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就是仇恨!
第91章 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就是仇恨!
拓跋九歌一畫圖一修煉,就是瘋魔的狀態,不知疲倦,如癡如醉。
若非每次精神力耗盡會被強製彈出千機鎖,她恨不能紮根在裏麵。
眼下,不管是在千機世界,還是現世中,她都能百分百掌握基礎陣紋,做到信手拈來。
除此之外,這些天最叫她高興的,還是第四顆星辰終於穩固了!
原本六星貫日之時,她的第四顆星辰就顯出了影子,這些天在千機世界中她不斷錘煉著精神力,休息恢複之時就趁機修煉,吸收星力。
加之有小饕餮和風君白所贈的隕星發簪,她吸收星力的速度更是比以往快上數十倍。
四星星士!
拓跋九歌推門出去,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細想來,她從一個廢柴變為四星星士,隻用了一年時間。
這時間似乎並不長,遠比旁人修煉七八年十數載,才至星士星師要來得快,可她心裏清楚……
拓跋淵隔三差五哺血,日日以珍奇食材喂養調理她的身子,丹藥靈泉更是不當錢似的泡著吃著,還有小饕鬄、隕星簪花這些東西相輔……
如此多的天材異寶供揮霍,若是個尋常人,隻怕早就被養成個星靈或者更強的存在……
她先天不足,雙生星圖對星力要求巨大,所以再怎麽補,都顯得虛空,這修煉速度已算得上奇慢的了!
這幾天,風君白跑了幾次,都沒見著她人,加上王都屢次來信,大多時候他都去了福熙苑呆著。
拓跋府目前看來還算平靜,但暗下卻是波濤洶湧,殺機四伏。
拓跋淵是最先發現她升星了的,但神色平靜,沒什麽太大波動,隻說今兒有吉星照門,他那味丹藥恰好也煉成了。
“小叔叔,你煉製的到底是什麽丹藥?”
“晚些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此藥不是為你準備的。”
拓跋九歌麵有惑色。
“去將拓跋木叫出來吧。”拓跋淵緩緩開口道:“他父親的屍骨找到了。”
拓跋九歌聞言神色晃動了下,是屍骨?而非墳墓?
拓跋府占據摘星城半數之地,東邊為荒山一座,少有人問津,平素若有什麽下人死了,大多都是在這裏挖個坑給埋了。
是故,當拓跋木聽說自己父親的遺體在此時,臉色極為難看。
死後不得入宗廟,對世家之人來說,是莫大羞辱,靈魂都成無邊浮萍,難以安生。
拓跋九歌不信這些,可當看到拓跋海青的屍骨後,心裏還是無端湧出了一股怒火。
別說挖坑掩埋了,拓跋海青死後甚至連一卷草席都沒有,隻是被人隨意丟棄在了山頭,屍體腐爛惡臭了不說,還有野狗烏鴉撕咬啄食的痕跡,不成人形,可怖異常!
拓跋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是他害的自己父親無端遭禍,死後無衾,可三房的人未免欺人太甚!
拓跋九歌沉默了須臾,開口道:“還是將你父親的屍體火化了吧!”
拓跋木雙目猩紅著點了點頭。
引了一張火紋圖,頃刻間火舌彌漫,將拓跋海青的屍體點燃。
拓跋木跪在地上,看著火光中自己父親殘缺不全的屍身,緊咬著下唇,連將嘴咬破了都不覺,他猛轉過身,對著拓跋淵不斷磕頭。
“求淵少爺助我報仇!我願意犧牲一切,隻要能讓三房的人付出代價,我拓跋木當牛做馬在所不惜!!”
砰砰砰的磕頭聲不斷響起,他早已滿頭是血,而拓跋淵的神情依舊冷漠。
“你妄圖對歌兒不軌,現今還能活著,可知為何?”
拓跋木頭緊貼著地,回道:“是九歌小姐饒我一命。”
“你知道便好。”拓跋淵點了點頭,看向身旁的小女孩,“歌兒,此人的命如何處置,由你選擇。”
拓跋九歌神色微寒,道:“殺了他沒用,留著卻能叫三房難受。拓跋梟現在與我們勢同水火,他恨不得我與拓跋木立刻去死,咱們何必成全仇人之心呢。”
拓跋淵對她的話毫不意外,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打開倒入掌心。
那丹藥有一大一小,他將大的那枚交到拓跋九歌的手中,方才低頭看著腳下。
“吃了這枚子母丹,我便許你留在忘情院,不過……”拓跋淵聲音一頓,“此丹服下後你會受萬箭穿心、千蟲蝕骨之痛,能否熬過去,全看你的意誌力。我給你的是子丹,服用之後便會受製於母丹,性命牽於其身,她亡你亡,永無破解之法。”
拓跋淵說完,將丹藥朝他麵前一丟,“如何選擇,在你。”
拓跋木卻是沒有半點猶豫,“我吃!”隻要能報仇,便是要他獻祭了靈魂又如何!
前幾日,拓跋九歌一語驚醒夢中人,再到今日,見到父親屍骨的慘狀,如今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就是仇恨!
子丹一入口,拓跋木就劇烈的痙攣了起來,青筋暴起,口鼻俱是鮮血溢出,仿佛隨時都要暴斃而亡。
萬箭穿心、千蟲蝕骨之痛豈是說說而已。
這是拓跋淵親手煉製的丹藥,也是他所給的懲罰,拓跋木當初以蝕骨蟲害拓跋九歌,今日便要自己先嚐嚐那滋味。
拓跋九歌將母丹放於嘴裏嚼碎,漠然的看著這一切,她與拓跋木之間的恩怨就此勾銷。
是死是活,全看他能否挨得過去!
天色漸暗,荒山之上一個血人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拓跋木滿身汙糟,一雙眼眸卻冷厲似冰,堅韌如鐵。
他扛住了子丹蝕身之痛,活了下來!非但如此,星力還朝前越近了大步,已是五星星師!
“拓跋木叩謝淵少爺!叩謝九歌小姐!”
“你不必謝我們,此番活下去,也是靠的你自己。”拓跋淵淡淡道:“如今你已脫胎換骨,前怨散盡,日後就是我忘情院中人,與拓跋家再無幹係,拓跋這姓氏便棄了吧!”
“請主子賜名!”
拓跋淵朝旁挪了一步,將拓跋九歌往前一推,“這才是你的主子。”
拓跋木麵無半點違拗之色。
拓跋九歌看著不遠處已燒盡的骨灰,開口道:“木字為你父親所取,便留著吧。朽木生花,但能形容你現在之景,從今往後你便叫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