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這心是不是太黑了點啊?
第216章 你這心是不是太黑了點啊?
童鳳樓,雙王設宴,場麵如何不熱鬧。
說是宴請才俊,倒更像是一場角逐與站隊,國試大比能入前十者皆算得上天才人物,若能將之納入麾下,自是如虎添翼。
現今王都三院還沒有動靜,入院文書也未下發,成王與淩王都想搶在對方前頭拋出橄欖枝,給自己多爭得一些籌碼。
“淩王設宴在清虛閣下,成王設宴在望月亭中,中間就隔了一條曲水橫著一座小橋,這兄弟二人是準備把戰局拉到明麵上來了嗎?”顧淸朝笑意玩味,一把風騷的扇子在身前搖晃,隔著曲水與對麵的幾人頷首示意,又朝旁邊道:“看來咱們還是來的早了些,正主都沒入席呢。”
他說完,發現無人理會自己,甚是不滿的皺起眉頭來:“寒衣兄,我與你說話你可曾聽見了。”
厲寒衣冷冷的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在席位上坐下,眼睛死死盯著門口。
顧淸朝見勢趕忙貼過去,“我正想問你呢,你與那位九歌美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美人?”厲寒衣臉色難得起了幾分變化,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怎麽記得某人曾說過,她麵具下的樣子若是好看,要將頭砍下給我當凳子坐。”
他咧嘴一笑,白牙森森,端是俊美逼人。
哐——
一把短刀被丟到桌上。
“砍吧。”
顧淸朝麵色一苦,“玩笑之言你怎還當真了呢?”
厲寒衣冷嗬了一聲,慢條斯理將刀收了回來,語調幽沉:“她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勸你別動那些歪心思。”
顧淸朝剛想追問,外間就有人來傳,卻是淩王與成王到了。
說來有趣的是,這兄弟倆像是故意掐著點同時間到場的,恰好進的同一扇門。這四目相對間,成王冷笑拂袖,淩王卻是風度翩翩。
兩人無聲一通較量,這才去了各自的席宴上。
“拜見淩王殿下。”
厲寒衣和顧淸朝起身見禮。
淩王點了點頭,麵帶笑意:“你們能來本王甚是歡喜,快入席吧。”
國試大比前十,已有六人到場。
厲寒衣與顧淸朝在淩王這邊,還有四人則去了成王所在的望月亭中。
剩下的便隻有拓跋九歌、王露之、風似鸞、拓跋天月。
後麵二位定是不會到場的,縱然來,也絕不會出現在淩王這邊。
而拓跋九歌與王露之,更不可能到成王那裏。
勢力劃分早就定好,隻是未曾像今日這般擺到明麵上來。
厲寒衣他們剛落座不久,外間就傳來女子的笑聲,聽著甚是悅耳。
厲寒衣眼睛一亮,抬眸看去,就見女子一襲紅衣,宛若火中精靈,翩然而至。似集了天地間的豔麗,使周遭其餘都顯得黯然失色。
她前方的男子,青衣似黛,眉眼若畫,氣質高雅,真真是芝蘭玉樹畫中仙。
一個是妖冶邪美勾魂花。
一個是清雅貴介畫中人。
極豔,極淡,偏生立在一起,卻是那般般配。
在女子身旁還有一人,麵冠如玉,自有一股子冷清疏離之氣,卻是王氏玉人王露之。
不知是否因了前方之人的光芒太過耀眼,將他都壓過了一籌。
此刻,眾人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這一路下來,拓跋九歌卻是與他並肩而行,談天說地,聊的很是開心,隻是眼神總會時不時的朝前方勾去。
“拜見淩王殿下。”
“大家都是熟人,就不必在意那些虛禮了,快請落座吧。”
拓跋淵自然而然的走到席間坐下,拓跋九歌剛要跟上,王露之忽然開口:“九歌,咱們同席可好?”
拓跋九歌轉頭看向他,見王露之忽然對自己快速眨了下眼睛。拓跋九歌即刻領會,爽快點頭:“好呀。”
她毫不猶豫的跟著王露之跑了的行為,牽動了在場數人的心。
拓跋淵眉頭輕不可見的蹙了蹙,表情雖未流露出不悅,但眼神莫名冷了幾分。
厲寒衣坐在對麵,一臉的嘲諷,死死盯著某人那種妖冶笑臉,仰頭飲下一大杯酒。
淩王的目光在席間梭巡了一圈,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今日之宴,在場的皆是小王的摯交好友,平時修煉之餘大家也不妨多走動走動,說起來在場的除了清照這個紈絝外,似都與九歌你有著莫大的關係啊。”
“嗯?”拓跋九歌冷不丁的被他點名,抬起頭來,故作迷糊道:“有嗎?”
“難道不是?”淩王笑了笑,“阿淵是你小叔叔,我與阿淵乃是好友,論輩分來講的話,你是不是當叫我一聲叔叔?”
拓跋九歌看向拓跋淵,他悠然飲酒,聞言頭也不抬,“淩王這是要占小姑娘的便宜嗎?我家歌兒的叔叔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阿淵你說笑了。”淩王來了興致,“能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小侄女,本王可是求之不得,豈會占她的便宜。”
拓跋淵點了點頭,“如此甚好。”說完他轉向拓跋九歌,認真道:“這便宜叔叔認下也無妨。”
拓跋九歌略有些無語,但還是假模假式的笑起來,“殿下排名老四,那我以後就大膽叫你一聲四叔好了。”
“好啊,小王今日大喜,收了一個好侄女。”
“恭喜殿下。”拓跋淵起身敬酒,難得的熱情讓淩王都有些發愣。
“殿下既認了我家歌兒為侄女,那我便鬥膽替她求個見麵禮。”
“呃,這是應該的。”淩王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阿淵你想替九歌求取何物啊?”
“算不上什麽稀罕物件,隻是殿下丹廬邊種的那株天象龍草罷了。”
“噗——”淩王一口酒全噴了出來。
拓跋淵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朝旁避讓了些,“殿下,你失態了。”
淩王掩唇咳嗽起來,音調變形,“天象……龍草?!”
“是,隻不過區區一株雜草罷了,殿下不會舍不得吧?”拓跋淵誠摯發問。
淩王呼吸都在顫抖啊,那是區區一株雜草嗎?拓跋淵你說這話你良心虧不虧啊?
可是……自己能說舍不得嗎?
這四叔是自己眼巴巴要當的。
見麵禮是自己嘴裏說要給的。
可是阿淵啊,你這心是不是太黑了點啊?
淩王深深體會到什麽叫會呼吸的痛,臉上還不得不強撐起一抹笑:“給……哪能……不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