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怕是露餡兒了……
第345章 怕是露餡兒了……
薑九歌如遭到雷掣,嬌軀猛顫了一下,朝屋子跑去,上台階時太過六神無主,左腳一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額頭也在台階上磕了個口子,她全然不管,不等別人攙扶,直接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入屋子裏。
一盆盆血水被不斷端了出來。
薑九歌屏息走到屏風後,看著床上躺著的風烈陽,他麵如死灰,身上的氣息在不斷減弱。
“小叔叔……”
太淵回過頭,看到她眼中的驚慌與恐懼。
“你能救他的,對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吧?”薑九歌顫聲問道。
太淵薄唇緊抿,“刀已入肺,靠近心髒,且上麵還有荒力在蠶食他的生機,我……不能保證。”
薑九歌猛吸了一口涼氣,大步上前,“我來……我可以用太陽星力救他!”
“不可!”太淵厲聲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做不到,不過白搭上自己的命!出去!”
“我不要!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救他的!”
“風君白,還不快她帶出去!”太淵朝後一喝。
風君白趕緊過來拖住薑九歌,他雖不知自己的妹妹要做什麽,但從方才的對話不難猜測,這丫頭是準備拿自己去冒險。
“葡萄,你放手!”
“薑九歌!”太淵聲音驟然一沉,“你冷靜下來,你若真想救風烈陽,就在旁邊屏風後好好呆著,說些鼓勵話也勝過現在來添亂!”
薑九歌緊咬著紅唇,被風君白拖了出去。
“小九,老混蛋他做這麽多,就想你原諒他!你與他說說話,讓他堅持下來!!”
薑九歌隔著屏風,看著床上的身影,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鎮定下來,一字一句道:“我才不會這麽輕易原諒他……”
床上,風烈陽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風君白臉色也是一變。
“風烈陽!你如果敢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要我原諒你,你就給我活下來!活的好好的!”薑九歌昂聲道,拳頭緊握,轉身衝了出去。
風君白趕忙追了出去。
屋內,太淵幽幽歎了口氣,看著床上麵無人色的風烈陽,低聲道:“這一回,若還不能叫歌兒原諒你,你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
一場拜師大典,驚生劇變。
風從榮自爆,成王身死,其府一門上下全成了怪物,拓跋天月倒成了唯一的活口,但卻已被帶走。
現在最叫人惶恐的,卻是青靈帝的虛影現世,及成王府上下何以變成這般的真相。
動靜如此之大,當天下午,消息便傳得沸沸揚揚。
恐懼四下蔓延,堂堂皇子卻生了個怪物兒子,四處殺人吸精氣,這東靈還有秩序和體統嗎?
“那些家夥到底是什麽?”
“殺不死,砍不滅,要不是青靈帝顯靈,咱們隻怕都要交代在那裏!”
“這事兒真是太詭異了,不是說王都有東靈大陣在,邪祟不可入侵的嗎?現在皇室最先生亂,咱們這些普通人還能逃得了?”
“照我說最可惡的還是那薑九歌和太淵,他們擺明了早就知道,卻拿咱們當誘餌,去引那怪物上鉤,媽的,幸好老子命大!”
“這事兒必須得給個說法才行!”
王都大亂。
而西都別院中,一夜折騰,風烈陽總算暫且保得了一命。
“他的傷勢已暫且穩住,但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就看運氣了。”太淵洗濯著手上的血跡,臉上帶著幾分疲憊之色。
“謝謝。”風君白鄭重無比的說道。
整整一夜,太淵都在幫風烈陽療傷,雖無人知他究竟用了什麽法子,但風烈陽心口處的那一刀一夜過去便止了血,直接結痂了,隻是臉色還蒼白著,不知何時能醒。
但看得出此番,太淵消耗極大,說話也比平日少了許多氣力。
太淵擺了擺手,起身往外走,剛到了門口便被少女給攙住。
“我送你回屋休息。”
“不用。”太淵拍了拍她的手,“我沒事,你去守著並肩王吧。”
薑九歌紅唇緊抿,猶豫再三後,這才點了點頭。
她轉身重新回了屋子,看著床上氣息漸穩的風烈陽,心頭也鬆了口氣。
“葡萄,你去歇著吧,這裏由我守著。”薑九歌低聲道,“昨晚你一夜沒睡。”
風君白抬頭看著她有些泛紅的眼眶,心想,我沒睡,你又何嚐睡過?
