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是,我是在吃醋
第229章 是,我是在吃醋
“足夠保你活著離開東靈。”
拓跋九歌目光幽深的審視著他,直到前一刻為止,她發現自己真有點看不懂這燒雞了,不過,她還是選擇伸出了手去:“合作愉快。”
“但願。”厲寒衣凝視著她伸出來的柔荑,緩緩伸出手去,剛觸碰到她微涼的指尖,拓跋九歌就直接將手收了回去。
心裏略有幾分失落,他心裏不可遏製的竄出一種渴望,想將她收回的手給拽回來。隻是瞬息,這念頭就被他壓了回去,臉色莫名黑了起來。
“到了。”拓跋九歌看了一眼窗外,轉過拐角就是封正府的大門了,“就在這裏停吧。”
“怎麽?還怕你那小叔叔在門口等著不成?”厲寒衣嗤笑的聲音莫名尖銳了起來。
“是啊。”拓跋九歌對他挑眉一笑,一點也不在外人麵前掩蓋自己對拓跋淵的心思。
她起身下車,未曾看到身後男子眼底一刹卷起的炙炎。
走出沒幾步,拓跋九歌忽覺得不對,疑惑的回頭一看。
皓月從烏雲裏嶄露頭角,月華之下,男子跳下馬車,大步朝她走來,“拓跋九歌!”
“還有何事?”拓跋九歌看著他凝重的麵色,心裏咕噥:這貨莫不是要反悔?
“你……”厲寒衣眉頭緊皺,話又堵在心口說不出來。
“你沒話說我走了。”拓跋九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轉身繼續走人,手猛地被他拽住,力度大的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我還有話還要問你。”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麽?”拓跋九歌不悅的盯著他的手:“爪子撒開!”
厲寒衣充耳不聞,目光執拗而銳利:“三年前你在秘境鏡城中做的那場夢……”
拓跋九歌目光幽幽一動,當初在鮫魅秘境的鏡城之中,她和厲寒衣相繼陷入幻境,看到了對方內心深處的欲求與恐懼。
那場‘夢’裏,她犯上作亂的企圖第一次曝光於人前,也是她第一次深刻認識到自己對拓跋淵的心……
她喜歡那個男人。
不止是過過嘴癮而已。
而對他懷有最世俗情和欲。
想到昨晚某人醉酒後的意亂情迷,再到今早酒醒後的忘卻一切,她這會兒心裏頗不是滋味。
“歌兒。”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後傳來,一瞬有種把拓跋九歌從夢境裏拉扯出來的感覺,她猛打了個哆嗦,隻是一刹之間,厲寒衣的後半截兒話就要脫口而出。
拓跋九歌心裏忽生出一種慌亂,唯恐這家夥真把自己當初在鏡城中那個荒唐的‘夢’說於拓跋淵知曉了。
有道是事不過三,她可不想又被淵美人當麵給在挫一次。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朝前一蹦伸手堵住了厲寒衣的嘴。
畫麵就此定格,拓跋九歌感覺背後一陣發毛,厲寒衣瞪大眼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視線錯到她身後時瞬間冷卻了下來。
拓跋九歌吞了口唾沫回頭看,看著月華之下男人修長的身影,對上那雙平靜幽沉的眼眸之後,莫名有種心虛之感,“嗬嗬,小叔叔……好巧啊,你也在。”
說話說得……拓跋九歌想把自己的舌頭給絞了。
拓跋淵的目光落在她堵著厲寒衣嘴的手上,拓跋九歌驚覺不對,趕緊把爪子收了回來,而她的右手還被厲寒衣給拽著,幾番用力愣是沒掙脫開。
“放開。”
隻是瞬息,拓跋淵的身影便走到近前,拉住了拓跋九歌的另一隻手,目光冷冷的看著厲寒衣。
“不放又如何?”厲寒衣目光挑釁。
“你可以試試。”拓跋淵的聲音由始至終都很平靜,卻極具壓迫力。
厲寒衣眸光微眯,似在衡量著什麽,嘲諷般的勾起唇,鬆開了手。
“拓跋九歌,你的小秘密,我幫你保守了。這一回,算你欠我個人情。”厲寒衣說完,轉身走回了馬車。
拓跋淵沒有阻攔,隻是看了眼那位似睡著了的老車夫一眼,直到馬車走遠後,才拉著拓跋九歌,一語不發的回了府邸。
……
“少主衝動了。”老車夫打瞌睡般的駕著馬兒,又有人細心觀察便能發覺他的手壓根沒拉著韁繩而是一直揣在懷裏,就是冬天蹲在田埂上耷眼垂眸偷看著大姑娘的老農。
某個角度來說,瞧著有些猥瑣。
“周圍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不會出手。”厲寒衣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帶著篤定。
“殺星要殺人的話,可不會管身邊有多少雙眼睛。”老車夫笑著,聲音依舊猥瑣。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老頭子倒覺得是他是因為那個小女娃才留手的,不過少主你也把重注壓在那小女娃身上,不怕虧得血本無歸嗎?”
“嗬,我還有什麽可失去的嗎?”
老車夫搖了搖頭,像是老牛反芻一樣砸吧著嘴:“少主這步棋走的太險,若是被那一位知道了,你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厲寒衣聲音譏誚,“若不能得到契靈之術,我終究不過是她的傀儡罷了。”
老車夫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這樣說自己的母親不好。”
“她何曾把我當成過兒子。”
……
拓跋九歌被拓跋淵一路拉回了太上忘情院,全程他一言不發,看不出喜怒。
“小叔叔……”
“拓……拓跋淵!”
哐!
男人一腳踹開了浴池外的門,拓跋九歌呼吸一滯,拓跋淵鮮少會有如此‘粗魯’的舉動啊。
下一刻,她的兩隻爪子就被摁到了水池裏,她整個人被圈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拓跋九歌呼吸微窒,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顏,心跳又不爭氣的亂了。
“做……做什麽……”
“洗手。”
拓跋淵神情專注,一點一點無比仔細的清洗著她的手掌指縫,像是上麵沾了什麽穢物一般。
拓跋九歌啞然,心起叛逆想把手給扯回來,但掙紮完全徒勞不說,還濺了自己一臉的水。
拓跋淵簡直是摁著她強行洗手啊!拓跋九歌有種感覺,自己要再掙紮下去,接下來被摁的就是自己的頭!
拓跋九歌真是哭笑不得,既好氣又好笑,“拓跋淵。”
她沒有叫他小叔叔。
男人身子一頓。
“你在吃醋。”她說的肯定,話了自己又嗤笑了起來,語氣輕飄飄:“我猜接下來你肯定要說我胡說八道。”
“是。”
拓跋九歌垂眸,麵露自嘲。
下巴忽然被扳了過去,拓跋九歌正對上那雙深邃難測的瑰麗眼眸。
“我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