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醉酒

  第451章 醉酒

    “要麽誰都別去,要麽我陪你一起去!”


    風君白撂下這話就昂首挺胸走了,難得放手讓薑九歌跟著太淵回封正府暫住一晚。


    恨得薑九歌是牙癢癢,這葡萄說什麽‘不讓她去’完全是在和她下套呢,那家夥的最終目的就是跟著自己一起下秘境!


    出宮的馬車上,薑九歌盯著手上那方硯台,琢磨著明兒要不要用著玩意兒直接往葡萄腦門上削過去,看看他頭到底有多鐵?


    他是真不怕文武百官那一張張嘴加起來的威力啊,叭叭叭的比上萬隻鴨子還呱噪。


    “不然,明天就帶上他一起去好了。”太淵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薑九歌瞪眼瞧著他:“講道理,你別開玩笑。”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太淵笑了。


    不像,所以這才頭疼。


    薑九歌揉著晴明穴,一時被噎的找不到話講。


    太淵伸手在她頭頂慢慢薅著,像是在薅一隻炸了毛的喵子,不緊不慢道:“他若不親眼看到如何能放心,橫豎不過半天功夫,讓他去瞧瞧也不打緊。”


    話是這般說,太淵也保證過王都下的秘境已無風險,但薑九歌現在下意識的不願自己身邊的親人或朋友在同十二秘境牽扯上任何關係。


    那又不是什麽觀光勝地,有什麽好看的?


    不過她也知道葡萄的性格,那家夥勥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性子與她不相伯仲,倒的確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隨便吧,反正那些文武百官秋後算賬也不是到她麵前來叭叭叭,薑九歌光棍的想著,腰肢一抻直接往身邊男人大腿上躺下,舒坦的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享受起了腿枕服務,還不忘指著自己的脖子使喚起對方:“這這這,有點酸,揉揉。”


    太淵不禁笑起,幫她按摩起肩頸,餘光一瞥,卻見她微泄的領子下,白皙的頸下有淤青的痕跡,他眉頭一簇,將她的衣領往上提了提,卻沒有問她身上的傷從何而來。


    這幾個月他雖沒與薑九歌見麵,但對她的關注從未落下。她說是在宮內享福,走哪兒都有伺候著,整日嬉皮笑臉與過去沒什麽兩樣,實際心裏一直憋著團火。


    木頭的死,黑風的蹤影,還有下落不明的王玉人,都是懸在她心頭的巨石。


    她不說,每日佯裝無事人模樣,唯夜深人靜時怎麽凶狠怎麽來,不要命似的揪著小饕餮和小影子與她一起對戰修煉。


    太淵垂下眼眸,著實心疼的緊。


    到了封正府時,薑九歌都已睡過去了,路上還打起了小呼嚕,醒來後便被小饕餮嘲笑睡的和豬似的,引得薑九歌一頓削,抱著通紅的屁股猛竄回府裏。


    薑九歌臉有點泛潮,尤其對上太淵含著笑意的眼神,更覺掛不住臉,視線一下話落到他袍子上那一灘不知名水漬時,更像猛灌了幾斤燒刀子,臉上那叫個火辣辣。


    睡的打呼嚕流口水可還行?

    三個月來頭遭見麵就德行,這要丟後宮裏,她就是第一個被打入冷宮的貨色。


    好在太淵不是貪慕美色的昏君,不說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帶大,但朝夕相對,她的那些小臭毛病見的也夠多了,便是薑九歌在十惡不赦的模樣在他眼裏那都美的和天仙似的。


    不覺邋遢,可愛之餘還有兼心疼。


    她怕是這三個月來就沒睡好覺過,否則怎麽一倒在他腿上就睡成了這樣?


    淵美人素有潔癖,不過顯然薑九歌不在他潔癖的範圍之內,叔侄倆對人對事,倒是一致的雙標。


    薑九歌不願在這話題上繼續逗留,趕緊隨小胖小影進府,喊著虎奴、聽蟬、檮杌三人大名,她對虎叔自然是想念的,後麵二位平日雖嫌棄,久了沒見倒也生出幾分想見的念頭。


    端的是遠香近臭。


    虎奴見到她後不苟言笑的臉色才露出幾分笑意,還沒開口,聽蟬就扭著腰肢過來,狗腿十足的諂媚道:“我的小小姐喲,你可算回來了,小的久未見你這龍肉放跟前吃著都沒滋沒味兒。”


    “敢情我不在這府裏夥食又上了個層次,你還有龍肉吃?”薑九歌笑眯眯的接了話茬。


    聽蟬一噎,檮杌在旁邊看笑話,給了一個:你傻逼了吧的眼神。聽蟬回瞪過去,兩人差點又當場撕了起來。


    薑九歌看著幾人打鬧,有一種憋在心裏的氣終於吐出來的輕鬆感,皇宮在奢侈華貴,都不及封正府裏來的舒坦,隻有在這人她才能真的放下所有防備和盔甲。


    “曉得小小姐今日要回來,屬下做了好一桌菜,都是你往日愛吃的。”


    雖在宮裏用過膳了,但薑九歌那些禦廚的手藝哪能和虎奴的相比,她這會兒一聽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趕緊往廳裏蕩過去,“還是虎叔心疼我。”


    太淵在後方跟著,唇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她這一回來,像是給整個府邸添了生機,煥發了顏色。


    便是往日看她最不順眼的檮杌,今天也難得沒有說什麽刺耳的話。


    一家人聚一起大快朵頤,飯後又喝了幾盅,虎奴釀的酒甘甜淳口卻不辣喉,但後勁又足,尋常美酒薑九歌不說千杯不醉,但幾大壇子下去照樣能健步如飛,這會兒幾盅入肚倒熏熏然了起來。


    太淵見她模樣端是迷人,眼角眉梢都是魅色,邊上的檮杌已醉的五迷三道,見狀伸著食指指著她笑道:“嗬,這人族女子的長相倒配得上給本尊暖床。”


    話剛說完,太淵起身過去直接將薑九歌攔腰抱起,防止她繼續無意識的釋放魅力,走過檮杌身邊時,順腳那麽一踢,就像踢走路邊擋道的石頭直接把他撂翻在地,還沒等他抬起頭,一腳又上去了,直接踩著他的頭過路。


    聽蟬抱著酒盅嗬嗬直接笑,過去把檮杌的頭從地裏拔起來,青石板上即刻出現一張與檮杌一模一樣的人臉模子,他樂的打起酒嗝還不忘朝傷口上抹鹽,“喲嗬,不試還真不知道你頭這麽鐵,下回你幹脆就到大街上去,人家胸口碎大石的都不消找榔頭了。”


    話剛說完,聽蟬胸口就狠挨了一下。


    檮杌拿自己頭當榔頭使,“本尊先錘死你個死太監。”


    虎奴看著二人狗咬狗,失笑搖了搖頭,滿心感慨:果然這府裏還是得有個女主子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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