他轉頭看了眼床上的老混蛋,沉吟了一下,還是點頭起身,拍了拍薑九歌的肩:“那你多陪陪他吧。”
風君白悄然退出房門。
薑九歌坐在床邊,看著風烈陽慘白的臉色,緊握的拳頭一點點鬆開,她站起身從旁邊的水盆裏擰了條幹帕子,一點點幫他擦拭著額頭。
視線落到他心口處那個駭人的結痂口,她手仍止不住顫了一下。
若是再往旁移個半寸,那刀可就徑直插入他心髒裏了!
薑九歌握帕子的手不由一緊,深吸了一口氣,坐在床畔。
“以前就知道你是個蠢得,但沒想到你蠢的這麽不可救藥。”薑九歌咬唇低語著,“真是個老混蛋……你若是死了,我不還得給你披麻戴孝……你想都別想……”
“給我好好活著!醒過來!你……不能有事。”薑九歌一字一句抿唇道,長睫輕垂:“你若是死了……葡萄會傷心的……”
“我……不想看到葡萄傷心……”
薑九歌端起水盆出去換水,沒有看到床上風烈陽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風烈陽這一昏迷就是七天。
西都別院上下的氣氛都很凝重。
薑九歌昨兒又守了一夜,到天亮的時候才由風君白去將她給換下。
風烈陽始終未醒,薑九歌也無心睡眠,聽說湯五錢和素問天來了,她便直接到前廳去會客了。
“拜見二位師尊。”
“哦喲,我的乖徒弟,你怎憔悴成這樣了……”
“都怪那該死的成王,要不是他已死透了,老夫定要將他抓來扒皮抽筋不可!”
二老恨恨說道。
“謝過二位師尊,我沒事的。”薑九歌笑了笑。
素問天歎了口氣:“還好當日並肩王替你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說的什麽屁話,現在並肩王還在床上躺著呢。”湯五錢瞪了他一眼。
素問天自知口誤,有些訕訕的把嘴給閉上了。
薑九歌笑了笑,笑容也有幾分牽強。
“瞧我這嘴,不過老話講的對,這親人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應,那天咱們都被假聖旨給騙去了皇城,連你外公和舅舅也不例外。結果就他和太淵那小子沒出現……連你外公都不知道他倆何時跑不見的……”
薑九歌眉頭忽然一皺,眼裏閃過一抹奇怪之色。
那天事出突然,她一直沒有時間多想,但現在經素問天他們一提,薑九歌察覺到了幾許不對。
成王動手之時,太淵就在她身旁不遠處,要說出手相救的話……怎麽也輪不到當時還沒露麵的風烈陽才對……
薑九歌眸光猛地一沉,忽然想到一些自己遺漏的點……
不對啊……
“兩位師尊,我還有事,等過些天我再上門來致歉。”她說完便急急離去,直奔太淵休息的院子而去。
到了院門口,她腳下一頓,卻未走進去,而是轉身離開。
屋子裏,太淵若有所感的走了出來,看著空蕩蕩的院口,眉頭微微一擰,又走了回去。
“主上?”虎奴見他去而複返,有些奇怪,“你怎麽沒去見小小姐?”
“她到了院外沒進來。”太淵略一沉吟:“我醒來之前,可有誰到西都別院來過?”
虎奴眼睛一眨,“那兩位院長來過。”
太淵想到什麽麵露苦笑,“糟糕了……”
“嗯?”
“怕是露餡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