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與你一起,怎就成死路一條了?
第348章 與你一起,怎就成死路一條了?
嘿!薑九歌眼一瞪,居然沒套路成功?
“小騙子。”太淵嗔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唇畔的笑意卻是再也抿不住了。
“小叔叔~”薑九歌趕緊又追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心裏好不哀怨,嘖,同樣的招數用太多就不好使了,看來以後得換個套路才成!
“撒手,叫人看見成何體統。”太淵故作嚴厲的訓道,但看著她對自己的親近,心裏又是歡喜又有幾分發澀。
“不成體統怎麽了!”薑九歌抓的越發牢了,仰頭盯著他,“你故意不說,故意讓我誤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不就是想讓我遠著你嗎?”
太淵抿唇不語。
“口是心非的男人。”薑九歌嗤了一聲,“你想讓我遠著你,我偏要死纏著你不放,煩都煩死你!”她氣鼓鼓瞪眼瞧著他,像極了一隻憤怒的小倉鼠。
太淵抿唇看著她,心情委實複雜。他不是沒刻意疏遠或是冷淡對她過,便是這次的誤會也是故意為之。可不管他怎麽做,她的熱情從未褪過。
他退一步,她便往前進兩步。
太淵心頭窒悶,他下意識問出了口:“前麵是死路一條,你為何非要不管不顧的衝過來?”
“與你一起,怎就成死路一條了?”薑九歌奇怪的看著他。
太淵微微語塞,薄唇微抿,“我隻是比喻,注定沒結果的事,何必費心費力。”
“你這是又把我拒絕了一回?”薑九歌嘴一撇,按理說她被拒的都該習慣了,但心裏還是有些鈍痛,“我費我的心,費我的力,關你什麽事?”
太淵擰眉看著她。
“是死路還是活路總要走一走才知道,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盡管繼續躲,我要是不喜歡了,算你贏。”
喜歡這兩個字一出來,氣氛變得微妙極了。
太淵心裏莫大的歡喜淹沒在慌亂與苦澀之中,他手背負在後,克製成拳,無人能看到掌心處的血痕。
“喜歡……”他唇角帶著幾許嘲諷,“你究竟喜歡我哪點?”
薑九歌美目一眯,笑容那般無畏與坦蕩:“我喜歡你……故意裝作不喜歡我的樣子。”
“你……”太淵一時失語,少女的麵容猛地在眼前放大,唇上傳來溫軟的觸感。
少女輕聲說著:“別老想著推開我,你騙人的那些招數在我這兒都不管用!”
偷吻得逞,她兩三下蹦到遠處,背手翹著腳,得意洋洋的像隻偷著腥的小貓兒。
眉開眼舒,笑靨如花,光柔和了輪廓。
一刹,他的心重重漏了兩拍……
困縈於胸臆間的情愫如狂草,難以遏製的在心頭瘋長,任克製隱忍,那悸動卻是在心裏紮了根,於鋼筋鐵鑄的心房上輕易扒開條條縫隙,拚著頭破血流也要冒出頭角來。
她燦然一笑,便使這縫隙如蛛網般擴開,輕而易舉便能將他自縛的牢籠給擊破。
我從未真的想要推開你……
這句話幾乎要衝破咽喉,最終卻急急懸停在嘴畔。
喧鬧聲從外傳了進來,打破兩人間微妙的氣氛,也讓男人差一點就要邁出去的那一腳,定格在了原地。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我乖女兒!!!”
