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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莫要為任何一人,亂了本心

  第80章 莫要為任何一人,亂了本心

    “契靈之術很難得嗎?”


    “完整的契靈之術早就失傳了,蠱族人也算驚才絕豔,自理了一套偏門法子,不過方式過於惡毒,有悖天倫,這也是他們被滅族的原因之一。後來蠱族所創的秘術四散,四族皇室手中各掌握了一部分,但弊端太多,隻有個別運氣好的,契靈星獸成功了,但星獸的實力都極度低下。”


    拓跋九歌聽完他的解釋,心下卻鬆了口氣,難怪風君白一直沒想過小饕餮有可能被契約這件事,原來是可能性太渺小了。


    “拓跋木,你準備怎麽處理?”


    “小九有什麽好想法?”風君白反問。


    拓跋九歌笑道:“我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麽主意,當然是聽你們的了,隻是……”


    ‘隻是’兩字一出口,風君白就曉得後麵的話不簡單,笑等著她的下文。


    “葡萄,你世子之尊平白受了委屈,豈能不討回?再說,你來拓跋府這麽久了,那帝王卵之事一直沒個結果,你回去後也不好交差吧?”


    “有道理。”風君白笑眯眯的看著她。


    拓跋九歌眨眼道:“一個掌握契靈之術的蠱族後裔,偷盜帝王卵,聽上去合情合理。”


    這邏輯沒什麽毛病,從一開始,風君白也有意把風向往這上麵帶,才有了之前那麽一出。


    “不過,拓跋木到底是拓跋家的人。”他開口道:“如此一來,拓跋家免不了會受牽連,有人不會安分坐著的。”


    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他那個並肩王老子。


    其實,拓跋家受什麽責難,風君白是半點無所謂,都說千機夫人對並肩王府有恩,可由始至終,他都懷疑那‘恩情’的水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全憑千機夫人一張嘴,那麽多人,包括他母妃都死了,唯獨她一人活著從秘境出來……


    風君白有時在想,自己之所以那麽討厭風似鸞,會否就是因為,當年千機夫人從秘境逃出來後說的那句:他母妃是因生下風似鸞,難產而亡?


    所以從第一眼起時,他就打心眼裏排斥自己那妹妹?

    “那二長老不都說了嘛,拓跋木父子早就不是拓跋族人,再說,先前不是說,要找人調查羅福樓嗎?”


    羅福樓是謝家的產業。


    若是動拓跋家,兩個長老都會坐不住,但若隻動謝靈兒,便隻有三長老一人頭疼罷了,二房三房爭執已久,先前二長老也不是沒有跟著一起落井下石。


    謝靈兒屢次找她麻煩,三長老也看她不順眼,拓跋九歌煩這爺孫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此事好好利用一番,不說讓他們連坐受罪,但被膈應的寢食難安,總能是有的吧?

    “羅福樓……謝家……”


    飄遠的心思,被拓跋九歌的一句話扯了回來。


    風君白低喃了兩句,眼裏閃過一抹異色,如此也好,一直以來,他都想找謝家查證一些事,但苦於沒有突破口,眼下倒是有個現成的機會!


    “小人精。”他輕敲了一下拓跋九歌的腦袋,起身看了眼一直沉默的拓跋淵,道:“我想起有些事,先回福熙苑去了,今晚就不回來了。”


    言罷,他風風火火的離開,步履間可見幾分匆忙之色。


    忘情院重歸清靜,拓跋淵這才懶洋洋的起身,打了個哈欠,道:“歌兒可是忘了,拓跋家的當家主母也是謝家人?”


    “葡萄這點輕重還是有的吧。”拓跋九歌毫不擔心道:“再說,一開始把髒水往謝家潑的,不是小叔叔你嗎?”


    之前在外堂,若不是拓跋淵說要搜查羅福樓,恐怕三長老還不會那麽慌張。


    “有嗎?”拓跋淵略一偏頭,模樣無辜至極,“不記得了呢。”


    拓跋九歌看著他笑起時,恍若新月般彎彎的眉眼,呼吸略緊了幾分,臉朝旁邊撇去,透了透氣,心裏忍不住想:這男人啊……此時已如此好看,等她長大成人了,不知要妖孽成什麽模樣?

    “拓跋小九,你腦子裏的想法有點大逆不道啊……”小饕餮賊嘻嘻的嘀咕道。


    拓跋九歌在心裏回道:“你懂個屁,我這是對美的欣賞。”


    “嗬嗬……”


    她在心裏和小饕餮鬥著嘴,下巴冷不丁被人一抬,腦袋側擰了回去,近距離對上那雙,如有星河璀璨綻放的眸子。


    “歌兒是真把那人當哥哥了?”


    略一屏息,拓跋九歌從美色襲腦裏清醒了過來,反問道:“小叔叔不希望我與他走的太近?”


    雖不是很明顯,但拓跋九歌時而有感,她的美人小叔叔對風君白有一種淡淡的敵意,說是‘敵意’或許過分了些,用‘不滿’來形容,許是更恰當。


    “你與他走近些……倒也無妨。”拓跋淵鬆開她的下巴,直起身來,眼神裏的溫度卻褪了許多,“隻是有句話你要記牢,莫要為任何一人,亂了本心。”


    拓跋九歌眯眼看著他,不喜他此刻眼中沒有溫度的樣子。


    “那若是為了你呢?”


    拓跋淵眼中熄滅的光彩霎時被點亮,他沒立刻回應,唇吮了一下後綻放出笑容,竟有幾分孩子氣的傲嬌,道:“自然要除我以外。”


    拓跋九歌看著他的笑容,不自覺跟著揚起唇角,人間不值得啊,但眼前的美人少年郎卻是值得的……


    虎奴站在旁側,眼裏晃過幾許擔憂,主上他是真的越發沉淪了,卻不知這到底是福是禍……


    入夜,拓跋九歌在院中木台上修煉了幾個時辰,吐納完畢後,她本要回屋擁著美人兒睡覺,卻有哭聲從後院傳來。


    拓跋九歌步履一頓,沉吟了會兒,循聲走了過去。


    後院雜房中漆黑一片,充斥著灰塵與木質腐朽後的味道,少年的哭聲喑啞壓抑,吱啦——


    推門聲打斷了少年的啜泣,他如受驚的鵪鶉,倒抽了口氣。


    月光傾灑,女孩兒背對銀輝,影子被拉的斜長猙獰,她站在門檻上,眼神平靜孤冷,漠然的迎著角落處,少年投射而來的怨毒目光。


    拓跋木視線下滑,看到女孩手上拿著的饅頭時,冷笑道:“你來做什麽?可憐我嗎?”


    “不。”拓跋九歌把饅頭塞到嘴裏,咬下一口,邊嚼邊道:“我來看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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