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及時行樂
「時隔四年！」
「終於讓我看到了一點光亮！」
「文森特，牢牢守住你手裡的原始股份！」
電話那頭的菲利普茲簡直可以用痛哭流涕來形容了, 文森特誇張地打了個抖，看了一眼經紀人先生, 對方對於自己的小愛人表示無限縱容, 臉上的縱容而寵溺的笑容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文森特一邊要遭受來自菲利普茲的「魔音灌耳」, 一邊還要被身邊這個寵男朋友寵到天上的強行喂狗糧，直接兩眼一閉腦袋靠在沙發上眼不見為凈。
「你別激動慢慢說。」
「你要我怎麼可能不激動啊！我的全身家當！馬克的全身家當！你當年累死累活、辛辛苦苦賺來的片酬全部投進去，現在總算讓我看到了一點點光明的希望！」菲利普茲似乎是灌了一口水, 文森特還嫩聽到他下咽的咕嚕聲，「馬克現在窮地得靠他女朋友養著了，我也沒好到哪裡去, 如果不是弗蘭克一直往這邊送東西，我大概也餓成人幹了吧……」
「文森特，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和馬克，你和馬克不僅出錢還出力，前期計劃書到後來的新功能的開發都基本靠你們倆撐著，我負責談判、運營著兩個大板塊一直沒能讓你們看到成效。我聽弗蘭克說你這幾個月辛苦得不成樣子, 我心裡簡直愧疚死了……」
「上次我忙到凌晨三點才把文件發給馬克, 結果在我上床睡覺前, 他給我回了反饋……」
「你們倆個都這麼拚命，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完全沒有好好努力、努力也沒有成效一樣QAQ」
說著菲利普茲就已經在電話那頭哭得稀里嘩啦的了，文森特看了一眼弗蘭克，對方倆上的笑意已經轉化成心疼的皺眉。
文森特蓋住手機，用氣聲和自己的經紀人先生說道：「你現在開車過去吧，這邊有辛迪就夠了。」
弗蘭克點點頭，收拾東西拿著車鑰匙就出了門。
電話那頭菲利普茲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將近四年的時間，我覺得對這個團隊做的貢獻是最少的，你們倆也一直沒有拋棄我……當初在秘密基地的那張雙層飯桌我帶到帕拉阿圖這邊了，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坐在這張桌子邊上吃飯……」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是蠢到無可救藥又自以為是到了極點，我如今擁有的事業、擁有的友誼、擁有的愛情到底是怎麼來的，我都不敢去會想這一切……」
文森特等到菲利普茲徹底開始哽咽了才開始說話：「菲利普茲，你真的不需要這樣。」
菲利普茲響亮地吸了吸鼻子，「但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差勁。」
「哥們兒，你這樣叫差勁的話，那些修一個學位大學都畢不了業的、創業三個月失敗三十次的人豈不是要去跳帝國大廈了？」
文森特哭笑不得，「咱們又不是賣麵包，賣出一個就能夠收到美元。我都做好臉書連虧八年的準備了，而現在時間才過去一半，你做得其實已經超乎我們的想象了，夥計。我沒有開玩笑，你看看人家谷歌、雅虎當年那麼難、一連好幾年、十年不盈利也照樣挺過來了。」
菲利普茲只顧著吸鼻子，「可是我一直對我們的項目很有信心。臉書一年比一年好，大家都以為我賺的超級多……我上個禮拜去參加了一次同學聚會，之前被我壓下一頭沒有拿到榮譽畢業生的那個死對頭，他現在……」
所以說為什麼菲利普茲能個弗蘭克湊成一對，他們倆一旦啰嗦起來那是絕對是沒完沒了的。文森特就聽到自己好友從之前的嚎啕大哭吸鼻子，一直講到那個被他壓了一頭的同級生現在能夠跑到他的「面前」耀武揚威。
「難道臉書在他們看來是一文不值的公司嗎？啊哈？我們可是有將近2億的用戶！小心我單方面封了他的賬號！」
「之前他們覺得我賺得多，非得要我請客五星級酒店來個大全套，後來一聽說臉書還沒有開始盈利，頓時就趾高氣揚了！我辛辛苦苦修雙學位、沒日沒夜做企劃做測評拉廣告的時候，他們在花天酒地叫朋友開派對，我就是想要爭一口氣——我付出了這麼多，我真的不甘心這個項目到頭來會像那些在帕拉阿圖半路夭折數都數不清的企業一樣……」
菲利普茲說著說著，又開始吸鼻子，「我今天和財務官法比亞核對了新一季的報表，終於讓我看到一點希望……文森特，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吃頓大餐慶祝一下。」
