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你是老娘肚子裏的蛔蟲
第496章 你是老娘肚子裏的蛔蟲
紛繁冗雜的一夜漸漸過去。
有人酣然如睡,有人輾轉反側,有人徹夜未眠。
魏家一口子雖幹了烏龍蠢事,但白歸瀾還是做主將他們給帶上了,說等到回了王都天盛再行處置。
至於殷劍那群人嘛,反正薑九歌早上醒來後就沒再見到過,想來夢魘之森裏的星獸肯定愉快的飽餐一頓。
小滾滾也跟著薑九歌一起上路,不過對於它的來曆,薑九歌還是傳令下去讓自己這邊的人守口如瓶,而白歸瀾那邊也下了同樣的命令,至於對方的人馬做不做得到,薑九歌抱著姑且聽一聽的心態。
這個年頭萬族出現的越發頻繁,相對來說,一個上古凶獸的問世引發的軒然大波會小很多,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人會眼紅?
縱使沒有了契靈之術,但星獸與上古大凶的存在對人族來說照舊有很多好處……
薑九歌從來不怕事兒,但麻煩能省就省,所以還是叮囑了小滾滾,在這路上還好,等到了人多的地方還是不要開口說話。
之後的路上顯得順暢無比,第五日的時候,眾人就穿過了夢魘之森,看到了西衝國境線。
白歸瀾這一次回朝算是一個給他父皇的‘驚喜’,不過薑九歌也就聽聽笑笑。她是真有點懷疑這一次的交易能否順利進行,起初她還以為西衝的帝王是個英明有腦子的,如果戀愛腦也算腦的話……
排除這點外,白歸瀾很明顯在朝中還有個政敵三皇子。
這兄弟倆既是唱對台戲的,那對方肯定不會讓白歸瀾如願以償。
隻是薑九歌並沒說破,是騾子是馬,等到了天盛便就知道了。
這一路上他們幹脆就混在魏家商行裏,以此作為身份掩飾朝天盛王都進發,倒也沒被人識破。
半個月後,王都天盛近在咫尺。
“一會兒入城之後咱們先找個客棧歇腳,整頓一下後,我先入宮然後再帶九歌你們去麵聖,可好?”
“無妨,你的地盤你做主。”薑九歌一聳肩,打了個哈欠,駕馬朝前頭走了去。
白歸瀾看著她的背影,那種距離感又湧上心頭,目光中閃過一抹黯然。
這一路但凡有機會他就會主動和薑九歌親近,但兩人之中始終隔著一層無形的牆。薑九歌雖會‘老白老白’的叫他了吧,但白歸瀾自己感覺的到,她對他依舊不存在信任。
至少說……比不過對那個男人。
薑九歌的馬追上了厲寒衣。
白歸瀾眸光一暗,他並沒有掩飾自身對薑九歌的好感,自然也看得出東靈破荒軍的這位鳳帥厲寒衣與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
“聊完了?”厲寒衣瞥眼睨向她,語氣酸的像是剛從壇子裏撈出來的泡蘿卜。
薑九歌打了個哈欠,哼了一聲。
厲寒衣瞅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兒,眉頭不由一皺,有些擔憂。也不知怎麽的自打從夢魘之森出來之後她整個人情緒就有點不對勁,之前的一路這死丫頭不知多期待能到西衝來,但現在距離王都天盛越來越近了,她的情緒反而低沉了下去。
雖然她每天還是嬉皮笑臉的,但厲寒衣分明能感覺到,她心裏有事兒。
看了一眼被薑影抱在懷裏,睡的哈喇子直淌的小滾滾,厲寒衣直覺是與這個小東西有關。
“等進城了,你與我談談。”厲寒衣開口道,語氣不容置疑。
薑九歌無精打采的瞥了他一想,又想到了什麽,點了點頭,的確是該談談,這一路一直沒找到太合適的機會與他談他老娘那件事,現在都到天盛了,再不說可就晚了。
一行人進了城。
相比起東靈王都的歌舞升平,西衝的王都天盛,熱鬧中始終帶著一種格格不入的悲傷感,許是這些年萬族作亂西衝死了太多人的緣故,百姓們的臉上大多都有惶惶的情緒。
對於外來者,百姓們明顯有些抵觸,縱使薑九歌他們披著魏家遊商的皮,這一路上眾人見著他們還是繞道而行。
到了客棧,還沒等薑九歌他們開口,掌櫃的就掛上了客滿的牌子。
第一家如此,第二第三家依舊這樣。
“這些人怎麽這樣?”秦雨桐有些氣怒,他們身上是帶刺還是咋的,這些人見著他們就和見到鬼了一樣?
白歸瀾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他走的時候,天盛城內的氣氛還沒這麽緊張啊?百姓們不至於排外成這個樣子,難道是這幾個月又出了什麽事?
“不然,先到我們府上吧?”魏雙城這時站出來道,他忍著緊張,“回這裏之前,我們在城西購置了一處宅子,應該住的下。”
“目前看來隻能如此了。”薑九歌開口道,瞥了眼白歸瀾。
那眼神中淡淡的譏笑讓白歸瀾越發感到無地自容,事實上若非他非要搞什麽神秘‘驚喜’,直接把薑九歌他們接去自己的王府,也不至於有這麽多尷尬的事兒。
不過,他顯然理解錯了薑九歌那個眼神中的含義。
到了魏家人購置的宅院,好在這府上還有他們安排的下人在,所以不用薑九歌他們又差人收拾一趟。
一路下來,眾人也累的很,當下也沒廢話,各自回了屋休息。隻有白歸瀾,馬不停蹄的帶著人又出去了,顯然是去了解情況。
薑九歌在屋子裏坐著喝了兩口茶,沒有關門,很快就聽到腳步聲,卻是厲寒衣過來了。
“坐。”她倒了杯茶放在旁邊的位置上。
厲寒衣跨門而入,手一拂,門就被帶上了。
“你這一路怎麽回事?”他開門見山的問道,指了指趴在床上睡覺的小滾滾,“那小家夥和你說了什麽嗎?”
薑九歌笑眯眯的看著他,真想感慨一句:燒雞,你是老娘肚子裏的蛔蟲嗎?
她自認為自個兒情緒隱藏的挺好,至少顧淸朝那幾個傻缺都沒瞧出什麽,但厲寒衣卻是看出來了。
“也沒什麽,有個詞不是叫近鄉情怯嘛,我大概是近人情怯吧。”她難得自嘲了一回,本以為厲寒衣這廝會借機踩上兩腳,結果他隻是冷冷的瞧了她一會兒,就把話題岔開了。
“你先前不也說有事兒要和我談嗎?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