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出所料,這個小東西摔了出去,打在了洞壁上,她急忙跟了上去,想看看脆弱的人型生物是不是就這麼被她不小心摔死了,還好讓她放心的是,這強韌的小動物滾出了老遠,甚至接近了洞口。


  不能讓她跑了——!

  情急之下鉤麟苟莎張開大口,吐出了一團火球。火球砸在了門口,爆炸引起的氣浪把希爾瓦洛掀翻在地,鉤麟苟莎振翅而起,掠過寬廣的洞穴,巨大的身軀堵住了洞口。


  洞內一下子暗了下來,只有巨/-/龍嘴邊還殘留著一點點燃燒的灰燼。希爾瓦洛強做鎮定,還真的鎮定下來了。


  這回是逃也逃不了了,沒有後路,只有戰了。


  她捏緊了雙刀,毫無保留地釋放著鬥氣。淡金色的鬥氣從刀鋒上逸散出來,她盯著這頭野獸縱長的雙瞳,忽地消失,出現在她脖頸處,揮刀便砍了下來。


  黑龍並不通曉時空法術,也不知這一招是如何運作的,只是鱗片上似乎感覺到了撞擊,下意識地低頭晃角。雙刀便斬入角中,留下兩條深刻的痕迹。


  鉤麟苟莎頭痛不已,這個小東西雖然還不及自己尾巴尖高(當然她的尾巴是很大的,尾巴尖從哪裡開始也需要好好界定一下),但是卻非常兇狠。她身上雖然到處都有堅/-/硬的鱗片覆蓋,但是這小可愛的刀氣卻可以劃開她的裝甲。


  哎呀,哎呀,為何那頭藍龍的寵物看起來那麼溫順?

  鉤麟苟莎是個優秀的戰士,這意味著她的攻擊力超群,可就拜這超群的攻擊力所賜,她現在既不敢用力甩尾,也不敢用利爪去攻擊這小傢伙。這讓她十分被動,身上一時之間都是彎刀留下的傷口,有的甚至切開了血肉,滾燙而略帶毒性的龍血撒得到處都是,使得洞穴之中蒸騰著一股鐵鏽一樣的味道。


  鉤麟苟莎卻沒空管自己的傷,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少女。


  她看上去那麼脆弱,卻又那麼兇猛,好像是嚇壞了。


  巨/-/龍尖利的爪子避開她的彎刀,讓她無處借力,緊接著打在了她的盔甲上。


  這盔甲似乎是秘銀材質的,防禦力超群,卻讓她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但一個殺了一百五十年人的巨/-/龍對付這種東西早就有了經驗,她的利爪劃過盔甲,刺耳地留下一道抓痕,滑進兩片金屬的空隙之中。


  再厲害的盔甲,也不會像是鐵桶一樣,盔甲之間以皮線或是更加珍貴的材料串連,以使關節處不會受到金屬的限制,也是防禦最為薄弱的地方。


  巨/-/龍的利爪在這種精微的尺度里,精準無誤地劃開了皮線,甚至能感覺到皮線一根根繃緊又斷裂彈開的震動。


  她看見小可愛的眼睛陡然間睜開了,緊接著像是念了瞬移咒文一樣閃了開去,盔甲還連在她身上,卻裂開了一道縫隙,看上去搖搖欲墜,盔甲之中是白色的襯衫,在銀灰色的盔甲映襯下,顯得柔/-/軟而不堪一擊。


  若是平常的戰鬥,到這裡就該結束了。


  沒有防禦的戰士在衝鋒陷陣時會受到更多的攻擊,若是沒有牧師的支持,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這小傢伙好像對這種罕見的情況也有所準備,她腰側盔甲的裂縫很快被她用紅色的布條重新纏了起來,可是她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也因此而止息,鉤麟苟莎一瞬間有了主意,她不再無謂地挨打,兩個前爪像是精準的剔骨刀,切入盔甲的縫隙之中,龍爪前端微小的彎鉤正適合做這樣的活計——滑進甲片之後的邊緣里,把隱藏在邊緣下方的皮線挨個切開。很快地,就好像她平日里吃飯切的科多獸排一樣,盔甲被精準地剔了下來——噢,其實這麼說並不准確,她的爪子好像不小心把穿在裡面的襯衫也抓破了一點。


  被剝掉了盔甲的少女顯得十分瘦弱,肩骨從裡面支撐著白色的襯衫,撐出了有稜角的輪廓。襯衫臂上的布料微有破損,可破損得最厲害的位置,還是胸/-/前一道橫貫的裂痕。那是鉤麟苟莎在甩開盔甲的時候不小心劃開的。


