萄,又何必為這種事拒絕她。”


    “你是真不明白嗎?”赫連織羅皺緊眉,她不信薑九歌想不到更深的層麵,“我若為皇後,我父親為國丈,縱使我有意阻攔他入朝,也架不住會有蒼蠅主動找上門為了巴結討好,而為他所用。”


    “你所想的這些,可曾與葡萄說過?”


    赫連織羅抿唇不語。


    薑九歌看她這樣子,就知道這女人鐵定是自個兒默默承受著。


    也是,在國公府那樣的環境下,她都能活出一片天,且與厲寒衣爭長短不落下風。母親早亡,還要照顧赫連晉那個不省心的弟弟,再苦再累也隻能打落門牙和血吞,早已習慣了什麽都自我解決自我消化。


    譬如這件事,她分明是處處在為風君白著想,可她卻什麽都不說。


    “我一直覺得女人要自強這一點沒有錯,可是你知道嗎,對男女來說,女人有多堅強就意味著那個男人有多懦弱。一個懦弱的男人拿來有什麽用?”薑九歌笑道:“我家葡萄脾氣雖臭了點,但從來不是個懦弱沒有擔當的男人。你應該學著相信他,有些事,未必非得你一個人麵對。”


    赫連織羅怔怔的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薑九歌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


    “我認識的赫連織羅可是個瀟灑帥氣至極的女人,你若是也成了世間那些胭脂俗粉,可別怪我不認你這嫂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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