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臉哪有命重要
第149章 臉哪有命重要
“殺了我,就憑你一個人,活得下去嗎?”厲寒衣冷笑,繃緊的背脊竟是放鬆了下去,像是篤定了身後的小女孩不會出手。
女孩兒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拓跋九歌磨著銀牙收回鞭子,從他背上跳下去。
厲寒衣摩挲了下脖頸,偏頭審視了她一會兒,目光落在其肩頭的小饕餮身上時變得無比熱忱。
“契靈之術……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原來帝王卵一直在你身上,還被契約成了靈寵。”
拓跋九歌笑而不語,目光逐漸冰冷。
“契靈之術早已失傳,你做什麽白日夢?”
“別狡辯了。”厲寒衣篤定冷笑,“你能糊弄的了風君白,不代表能糊弄的了我。”
拓跋九歌心裏的殺意有增無減,小饕餮呲牙咧嘴的瞪著厲寒衣,一幅時刻準備咬人的樣子。
反觀厲寒衣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出乎拓跋九歌和小饕餮預料的是,他並未有任何出格的動作,撣了撣衣袍,就往林深處走。
拓跋九歌驚疑不定。
“還不走?”厲寒衣回頭看了她一眼,俊朗的麵容上一片風平浪靜。
拓跋九歌這才咬牙跟上。
此刻他們所處在一片黑漆漆的林中,天地間有螢火在幽幽漂浮,周遭的樹木光禿禿的沒有枝葉,樹幹直愣愣的衝入天際,拓跋九歌注意到那些樹幹有些奇怪,隱約反射著一些金屬的光芒。
“你幹嘛不躲到靈獸圈裏,被那死燒雞抓到個現行。”
“小爺進得去就好了!這鬼地方莫名其妙的,你一掉進來小爺就從靈獸圈裏被彈出來了。”
拓跋九歌磨牙,“也不知木頭和黑風掉哪兒去了……”
還有美人淵和虎叔,她緊抿著唇,他們兩個離奇消失會不會也是掉到了這地方來?
“這鬼地方到底是哪兒?”
厲寒衣聽到後方一人一獸的咕噥聲,表情有幾分怪異,回頭冷冰冰道:“這裏是秘境。”
“你怎麽知道?”
“隻有秘境中的怪物獸核才是黑色的。”厲寒衣眉頭一皺,“這都不知道,拓跋淵難道沒告訴過你?”
拓跋九歌撇嘴,她的那些理論知識大多都是看書看來的,千機鎖內雜書眾多,但關於秘境的幾乎沒有。
“與你一起的那群人之所以變得不人不鬼,應該是著了秘境中怪物的道,但也奇怪,秘境中的生物從未有過跑出‘門’外的先例。”
“門?”
“就是入口,當世秘境眾多,但入口的‘門’大多都是固定的,少有會移動的存在。這武原鎮之所以會變得如此怪異,隻怕是秘境的‘門’位移到了此處。”
拓跋九歌眼睛猛地一亮,看他的視線也灼熱了起來。
“紫眼燒雞,咱們合作吧。”
厲寒衣瞥向她,冷嗬了聲,滿臉嘲諷。
“你要不要臉?”不久前還與他冷兵相見,不死不休,這會兒腆著臉來求合作了?
“臉是什麽東西?”拓跋九歌笑眯眯的朝他靠近,“你瞅這地方鬼迷日眼、危機四伏的,咱們的個人恩怨暫且放到一邊,精誠合作先活下去才是緊要的不是?”
“就你那點三腳貓的本事,與其說是合作,倒不如說是給我自己添累贅。”厲寒衣說著,眼睛卻瞥到小饕餮的身上。“這世上,傻子才做虧本的買賣……”
拓跋九歌適時發揮了賣友求榮的長處,把小饕餮往身前一拉,“咱們之前的條件依舊有效啊,你保護我安危,我給你帝王卵的消息……我若死了,它也活不了,想來你想要的總不會是一具屍體吧?”
不等厲寒衣說話,小饕餮悲憤交加的瞪著她,“拓跋小九你丫就這麽把小爺給賣了?”
拓跋九歌在它的肥屁股上擰了一把,使了個眼色。
蠢貨,非常時期當然得非常手段了!
厲寒衣抱著手臂,冷冷看著她倆擠眉弄眼,眼裏嘲色愈重,“之前不是矢口否認嗎?這會兒怎就招了?”
“哇——燒雞哥哥,你非得這麽狠心對待一個小女孩嗎?”
拓跋九歌變臉的速度那叫一個快,抱住他的大腿就是嚎,眼淚鼻涕說來就來。
厲寒衣頭皮都麻了,抬腳抖了好幾下愣是沒把她丟下去,氣急敗壞道:“拓跋九歌,你不要臉!”
“臉哪有命重要……嗚嗚嗚……”
“給我下來!”
“不要!”
厲寒衣磨牙:“我答應你便是!!”
呲溜~拓跋九歌沒有半點留戀從他大腿上下來,嘴皮子翻的賊利索:“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太監才反悔!”
厲寒衣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的冒,黑著張臉就往前走,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恬不知恥的小女孩?
也罷,那頭豬形星獸若真是從帝王卵裏出來的話,這小畜生活下去的價值倒的確比死了要有用多了。
“跟上,走散了你死了也活該。”厲寒衣瞥了她一眼,語氣惡劣。
“好叻。”拓跋九歌捧著一張笑臉,眼神卻沒啥溫度,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死燒雞,小爺暫且讓你囂張。
一大一小,各懷鬼胎,並肩前行。
這片鐵木林模樣詭異,看不出一點走獸生機存在的跡象。
沿途,厲寒衣除了注意著周圍動靜之外,目光就沒從小饕餮身上挪開過。
“死燒雞,你老盯著小爺作甚?!”小胖子呲著牙口,總覺得厲寒衣在打自己一身五花膘的主意。
厲寒衣陰沉一笑:“小畜生養小畜生,這頭豬叫什麽?”
拓跋九歌心道:小爺要是畜生你丫就是雞禽!
心裏罵的凶,嘴上卻不能說,她假笑道:“它叫小胖子,如你所言乃是一頭變異的袖珍豬,除了能吃其他啥本事沒有。”
厲寒衣狐疑的打量了一圈小胖子,帝王卵中裏封印著的怎麽可能是頭豬?
不過這頭胖的連脖子都很含蓄的小星獸的確和那些上古凶獸都對不上號,說是豬的近親,倒也靠譜……
小胖子敢怒不敢言,它堂堂純血饕餮竟和豬沾親帶故起來了!
這一路都算平靜,忽有鑼鼓嗩呐聲傳入耳中,厲寒衣和拓跋九歌齊齊一震,前方的鐵木林不知何時變得稀疏起來,一座城池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