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寶寶委屈
一夜不睡是什麼樣的體驗？
一夜不睡熬夜拍戲的體驗萊昂納多記憶里有過不少，熬得雙眼眼角發紅, 依然有化妝師補妝繼續趕拍攝進度。到了鏡頭裡該是什麼樣那就得是什麼樣，哪怕累得站著閉上眼都能睡的時候也要強打起精神也要保持狀態。
這種明明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卻依然無法進入睡眠的狀態實在是讓人記憶深刻, 那時候自己還年輕, 身體也扛得住, 第二天休息個半天精神就回來了。但是自從《飛行家》開拍后，萊昂納多就開始注意對自己身體的保養了。
沒辦法——當危機到來的時候，人總得做出點兒對應措施。
現在呢？
萊昂納多覺得眼前這人怎麼看都看不夠啊！通宵看一個晚上算什麼！
卧室里靠近門邊的地方開著一盞昏暗卻又帶著一絲溫暖的壁燈, 窗外的月光薄薄的一層透進來。就在這種不太明亮的光線下，萊昂納多半夜覺不睡覺，就一隻手臂撐在文森特的脖頸后, 另一隻手輕輕地上前探——
他想要摸一摸文森特溫熱的臉頰，又想要去觸碰他唇形完美而誘惑的薄唇，或者是用手指輕輕地去逗弄一下對方卷翹而濃密的羽睫。
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萊昂納多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
白天的鏡頭裡倆個人是同一個劇組爭鋒相對的生死對手，鏡頭外是一對關係還算親密的好友。但是一旦脫離這種關係，萊昂納多就能夠分明地感受到文森特的一部分真實人格——他並不是那麼熱情而開朗的一個年輕人。
那樣享受孤獨和自由的一個人, 讓萊昂納多忍不住想要去將他擁在懷裡。
當他用那樣強制的姿勢想要禁錮住文森特、並且將人捧住雙頰細細請問, 這種感覺讓他簡直無法忍受壓抑已久的欲/望。
從前他是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說法的, 鍾情的往往都只是一副好的皮囊；但是連一副能看的相貌都沒有，又憑什麼去吸引被人的注意？
萊昂納多見過不少美女俊男，好萊塢圈子裡什麼別緻的人沒有？那些男女雙手、生素不忌的人也不在少數。萊昂納多在此之前沒有和男人試過，但是卻知道這個圈子裡有不少的深櫃——那些人在圈內或許有不錯的地位和口碑，身邊有一個身份完美、帶得出手的女朋友或者伴侶，實際上內心深處卻喜歡著和自己性別相同的人。
幾乎沒有幾個人會大張旗鼓、不顧一切地向公眾宣告自己的性向，或者公布自己的同性戀情，這相當於自己將自己打入死牢之中。這雖然是一片民主而開放的土地，事實上，到底有多麼民主多麼開放所有人心裡都一清二楚。沒有人會為了那些虛虛實實的感情而斷送自己的前途和名譽。
當萊昂納多還在一茬接一茬換著女伴兒的時候，文森特橫空出世了。對方擁有著自己羨慕的一切：英俊無儔、男女通殺的容貌和身材，美滿幸福的家庭，聰明而靈活的大腦，一群和自己志同道合、心意相通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在這個圈子裡哪怕什麼多餘的事情都不要做都能夠養活自己的與生俱來的作為一個演員的天賦。更何況，對方還那麼年輕，剛好處於一個青年演員青黃不接的、最需要一位領軍人物的好時候。
這樣一個人物，怎麼也算得上是勁敵了。雖然年齡和自己同期的演員相比小了十歲，但是萊昂納多卻能夠從文森特找到那種年輕時候在圈子裡拼搏時的那種緊迫感。
文森特的出現的確讓他內心一震。
這是一副美感上超越性別的容貌，哪怕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都會讓人覺得「這就足夠了」。光是這樣的容貌和身材，就足夠到吸引夠多的好感了。
但是真正地嘗試著去了解對方的時候，對那個人的喜歡就不會再停留在表面了。
萊昂納多會不由自主的而去關注對方的所有，在各個主流門戶網站上搜索對方的最新消息，去臉書上將那個人相關的照片、討論樓都收藏起來。整個人就像一個痴漢一樣，一點點關於文森特的消息，萊昂納多都不想錯過。
這樣的感情來得快速而熱烈，讓萊昂納多自己都不可置信。
得不到的永遠比已經握在手裡的更加吸引人，何況文森特本身就是一塊值得讓人珍藏起來的無價寶石。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在萊昂納多的眼裡都格外別緻、與眾不同。往日里看到金髮碧眼、金髮藍眼都會覺得這樣的相貌艷俗不耐，哪怕萊昂納多自己都頂著一副金髮藍眼的模樣，也避免不了自我嫌棄。
但是文森特的金髮藍眼偏偏就讓萊昂納多難以忘懷：那樣耀眼的金色彷彿有陽光在髮絲上停留；那樣平靜而深邃的藍色眼眸，好似一汪澄凈的湖水，吸引著人沉溺其中……