“誰再敢攔著我,別怪本王不客氣了啊——”
薑九歌聽到外間的吵嚷聲,臉上笑色一收,轉身走了出去。
院外的池塘畔邊的長廊裏,風烈陽穿著一身裏衣,一隻腳襪子都跑掉了,披頭散發在橋上直嚷嚷。
檮杌和虎奴宛若兩尊門神攔在前邊,愣是叫他衝不開防線。
“看來你的傷都好全了,還能對人不客氣了。”少女的聲音冷冷傳來。
風烈陽立馬安分了,看著橋那頭的少女,笑的叫個傻不拉唧。
“乖女兒……”他話剛出口,立馬捂著心口,哎喲喂叫喚不停,“痛痛痛死我了,傷口裂了……我不成了……乖女兒你快來給我瞧瞧……”
薑九歌冷眼瞧著他裝瘋賣傻那德行,很想直接走人,但瞧著他那慘白的臉色,心腸硬了又硬,狠話到了嘴邊,卻又收了大半力道。
“虎叔煩請你放他過來。”
虎奴和檮杌這才讓開,風烈陽麵露劇喜,疾跑了兩步想起自己還是個傷患,立馬又裝作虛弱樣兒,哼哼唧唧的捂著心口走到自個兒乖女兒近前。
可還沒等他開口,薑九歌就冷著臉轉身回了院子,風烈陽立馬跟上全然不管自己現在的樣兒有多滑稽。
薑九歌走進偏房裏,轉頭冷冷看著他,愣是把風烈陽這九尺高的壯漢看的局促不安,將要跨過門檻的腳訕訕的收了回去,表情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兒。
薑九歌扯了扯嘴角,繃著臉喝道:“還不去床上躺著!”
風烈陽一激靈,歡天喜地點頭:“好好好!”
他頃刻化身為靈活的壯漢,跑到客房裏的床上規矩躺著,眼巴巴的盯著自己女兒。
“乖女兒啊……”
“我叫薑九歌。”
風烈陽一時語塞,小心問道:“那我叫你小歌兒可好?”
少女皺眉不語。
父女倆對視著,一個冷眼冷麵,一個謹小慎微。
“我讓人給你尋身合適的衣裳,換好之後便回你自己的王府吧。”薑九歌冷冷道:“你的女兒不在這裏。”
風烈陽心頭大痛,見她要走,又急忙從床上跳下來,這回是真扯到了心口處的傷勢,臉色大白道:“九歌!你才是我的女兒!我錯了,為父錯了,我不求你原諒,也不求你認我,隻求你給我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我不需要。”薑九歌背對著他冷冷道,輕不可見的吸了口氣:“你我之間的情分早已抵平,你並不欠我什麽,自然不需要彌補。”
“不!”風烈陽情急無比,“怪我蠢笨愚昧,錯信了仇人,幾次言語相諷,出手相傷。你心裏恨我、罵我那都是應該的,我欠你的、欠你母親的……這輩子都還不了!我隻想用餘生來贖罪……”
“你怎就聽不明白!”薑九歌心頭愈發煩悶,回頭瞪向他,視線定格在他血跡暈染的胸前,頓時變了顏色,大聲吼道:“誰讓你起來了,快回去躺著!”
風烈陽訕訕的躺回去,卻又忍不住傻樂起來。
“你笑什麽!”
“乖女兒……小歌兒你還是心疼為父的……”
薑九歌眼睛瞪得滾圓,嘴硬道:“誰心疼你了!”
“是是是,不心疼不心疼!”某位蠢爹點頭如搗蒜,立馬憋著。
“要笑就笑……你抖什麽抖,傷口又裂開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你道歉上癮了是吧……”
薑九歌快被他那逆來順受的蠢樣兒給氣糊塗了,實在受不了跑到門外去,一回頭某人又跳下了床準備跟過來。
“滾回去躺好!”
某蠢爹一個哆嗦,立馬規矩縮回去。
薑九歌氣結,牙根咬的咯咯作響,走到主屋去找太淵來幫某人處理崩裂的傷口。
她站在院子裏沒有進去,聽著屋子裏不時傳出來的驚風火扯的嗷嗷叫聲,臉色變幻不定,狠狠一跺腳罵道:“蠢貨!”
她低著頭,唇角卻不由自主的朝上一翹,隻是須臾又變回先前那冷冰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