慶祝當然是有的，那邊弗蘭克走到半路接到了電話又必須得立刻趕往紐約接洽一下文森特接下來的代言事宜，經紀人先生十分慶幸沒有提前告訴菲利普茲自己要過去的事情，否則對方肯定是要失望一番的。
弗蘭克去紐約，還有辛迪留下來負責剩下的事情。現在文森特處於休假狀態，菲利普茲說要三個人聚一聚，他是能夠抽得出功夫來的，就是家裡還有兩個小傢伙，聚會的地點就只能定在文森特的公寓了。
第二天馬克和菲利普茲就開車趕過來了，兩個人來的時候還帶了酒和食材，這些都是菲利普茲準備的。他雖然烹飪的技術還有待加強，但是好歹理論知識豐富，不像馬克，讓他做個蔬菜沙拉都無從下手。
文森特在和蘭德摩夫婦商量過購買房產的事情后，又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兩個摯友。馬克端著酒杯點點頭：「如果你想要安定下來、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家的話，的確需要買房子，畢竟你不能一直租公寓、更加不能和父母長久地住在一起。」
菲利普茲是知道實情的，他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馬克，突然有些為好友感到「無奈」，對方接受自己和弗蘭克在一起花了不少的時間，如果馬克知道自己的另一個好友也是個基佬，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馬克顯然不會有這麼敏感的神經，他大大咧咧地將被子里的酒一口喝完，卷了一叉子的意麵塞到嘴裡，嚼吧嚼吧完了，又沒抵擋住美味的誘惑，再卷了一叉子。
「太久沒有嘗到文森特的手藝，我真的是太懷念了。兄弟，你買房子的時候順便也帶上我，我一定要住你家隔壁，天天來蹭飯。」馬克感嘆了一聲，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是遺漏了什麼信息。
「等等，你真的考慮清楚要和那個人在一起？」馬克砸了咂嘴，「畢竟你們倆都是一個職業，你能夠忍受自己的伴侶在大銀幕上和別人親親熱熱嗎？」
文森特聳聳肩，「我也有這種情況啊，彼此互相體諒吧，畢竟是拍攝需要。」
馬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麼布萊克知道你的想法嗎？」
在馬克的思維認知里，如果將自己的女朋友、男朋友考慮進未來的計劃之中，那麼自己的很多大事都不能夠單單憑藉個人的思考去決定，得考慮多方面的一件。購買房產不是一件小事，而且兄弟幾個因為臉書的事情，身邊幾乎都沒有留有什麼多於的存款，說一句把身家都搭進來也不為過。
當然，文森特作為演員、作為一個有名氣有收入，去年還上過福布斯財富榜的年輕演員，他的收入來源並不是單一的。
但是作為一個明星，哪怕接拍一部電影的片酬能夠讓一個普通人安安祥祥地過上大半輩子甚至一輩子，他背後的團隊的開銷也同樣是巨大的。
馬克體諒自己的兩個好友，他覺得自己已經充分了解這兩個人，但是沒想到對方帶來的衝擊一個超過一個——
「誰說我對象是布萊克？」
「現在這套公寓已經越來越不『安全』，我初步打算是在比弗利山莊購置一套。」
「你想要住我隔壁，當然也行，我很歡迎你做我的鄰居。」
馬克直接兩眼一閉躺倒在地毯上，嘴裡喃喃地說道：「菲利普茲，你覺得兩年之後咱們能夠掙到一套房子嗎？」
菲利普茲聳聳肩，「我樂觀點兒想，未必不可。如果做我們這行的必須要靠上市才能盈利的話，那我不如回爐重造，辦法是有的，只不過得慢慢來。」
馬克躺倒在地上，邦尼直接哈次哈次地小跑過來，頂著他的腦袋想要將他頂起來，馬克掙扎了一下和小薩摩玩鬧了一會兒，這才坐起來，「有你這句話，我就能放心地繼續做下去了。」
菲尼蹭在文森特腳邊，順著他的小腿往上爬，坐到傻爸爸懷裡盯著他吃東西，文森特興趣來了，拿出攝像機給小傢伙錄像。
菲利普茲自告奮勇接過掌鏡的責任：「我來我來，我給你們拍！」
一說到拍照錄像，菲尼就反射性地想要往文森特的懷裡躲，旁邊的傻兔子薩摩卻像是打開了另一個「狗格」的開關一樣，整隻汪的表演型狗格都被激發出來了，小傢伙歪著腦袋扒拉著貓爬架露出一張可愛到讓人恨不得將他抱在懷裡揉捏的小臉。
「菲尼和爸爸一起看鏡頭，乖寶寶。」文森特抓著菲尼的兩隻小肉墊，哄著小傢伙和他一起對著鏡頭打招呼，「看你的菲利普茲叔叔，打個招呼，喵嗚~」
小菲尼懵懂地看著菲利普茲移動著鏡頭，卻被從旁邊跳過來的邦尼將鏡頭搶了個十足。
「汪！」
看我啊！拍我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