就這麼一邊看著文森特睡熟的模樣，偷偷地在對方的臉頰、嘴唇上留下幾個淺淺的吻，一邊心裡蕩漾著享受這個對方難得脆弱而柔軟的熟睡模樣。
直到眼睛太過乾澀，眼皮沉重地完全撐不起來，萊昂納多才將人更加緊密地抱住，把對方的頭按在自己頸窩的位置，吻了吻年輕人的發旋，沉沉睡去。
*******
文森特是被熱醒來的。
夏天的紐約晚上溫度稍微會涼一點，但是一到天亮溫度就會慢慢爬升。
被似乎藏著火球的胸膛牢牢鎖住，整個人都窩在對方懷裡，腦後枕著一雙強壯而修長的手臂，頭頂還有一下一下規律的呼吸聲傳來——
他的睡相一向是平躺著睡沒有絲毫問題，那麼就是另一個人的問題了！
文森特只是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脖頸下和腰間搭著的一雙手臂順勢就將他鎖緊了抱在懷裡，兩個人明明是相仿的身高，文森特就偏偏覺得自己此時矮了一截！
懶洋洋的還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早……」
說著，萊昂納多低下頭，去看這位剛剛睡醒的美男子的表情——普通男人一覺睡醒來眼皮腫腫的、頭髮亂糟糟的、黑眼圈耷拉著、嘴唇也乾燥得不像話。文森特卻完全不同，他彷彿就像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場美容覺，醒來之後皮膚柔滑細膩、唇瓣因為他習慣性地舔了舔，顯得水潤極了。頭髮留的是板寸，這個髮型讓他此刻看起來慵懶而任性。
萊昂納多此刻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每天明明醒得很早，卻心甘情願地賴在床上看著愛人漸漸從美夢中醒來的模樣。想象一下那個場景——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愛人從你的臂彎里漸漸轉醒，兩具軀體親密地貼合著，就這樣不到三寸的距離看著對方羽睫抖動著，漸漸睜開雙眼，然後交換一個早安吻，互道一聲「早安」。
或許吻著吻著，就能把晨/勃這事也給順手解決了，難道不是兩全其美？
一天之中如果還能找出一個比現在更加溫馨地讓人一顆心都暖化的時候，大概就是晚上狠狠將愛人壓在床上艹弄一頓之後，將全身軟成一灘泥一樣的人抱在懷裡一點一點啄著對方的唇瓣細細親吻了。
想得很美。
萊昂納多還沒有來得及等文森特任何回應，身旁的人快速起身，並且在床上坐直身體，伸出自己一條長腿，朝著萊昂納多右邊的屁股狠狠踢過去——直接將人踢下床。
「趁著人少，現在你趕緊滾回去。」
*******
「里奧今天氣色不錯？」來到劇組的時候，不斷有工作人員和萊昂納多打招呼。
萊昂納多哪怕大清早地挨了一腳踹，但是架不住他心情依舊好得不得了，他現在看著劇組每一個工作人員，都忘記了他們嚴苛工作時的模樣，笑得頗有些傻兮兮地和大家打招呼：「早啊——大家早！」
「昨天晚上不跟我們一起出去玩，一個人吃獨食去了？看你這幅滋潤過度的模樣，吸了多少少女的精力？」
萊昂納多反射性地朝後一看，嗯……人還沒來！
但是這句話如果放到兩年前，他不說兩句葷話和同時聊聊騷還真的不會走。現在呢？萊昂納多不僅自己不會說，他也不希望別人在文森特的面前接自己的短，尤其是他的追求完全沒有一點進展的時候！
「文森特今天怎麼還沒有來？」又一個工作人員問道，他看了看劇組今天的行程安排，「今天他的戲比較多……」
外面在等著的人卻不知道文森特已經溜進了化妝間，他今天是穿著那一身警/察制服直接過來的。
原本文森特並不准備這樣，穿著自己的常服上下班本來就是一件比較方便的事情，也方便劇組工作人員整理戲服和拍攝裝備。
但是在他今天早上起床換衣服的時候，文森特透過鏡子分明就看到了自己腰側那一塊留下了不知道多少個吻痕，尤其是靠近腰窩那兩快區域，簡直是「重災區」。
這不得不讓文森特聯想到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是怎麼半跪在卧室的地板上，將腦袋從背後探入到自己的衣服里，那一雙靈活而火熱的舌頭就在自己腰間的肌膚巡迴掃動、吮吻著。甚至差點讓文森特冒起火來，直接一個轉身將人甩在床上壓過去！
如果不是那道門鈴……
「感覺今天文森特格外拚命。」劇組工作人員A不由得點了點頭，「昨天他說要好好休息，果然年輕人還是精力充沛得很。」
「我那天偷瞄到了文森特的劇本，上面幾乎都是他寫的東西。哎，這麼有天賦的人都在努力，咱們有什麼理由不加油幹活？」劇組工作人員B嘆了口氣答道。
「人家不紅才奇怪呢！」工作人員A聳了聳肩，「要樣貌有樣貌、要演技有演技，要氣場有氣場，最主要的是，他演什麼都會有人買賬。」
「同人不同命，嫉妒不來的啦！」工作人員B偷偷地翻了個白眼：「我看這部電影也是要大爆一場的節奏。」
「那還用說……」