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你不嫌疼,我可心疼
第200章 你不嫌疼,我可心疼
拓跋淵如觸電一般,急忙將手收回。
“不痛。”
拓跋九歌將唇畔的血跡擦去,不甘心的盯著他,眼底的紅光漸漸淡去,心裏歎了口氣,多好的調戲機會啊,偏這根木頭完全不解風情。
“把手給我。”她直接強製性的將其手拽過來,目光閃爍了兩下,他手掌間流血的速度已慢了下來,但瞧著還是有些嚇人。
撕拉——
拓跋九歌扯下一截兒衣帶,替他包紮了起來。
“以前你老說我不愛惜自己,怎麽換到自己身上就不知心疼了呢?”拓跋九歌怨怪道,手上略一用力,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拓跋淵手掌微翻,看著掌心的蝴蝶結啞然失笑,總覺得不倫不類。
“隻是小傷而已,兩三天就好了。”
拓跋九歌知道他不同於常人,當初在鮫魅秘境裏,秦小魚和鮫魅在他身上留下了那麽重的傷勢,可沉睡三年醒來之後,她卻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點痕跡。
若非當年是親眼所見,她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覺了!
“小傷就不痛了?你不嫌疼,我可心疼。”拓跋九歌咕噥道。
拓跋淵失笑,被她那雙靈動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目光不由閃爍了一下,掩飾般的別過頭,餘光掃到自己的衣袂,歎了口氣:“這件衣服日後怕是不能再穿了。”
拓跋九歌看過去,一吐小香舌。
剛剛她太激動,逮著衣服就撕,也沒注意到是不是自己的。
“咳,我賠你。”
“一件衣服罷了。”
拓跋九歌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心裏嘀咕著,早知道剛剛撕的是淵美人的衣服,就該撕的更猛更大一點,沒準還能飽飽眼福!
“身上可還難受?”
拓跋九歌搖了搖頭:“說來奇怪,明明從鮫魅秘境裏蘇醒後,我的星力一直都很穩定。之前幾次進入貪狼狀態也沒有失控過,可與風似鸞交手時,我整個人狀態都很詭異。”
拓跋九歌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右肩的位置,“風似鸞的身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我……”
拓跋九歌說完就覺得自己有點變態了,風似鸞要是個美男子便罷,偏生人家是個大姑娘啊!
她的取向可是直的不能再直了。
類似這種情況過往隻在拓跋淵身上發生過,那是因為他的血氣特殊。
最後那一刹,若不是風烈陽忽然出手,可能她真的會把風似鸞的血給吸幹。
那女人的血,有何不同?
拓跋九歌看向拓跋淵,關於自己身世這個疑惑一直困頓在她心頭。時隔三年,她終於到了王都,見到了風烈陽,見到了風似鸞。
可真相卻依舊沉在水麵之下。
到底她為何會被婆婆養在蕭山院?
婆婆又是從何得到破蒼戒繼而留給她的?
“小叔叔,風似鸞與我有血緣關係嗎?”
“沒有。”
拓跋九歌眉頭一皺,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有?”
這個答案,她料想過,但親耳聽到還是覺得荒唐。
若風似鸞與她並無關係,也就是說,她並非風烈陽的女兒!
假鳳虛鸞,鳩占鵲巢。
風似鸞並非並肩王府的血脈,這十幾年來卻享盡榮華,與天倫共處,拓跋九歌想到擂台上風烈陽對自己揮來的那一掌。
真是差一點,自己就斃命掌下了。
那位老王爺對自己的‘女兒’真是無比疼惜啊……
拓跋九歌垂下眼眸,與拓跋淵相逢之初,她的願望是與婆婆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所以格外珍惜上蒼給與的這次新生。
哪怕星圖不凝,哪怕被人視為災星,倍受鄙夷,她都不在乎。
她想活著,想活的自由自在,痛痛快快!
後麵婆婆死了,她滅蕭山院,是為報仇!
讓她感念的是,雖婆婆不在,但自己身邊還有拓跋淵的陪伴,她不是沒想過,為何拓跋淵要將自己養在身邊。
為何他清楚一切,卻故意不告知,除了她當時年紀太小這個理由外,他應該還有別的顧忌。
她隻是不想去將這些事點破而已,人生在世,難得糊塗。她信自己所堅信的,堅守自己所堅守的。
這一世她想要的真不多,安穩的活下去,伴著拓跋淵,再加上幾個好友,就在自己的兩畝地三分地裏,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啊……
可她想要要活下去,就得必須得強大!
謝靈兒、拓跋梟、拓跋天月……
似這類絆腳石,不斷湧現。
無妨,鏟除了便是。
但你真要說她心頭無怨?
嗬,怎麽可能。
她又不是聖人,何嚐會不恨,為何自己有災星之命?
為何自己星圖不凝?為何自己非得常飲拓跋淵的血才能穩固星力。
這紊亂的星力,隻有修煉至星聖才有被治愈的機會。
若生來如此便罷了,偏叫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人為的!
本該屬於她的,成了別人的。
好不容易相認的兄長,生死不明。她的親生父親喚別人為乖女兒,甚至不惜對她痛下殺手,若不知便罷了,可她偏偏知道了。
她不屑於那些榮華富貴,也不在乎什麽郡主身份。
隻是不甘心,隻是意難平。
憑什麽那些人將她的人生攪成了悲劇開端,卻能高枕無憂的安然渡日?
憑什麽她要承受日日鍘刀懸頂,飲心愛之人鮮血才能保命這樣渡日?
憑什麽?憑什麽!
拓跋九歌深吸了一口氣:“我記得很早以前,小叔叔你曾說過一句話,我身上的流著的並非我自己的血……”
“我很好奇,若不是我自己的,那是誰的?”
“以前你總說,等我長大後再將真相告訴我。”
“現在,我已經長大了。”
拓跋淵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眼神略顯幽沉,低喃道:“是啊,你長大了……”
很多真相,注定會有被揭開的一天。
“我曾告訴你,四洲皇族的血脈異於常人,這是一種天賦,但也是一種潛在的詛咒。”
“詛咒?”
“每逾千年,四洲皇族中或會出一兩例血脈返祖者,可繼承最初四帝的血脈之力,但擁有祖靈血脈之人,無一不是命運多舛,或早夭或英年早逝。”
“有天命之故,也有人禍。”
“祖靈之血,過於強大,覬覦者也是甚多,約在百年之前,曾有一邪丹師研究出了一種逆天改命之術。”
拓跋九歌默默聽完,偏頭笑了。
“所以……真正的天煞孤星的不是我?”
“而是風似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