  幸好沒有劃到皮肉——幸好她還知道人類是一種沒皮的生物。


  一人一龍一時都停下了攻擊。可當希爾瓦洛注意到巨/-/龍的雙眼聚焦在自己胸/-/前時,她還是忍不住低頭看了下去。


  襯衫搖搖欲墜,露出了……關鍵部/-/位——雪白的肌膚,點綴著兩點淡紅色,看著很棒不是嗎?她猛地按住了前胸,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做這種毫無戰術意義的事情。


  巨/-/龍當然也無法理解這種人類女性特有的羞恥感,她只是覺得面前可愛的人型生物終於變得不那麼有攻擊性了,不禁在心裡對自己的戰術頭腦趕到自豪——就這樣,繼續解除她的防禦,她就會變得更加溫順——巨/-/龍毫不遲疑地撲了上來,卻碰上了更加頑強的抵抗。


  希爾瓦洛也知道,沒有胸甲的保護,不能再讓龍爪靠近自己。她迅捷有若疾風,在利爪的空隙之間穿梭,甚至跳上了龍頭。鉤麟苟莎也有點懼怕她的鬥氣,不得不抖動巨大的頭顱將她甩下來。


  噢,她抓住了龍角……洞穴之中陡然一亮,鉤麟苟莎展開了光鏡術,鏡中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腦後的情景,伸出了爪子,精準地切斷了人型生物的腰帶。


  綴著魚鱗甲片的戰裙因為自己的重量而毫不猶豫地滑了下來,冷風從一條縱長的裂口中灌進亞麻質地的褲子里。希爾瓦洛不用看,也知道褲子報銷了。


  利爪竟然只是擦傷了皮膚,她低頭正看見血絲滲出來,漸漸顯出了傷口的走向。


  ——她本不該猶豫的,龍爪又回來了,她只來得及架起雙刀擋住利爪,卻失去了平衡而被拋出去了,脊背再一次撞在了石壁上,胸/-/前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布料在撞擊中被扯開,她落地時清楚地看見了迸濺的扣子,也已明白了連只能提供1防禦力的襯衫都已損壞。


  此時卻有猛烈的疾風刮來,她不用看也知道是龍翼。這可以輕易將野獸掃得全身骨折的巨翼馬上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了,被扒光了鎧甲的希爾瓦洛不禁閉上了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心中責怪著自己為何要如此魯莽。


  到底為什麼要賭氣來屠龍?簡直像是為了要找個台階給自己下一樣。那些寫在陣亡名單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個是這樣受了別人的慫恿、蠱惑、或者別的什麼的,就冒冒失失送了性命在這裡。出門之前還在嘲笑別人,現在輪到她嘲笑自己了。


  不,不對,一個戰士,為什麼要不抵抗就放棄?


  她又一次舉起了雙刀,鬥氣灌注其中,交叉的彎刀上金色的刀氣彌散,趕在龍翼上的尖骨刺中之前融成了一個小小的盾,精準地將巨大的骨刺擋在了外面。


  驀地她身下一涼。她又一次睜大了眼睛,迷惑於巨/-/龍的動機。


  她身上最後蔽體的衣服也被扯了下來,襯衫只餘一只袖子勉強地支撐著,少女的軀體就像是那洋溢的青春一樣再也擋不住了,從布料中堅持不懈地鑽出來。


  少女身上的衣服頹然滑落,鮮花似的身軀□□出來,勻稱的雙/-/腿之上,只有馬靴還尚且完好。


  她手中還拿著雙刀,金色的鬥氣還沒散去,可是已經失去了進攻的氣勢。她的臉色又羞又囧,只是靠著非同尋常的意志力,才沒有棄掉雙刀捂住不該露出來的地方。可她若是擺出攻擊姿態,又渾身涼颼颼地不自在。


  那頭黑龍也沒有要進攻的意思,只是睜著黑亮的雙眼,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巨口旁的角質鱗片和獠牙,讓這巨/-/龍的表情看起來又像是嘲諷,又像是不屑,希爾瓦洛的臉像是紅得要滴出血來一樣,雙/-/腿打顫,在龍的威壓之下幾乎要抬不起頭來。


  它的眼神透著露骨的打量,不知是何種含義的打量,但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身體並不是淑女該做的事情,噢,如果它是一頭雄性……希爾瓦洛已經不知道是要自殺還是要殺了龍,但後者明顯是不容易完成的任務,在她失去盔甲的現在,則更加渺茫。


  鉤麟苟莎並沒有讀心術的異能,當然也就不知道人型生物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要堅持注重禮儀,她更加在意的是,她的小傢伙終於不掙扎了,看她顫/-/抖的手,好像也快要把刀扔下了。抱著和寵物拉近關係的想法,鉤麟苟莎往前挪動了一步,甚至伸出了一隻爪子,希冀著面前的少女能把爪子放在她爪子上。


  她慢慢往前挪動,帶起的龍威也隨著她的移動一點一點地增大,少女徒勞地釋放著鬥氣抗衡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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