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我的歌兒本就該被寵著愛著
第245章 我的歌兒本就該被寵著愛著
說是道歉。
但,檮杌那凶狠的眼神,呲牙咧嘴的表情,豁著漏風缺了的兩顆大門牙,無一不顯示著他桀驁不馴的內心:老子不服!
檮杌啊,天生就是個冥頑不靈的貨,典型的記吃不記打,不服管束、好吃懶做,俗稱敗家子。
拓跋九歌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兒,略感神清氣爽,體態一舒。小饕餮在她懷裏笑的叫個小人得誌,兩個肥爪子都快顫起來了。
聽蟬在旁邊一臉看笑話的神情,“嗬,我當然教訓不了堂堂檮杌了,但即便是你龍在主上麵前你還不是得盤著?”他看著自己水靈靈的蔥蔥玉指,轉頭對拓跋九歌諂媚一笑,“小小姐,小人說的可有道理?”
拓跋九歌沒有接他的話茬,拍了拍小饕餮的屁股,示意它先回靈獸圈裏呆著。
“起身吧。”她淡淡開口道。
檮杌立馬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她,想來若不是有拓跋淵桎梏著,他早就動手紓解內心的怨氣了。
“我不管你是檮杌還是棒槌,但有一點你記清楚了,小胖子是我的人,你打它的臉,就是打我的臉。”
檮杌麵含不屑,仿佛在說: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我這人本事不大,不過生性記仇、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你若是讓我不爽,我必會還你十倍不爽,相信我!我不介意天天跑去小叔叔跟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且我有信心,讓他習慣於每天吃飯睡覺打檮杌。”拓跋九歌平靜而真誠的說道。
檮杌勃然大怒,“你不要臉!”
少女報之以欣然接受的微笑:“共勉。”
檮杌怒瞪著她,豁風的嘴巴竟忘了閉上,似頭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偏偏拓跋淵居然還對這無恥之輩動了情?到底誰是棒槌?!
虎奴在旁邊悄然對拓跋九歌豎起了大拇指,顯然檮杌這家夥在大部隊裏也是狗嫌貓厭般的存在。
“我去看看小叔叔。”拓跋九歌勾了勾唇,折返身。
“小小姐你不是剛從那邊過來嗎?”
“哦,我覺得我還需要回去再告一狀。”
“拓跋九歌,你別得寸進尺!”檮杌頓時炸了。
“你叫我什麽?”拓跋九歌回頭一看。
檮杌五官抽搐,氣勢一挫,自牙縫裏憋出幾個字:“小……小姐!”
“你似乎很不甘心。”拓跋九歌勾了勾唇,“那我大發慈悲送你一個問題好了,鹹魚翻身後是什麽?”
檮杌麵露惑色,而拓跋九歌丟下這個問題就施施然離開了。
“蠢。”聽蟬紅唇一翻,嘲諷道:“鹹魚翻身後不還是鹹魚嗎?這都聽不出來?”
“她罵我鹹魚?!”
虎奴搖了搖頭:“小小姐是在告訴你,既然沒那本事造反,就夾著尾巴做人。鹹魚……是用來吃的。”
檮杌臉色猛地一僵。
……
拓跋九歌回到太上忘情院,遠遠的倚在院門口,看著男人一絲不苟的濯手煮茶,一舉一動都優雅似畫,美不勝收。
那十根手指,骨節分明,真是漂亮。
腦子裏浮現出檮杌鼻青臉腫的臉與缺了的兩顆門牙,笑意不禁浮上麵龐。
淵美人還真下得去手啊……
她記得剛見檮杌的時候,那家夥臉上就有點被揍了的痕跡,一天之內挨了兩頓打,還真像一個不記教訓的熊孩子。
舉步走了過去,拓跋淵抬頭看向她,俊臉上笑意略帶歉疚,“消氣了?”
“嗯。”她點了點頭,將凳子搬到他身邊坐下,“不過對他下狠手,不怕失了忠心?”
“檮杌天生反骨,打一打讓他時刻記得教訓也好。”拓跋淵風淡雲輕道:“他本就犯了錯,理當受罰,歌兒不必往自己身上攬責。”
“不是為了我?”
拓跋淵飲茶的手微頓,“不是。”
拓跋九歌挑眉一笑,“嗯,我信了……”你的邪。
對於淵美人慣愛的口嫌體正直,有時她莫名覺得可愛的緊,這大概……是直男的倔強吧?
接過他遞來的茶,拓跋九歌小口啜著,她不是個雅人,再好的茶葉也品不出個所以然,倒不如烈酒來的刺激。
她美目輕眨,想到之前聽到的一句話,不禁抬頭望向身側男人:“魘魔為何物?”
檮杌說,聽蟬是雜血魘魔。
拓跋淵放下茶盞,徐徐道:“魘魔為萬族中的一支,為戾氣所化,九魔一魘,食惡念造噩夢,不分陰陽。”
“何為穢血?”
拓跋淵眼波幽幽一動,“萬族中有一說法:純血、雜血……最底端的被稱為穢血,乃是萬族與人族所生之子嗣。”
拓跋九歌眉頭微蹙,心頭有什麽豁然開朗,同時……某個疑慮在心間擴大。
檮杌為他的坐騎,乃上古凶獸。
聽蟬為人族與萬族魘魔所生子嗣。
剩下的……虎奴呢?
拓跋九歌想到上一次自己問他是否為人族,他回答說:是!
但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拓跋淵與人族都不太沾邊。
而現在,她竟是有點不敢在將話題往那個方麵引去了。
“木頭的傷勢可還好?”
“並無大礙。”拓跋九歌順勢將話題帶走,蹙眉道:“運氣好,遇上個幫手。”
“回來時聽虎奴說了,柯燕京。”拓跋淵沉吟了一下,“歌兒可是在考慮是否要對他說出真相?”
拓跋九歌點了點頭,苦笑道:“忽然冒出來一個舅舅我著實有些不知該如何招架,這人性子,也有點古怪。”
“柯燕京酒徒之名在四洲極盛,他為人愛憎分明,早年與你母親關係甚密,遠勝親兄妹,當年你母親死後他才與風烈陽交惡,若說這世間誰是第一個對你母親之死起疑的,那便是他了。”拓跋淵頓了頓,“他失蹤的這些年,似乎一直在想辦法進入太陰,我想他這一次回來,除了見你之外,應該還有別的目的。畢竟,風君白這個侄兒他一直都很喜歡。”
拓跋九歌眼睛微微亮了起來,有些坐立難安:“難道他找到法子了?”
拓跋淵微微一笑:“這就看歌兒你是否願意告訴他真相了。”
拓跋九歌拳頭漸漸握緊,咬唇道:“如果他有辦法能入太陰,那些陳年往事說於他聽又如何,隻是……”她摸了摸鼻子,“總覺得有些矯情。”
“我倒是覺得無妨。”拓跋淵歎了口氣,忽然將她抱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我的歌兒本就該被人寵著愛著,若這世間能多一人對你好,乃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