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連親生女兒都認不出的老混蛋
第220章 連親生女兒都認不出的老混蛋
並肩王府。
風烈陽沉著一張臉回到王府,謝千機也已由人護送回了拓跋家。
想到宴飲那那場鬧劇,風烈陽心情越發不快,婢女來報風似鸞已經歇下了,風烈陽這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寢院。
屏退了閑雜人等,他一人坐在院子裏,手上輕撫著一枚玉玨,臉上滿是黯然與緬懷。
“殊兒,一轉眼你都走了快十五年了。”
風烈陽歎息道,“你在天若有靈,就保佑君白那孽子吧,若他還活著……”
風烈陽伸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老臉,哀傷的神色忽然一收,目光陡厲,“誰?!”
一道修長的身影自暗處中走來,裹著漫天月華,攜冷意風霜。
“拓跋淵!”風烈陽臉色難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到我並肩王府來,怎麽?真當本王不敢揍你?!”
“十幾年前並肩王就已邁入星聖,若真要動手,淵某雖不一定能贏,但也未必會輸。”拓跋淵不疾不徐的走過來。
風烈陽看到他手上的酒壇,厲色稍釋,皺緊的眉頭卻未展開,冷笑道:“你這臭小子入我並肩王府如無人之境,可別說隻是為了來找本王喝酒的?”
“的確隻為喝酒。”拓跋淵臉上明顯帶著不甘心三字。
風烈陽皺眉看著他,“你腦子莫非有病?要動手就動手,磨磨唧唧和老子扯什麽歪門邪道?!”
拓跋淵諱莫如深的看著他,唇角一扯,笑了。
在風烈陽看來這笑容裏囊括了嘲諷、不屑、輕蔑……種種情緒,便是那眼神也像是在看個智障。
“臭小子,早年老子的確是欣賞你,甚至還動過招你為婿的念頭,可你別太得寸進尺,那日在擂台上,老子已給過你一次麵子了,要不是看在當年你出手救過鸞兒一次的份上,我……”
“要說我最後悔之事,便是出手救過她。”拓跋淵將酒壇朝他一拋。
風烈陽一拳頭將酒壇打碎,一臉氣急敗壞,“老子看你就是來找揍的。”
“我來找你喝酒。”拓跋淵麵色不改,毫無畏懼之色,兀自走過來坐下,目光斜睨間倒的確有幾分不遮掩的挑釁之色,“不過你若要動手,我倒也不介意出手自衛。”
風烈陽一反常態沒有動怒,坐了下來,瞪眼上下打量起他,“臭小子,你到底想幹什麽?”
“裝了這麽多年莽夫,我還以為真把腦子給裝壞了。”拓跋淵嗤笑了聲。
“嗬,老子剛剛若直接動手,豈不正合了你意?”風烈陽完全不上當,臉色依舊難看,“你當初對並肩王府的恩情,老子已經還了。日後若再不知好歹,老子絕不會留情。”
“喝酒吧。”拓跋淵忽然閉上眼,有種不欲與蠢人多加廢話的感覺,長袖一拂,地上就多了十幾壇酒。
“有病,立刻給老子滾!”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我家歌兒為何與薑雲殊長得那麽相似。”拓跋淵漫不經心的開口。
風烈陽神色微變,“她到底……”
“喝贏了我,便告訴你。”
“老子……”
風烈陽一臉憋屈,胃口被吊的死死的,拓跋淵卻看也不看他,自顧自舉起酒壇。
“孫子才用星力化解酒意,老子喝不死你!!”風烈陽麵上一狠,氣勢洶洶的把酒蓋一揭開,抱起就是陣牛飲。
拓跋淵斜了他一眼,動作不疾不徐,姿態依舊優雅寫意,但喝酒的速度卻沒慢上半分。
兩人動作都沒有絲毫停頓,少頃,地上的空壇越堆越多。
風烈陽打了個酒嗝,撇嘴道:“這酒寡淡如水,沒滋沒味,帶你去老子的酒窖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好酒!”
“好。”
兩人換了陣地,片刻後,出現在一處有些荒僻的院子,風烈陽徑直走到一處井口,掀開蓋子就跳了下去。
拓跋淵也未有猶豫。
廢井之下,別有洞天,卻是一處地窖,滿滿當當藏著的全是美酒。
“這些都是本王的珍藏,今天算便宜你這臭小子了。”風烈陽嘴一撇,咕噥道:“難得遇到一個在酒量上能與本王並駕齊驅的,可惜你這臭小子越長大越討人厭,否則,勉強還能配得上本王的乖女兒。”
風烈陽口中的乖女兒,隻有風似鸞。
拓跋淵目露不屑,沒有開口。
兩人都沒有廢話,繼續豪飲,風烈陽指著最角落處用黃泥封著的一個酒簍子,不忘提醒:“那壇酒不能動。”
“為何?”拓跋淵難得開口。
“那是本王夫人在世時所釀,嗝——”風烈陽已有些上頭,話不覺多了起來,“攏共就兩壇……嗝……是她入太陰之前留下的……一壇給那孽子一壇給鸞兒,本王我……悔啊,那時我竟不知、不知她有孕……”
拓跋淵看著泥封著的那壇子,仰頭飲下一口酒,低聲道:“那壇舊可不是留給風似鸞的。”
“你說什麽?”風烈陽腦子已有些不清醒了,擠眉弄眼的盯著他,“媽的,老子看到了三個臭小子,這臉……這臉俊的太欠打了……”
“你醉了,所以輸了。”拓跋淵麵無表情道。
“放屁,老子……本王……會輸?繼……繼續喝!”風烈陽搖搖晃晃站起來,朝邊上足要兩人合抱的酒壇走過去,噗通——
一頭栽了進去,隻有咕嚕咕嚕的冒泡聲不斷傳來。
拓跋淵慢慢坐起身來,身形晃動了兩下,便穩住了,徑直走上前,看著整個頭浸在酒水裏的風烈陽,麵無表情道:“歌兒狠不下心對你動手,所以我便不能對你動手。但你這莽夫,蠢得太叫人窩火。”
拓跋淵抓住風烈陽的領子把他腦袋從酒壇子裏揪出來,避免這位並肩王成為史上第一個喝酒把自己淹死的倒黴蛋。
風烈陽四仰八叉的睡在草堆上,鼾聲如雷。
拓跋淵麵帶厭惡,“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認不出的老混蛋。”
他轉過身徑直抱走角落那壇泥封陳釀,足下一點就飛出的井口,此事天色已快破曉,不覺一夜都將過去。
拓跋淵目光中帶有幾分微醺,口中喃喃:“還是太便宜他了。”
他手上掐了道指決,落在井口上方,俊臉上這才露出一抹笑容來,竟有幾分孩子氣般的得意。
“以這老混蛋的實力,大概隻用十天就能破陣,十天……嗯……餓不死人……”
……
拓跋九歌心情不太好,徹夜未眠坐在院中修煉,直到嗅到一股衝天的酒氣,她才睜開眼。
一道修長的身影略有幾分搖晃的走了過來,拓跋九歌愕然的看著男人朝自己步步走來。
“小叔叔……”
剛要站起身來,一隻手便蓋在了她的頭頂,像撫摸一隻小貓那般揉了又揉,俊臉在自己眼前放大。男人的笑容裏有她從未見過的孩子氣,那雙眼眸裏似盛著光,如是獻寶那般。
“歌兒,我給你帶禮物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